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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当猎犬那些年七 ...

  •   事实表明,当鹭宫途羽有心和一个人好好相处的时候,对方能体验到的待遇和感觉与之前堪称天差地别。

      储备的知识量丰富,不管什么话题她都能接上一两句,虽然不能像条野采菊那样通过心跳来判定当事人情绪,但是在察言观色这一项也同样擅长,发现对方有一点不耐后就会自然而然地将话题转移到对方感兴趣的方面。

      有着以前当队长的经历,对于如何解决矛盾的前提下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再擅长不过,甚至比福地樱痴还要贴心。

      作为猎犬队长,福地樱痴做的很出色,只不过出于性格注定他在生活中的一些小事上不会那么细心,至少如果让他来做饭的话,他是不会考虑到末广铁肠和条野采菊的偏好,专门再单独做一份符合对方口味的。

      而鹭宫途羽表现出来的这份照顾不含任何谄媚讨好,这是习以为常的举动,界线卡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人产生一种被擅自插手生活的不满感。

      “所以之前都是在故意针对人。”

      “现在翻旧账是打算多讹我一份伴手礼吗,条野先生?”

      正在挑选礼物的同僚将滑落到脸颊边的鬓发挽到了耳后,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大仓烨子点名要的冲绳特产桔子巧克力和给福地樱痴选的冲绳泡盛酒。

      猎犬没有在任务地点给同僚买特产的习惯,他们现在会出现在这家商店里,只是因为鹭宫途羽在解决完这次任务对象后顺手给福地樱痴发了条消息,问对方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厚此薄彼不利于维系队内关系,于是最后这条消息变成了群发,就连就在鹭宫途羽身边的条野采菊和在执行长期任务目前尚未与她见过面的立原道造都收到了。

      将伴手礼放进商店的购物篮中,鹭宫途羽捏着下巴故作为难地思考了几秒,最后大方道:“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要瞒着源一郎他们啊,不然会抗议我不公平的。”

      条野采菊将手中的漆器放回木架上,对着鹭宫途羽微微一笑。

      “我觉得这家店当伴手礼不错。”

      “条野会社的小公子原来还缺这种店?”鹭宫途羽拿下一袋海葡萄制造的芥麦面,这是给末广铁肠的。“不过你要是喜欢的话也可以。”

      她漫不经心地在军装内置口袋中摸了摸,最后拿出一张银行卡,拎着购物篮去结账。在冲绳平均二十度的气候下,穿着严严实实的军装外披厚披风的她显得格格不入,前台收银员结账时目光止不住地往鹭宫途羽身上飘。

      结完账,她将银行卡抛给了条野采菊。

      “虽然比不上条野会社的资金雄厚,但是单论个人财产的话,我还算是有点钱的,买下几家店绰绰有余。”

      条野采菊翻过银行卡,摩拭着卡面上的那一串数字和熟悉的凸起标志。这是军队发的工资卡,他也有一张,每个月的工资都会打到这张卡中,只不过他从来没关心过里面的数字。

      条野采菊转手就将银行卡放进了自己的军装外套中,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鹭宫小姐可真是大方,连工资卡都能交出来。只不过伴手礼变成一张银行卡,未免也太过敷衍了点。”

      “我这里还有源一郎的副卡。”以及福泽谕吉的副卡。

      作为三人中年纪最小的,哪怕鹭宫途羽早就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但是两位师兄都默认了要给她发生活费。

      “而且刚才进店的时候条野先生就在说这种行为浪费时间,再去商量收购人家商店要耗费的时间更多。”鹭宫途羽拿出了之前的理由,“所以条野先生有什么想要的就自己去买吧。”

      *

      从冲绳返回后,就是鹭宫途羽的第二次异能手术。

      由于情况独特,第一次异能手术其实并没有对她进行多大的改造,更多的还是从中采取需要的数据以及确定改造的具体方向,所以她才能在手术完没多久后还能抓着福地樱痴练习。

      这次的异能手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锋利的柳叶刀切开肌理,填充特殊材料,脆弱的骨骼中被一点点灌入增加硬度的物质。而在这过程中,她要在不打麻醉药的情况下靠自己的意志力熬过这漫长的手术时间。

      在未加入猎犬前,鹭宫途羽接受过特殊的抗药训练,这个训练的结果导致一般的药物对于她所能产生的作用都大打折扣,麻醉药也在其中。而如果使用过量的麻醉药的话,又会影响到其他药物的效果。

      哪怕她现在感知迟钝,对于痛觉的反应近乎于无,这个过程也足够煎熬。

      手术台上的白炽灯刺激着眼角膜不断分泌出生理性泪水,透过朦胧的视野,能够看到身穿手术服带着头套口罩的异能技师围在身边,细碎的交谈声不断传入耳中。

      此情此景,不免让鹭宫途羽回忆起以前的一些不太美好的经历。

      猎犬的异能技师已经脱离了医生的范畴,而她对于热衷人体实验的科学怪人向来敬而远之,不到心理阴影的地步,只是单纯有些抗拒。

      毕竟在经历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军队里的同僚绑上手术台,对方抓着手术刀笑得狂热,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就地活体解剖的这种事情,不产生一点抗拒心理是不可能的。

      “不对,难道她那个时候弱到能被普通人绑上手术台?”

      面对队员的疑惑,福地樱痴捋了捋两撇山羊胡,语气感慨。

      “你们可不要小瞧一个有了目标的疯狂研究员啊,为了成功放倒途羽,对方可是为此专门研究了一种新的透皮吸收型麻醉药!”

      这种毅力和行动能力,说实话,他当时都觉得途羽栽得不冤。那时候才二十岁出头,谁能有那么多弯弯道道想到会有这么一茬呢?

      “那件事给她留下的影响可不小,我还是第一次见途羽因为一个人而开始躲着某一类人走。”

      这也是他为什么有空了不去干其他事,要来这边等着的原因。主要是福地樱痴怕自家师妹回忆起这种过往,一个没忍住在手术台上开始反抗,里面的那些异能技师可是身娇体弱的易碎品。

      听完这段过往,条野采菊不禁嘴角抽搐。

      他确实无法评判这件事中被盯上的鹭宫途羽比较倒霉,还是那个最后被惊吓过度的鹭宫途羽毁掉了研究室中所有成品还没有数据备份的研究院更倒霉。

      闲聊中,这场持续十来个小时的异能手术终于结束了。

      主刀的异能技师疲惫不堪,但好在出来的时候眼睛上没有多出两个青紫色的眼圈。福地樱痴看了眼,终于放下心。

      手术结束不代表这场改造就结束了,鹭宫途羽还要接受一段时间的观察,以应对术后出现的各种不良反应等状况。因为她本人的感知障碍,必须得有仪器时刻检测着生命体征。

      比起疲惫的异能技师,鹭宫途羽的状态倒是好上不少,甚至还有心情调侃过来围观的队友们。

      “你们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我不是刚接受一期异能手术要转去观察,而是要被直接推入火葬场就地火化。”

      抛开心理阴影,其实就和在一个不太舒适的铁床上躺了十个小时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期间要控制着自己不做出条件性反射罢了。

      末广铁肠盯着她:“你的脸色苍白得像墙灰。”

      “她哪天不是这么个死人脸色。”如果不是自身条件不允许,条野采菊真想翻个白眼。“实际上生命旺盛到和活蹦乱跳的蟑螂有得一拼。”

      “真过分啊条野先生,再怎么样我也是女性,用这样的形容太令人难过了。”

      末广铁肠表示赞同:“没错,条野,不能用蟑螂来形容女孩子。”

      “你旁边这个家伙没吃到带壳水煮蛋时的表现都比你现在的样子更适合难过两个字,以及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错误认知,竟然把自己和普通女性相提并论?还有铁肠先生你以为你用的墙灰就很适合吗?”

      “每餐一个鸡蛋很重要。”

      条野采菊都懒得纠正这点了:“我只知道,铁肠先生再不去食堂的化就会失去你这餐的水煮蛋。”

      这句话的效果格外好,末广铁肠一板一眼叮嘱完鹭宫途羽术后的注意事项,表达完自己的关切后就起身去了食堂。

      等到末广铁肠的身影离开后,短促急剧的咳嗽声在观察室中响起。喘过气后,鹭宫途羽抬起头对着还留在观察室里的人笑了笑。

      排异反应来得格外迅速,一旁仪器上检测的血压和心率数值在不断爬升。不正常的红晕在脸颊上扩散开,在过于惨白的肤色上显得触目惊心。

      “怎么,条野先生是觉得我现在格外脆弱所以不放心吗?”

      条野采菊露出了仿佛听到什么惊天大料的好笑表情,他微微俯下身,带着白手套的指尖准确地勾住那缕因为咳嗽而散落的黑发。近在咫尺的心跳声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平稳,与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熟悉的药水味和腥甜的血气充斥在鼻尖,以及掩盖在其下的、常人难以察觉的战场硝烟和玫瑰幽香。

      他阖着眼,却能够在脑中根据之前看到的景象一点点描摹出对象的模样——一朵于枪膛中盛放的玫瑰。

      他慢悠悠地将那缕黑发替对方挽回耳后:“你觉得会有人认为猎豹和游隼脆弱吗?”

      哪怕尚在病中,它们暴起时的爪牙依旧可以轻而易举地带走其他生物的生命。而他绝不允许自己被对方美丽脆弱的表面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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