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当老师那些年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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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宫途羽不知道系统究竟哪来的底气说沢田纲吉是铁憨憨。
沢田纲吉只是在学习方面的领悟有问题而已，毕竟大多数学生都是老师教什么就学什么，会自己注意到其中深意并且去扩展的很少。所以对于沢田纲吉的事，她倒并没有什么失望感觉。
相比之下，系统才是真正的铁憨憨。从头憨到脚，憨而不自知，偏偏还对自己无比自信，甚至还敢说别人不行。
这种迷之自信让鹭宫途羽时常喟叹不如。
好在沢田纲吉并没有系统这种毛病，在见识过什么叫做真正的变装后，他默默地没再提什么意见，乖乖巧巧按照鹭宫途羽和里包恩安排的课表上课。
当然，在意识到不能指望这位未来十代目自己无师自通每节课的用意后，两位老师也开始会在课程中多加一些讲解了。
再加上学校里的课程，沢田纲吉年纪轻轻就过上了007的社畜生活。每天都在各种突然事件和人为制造的意外中奔波，心力交瘁到恨不得每晚躺床上后长眠不起。
他早上洗个头，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如此，总感觉地面上掉的头发似乎比以前多了一点。再抬头看看镜子，将头发全部撸上去，额前的发际线好像也后挪了一点。
暗自安慰了自己好一会，把这当成是自己的错觉后，沢田纲吉才在沢田奈奈的呼唤中下了楼。
鹭宫途羽正坐在餐桌边看着书。听到楼梯上的动静，她抬起头随意地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黑发女子的动作霎时出现了明显的停顿，两三秒后，鹭宫途羽才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收回了视线。
尽管对于鹭宫途羽来说这已经算是很大的破绽了，但是沢田纲吉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照常在自己以往的座位上坐下，苦大仇深地盯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花瓶出神。
虽然今天学校放假，但是他的两个家庭教师不放假啊！而且在假期的训练和课程反而会加倍！昨天晚上的资料也还没写完……
直到沢田奈奈来给花瓶换水的时候惊呼出声。
“阿纲你怎么看上去秃了好多！”
秃……秃？秃——！
原本神情呆滞的棕发少年瞬间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抬手往自己的头顶上摸去。不摸还好，这一摸就又摸下来了几根头发。浅棕色的发丝躺在手心里，提醒着沢田纲吉这个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他最近，好像，可能，确实，有一点点，脱发严重。
沢田纲吉脑子里的各种事情全部飞走了，现在只剩下沢田奈奈的那一个“秃”字在不断徘徊。
“咳，还好吧奈奈，我觉得看上去没有那么严重。”
鹭宫途羽仅剩的一点良心让她不忍心看着沢田纲吉石化成雕像。而且脱发这种事情，连森鸥外那种向来理智的人都很难面对，更不要说现在才十几岁的沢田纲吉了。她清了清嗓子，试图安慰一下沢田纲吉。
“只不过是看着没有以前那样茂密了，但是也没有到秃的程度，还在正常发量内，纲吉君你用不着担心？”
沢田纲吉抱头崩溃道：“不这已经很需要担心了啊！都已经开始变少了那迟早有一天会到地中海的程度啊！”
“也不一定？”
鹭宫途羽回想了下自己以前看到过的那些因为脱发而造成的发型。
“也可能是海中峰，就是只有中间有一撮头发或者是M字发际线之类的。”
“这样更加让人高兴不起来了啊鹭宫老师！”
成功被扩宽了想象力的沢田纲吉立马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他恶寒地摇摇头，试图将那些奇怪的画面甩出自己的脑袋。
总之，看来必须得从现在就开始注意保护自己珍贵的头发了！绝对不能变成鹭宫老师说的那样！
棕发少年握了握拳，暖橙色的眼睛中满是坚定之色。
学习可能不能使人上进，但是秃头一定可以。自从沢田纲吉被沢田奈奈说了秃后，鹭宫途羽发现对方这段时间的学习劲头前所未有的蓬勃。
只要逮到空闲时间，就能看到他满脸认真地碎碎念着什么，不断往一个小笔记本上写些东西。或者是拿着几本书在那翻来翻去，书页边角都要被翻卷起来了。
鹭宫途羽闲来无事就凑过来看了看，全是些什么如何减少掉发，怎么维护头发光泽，生发小技巧一二三之类的东西。
有些内容，哪怕是她这个对这方面毫无了解的人都能看出来不靠谱，比如像是用蛋清洗头发。认真的？确定不会热水一浇就变成挂了一头的蛋花汤？
然而沢田纲吉却全部都记了下来。
她嘴角抽搐着看完了这本护发笔记，而后沉重地闭了闭眼。
一分钟后，鹭宫途羽重新睁开眼睛。她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膀，酝酿着词汇和语言，试图用不会伤到少年人脆弱的自尊心的方式开口。
“纲吉君，这样吧，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里包恩那边我会去和他说的。”
不放不行，这孩子看上去都要被逼疯了，彭格列也不想有个精神出问题的十代目吧？
谁知沢田纲吉反而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不，鹭宫老师，我觉得我还可以继续学习！”
鹭宫途羽微笑着反驳：“不，你不可以。”
她一把将沢田纲吉的笔记本收起来，拽住他胳膊把人拉上了二楼。
“纲吉君你现在去换衣服，给你五分钟。不准在这个时间还跑去搜索防脱发小妙招，那些办法只会让你秃上加秃。”
趁着把沢田纲吉推进卧室的时间，鹭宫途羽抽空给里包恩打了个电话，大致讲了一下这件事情，参考建议后又火速定了散心的目的地——并盛动物园。
毛绒绒的小动物聚在一起，应该能给身为同类的沢田纲吉带来放松感吧？
并盛动物园不算远，搭电车几十分钟内就能到达。沢田纲吉被拖出来的时候，满脸都是因为被仔细科普了那些生发技巧的不科学之处后的萎靡。
他就像是一条被浪打到沙滩上，晒成鱼干后的咸鱼。整个人散发着颓废气息，连检票的时候都是被鹭宫途羽提醒才从兜里掏出被塞成一团的门票。
事实证明，动物园里的动物也无法给沢田纲吉带来慰藉。只有鹭宫途羽才会觉得立起来比人还高的猫科动物也算小动物，沢田纲吉看到那只长着血盆大口狮子时只觉得两腿发软。
而看到熊猫的时候，沢田纲吉的心中只剩了悲愤。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动物没有脱发烦恼？！人类和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看到这些动物，只觉得嫉妒。
一圈动物园逛下来，沢田纲吉半点安慰没有得到，心情反而更加郁结，像个失意社畜一样坐在长凳上。连周围的鸽子都扑腾着翅膀远离了他。
鹭宫途羽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她没有哄人的经验，对于沢田纲吉这种接地气到令人无语的烦恼更是毫无头绪。毕竟她又不脱发，没事自然不会去关注这些问题。
她想了想，去不远处的流动车买了个冰淇淋回来。
“纲吉君，吃点东西吧。”小孩子一般吃点甜的东西心情都会好点？
沢田纲吉接过冰淇淋，咬了一口，顿了顿，才注意到鹭宫途羽只拿了这一支回来。
“鹭宫老师你不吃吗？”
“嗯？”鹭宫途羽从并盛动物园的观光手册中抬起头，“我对这些没什么太大的兴趣，纲吉君你不用在意。”
但是流动车那边排队的人很多啊。
沢田纲吉看向那个贩卖车。外面的牌子上画着可爱的彩绘，排队等着买冰淇淋的人已经组成了挺长的一个队伍，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等不及的小孩子牵着父母的手哭闹着，烈日照射下让人听着更加心烦意乱。
刚才看鹭宫老师过去，还以为她是自己想吃冰淇淋，结果是专门去给他买的？
沢田纲吉又咬了一口冰淇淋。
散发着冷气的奶油混合物突然就多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很甜，似乎甜到能将人溺毙。
一想到这是老师专门顶着太阳去给他买的，他顿时感动得眼泪汪汪。就连本掉发困扰的烦恼都全部烟消云散。
鹭宫途羽看完手册，一抬头，对上的就是沢田纲吉泪巴巴的样子。她困惑地皱了皱眉，抽出张纸巾递过去。
“……纲吉君？我记得我买的冰淇淋是巧克力味的，而不是芥末味的？”
“呜呜呜呜呜鹭宫老师排队辛苦你了！”他一定会好好珍藏这个冰淇淋的！
“啊？我没怎么排队。过去的时候直接找了最前面的人，拿钱和他换了位置。不过看样子你好像没什么问题了，那等会就回去吧。”
鹭宫途羽轻描淡写道：“正好把今天的作业做了，如果真给你多放几天假的话，进度就跟不上了。”
沢田纲吉的感动也消散了。
他木着一张脸“哦”了一声，在鹭宫途羽的催促中迅速将冰淇淋吃完。什么甜到能将人溺毙的味道，这分明就是最后一餐的味道吧。
果然，就不该对鹭宫老师有什么指望的。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当老师那些年十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