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与月相逢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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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艾桑前往中城区的图书馆，花了五十个金币（约等于包下玛格达11年的价格），在紫晶徽章的担保下，办了一张仅有一个月时限的借阅证。
所有书籍仅能在图书馆内阅读，而图书馆的开馆时间仅限于每晚的十二个冯克，那些血族的懒鬼，他们在白天居然不上班，这让艾桑不得不颠倒自己的日夜作息，以便更好地复习。
如此昂贵的学习成本，使得读书改变命运，用知识改变底层女性命运的命题在这个世界根本无法成立。
会想学血族语的非血族大多是想精修黑魔法、亡灵魔法的人，他们很多是信仰血族十二位夜神的异族，还有的则是临近血族领地的小王国的王族、贵族，他们依附于血族，也会把自家子弟送过来接受教育。
这些人一般不缺钱，会自己购买书籍，聘请语言教师，是黑月魔法学院外族学生的主要组成成分，艾桑这种靠自己学习的草根非常罕见，虽然也不是没有。
毕竟世上总有些被其他教派追杀的倒霉教徒，穷得只剩下自己，但如果他们有点实力，能咬咬牙拜进某个大家族做护卫、打手的话，也能领到不菲的佣金。
没钱请老师、只能自学的异族女性才是真的罕见，因为她们来钱更快，找个人嫁了就好，紫晶级的女人只要生育系统没问题，嫁人时拿到的钱财会更多。
有的女性不嫁人，光是生下强大的后代，就足以拿到大笔报酬了。
最重要的是，艾桑已经是紫晶级的战士，在常人看来只有继续在近战系领域努力，争取冲击圣级才有前途，学魔法已经没有意义了。
暗地里观察这个人族的人都十分纳闷，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而艾桑对所有的不理解都不予理会，甚至已经去黑月魔法学院，通过校门口的告示栏记清楚了异族考试需要考哪些书籍。
考试分血族法典、血族史、黑魔法基础、亡灵魔法常识四大项，后两本书在中城区的图书馆没有，只好先死磕前两本。
据说上城区有后两本书，但非血族光是要进入上城区图书馆要八十金币，艾桑付不起这笔钱，何况进入上城区的城门口有几个守卫，总是借口近期似乎出了人命案，过城门时要检查她好久。
她总觉得那几个城门官看她的眼神燃着火，让她不爽极了。
之后她会想个法子，像在弗洛森要塞一样再找个地方蹭课。
作为一个小学没毕业就遭遇末世，还是被亲爹压着念完基地里高等学院，但真的没有参加过中考高考的孩子，艾桑愣是拿出了高考的劲头，在异世界过上了早背晚也背的日子。
为此艾桑直接包了玛格达两个月，打算让这姑娘为她收拾房间、准备早中晚餐、洗衣服、打理杂物……
这下别说是玛格达，连店子的老板娘都险些以为这位出手爽快大方的小姐是不是搞错了他们到底开了什么店。
艾桑：我没弄错，你们是风俗店嘛，没关系，我不嫌弃你们环境不好，其实你们卫生打扫的不错，饭也好吃，还把我的羊照顾的很好，我个人建议你们为店里增添钢管舞服务，我喜欢看这个放松心情。
她不仅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懂的花样比店里的专业人士还多！
血族出身的妈妈桑表情呆滞，半响，她跪坐在地上，双手交叠，身姿柔媚、表情谦虚的问艾桑。
“请问什么是钢管舞？”
就这么过了快一个月，看她一副沉浸于学习中的样子，有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借阅证即将到期的最后一天，已经没钱办下一张借阅证的艾桑死命默记着血族史。
“在两千年前，侯爵奥雷是一个传奇，他在巴罗卓驯服了血狮……”
就在此时，有人点了点她的肩膀，艾桑回过头，就见一个紫发紫眼的青年笔直的站在她的身后，一身银灰色的衣物，神态冷漠，容貌端丽。
他蹙着眉，不解的看着艾桑：“你已经到雅玛一个月了，为什么之前都不来找我？”
艾桑：“你是？”
“我是菲勒。”
艾桑的神情认真起来，她诚恳的对青年说道：“我可是斥巨资找了你呢，只是一直没找到。”
她在中城区的冒险者公会集市租了个摊位，摊上只插了个牌子，上面用血族语和大陆通用语、茹因文书写了“寻找一个叫勒菲的人，报酬10个银币，找到人后让他给钱”。
紫发青年一顿：“十个银币也算巨资？”
那个任务寒酸到根本没人去接！要不是上面的茹因文字只有血统纯粹高贵者才能阅读，他的手下都无法得知这件事，最后手下将这件事上报，说拿着神明信物的混血种一直没去找他！
不仅不找，还要他给钱。
艾桑摊手：“你看这不就找到了嘛。”
菲勒沉默一阵，转身，离开前冷冷丢下一句话：“跟我来。”
他的步伐迈得不快，看似只是在走，实际上速度很快，艾桑只看了两秒，就低头揉了揉眼睛，从始至终，没有她以外的人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这种隐匿的行迹的能力，如果在野外遭遇的话，要对付起来还真不容易，何况她还没把握破对方的防御。
艾桑稳稳的坐在原位，抓紧时间将手头的书翻完才回家，位于下城区的风俗店不知何时生意火爆了起来，一进门就能看到妈妈桑从市场买回来的魅魔女奴扒着一根钢管卖力的扭着，旁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族男奴，手持一把半旧的琴弹着欢脱艳俗的调子。
已经把自己当作侍女的玛格达在艾桑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过来接外套，询问她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今天天气有些冷，在您睡前，需要我暖床吗？”
艾桑：“是动态的还是静态的？”
玛格达的脸一下红了起来：“都、都可以！”
可惜她不符合艾桑的性取向，所以少女只能遗憾的回道：“我要静态的，还有，先吃饭。”
玛格达去端饭了，艾桑趁她出去，一把拉开窗户，看着站在窗台外的人。
他的脚下空无一物，也没有动用魔法和其他东西的痕迹，就这么凭空站立着，而在他的下方，风俗店的大门口人来人往，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就像是有什么无形的气场，将他们与外界隔开了。
艾桑趴在窗台上，单手托下巴，调侃道：“怎么了，为什么表情这么臭？”
菲勒面无表情的问她：“为什么不跟过来？”
艾桑反问：“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少女站直身体，漫不经心的开始解脑后的绷带节。
“先回答你的问题，我没有跟上去，是因为我办的图书馆借阅证要到期了，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把书里最后的内容背完，背完以后我就追出去了，但你又不见了影子，还有，既然你打算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就拿出自己欠我一命的自觉和态度如何？
我虽然是混血，自尊心没你们贵族那么高，但也受不了某个人在我面前耍神秘，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还要我主动去找，弄得像我欠你一样，老实交代吧，你到底是叫萨利亚，还是菲勒？是什么人，住什么地方，平时怎么找你？”
气氛安静下来，艾桑摘下绷带，呼了口气，一直围着其实挺闷的。
青年先是问她：“你怎么认出我的？”
“感觉。”女孩眨巴大大的猫眼：“我的确没见过你的外貌，你也有刻意变声，但你讲话的调调实在太好认了。”
凭感觉？
这个混血女人并不会魔法，本身的实力也没到可以探知神明伪装的程度，如果说是纯粹靠直觉的话，【堪比野兽的直觉】这种词都不足以形容她了。
洗干净以后，到是美貌得出乎意料，明明靠脸，或者投靠某个家族就可以过得很舒服，但她却宁肯住着最廉价的风俗店，备考黑月学院，与其说是低自尊，不如说骨子里带着傲气。
血月之主不讨厌有能力又傲气的人，他垂下眼眸。
“萨利亚，菲勒家族子爵，下城区有一家叫塞墨勒的酒馆，是我的财产。”
艾桑眼前一亮：“我知道那个地方，听说是雅玛地下黑市的入口，酒馆下面就是拍卖会，那居然是你的地盘啊！对了，问你件事，雅玛的斗兽场招女人吗？”
要是找不到蹭课的地方，最后艾桑还是要去上城区的图书馆找书，她正好打算去找个地方赚钱，所以在风俗店生意好起来后，请专门店里的姑娘们套出地下黑市的位置呢，当然，这是有偿的委托。
血月之主想，缺钱的话大可以把那枚扣子卖掉，就算认不出扣子的材质，光凭里面蕴含的能量，就足以卖一个好价钱了，既然强大到超越了混血血统的限制，你不可能感知不到这点吧。
可是她没有卖那颗扣子，算了。
血月之主告诉艾桑：“塞墨勒的肖是我的人，你去找他，他会给你一份工作。”
他的表情太一本正经了，不仅和艾桑偶尔进入上城区时看到的那些贵族一样摆着上等人架势，还多出了一份难掩的清冷与威严，特别让人想逗逗他。
艾桑踮起脚尖，下巴扬起，仰着头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雪白的脖颈：“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那为我续命的方式呢？你不是说有搞定这个问题的方法吗？”
对一个血族露出脖子，无疑是诱人犯罪，但血月之主莫名的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接受让任何人触碰她的脖子。
因为即使是住在风俗店，自身也穿得严实，但由于身段饱满的关系，偶尔也会碰上喝的酩酊大醉的客人要对她毛手毛脚，最后都是被狠狠的打出去。
她在逗自己玩，用一种大咧咧的方式，可即使是做这样对神明来说冒犯又失礼的举动，在这因无知而无惧的女人身上，居然也傻的有趣。
血月之主食指和中指并拢弯曲，对着女孩的脑门一敲，发出清脆的响声。
艾桑的眼泪都快被这个爆栗打出来了，她捂着痛处后退两步，就要给这血族一拳，却发现眼前又没影了。
唯有天上血月高悬，看起来比方才亮了许多。
身后传来餐盘落地的声音，艾桑回头，就看到玛格达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
人族女性颤巍巍的看着垂在少女脸侧的银发。
“艾、艾丽卡小姐，您原来也是血族吗？”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与月相逢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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