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诚丽：若遇》忆忻

17、曼丽被捕

　　“大哥！于曼丽被抓了！”
　　明台今天晚上说是去参加一个留学生社团组织的酒会，带着于曼丽傍晚就出了门。没成想，不到九点就回到了明公馆，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起来。
　　正在沙发上剥橘子的明诚蹭地一声就站起了“怎么回事？！”下一句明台你怎么办事的差点就脱口而出。
　　明楼赶紧站起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明诚才突然反应过来，把后半句咽回去。
　　“怎么回事？”明楼平静而威严地问道。“你们两个学生去个同学聚会，好端端地怎么就会被抓？”
　　“我也不知道啊…”明台带着哭腔说道。
　　他们今晚确实是去参加同学聚会。A组接到上级命令，去和一个留学生社团接头，接收他们手里的可靠情报，时间地点就定在这一次联欢晚会。鉴于他们本身的学生身份，台丽二人决定用原身份参加。不料想留学生那边出了叛徒，通知了日本宪兵队，围搜了会场。于曼丽被严重怀疑，虽然提前转移了情报没有让人抓到确凿的证据，却因为嫌疑太大还是被带回宪兵队关押了。明台侥幸逃脱。
　　虽然对于明台来说，最标准的处理办法应该是立刻组织A组力量进行援助，再不济上报，请求支援。
　　但显然这些方法都不够聪明。所以明台想赌一把，赌明诚真的爱上了于曼丽，能不问缘由为她开脱；或者，赌明楼明诚，他们的两个好哥哥，真的是军统的人。
　　于是有了刚刚慌慌张张的一幕。
　　他差一点就要肯定后者了。
　　可是大哥一开口，事情好像又模糊了。

　　“事情就是这样。”明台把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一脸可怜无助地向他们求救。
　　明楼面色凝重。
　　“这事儿不好办…”明楼摇摇头，太危险了，他们出面解决固然不用动用暴力，但是大大增加了暴露的风险，到时洗不脱于曼丽再把明诚带下水，得不偿失。
　　“这有什么不好办的！于曼丽什么也没干，她就是冤枉的！”明台吼道。
　　“你对我吼吼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跟日本人吼去，看他们信不信？”明台一急眼明楼的火也上来了。
　　“大哥。”明诚拉拉他的胳膊，他现在冷静下来了，而且他好像有一点头绪了。
　　明楼揉揉额头，瞟了明诚一眼，看他一脸冷静地说道，“去看看吧。”
　　明楼眯眯眼，选择信任他。
　　“行吧，去看看。”明楼说着去取外套，明诚跟在他身后。
　　“大哥你一定要救曼丽啊！”明台看着他们出门，大声喊道。

　　“你有什么想法？”明楼在靠着车座椅背，理了理衣襟问开车的明诚。
　　“明台说的对，于曼丽在宪兵队掌握的证据来看，确实什么都没做。”明诚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明楼。
　　“嗯。”明楼合着眼，示意他继续说。
　　“所以只要合理地解释她的那些嫌疑，并且再确立起她无辜冤枉的形象，日本人说不定真的会信。”明诚试探性地继续说道。
　　“宪兵队不会无缘无故抓人，而且她的那些嫌疑，能让明台都保她不下，只怕没有那么好洗脱。”明楼睁眼，“到时候把你再赔进去，怎么办？”
　　“我赌于曼丽能和我配合好，把这局棋演活。”明诚和他对视。
　　“你凭什么有信心？”
　　明诚不确定。但他一直以来，都觉得于曼丽的善变与机敏，从没让他失望过。而且这样的郎情妾意，似乎是她最擅长的。
　　“我信任她。”

　　“我是新政府特务委员会的明楼，我和我的助理要求看望一个人。”
　　明楼出示了证件，宪兵队的守卫带路，楼诚二人进入了关押曼丽的看守所。
　　穿过长长的甬道，宪兵最终打开了尽头的一间牢房。
　　“进去吧，别太久。”明楼并不入内，侧身让开门口，示意明诚进去，“帮你帮到这里，很够意思了。”
　　“谢谢你，明长官。”明诚一低头，闪身入内。
　　于曼丽坐在石砌的炕上，唯一的窗子照进来外院探照灯的光，打在她的背上。还好，她现在干干净净的，还没有动刑。她双手攥着膝盖，局促地就像个女学生。
　　“明台。”听到有人进来，她急忙站起来，却看见来人并不是自己期待的人。
　　“曼丽！你没事吧……”明诚一个箭步冲上来，捧起她的脸，含情脉脉地打量着。
　　于曼丽的眼里闪过惊讶，迷惑。
　　“你吓死我了。”明诚一把把她抱进怀里，紧紧地圈住她的身体，用下巴亲昵地蹭她的脖子。“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声音里竟然还带着哭腔。
　　于曼丽看见明楼在门外用手绢捂着嘴，很恶心的样子。她好像有一点明白了。明台来不管用，所以阿诚来了是吗？
　　“阿诚哥，我好害怕…”于曼丽一开口，眼泪就哗啦啦地往下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被带到这个地方来…”她开始口齿不清地诉苦，从会场的枪声哭到监狱里的臭虫，把一路上能想到的委屈全都哭了一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糊在脸上。
　　明诚赶紧心疼地四处掏手绢掏不着，七手八脚地拿袖子给她擦。一边擦一遍“好了好了”地连搂带抱地哄她。不时也挤出两滴眼泪。
　　于曼丽哭得稀里哗啦，明诚全部精力都放在哄小姑娘身上了，以至于明楼在外面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忘记了此行目的。终于听不下去了，明楼在外面一声干咳。
　　“好了好了……我救你出去，我一定救你出去…”明诚红着眼说，“你等我跟你大哥查清楚怎么回事儿，一定救你出去…”
　　“不要！不要…阿诚哥你不要离开我…”于曼丽紧紧攥着他的胳膊，“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我死也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于曼丽有点歇斯底里，“日本人说我再不招就要对我动刑，我不要动刑，阿诚哥你救救我，我求求你了……”
　　明诚一惊，将她在怀里紧了紧。
　　突然，他站起来就往外走。“明诚！”于曼丽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喊了他的名字。
　　“你等我。”明诚脚步一顿，侧过身郑重而痴痴地说道，“你相信我。”

　　“明诚你干什么去？”明诚阔步走在前面，明楼不到得不加快脚步小跑才追得上他，“明诚你听见我跟你说话了吗？明诚！”
　　明楼怒了。
　　“我要去找南田长官，不能为明长官开车了，辛苦明长官今晚自己叫车回去。”明诚直视他的威严，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说什么？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去找南田，你想干什么，保她出来？”明楼一脸惊诧。
　　“对，保她出来。”明诚不惧道。
　　“好好好…”明楼揉揉额头，“现在是什么时候，啊？满世界都是抗日分子，你明诚拿什么担保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人？啊？”
　　“拿我的名誉担保。”明诚冷静地说道。
　　“你放屁！”明楼忍不住抬手指着他的脑门，“明诚，你姓明，你拿你自己担保就是在拿明家赌博，你玩得起我们明家玩不起！”
　　“哼，”明诚自嘲一笑，“是！我吃明家的饭喝明家的水长到现在，我是明家的，但是我给你跟大姐当牛做马这么些年，我也该还清了。”明诚瞪着眼睛逼近明楼，“于曼丽是我的女人，我不想让她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你们明家不愿意救我也不指望了，但是你最好别拿那一套知恩图报来压我，我不欠你们什么了。”
　　“你小子说什么？”明楼看见他这样和自己说话脸都要变形了，“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和你们明家恩怨两清，我想做的事情，你们谁也别拦着。”明诚一字一句地说道。
　　明楼的脸色闪过悲怆和失望。
　　明诚转身而去。

　　接下来明诚真的去找了南田，而他跟于曼丽郎情妾意，甚至于不惜跟明楼撕破脸的新闻也火速地传遍了办公厅。
　　南田仔细看过于曼丽的报告，似乎是真的滴水不漏，她的解释也似乎十分有道理。
　　而且看在明诚对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南田洋子一笑，其实她不介意送阿诚先生一个见面礼的。
　　一个小小的抗日可疑分子，可没有阿诚先生这样一个人物值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