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誓》衣重火

5、Chapter 4

　　手机铃声吵个不停，凌与苏睡眼惺忪，本来想只接挂断却不下心摁成接听，即使没开扬声器Chris欢脱的声线仍旧清晰，“Isis*我大概晚上五点能到，我们去agravic好好喝一顿！”
　　凌与苏起床气不小，她愤愤道，“给我打电话看下时间很难？这才几点？”“我没算错的话，”Chris思索过后还是弱弱开口，“你们那边已经下午一点了啊。”
　　“……”好像是有点睡过头了，凌与苏自知理亏，态度也和缓了不少，“好，我知道了。”
　　A市市局刑侦支队
　　“老大，薛骁少将月底要晋升中将了，他约咱们晚上去喝酒！”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秦越把厚厚的笔录拍在桌子上，打着哈欠，“这帮人藏得够深，可算查完了！”尉言誓不语，秦越暗道不妙，立刻补了一句，“老大咱们都通宵好几天了，出去放松一下嘛~”
　　“这里不是在LW，注意你的措辞。”秦越观察到尉言誓脸色稍有缓和，飞似的窜离自己的座位跑到他身边，“尉队，我尊敬的尉队，您准不准？”“行吧，把洛紫安也叫着，她今后很有可能会去军部发展，让他们提前认识下也好。”
　　“人美心善我尉队！”秦越欢快地回到座位处理最后的工作，有了出去玩的目标干劲十足，他忽然想到什么，小声嘟囔了一句，“要是没有两年前的那件事，老大你也早就晋升中将了吧……”
　　尉言誓其实听到了，他的目光黯淡片刻，正巧手机屏幕亮起，他看到女孩纯真可爱的笑颜，低声道，“为你，我从未后悔。”
　　“……”穿着皮卡丘睡衣的凌与苏与餐桌上写着“早安”的皮卡丘便签纸对视了近一分钟，餐桌上准备好的早餐已经凉了，农民伯伯对不起，尉言誓对不起。凌与苏默默抱歉之后拎起盘子准备倒掉，可谁知厨房的透明门上又是一张便签：起得晚的话，三明治热一下还可以吃，保温杯里的牛奶应该还好。
　　“细节怪。”凌与苏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样关怀过，加热三明治的空隙她喝了口牛奶，加过蜂蜜的甜蜜温热只沁心底，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凌与苏只是嘴硬地跟自己强调，“他是LW绝对别有用心，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几乎是三明治加热好的那一刻手机又响了起来，香气四溢十分诱人，凌与苏饿的不行，她没好气地抓过电话，看到来电人名字的那一刻，愤怒的火焰奇迹般消失，瞬间冷静下来：BOSS。
　　“Isis。”竟是Boss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如本人一样优雅迷人，像是提琴奏鸣曲般动听，可是对方的身份是UI之主，灰色地界的国王，那种优雅反而显得疏离，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亲爱的，那份名单你打算什么时候交给我，是在上面的人都死光之后让我自己拟一份出来吗？”
　　那不是名单不全吗，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忍辱负重待在LW执行局副局这里天天提心吊胆疑心疑鬼的吗。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顿，凌与苏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平和，“Boss，LW手里的名单不全，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现在发。”“这样啊，”对方的尾音有些调皮地上挑，“我很需要。”
　　有些时候，他是真的皮。凌与苏发给他之后，只听对面似乎很为难地沉吟一会，“在C国活动的有点多啊，难办。”“可能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吧，”凌与苏脑中出现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她瞥到皮卡丘便签，还是试探性地开口，“Boss，你考虑过和LW合作么？”
　　“哦，”电话那头的Boss眯起那双好看的眼睛，和凌与苏一样，遇到棘手或者有趣的事情，他都会露出这种带有狐类狡黠的表情，“我是真没想过，有一天我的右护法会主动提起合作，这两个字。”
　　凌与苏一听他提右护法这个名称就有股邪火，要不是因为Boss本人对C国武侠小说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美其名曰最重要的人就要用最喜欢的称号，她也不会被全UI的人天天喊着这么个中二的称号。
　　“我们的人在C国的确势单力薄，而且短时期在C国境内运送足以与目标抗衡的武器太不现实，”凌与苏耐心解释道，“所以我提议合作。”
　　“Lonely Wolf。”Boss似乎对LW的全称很感兴趣，“这群自诩正义的孤狼，你确定他们会同意合作？”
　　如果自己开口的话，他应该会同意的吧。
　　这个荒唐的念头立刻被凌与苏抹杀，自从知道尉言誓的身份，本就多疑的凌与苏对他的戒备心又上了一层，UI虽然明面上没什么违法的交易，但是在LW这种军警势力也绝对不讨喜。
　　凌与苏从来在组织内部都是一副不苟言笑，从容不迫的样子，长时间的沉默足以体现她的顾虑，Boss似乎已经能想到她此时蹙起眉头的纠结样子，轻轻笑了，“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现在谈谈你的计划吧，左护法跟我报备去C国辅助你了，他应该今晚就能到。”
　　“先从名单上的加德列下手，他的武装势力最薄弱，虽然处于名单最末端，但是应该也能审出点东西，最好能把名单复整。”Boss点点头，“嗯，很不错的计划，在C国行动很困难，你自己小心。”
　　“明白，我们会尽量在LW之前将人带回来审。”Boss赞许道，“交给你我很放心。”这都说完了他怎么还不挂？是UI不够忙？“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嗯，”Boss的目光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照在许愿池里，硬币折射的微光显得水面银光连连，几只和平鸽啄着广场行人洒下的稻粒。
　　可能同为禽类，他突然想起那个女人给他做的烤鸭，那是时间也无法抹去的味蕾记忆，他无厘头地发了条信息给凌与苏，“回来的时候帮我买几只烤鸭。”
　　Agravic
　　五点整，即使时间对于酒吧来说算是很早，这里依旧气氛让人满意，符合“失重”主题，水晶灯以一种奇异但设计感十足的方式吊在屋顶，而屋顶则是手绘大师之作，一眼望去在灯光的衬托下，似乎能将其描绘的整个星穹收入眼底。
　　Chris的品味还是可以的，凌与苏看见远处Chris显眼的金毛，正要过去，突然肩部被人狠狠的撞过，来人一楞，“抱歉。”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在这种气氛旖旎的地方很容易引人遐想，如果忽视他在衬衫之下依旧明显贲张的肌肉。对方道过歉后立刻转身便走，凌与苏轻轻眯起眼，他挺拔的背影和尉言誓有种说不出的相似。
　　但是还是尉言誓流畅的肌肉线条好看，这个也太猛男了。
　　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看到男性就很容易在心里暗暗跟尉言誓对比，忽然明白了什么，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分明闪过锐利的光芒，
　　“Soldier。”
　　*Isis：古埃及中自然和魔法的守护神，含义是“王座”，凌与苏在组织内的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