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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妖闻凡事(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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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栾不在意县中的宵禁,避开夜巡人与打更人,直接跑到医馆去取药。子栾到医馆时,莫忧已经醒来。
莫忧向来少眠,大多数时候都是晚眠早起,醒来没事做便是看医书和整理草药。
药很多,子栾一人拿不下,便叫上莫忧一起,将药带回肃正衙门。
两人来到子栾的屋子,刚一进屋子,莫忧就扶着头几欲昏倒,子栾放下药,过去扶住她,问道:“你怎么了?”
“这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闻了之后感觉头特别疼。”莫忧一手扶额,一手撑着子栾,慢慢站起来,说。
“奇怪的味道”屋中确实有一股毒的味道,但是这种毒应当不会被莫忧一个凡人闻到,更不会让与此毒毫无关联的莫忧头疼,破魂弓的毒永远只对被射中的人的有用。
“你若是不舒服,先出去休息一下吧。”子栾接过莫忧手中的药,放在桌上,扶着莫忧向外走去。
“这……”飞廉看了她一眼,玉瑕醒来之后仍是非常虚弱,见子栾又要出去,不是心里不是很舒服。
子栾回头说:“她心脉及要害处的毒已经引出来,我将她送出去也不耽误。”
子栾将顾莫忧扶到庭中的石椅上,便回到房中将取回的药材取出来,堆放在案上。
子栾将药全部从盒中取出后走到玉瑕面前,轻轻抬起玉瑕的手腕。拿出一条绿色的丝带,紧紧的将玉瑕的右手腕系住,丝带勒入细细的手腕,玉瑕的手渐渐因为淤血变的乌紫,玉瑕皱眉,似乎是勒疼了。
飞廉见这一幕,问:“这是在作何?”唯恐此法会伤到玉瑕。
“这剂猛药直接冲入体内,会伤到她的心肝肺腑,我这般是将药先定在手中,使药随血慢慢散开。”子栾轻缓的揉着玉瑕手,让淤积的血散开。
子栾抬手,绿光环绕着桌上的药材,药材悬浮于空中,绿光一震,草药化为粉末,似融化一般化作一团墨绿色的液体。
子栾轻点空中的液体,液体分为几团,其中一团被引向玉瑕,包裹住玉瑕的右手。
药慢慢融进玉瑕血液中,手上浮现出墨绿色的脉络,慢慢向手臂蔓延。药液在血管中流动,速度很慢,流到的地方紫黑色都消失了。子栾将剩余的药团装在数个瓶中。
“此药可以压制毒性,但只是延缓她的死亡。”药已基本散到全身,玉瑕紫黑的嘴唇也回复了正常的颜色,子栾解下丝带,“再过以后,她便会完全清醒,你在这待一会吧,醒过之后会饿,我去煮一碗粥。”
“多谢大人。”龙雀其实也明白,破魂弓带着必死的诅咒,延缓一日是一日吧。
子栾走出屋子,一抬头,远远的高处,一丝晨曦正像线一样裂出来。这阳光和很久以前一样温暖,带了的似乎也和很久以前一样,似希望却蕴含着绝望。
当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玉瑕正好醒来,“飞廉,这是哪?”
飞廉见玉瑕醒来,走到她身旁蹲下,“这是一位大夫家。”
子栾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醒了么来将这碗粥喝了,睡一觉。”
“这位是子栾大夫,你身上的毒便是她解的。”
“多谢子栾大夫。”玉瑕说着挣扎想起身。
子栾将托盘放在桌上,“莫要起来了,我也是收钱办事,不谢。”
飞廉给玉瑕喂完粥,子栾让玉瑕到自己床上睡一觉。玉瑕昏昏沉沉的,没有推辞,两人将玉瑕扶到床上。
“你随我出来一下,我有事问你。”子栾对飞廉说,两人到庭院中的横廊中坐下。
“龙雀不是应当待在凤凰林,你为何会到这人世间来又为何与这女子待在一起。”子栾将两片栾叶放入茶壶中,加入热水。
“这个事要说很长时间。”
“没关系,我时间很多,顺带说一下,这个故事便是第二份报酬。”子栾倒一杯茶,递给飞廉。
龙雀飞廉乃是风神,在争天皇的战争中神力耗尽,但是龙雀乃是凤凰的一种。躯体死亡,魂魄未亡便不是死亡,在凤凰林的天火中涅槃便可重塑躯体。
飞廉重塑躯体之后,因他先前支持素霓为天皇,重创过天帝昊天的支持者,被昊天记恨,一直想除掉飞廉。素霓算到他有一劫,而解劫之人在人间,法力尚未恢复他便离开凤凰林去了人间。
到了人间,飞廉根据素霓的指引,来到沧州。为了在人间立足,飞廉开始找活干。
澜沧王初到沧州,所带的亲兵根本不足以保卫庞大的王府,便想在城中招护卫保卫外院。
王爷在城中搭了个擂台,广招江湖人士,比武获胜留下的便招入王府。
飞廉在城中也找不到其他活,听说王府在招护卫,这不失是一个好活计。飞廉本就善战,虽没了神力,前世的战斗技巧却一点没忘。
在擂台上,没有人能与飞廉过三招,澜沧王对他大加赞赏。到最后只剩五十人时,王爷说将这些人全部留下,接下来的比武是为了决定工钱的,有多大能力拿多少工钱。
以飞廉的能力自然是撑到了最后一人,待见到最后的对手,飞廉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对手披一件黑色的斗篷,布料遮住了他的眼睛,飞廉却还是感觉到一道阴寒的目光盯着他。
这场比武可以持械,毕竟每个人所擅长的武艺皆不同,若全是赤手空拳打,岂不是埋没了有才者。
飞廉没有带兵器,而他的对手手持一把黑色的铁剑,便去取了一根半丈长的铁棍。
“交手前先互报一下姓名如何,在下飞廉。”
“恶鸦。”那人吐出两个字,冷的人周围的人都打了一个寒战。
两人摆好架势,谁都没有先动手的意思,观众也不催,毕竟能撑到最后的,肯定不是平凡之辈。
恶鸦左脚后退一步,铁剑打横,飞廉手持铁棍做好防御的准备。他知道,恶鸦很危险,这应当是某种突刺的起手。
黑影一闪,恶鸦扑向飞廉,观众还没看清,恶鸦已到飞廉面前,飞廉挡住恶鸦的横斩。恶鸦剑柄一转,撞向飞廉腹部,剑锋在铁棍上磨出星星点点的火光。
飞廉急忙退开,剑与铁棍分离,转动的剑锋骤停,直接刺向飞廉。恶鸦对剑的掌握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论挥剑惯性多大,想停便可停下。
飞廉旋转铁棍打歪剑锋,剑从腋下穿过。飞廉这时候突然想明白开始那种不好的感觉是什么了,是杀意,恶鸦身上充满杀意。从突刺到刚才的刺击,每一击都是杀招,每一击目的都是想取他性命。
横斩斩向他的脖子,击腹如此重的力可以直接击碎五脏六腑,而那一刺对准的便是心脏,三招目的都是想取飞廉性命,根本不遵循比武中的点到为止。
这人,有问题,飞廉仔细回忆,确定不认识恶鸦。飞廉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为何这人要对自己下死手。
三击未得手,恶鸦将剑抽回来,,停顿了一会,飞廉抓住这个这个机会反击,想与恶鸦拉开距离。恶鸦却迎着铁棍不断挥剑,铁棍与剑不断碰撞,铁器之间不断磨出火星。
两人斗的难舍难分,数次恶鸦都想取飞廉性命,被飞廉避开。台下的观众都已经看出来恶鸦流露出的杀意,但王爷似乎没有注意到,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