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
转眼一月时间早过，终于将月子坐完了。
收拾完手中简，李斯站起身来推开窗户，只见初春红梅早放。又是一年光景，那人已非自己的故人。
前尘往事伴着这几日的来往应酬，秦王这庞大的后宫李斯也基本理清，偶尔也生出几分闲心品评美人姿态，亦难免谴责了这贼老天的作弄。
“哇啊！哇啊......”孩子的哭声自偏殿传来，李斯叹了口气只能起身前往偏殿。
重来一回，儿子也多了一个，这回可真是亲生的儿子了。
站在床边盯着扶苏的小脸看了半晌，这月余就长了不少个头，看起来不像早产而出。
“王后，你看小殿下长得多想您，您可要抱抱他。”槐米见李斯盯着小公子看了半晌，虽然不解自家娘娘负杂的脸色，以及有些莫名其妙的行为，毕竟母子血脉相连，终归是为了孩子好的。
“扶苏长得确实不像他父亲。”李斯戳了戳扶苏的小脸说道，“就不抱了。”转身便回了正殿。
秦王嫡长子降世，六国遣使来贺。月余之中，李斯趁便召见了廷尉夫人多次，吕不韦也被李斯骚扰了多次。
珠钗，玉石温润；布帛，夫人靓丽些更好；香囊，刚配的早春的梅花......
面色僵硬的接受王后娘娘的好意，吕不韦艰难的谈论起前些日子恶补的育儿经。
“夫人以往最喜此香，斯，本宫今春为夫人所配。”李斯从木槿手中接过一个香囊递给吕不韦。
“妾身多谢娘娘，这当真为夫人亲手所配。娘娘真是心灵手巧。”吕不韦接过香囊，梅花清香散入鼻中，眉目凝重问道。
又发觉这质问的语气似乎不对，又赞了一句。
“娘娘今年第一次做呢。”木槿回了一句。
“第一次。妾身这番荣幸。”吕不韦拱手道。
此香不过是偶然所配得，所赠不过数人。后来朝政繁忙，兼之秦风彪悍，李斯便也入乡随俗，改了楚地这侍弄花花草草的习惯。
秦王后亦为楚人之后，这殿中自然少不了这花花草草。无聊之际，李斯便也捡起少年时的爱好，配些香料赠人。
“此香身为独特。”吕不韦握住李斯的手意味深长说道，只是这熟悉的笑容让李斯恍然见到故人，惊得他打个冷战。
这边佳人携手共游，赏咸阳春色。
秦王书房之中，君臣父子奋笔疾书，于竹简之中遨游。
异人抬眼看了看天色，回首看了眼低头疾书的儿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天色不早了，臣夫人今日入宫拜见王后，臣该接她回府。”说罢敷衍似的拱手一礼不待嬴政答复便向殿外走去。
“夫人！夫人！”嬴政见那空出的座位之上高垒的书简磨牙，他家通古以前也没按时去接夫人回府！
李斯要是敢把寡人留在这批奏准，自己和夫人回府，寡人不罚他才怪！
不对，李斯才不会和无量爹一样，重色亲儿呢。
你叫仲父夫人，他知道吗？不少仲父，应该是二娘。
二娘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
廷尉府，夫妻夜话。
“确定吗？真是他！”异人拉着吕不韦的手不可置信道。
“应当是他。臣不会认错的。”吕不韦带着三分同情三分幸灾乐祸四分感同身受坚定的说道。“只是政儿这几月没往他宫中去吧？”
虽说君臣比夫妻，这万一要是这弄出人命来了就不好了。
不对！人命！扶苏那孩子谁生的！
“来人！把宫中近六个月的奏报全都拿来。”许是想到什么，吕不韦从床上一跃而起唤人。
李斯啊！李斯！你可比老夫“幸运”多了！
吕不韦翻开宫中的秘闻，撇去桃色新闻，过滤大王和客卿二三事，抽丝剥茧。
好吧，不用抽丝剥茧，根据时间推测某人确实体验了一番生孩子的快乐。吕不韦只是单纯的好奇李斯生孩子的过程而已，仅次而已。
“明日告诉政儿吧。”异人扶着额头无奈的看着他家先生那带着三分猥琐三分龌龊的笑容。
“李斯可是咸阳第一聪明人，和政儿能生出怎样的孩子？公子就不好奇他们二人的孩子。”吕不韦玩笑道。
“..........”他家先生自从换个身体之后，这脾性越发的奇怪了。
算了，这是政儿的事情。让他自己处理去吧，退休的秦王也该有退休秦王的生活。
明天知会他一声吧。
于是批完奏折的嬴政往李斯寝宫而去，不就是夫人，寡人也有夫人。
春意浓郁，月色廖亮。逃过纬帐，于缝隙间泻入的月色辉映着灯盏微弱之光，显现出枕畔之人侧颜。
待身旁之人呼吸平稳陷入安眠之后，假寐的李斯近乎颓然的睁开双眼，眸光微闪看向那人。
上天垂怜也罢，庄周梦蝶也好，见到他的王了便足矣。若非此世这尴尬的后宫身份，这男女又有什么分别。
君贤臣明 ，便再创个天下又能如何？
许是此时脱离了要侍寝的窘境，方才敷衍嬴政的狼狈形态早被李斯丢到了匈奴老家去了。
自他逝后，李斯于心中不知描募多少次嬴政的模样。
年幼的，年轻的，中年的 ，还有，还有那垂死的 ，装殓送入皇陵的。
陛下的眉目凌厉，年纪轻轻的总是皱着 ，陛下应当是目展眉舒。
这般想着 ，李斯的手便也这样做了。未待大脑反应，李斯的手便已抚平了嬴政紧皱的眉头。
如此僭越！李斯心中悔恨自己如此大不敬 ，颤抖的便想把手收回。
“夫人如此为何？”还为睡熟的嬴政早已被李斯窸窸窣窣的动作惊醒，仅是等着李斯的下步动作，此时方好一把捉住无端撩拨的手。
本是夫妻夜寝，李斯这般动作于嬴政看来便是暗示。
“夫人方才推说不便侍奉，此番又是为何？”顺着李斯的手将人往怀中一带。
“臣，臣，臣妾僭越。”两人紧紧帖在一起，许是嬴政方才的动作重了些许，碰得李斯原本胀痛的胸前之地引来一声惊呼。
衣襟敞开，露出白皙的肌肤。肢体交缠于一处，皮肉相贴。本就年少血气旺盛的年纪，夜色撩人之下更添了几分惑人之感。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