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五个前男友》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4、第 4 章

　　忙活好半天，终于凑出一桌火锅来。
　　四个人围着桌子坐着，杨朵先扔了一把豆芽，其中有一根芽菜鹤立鸡群，伫立在众豆芽之上，屹立不倒。

　　娟子一撞我手肘：“快，对着蜡烛许愿。”
　　我：“……”
　　鉴于她此时表情十分认真，我只好闭上眼睛，合掌许了个愿。
　　娟子这人，一旦认真起来的时候，最好不要和她对着干，这妞是流氓大学太妹系泼妇专业的优秀毕业生，一手九阴白骨爪使得出神入化，效果可以参考她公司那个八婆的脸。
　　再一睁眼的时候，由我亲手放下去的牛肉捞都捞不着了，只剩了几根豆芽菜漂着。
　　我：“……”
　　卑鄙！

　　杨朵偏过头问我：“许什么愿了啊？”
　　“还用说，”娟子插嘴，“肯定是下次别被绿了呗。”
　　三个女人没节操地大笑起来。

　　“才不是！”我忿忿道，“我已经决定了，不谈恋爱了。”
　　类似的话，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跟减肥前的宣誓一样，听听就行了，没人会当真。
　　杨朵举起给我倒满橙汁，举起杯子。
　　“不开心的不说了，来来来，碰一个，祝岚哥生日快乐。”
　　老江配合地站起身：“干杯，干杯。”
　　娟子捏着杯子，看着我道：“我也啥也不说了，就祝你下次找个好的，行吧？”
　　“滚！”
　　我和杨朵、老江一起骂道。

　　吃完喝完，我跷着二郎腿，窝在椅子上剔牙，突然想起件事，问她们：“礼物呢？”
　　杨朵一拍脑袋：“差点儿忘了！”
　　她拿过挂在椅子上的帆布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绿了吧唧的玩意儿，隔空扔进我怀里。
　　我拿起一看，瞬间皱起脸。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帽子。”
　　“欺负我读书少是吗？”我怒道，“你见过哪顶帽子跟个脸基尼似的？”

　　杨朵给我的这玩意儿，反面盖住后脑勺，正面遮住脸，上面还有三个洞，露出眼睛和嘴巴。
　　这丫听了我的质问，一丝羞愧也没有，奇怪道：“咦？脸基尼这个名字取得很贴切呀，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怎么界定它来着……”
　　娟子从我手中取走这东西，拿在眼前反复鉴赏，给看乐了：“哟，还是三点式的。”
　　我：“……”

　　“试戴一下吧。”
　　娟子提议。
　　“谁要戴这种东……”
　　我话还没说完，娟子就不由分说地把脸基尼罩在我头上。
　　“嗯……”
　　三个人摸着下巴欣赏半天。
　　娟子感叹：“好像奥特曼。”
　　“不对，奥特曼可是正派，她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老江皱眉否定。
　　“也是，”杨朵表示赞同，“看上去像是要去搞什么犯法的事，蒙住脸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来。”
　　我琢磨片刻，随即怒而掀帽，摔之。
　　“靠，你们丫这是说我像抢银行的呐？”

　　收了杨朵的礼物，不知为什么，我顿时对其余两个的礼物没了期待。
　　老江从随身包里扯出一件白T恤，递给我。
　　我喜上眉梢：“是衣服——”
　　话的后半截堵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果然我就不该对她抱有期待。

　　老江送的是一件白T恤没错，错就错在白T恤上还有很多她的原创logo，比如胸前一个硕大的绿帽子熊猫头，上面写着“原谅王”、“渣男验伪神器”、“亚太区绿色环保推行大使”等给我的封号，熊猫头周围写满了“你干嘛去了消息也不回”、“可这也改变不了我对他的爱啊”、“不求多深爱，只求别伤害”、“回来吧，我还爱你，要坚强”等话语。
　　最可怕的是，白T恤的背后，还有三个大写加粗的字——绿帽侠。
　　所有的字体，统一用的原谅色。

　　我抓住老江的双手，眼含热泪：“你就非得做到这个地步吗？”
　　娟子在一旁没心没肺地笑。
　　“你的礼物呢？”我气急败坏，“还有什么一起上吧，来啊，老子承受得起。”
　　娟子笑眯眯：“我的不是早给你了吗？”
　　我瞪她：“什么时候？”
　　“那儿不就是？”
　　她一指客厅，某个沙发脚下。
　　我侧头看去——
　　靠，板砖？

　　交友不慎。
　　这一刻，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四个大字。

　　三个女人也许是知道自己做的太过分了，纷纷笑着表示今天供我差遣。
　　我毫不客气地指挥杨朵洗碗，老江擦桌子，什么也不会的娟子跪在地上，给我捶腿。
　　这小妞平时给她爸捶腿捶多了，力度刚刚好，部位拿捏的也很准确，当个前台真是委屈她了，就她这手法，应该去盲人按摩店里大展鸿图。
　　我把这想法跟娟子提了一嘴，娟子笑道：“你这个想法我也有过，但是我爸不让我去。”
　　“怎么着？他怕你被客人揩油？”
　　“不是。”
　　“那是嫌这工作不体面？”
　　“也不是，”娟子撇嘴，“他怕我扮盲人扮得不像。”
　　我：“……”

　　地主婆还没当几分钟，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娟子踊跃道：“我去！”
　　我一把压住她：“不用，你接着按，老江你去。”
　　老江听了，放下手里的抹布，走到玄关，打开门。
　　她咋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哎！你不是……”

　　不是什么？
　　怎么就没下文了？
　　到底谁呀？
　　我好奇地扭过头，伸长脖子一看，是曲存舟。

　　“你怎么来了？”
　　我站起身，边走边问他。
　　娟子看见他，惊讶极了。
　　“你不是……那天那个……唉，我一时想不起来。”
　　“星巴克。”
　　我提醒她。
　　娟子立即拍了下脑袋：“对对对！就星巴克！相亲的那个！你对象叫张美丽！”
　　“那不是我对象，”曲存舟红着脸解释，“没谈拢。”
　　娟子笑得找不着眼睛：“那是那是，就你那把天聊死的风格，要谈得拢才有鬼呢。”
　　“……”
　　我捂住脸。
　　真是……说别人把天聊死，她自己又强到哪里去？

　　好在曲存舟没同她计较，还笑着向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曲存舟。”
　　我淡定地等了三秒。
　　奇怪，这次他又不说是匪我思存的“存”，沉舟侧畔千帆过的“舟”了。
　　这时厨房里的杨朵也听见了声音，系着围裙跑了出来。
　　她和曲存舟互相通了姓名，三个人知道他就住隔壁之后，纷纷露出□□。
　　“这就是缘分呐，嘿嘿，嘿嘿。”
　　“加个微信吧，帅哥。”
　　“以后麻烦多照顾我们小岚了。”

　　我被她们那个“小岚”雷得起一身鸡皮疙瘩，这几个女人，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我，除非有求于我的时候就喊“岚哥”，个别情况下还叫我“岚狗”，什么时候喊过“小岚”这样亲热的称呼。
　　曲存舟看着我头顶，好奇道：“你怎么戴这东西？”
　　我抬手取下来，那是个王冠，杨朵她们带来的。
　　娟子指着我笑嘻嘻道：“今天她生日。”
　　“是吗？”曲存舟有些惊讶，“今天你生日？”
　　我点点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曲存舟后退一步，从门边拿出一样东西来，递给我。
　　“那这个，就当是礼物吧，生日快乐。”
　　我低头看着那东西，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曲存舟见我半天不接，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事，谢谢。”
　　我故作坚强地笑了笑，从他手上接过那个……防护栅栏。
　　25岁生日，我收到的礼物是一顶很像脸基尼的绿帽子、一件绿帽侠正版T恤、一道防护栏，还有一块路边随手就能捡到的板砖。

　　曲存舟走了，我拉住老江问她：“你刚是想说曲存舟是谁来着？”
　　“谁呀？我说什么了？”
　　“你刚刚一看见他，就说‘你不是’什么什么的，难道你不是认识他吗？”
　　“我说了吗？”
　　老江疑惑道。
　　“你说了。”
　　娟子作证。
　　“哦，”老江摸了摸鼻子，目光闪烁，“那我可能是认错人了吧？”
　　“你把他认成谁了？”
　　我追问她。
　　“我不记得了，”老江一摊手，“你为啥非得计较这个呀？”
　　我摆摆手，无奈道：“算了，不提了，我就是看他眼熟，第一眼就这样，最近越看越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三个女人听了，默契地交换了一轮眼神，然后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
　　我怒道：“你们想说什么？”
　　娟子嬉皮笑脸地挎上我的肩膀，冲我挤挤眼睛：“岚狗，你看上那帅哥了？”
　　我朝天翻个白眼，推开她：“你怎么什么事儿都往那方面扯？”
　　“还真是那样，”老江蹙眉分析道，“你看啊，第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我没好气：“滚滚滚，还一见钟情，你以为是呦呦鹿鸣写小说啊？”
　　杨朵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拍着滚圆的肚皮，打着节拍唱了起来：“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
　　“你们还有完没完？”
　　我捏紧拳头，暴跳道。
　　没一个人理我。
　　娟子跟着唱了几句，忽然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唱歌吧？”
　　“没意思，”老江翻了个身，“昨天才去过。”
　　“那看电影？”
　　“更没意思。”
　　“那就只有酒吧了，去不去？”
　　三个人都没意见，转而看向我。
　　我搅着手指，忸怩道：“谁请客呀？”
　　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