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传说》糖炒栗子h

7、第 7 章

　　城中的百姓现在大多饥不择食，虽然仍有来府前讨公道的人，但显然是不成场面，他们都是等待着一个说法，认为只要铲除祸根，上天必定会开恩。
　　齐珩的父亲齐为珉刚从京城赶回来，不曾想杭州城内竟是这般景象，两日不在，城内毫无生气，经营小店的人也都省下力气不招揽客人，街上少了些繁华。听说发生的事跟儿子有关，更是气愤。回府之后立刻叫来齐珩，质问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近些天发生水灾，百姓民不聊生。”
　　“所以他们想要杀那狐妖，献祭上天？”
　　“父亲都知道了。”
　　“不过是只狐狸而已，能平百姓之怨气，难道不是比不错的交易吗？”
　　“可那也是一个生命啊。”齐珩小声说，显然不敢违抗父亲的话。
　　“我看你是被那狐妖迷惑了，你可还记得我如何教导你的，百姓为上。”只听齐为珉愤怒的捶了一下桌子，发出很大的声响，“这件事没有商量。”
　　齐珩露出了难过的神情，他的父亲为何如此冷血。齐为珉并不想做任何解释，只冷哼一声，起身背手走出房间，留齐珩一人原地站了许久。

　　距离与城中百姓规定之日还有一天，为了不让齐珩有别的想法，齐为珉派人趁深夜，将我迷晕，关进了四面封闭的小屋，只有头顶有一扇焊着铁杆的小窗，透着一点光亮。地上散落的放着一堆一堆的杂草，像是废弃已久的仓库。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间了，看样子天已经蒙蒙亮，我敲了敲有些眩晕的头，看着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胳膊上多多少少带着点灰尘，这样还真的像是一个阶下囚。我倒是没有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只是在想，齐珩若发现不对，肯定会找他父亲，希望他不要冲动才好。
　　抓我的人是齐为珉的亲信，他只偶尔进来送些粗食，我忍不住问他：“齐珩他还好吧。”
　　只见他瞥都没瞥我一眼，“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是见不到二少爷的。明日午时集市上就是你的死期了。”
　　这一天来得真快，我这次真的相信命了。虽然我还没有享尽人世间的乐趣，还没有吃遍天下的美食，然而真正到这时反而释然了，如果我为此“牺牲”，既可以解决齐珩的困难，也可以让百姓心安，在我看来，这一生过的还算有意义。
　　午时是太阳最足的时候，也是很容易让人烦躁的时候。城中百姓很少有聚在一起的机会，而此刻他们不约而同站在这里，等着看一出好戏。
　　破烂不堪的我被几个人押上前去，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杭州多数百姓都围过来见证这重要的一课，他们喊得起劲。
　　今天的齐珩，站在了他父亲那一边，他手握长剑，剑光逼人，显示出了习武之人的气魄，但他的剑指向的是我，如果不是这样，或许我会站在一旁，欣赏他的英俊，赞叹我与他神奇的相遇。
　　只是我不甘心，难道就因为我不同于你们，就该死吗？我不怨齐珩，我知道他是万不得已，但我还是抱着那么一点生的希望，甚至自私的希望在最后一刻他可以在杭州子民与我中间选择我。
　　在剑刺向我身体的那一刻，事实告诉我我赌错了，他是那样的决绝，没有一丝犹豫，他没有看我的眼睛，但我一直看着他，想把与他的回忆深深刻在脑子里，如果我可以转世，我想我生来就是一个人，这辈子未完成的情，来世再续。

　　我不会流泪，因为我不想那样死去。
　　他也许为我挣扎过，只是我不是他的全部。难以想象，有仇必报的我，在最后竟为了这样一个人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