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相扣——HP》原秋

57、第五十五章

　　身为教授的他自然是有了宵禁后在校巡逻的责任，也同样借职务之便，清理了不少Harry穿着隐身斗篷留下的痕迹。听到了不远处的声响，Remus不禁会心一笑，和James比起来，Harry到底是太不小心了。如果James还活着，一定会猛摇头，抓着Harry就开始讲他曾经的夜游经验。可惜，没有如果。

　　Sirius Black的丧心病狂他当然清楚，但又不忍心让这个从小便失去父母的男孩，在此时失去了他们当初拥有的刺激与自由。所以才没有阻止，反而在发现Harry的行踪之后悄悄的跟在他的后面，也在Filch或者他那只猫来之前给那个如James一般，过于活泼的男孩一点警告。

　　不过。。。Remus无声叹息，眉头紧紧皱起。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初Lily生产后，Sirius Black脸上的微笑带着骄傲，仿佛他是Harry的爸爸。他还记得Sirius Black曾为最新产的玩具跑到当时已经是极其危险的对角巷给Harry买来，即使Lily听说后生气却不知道要责怪什么。他还记得Sirius Black和James不知疲倦的逗弄着Harry，直到最后连May都生气了，抱起Harry让他们三天没见到孩子。

　　可这一切一切，却在那一个晚上从此消失。Sirius Black与James相识时，他们还只是三岁的孩子，可居然到最后会是他，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在黑魔王的面前献忠，以James和Lily的生命换取黑魔王的信任。

　　十三年了，每每想到此，Remus都不禁起了恨意与杀意。James和Sirius Black十八年的友谊，到最后竟是这样吗？那曾经一起恶作剧，曾经一起为作业头疼，曾经一起为追女孩想尽办法，曾经在一个失误就可能致命的战场上背对背作战。难道这些，这些曾经，对Sirius Black来说什么都不是吗？

　　James和Lily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连Peter都死在了他的魔杖之下，为什么他还不放过Harry！想起前几天Sirius Black闯入了Gryffindor的寝室，Remus目光一沉。在战争开始之前，有五人答应过James，如果他出任何意外的话会好好照顾他的孩子。可现在，活着的仅剩下了三个，而一个已经背叛了他们，May则昏迷不醒了这么多年，那，就只剩下他了。

　　原本悄悄跟在Harry后面的Remus突然听到一阵对话声，一个是Harry的声音，而另一个，则是James曾经的老对头，Snape。早就看出来Harry和他爸爸一样，跟Snape不对盘，Remus只好快步上前。

　　“晚上好，先生们。”在他打招呼的同时，瞄了一眼Snape手上所拿的，那张眼熟的羊皮纸。“Potter先生，我想你现在应该是在寝室，不是吗。”

　　抓住Harry把柄的Snape一声冷哼，与一脸愤怒的Harry成了鲜明的对比。Snape把那张羊皮纸递到Remus的眼前，“看看啊，Potter先生显然觉得课堂上的知识不够他的等级，所以用这满是黑魔法的道具与他的小朋友们。。。”

　　一脸惊讶的打断了Snape的话，“满是黑魔法？”Remus顺手将Snape手中的羊皮纸拿走，细细的看了两眼，“这可能只是个小玩具。但我想，身为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我更应该来处理这件事。谢谢你，Snape教授，有这么大的发现。现在已经不早了，祝你做个好梦。”说完便示意Harry跟上，转身就走，没去看Snape应该变得很黑的脸色。

　　手中拿着那他无比熟悉，却同样头疼的活点地图，跟在身后的Harry并没有看到Remus嘴角出现的好笑，逐渐转变成了苦笑。真没想到这份地图到最后会落在Harry的手中，毕竟在Filch将它没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这份地图。

　　在关上了办公室的门，Remus表情严肃的看着对面有些无措，却依旧直视着他的眼睛的男孩，“我希望你清楚你在做什么，Harry。”有些事虽然他纵容，但这并不代表他觉得是对的，就像曾经James要夜游一样，“Sirius Black很显然已经闯进了Hogworts，而在现在这个时候，你绝对不应该在学校中夜游。对此，我感到很失望。你父亲也不是一个遵守规定的人，但他还是和你母亲为了救你而献出生命。你就是这么报答他们的吗，Harry？”

　　眼前的孩子摇了摇头，脸色略显苍白。Remus知道他有些话或许说的太重了，但他也是为了Harry的安全，“好了，回宿舍去吧。这次可别绕远了。我可都看得见，Harry。”

　　Harry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他的办公室，却在想起了刚刚所看到的后，停下了脚步，“教授，其实这个地图也不是完全准确的。”

　　“这不可能。”想也没想，Remus立刻反驳道。这张地图，活点地图，包括了探索跟随中最精准的魔法，哪怕是黑魔方。经过了无数次的试验，精准度是无可置疑的。更何况，James是只要做，就要完美的人，他不会允许里面有任何瑕疵。

　　可他所看到的，确实是真的，“刚刚我在上面看到了一个已死的人名字。”
　　“什么？那人是谁？”
　　“Peter Pettigrew。”
　　听到这个名字，Remus感到心重重的一颤，“这，绝对不可能！”

　　他敬重的教授此时脸上有着错愕与凝重，Harry只是道出了事实，“反正我看见了。。。晚安教授。”说完，便离开了Remus的办公室，留下Remus一人在那儿，消化着这个消息。

　　注视Harry的离开，在确定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Remus一甩手，门猛地关上了。他快步走进卧室，坐在May所躺的床边，深吸口气，打开了活点地图，看着上面在走廊处并不多的名字。Harry正走向Gryffindor的寝室，Snape依旧在巡逻，同Filch和那只猫一样。上面还有五六个在学校里游荡的学生，老级长Weasley那对让人头疼的双胞胎正从禁林回来。还有，还有就是。。。

　　目光停滞在那一点，看着那个名字，Remus不知该作何反应。不过Peter Pettigrew这个名字很快就脱离了活点地图的范围之内，这才让他回过神儿来。目光从地图上移开，他感到了同听说James和Lily死讯的时候，眼眶的温热。看着床上，心中的睡美人，他起身坐到床沿，将脸埋在May的颈窝，“我们居然都被骗了，May，叛徒竟然是Pe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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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接连几天，Remus拿着地图时时关注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两个名字，Sirius Black与Peter Pettigrew，等待着这两人的聚首。可终有一天，他看到他们一前一后的跑进了尖叫棚屋，可和他们一起进去的，还有Harry的好友Ron Weasley。Remus忍不住低咒一声，匆匆吻了一下在躺椅上安眠的May，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和曾经的好友相遇，多年来愤恨他的背叛，此时只转成再次相见的感动。但和Sirius的拥抱相比，Remus更想撕破Peter那张带有嘲讽笑意的脸。他不打算解释什么，就像他说的那样，“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不是吗，Sirius，Remus？”

　　Peter似乎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冷冷的看了旁边一脸愤怒的Harry，“难道你不恨吗，Remus？如果不是这个小子，May又怎么会流产？就算她不曾说过，但流产时的痛苦你也一定不知道吧。她当时就掐着我的手，仿佛要把我的手臂撕裂！而这一切，都最后竟然就变成一句没有关系！”

　　“如果你真的了解May，你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Peter。”Harry眼中的惊讶却让Remus的愤怒更多了一分，“May曾经告诉过James和Lily，如果当我们夫妻是朋友，她再也不想听到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更何况，Peter，Harry他不仅仅是James与Lily的孩子，更是我们这个小群体的孩子，是我们六个人的孩子！可你！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背叛我们！”

　　听到了Remus的话，Peter竟然轻笑，但眼中满是悲哀，“我做出了我的选择，所以哪怕堕入地狱，我也无怨无悔。但Remus，如果是你呢？如果在你眼前，最渴望的东西与友情相冲，你会选择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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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开尖叫棚屋，直到看到满月的那一霎那Remus才想起在办公室的桌上，他忘记喝的Snape送来的狼毒药剂。可这时他已经逐渐开始变身，并感到全身的血都在沸腾着。理智的离开带来不过是野性更深层的对他进行掌控。尤其在May昏迷之后，每每变身成狼人，他只有杀戮之愿，以来发泄他对那些伤害过May的人的愤怒。染上血腥的双眸盯着Harry他们的方向看，嘴中含着狼性的嘶吼，“嗷!”

　　“Remus！”Sirius上前一把抓住他，阻止他靠近Harry他们，“Remus！ 冷静点！你能做到的！不要去伤害Harry他们！否则你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May也不会！Remus，想想May！ 想想你的妻子！当初你为了不伤害她，你是怎样冷静下来的！想想她！”

　　“May。。。May！”在野性对神志的覆盖，在衣袍被胀裂的时候，他变身成为了狼人，最后一声只变成了咆哮，MAY！

　　“你要记得，你只是也只能是Remus Lupin，除了这个身份以外，你谁也不是。”
　　年幼的她站在他的面前，在得知他是狼人身份的时候，眼中没有一丝厌恶与恐惧，满满是他的身影，无措的模样。仿佛麻瓜口中的天使，一瞬间将他带入了光明。从此她如他一人的太阳般，围绕在身边，从未离去。

　　“终于回来了，我都快困死了，背我回去睡觉。”
　　那是第一次她与他等待着满月之日的天明，也是第一次，有人会因为他变身狼人时被树枝划破了脸颊而生气。她任性的撅起了粉嫩的唇，趾高气昂的命令他，将她背回去。她永远都不知道，那一刻，她背对阳光却比阳光还要灿烂，比夏天最美的花还要娇艳，比任何人还要吸引他的目光。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她带走了灵魂，却是第一次心甘情愿的为她沉沦。

　　“我在门外等你，所以要快点哦。”
　　面对可以为他放弃学魔法的机会，可以为他放弃成为女巫的机会，这样的她，不止一次让他感到不真实。而在Hogworts度过的第一个满月之夜，她微笑的向他保证，她无比珍贵的等待。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心情从未停止，只是这次震撼灵魂，动摇了他懦弱的心灵，却也给了他无限的勇气。她的等待，因他而存在。

　　那和他相比弱小的狸猫轻舔着他的伤口，他的脸颊。原本想要对她下的杀手，对血液的渴望在那一刻停止了。转变成了刻骨的疼痛，折磨着他的神经。第一次，以狼人的样子保持住了清醒，那一夜怀里紧抱着她，却小心翼翼，唯恐再伤到她，May。刻印在他脑海里的身影，烙印在他心底的名字，折磨了他好久，却永远不愿放手。

　　“Remus，Remus。。。”
　　第一次看到她那般脆弱的模样，怀里紧拥着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折断的她单薄身驱，却已经不是初次体会她将要就此离开他生命的痛苦。他的嘶吼，他的愤怒，他的害怕，他的恐惧，这一切一切，都无法唤回她不曾停下走向黑暗的脚步。而他，被留在原地的孤独与冰冷，痛彻心扉。那种感觉使他宁愿与她一起面对死亡，也不愿活在没有她一颦一笑的世界。她答应过不会离开，那他就留在原地，等待她的归来。不论那将是什么时候，他都会张开手臂，带着她所爱的微笑，忘记曾经的痛苦，迎接她的回眸。

　　“啊！！！”狼的咆哮，带着难以忽视的痛苦。脑海里，满满的她，她的一切，却让他爱怜与自责。他的深爱是毫无置疑，他的后悔却同时伴随而来。或许当初把她推开，一切都会改变。但他知道，除非死亡，否则他永远都做不到，而这样的结果只留下她苍白的脸在心底。

　　他想逃开，逃开一切的痛苦与难过，悔恨与自责。他想听她说，他依旧是Remus，无论发生了什么。他想看她生气的模样，为他对自己的不小心不在意而烦恼不已。他想在她保证时重重的点头，答应她，他的归来。他想抱住她，揉进怀里，向她述说他宁愿自己的死亡也不愿看到她被伤到分毫。他只想活在有她的世界里，她就在身旁的世界里，而不是如今这幅模样。。。Remus以狼人的样子猛地跑开了，跑向了禁林，从那，不时传来了哀嚎，呼唤心中人儿的名字，直至最后。

　　可在这时，上百只摄魂怪冲向了Harry等人，就在Harry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Peter就趁这工夫变成老鼠逃开了。Harry没有来得及去阻止他，Sirius已经倒在了地上，其他人的情况也极糟。他拔出魔杖，指天大呼一声，“呼神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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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走了？”Harry来到了Remus的办公室，“为什么？你明明。。。”

　　“不会有家长放心把他们的孩子交给狼人来教的，Harry。看着你有这种成长，我很为你高兴，如果你爸妈还在，他们会为你而自豪的。桌上的东西，你可以拿走，说不定将来对你还会有用，那是当初我们五个人做出来的，做个纪念吧。”Remus一甩魔杖，将办公室里的东西全部收进了箱子。

　　拿起桌上的活点地图，“Moony是你，Catty是May，Padfoot是Sirius, Prongs是我爸爸，Wormtail是那个叛徒，对吗？”

　　“对，你可以看出来，名字都是根据阿尼玛格斯取的，当然，我除外。”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明明没有伤害任何人，在你变身的时候，你都没有伤害在你旁边的我们！为什么还会被。。。这不公平！你是一个很好的教授！”

　　“Harry。。。”Remus轻唤他的名字出声，“冷静点儿，孩子。当时我没有伤到你们，不是因为我不想，我对这个认知感到万分羞愧。我没有伤到你们，是因为Sirius一直提起May的名字。事实上，这不是第一次让我几乎攻击到别人。上一次，May为了救误闯的Snape，她变成狸猫，也就是她的阿尼玛格斯，把我引开，我差点就杀死了她。是的，每次想起我都后怕，我居然差点杀死她！Sirius不停的向我提起她的名字，提起上次我是怎样的伤害了她，让我想起了May对我说过的很多话，这才把我的注意力引开。Harry，谁都说不准下次还是会一样的幸运。离开，说不定会更好。。。”

　　Remus的话让Harry有了更深的感动，“你很爱她，很爱May。”

　　“是的，我很爱她，虽然我在她面前甚至没有说‘死去’或者‘代替她变成这样’的资格。可是，我还是在最后没有保护好她，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轻轻扶上May的脸，满眼尽是痛苦。看着她十三年如一的容颜，似乎自己倒是老了不少，Remus苦笑，“至于Peter Pettigrew的话，Harry，你不要放在心里。如果一定要把这件事记下，那就记住May她很爱你，很爱很爱，把你当作我们亲生的儿子对待。”

　　躺椅上的女人看起来仅仅比他大几岁，只见过在那张凤凰社的照片里见过她睁开眼时的样子，但Harry还是感觉，当May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将会是有多么的温柔，“我相信，我相信你所说的话，教授。”

　　拍了一下Harry的肩，Remus点了点头，“如果将来有什么事，随时给我写信，不论在哪里，我都会赶过来的，Harry。”

　　直到最后，Harry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问，“Peter Pettigrew要的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吗？”

　　“那是他不曾拥有，更永远都不会得到的东西。”Remus声音有些低哑，他垂着头，丝毫没让Harry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与他多年的相处，我看得出来，他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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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最后还是微笑着离开了曾经的学校，低头看着怀里的May，轻吻了一下她粉嫩的唇。迈步前行，不再回头，因为无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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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写完的第二天，我清醒的时候，再看了一遍，才发现自己又犯老毛病了。。。
对不喜欢的剧情完全抛弃，导致那一整章看起来零零散散的。。。OTZ
所以重写大修。。。
请大人们原谅吧！
也大人们表忘了留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