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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战损·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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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詹姆斯带领凤凰社成员救出西里斯和莉莉时，他们两个都已经奄奄一息了。
莉莉满脸血污，肢体不正常的扭曲着，气若游丝，往日飞扬的红色长发被鲜血粘成一团，西里斯稍微好一点，但周身都是被鞭出的青紫，右手缠绕着的黑气正在吞噬他的血肉。
他们被紧急送往了圣芒戈，但是由于近日战事频繁，圣芒戈根本抽调不出多余的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主治医生清楚地告诉他们，莉莉的伤势非常严重，食死徒对麻瓜出身的巫师并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所以随时有可能抢救不过来，而西里斯基本是皮肉伤，但是不知道是哪个痛恨他的食死徒给他来了一记黑魔法，这个黑魔法正在毁掉西里斯的右手，他有能力清除这个黑魔法，但是耗时很长，莉莉根本撑不过，但是如果他去抢救莉莉，西里斯的手也保不住。
二选一，一个可能保不住的麻瓜出身的巫师和一个绝对能保住战斗力的纯血巫师。
莱姆斯踟蹰着，他再次询问医生真的没有任何方法可以保住西里斯的手了吗？
医生摇了摇头，并示意他们应尽快做出决定。
莱姆斯看向詹姆斯，詹姆斯正在垂着眉看着西里斯的手臂，镜片的反光挡住了他的眼睛，不知道想什么。
“先救她，医生，可以请您尽快吗？”詹姆斯终于开口了。
“好的，我会尽力的。”主治医生赶紧让他们帮忙把莉莉送入抢救室，莱姆斯也跟了过去。
詹姆斯没有动，站在了原地，他伸出抚摸着西里斯紧皱着的眉心，试图让它们变得重新平整起来，并用清洁咒把西里斯身上的脏污都清理干净，然后扶起西里斯的头，用手指将西里斯的黑发小心地一点点理顺，他知道西里斯并不喜欢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他抚摸着西里斯的手臂，眼睁睁看着淤青的皮肉露出了粉色的底色，然后红色的肌肉肌理，再到苍白的骨骼，然后什么都不剩下了。
两个小时后，莉莉抢救失败，西里斯的右臂也只剩下一个圆秃秃的创口了。
凤凰社的成员为着这个勇敢美丽的女孩子哀悼，莉莉平日的闺蜜抽泣着抱在一起，那些有追求莉莉心思的男孩们都沉默着。
凤凰社这一次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一线战斗力。
有人小声地抱怨，如果当初选择先救西里斯，那他们至少能保住一个战斗力。
可是没有如果。
“尖头叉子。”莱姆斯刚为莉莉的死哭红了眼，此刻他看着詹姆斯惨白的脸色，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
詹姆斯小声地问道：“月亮脸，我做错了吗？”
莱姆斯过来抱住他：“你没有错，相信我，如果让大脚板自己选择也会是先救莉莉的。大脚板不会怪你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莱姆斯心里头也完全没有底气。自己选择跟别人帮你选择完全不是一个意味，更何况詹姆斯当初追求莉莉时还闹得轰轰烈烈的，而雪上加霜的是，莉莉没能抢救回来，西里斯相当于白牺牲了一只手。
追根究底，是他们放弃了西里斯。
医生把西里斯身上剩余的黑魔法破解，并加速治愈西里斯右肩的伤口，他对着詹姆斯感叹道：“这个年轻人太可惜啊，长得这么好看，追他的女孩子不少吧，现在没了一只手，恐怕以后想找个愿意照顾他的女朋友都不容易了。”医生拍了拍詹姆斯肩膀，“你是他们朋友吧，以后好好照顾他吧，不过如果他知道了是你下的决定，估计心里会很难受，年轻人，你也不容易啊。”
詹姆斯抬头对医生努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问道：“那他以后还可以像以前那样用魔法吗？”
医生思考一下，说道：“他的惯用手是右手吧，估计会影响很大，因为我们巫师身体内部的魔力是一个完整的循环系统，他现在少了一只手，相当于打破了原来的平衡，具体会发生什么变化我也不清楚，成为哑炮也是有可能的。最好的结果就是他可以通过练习改用左手施咒，然而就目前而言无论是无杖咒还是有杖咒，他大概都用不了了。”
詹姆斯把脸埋在手心，声音闷闷地传来：“谢谢医生。”
“哎”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去查看其他病人去了。
詹姆斯看着西里斯沉静的睡颜，他几乎无法想象他该如何去面对西里斯，于是他最后看一眼西里斯，把他的轮廓刻在心底，抬头嘱咐莱姆斯：“月亮脸，帮我照顾好大脚板。”
莱姆斯看见詹姆斯要离开，他站起来问道：“尖头叉子你要去哪？大脚板醒过来最想见的肯定是你。”
“他不会想见到我的，是我害他失去了一只手，”詹姆斯苦笑着，“所以我去帮他报仇。”
莱姆斯抓住了詹姆斯的手臂，劝道：“尖头叉子你不要意气用事，你知道是谁干的了吗？”
“这种黑魔法没有相关记录，是一种新的黑魔法，你觉得能研究出这种邪恶东西的能有几个食死徒？”
“伏地魔，或者……”
“鼻涕精！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从凤凰社消息渠道得知鼻涕精竟然在霍格沃兹校长室，詹姆斯几乎是一路骑着扫帚冲了过去并闯进了校长室。
邓布利多正皱着眉头看着斯内普，斯内普刚刚在向他乞求救救莉莉，他尚未知晓莉莉在四个小时前已经被詹姆斯他们救了出来。
詹姆斯直接冲了上去踹翻了斯内普，用魔杖指着他，愤怒地说道：“鼻涕精，告诉我是谁对西里斯用了可以腐蚀肢体的黑魔法！”
斯内普猝不及防挨了一脚倒在地上，疼得抽了一口气，反射性摸出魔杖，又立刻被除你武器咒缴了械，回头看去竟然是自己往日的死对头，听到西里斯被人用了他发明的黑魔法，看起来效果还不错的样子，他心里头乐坏了，于是阴恻恻地开口：“我道是谁，这不是格兰芬多那头愚蠢的狮子吗？怎么，你那平日里鼻子冲天的同伙出事了。”
詹姆斯见他还慢悠悠地讽刺，又踹了一脚，邓布利多定住了他，他用平和地嗓音说道：“冷静点，波特，你先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邓布利多教授，我们刚救出了莉莉和西里斯，但是西里斯他被人施了黑魔法，我们耽误了治疗时间，现在他的一只手没了，我推测这个黑魔法跟斯内普有关系。”
“什么？”
“莉莉被救出来了吗？”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现在要找到那个施了咒语的食死徒，给西里斯报仇。”
“波特，你太冲动了，就算你知道是谁做的，你能怎么办，直接冲过去吗？”邓布利多说道。
“我……”
“你先冷静下来。”邓布利多操纵着魔杖递给了詹姆斯一杯冰薄荷水。
詹姆斯一饮而尽，整个嗓子直到胃底都是透心凉，他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然后开口：“但我还是要知道是谁对西里斯用的黑魔法，西弗勒斯斯内普！”
知道莉莉被救出来了之后，斯内普之前近乎惶恐的表情都褪了去，他坐在一边看着他的死对头被邓布利多说教，当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还饶有趣味地想这怕是这头蠢笨又自大的狮子第二次喊他的名字吧，第一次，是在这家伙因为胆小，害怕被自己告发而临场退缩从尖叫棚屋拽出了自己。
“波特，就算我知道是谁，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斯内普假笑着。
詹姆斯嗤笑一声：“斯内普，你简直无药可救，莉莉跟你断交是最正确的选择。”
一听到莉莉，斯内普激动了起来，他大声说道：“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提起莉莉！”
“没资格的是你！你和你那些食死徒同伙害死了莉莉！”詹姆斯愤怒地回吼。
“你说莉莉什么！”斯内普冲上前拽着詹姆斯的衣领，唾沫几乎要喷到詹姆斯的脸上，詹姆斯一把扯开了他。
“莉莉死了。”
“怎，怎么可能，”斯内普面色仓皇地退后了一步，蜡黄的脸上瞪着一双茫然的黑眸，“黑魔王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杀害莉莉的，不可能的。”
“如果你真的相信伏地魔，你也不会来找邓布利多教授。”詹姆斯一字一句地说道。
斯内普颤抖着，又扑了上去，他抓着詹姆斯肩膀，近乎凄厉的嗓音喊道：“不可能的！莉莉不会死的，一定是你们没有救她！”
詹姆斯抓着斯内普衣领，把他提了起来，斯内普的双脚无力地在空中踢蹬，他扯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咒语，如果我没有选择救莉莉，西里斯就不会失去他的手，你应该要问为什么你的伙伴会对一个女孩子那么残忍！她身上有被人多次施用钻心剜骨咒的痕迹，我们找到她时，全身多处骨折，满身都是血！”
说完，詹姆斯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突然无力一样松开了斯内普，斯内普缺乏支撑后跌落在地上，他先是无助地看了看四周，然而什么都看不进去，然后开始笑，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悲痛的哭声萦绕着整个霍格沃兹的校长室。
詹姆斯看着他往日的对头泣不成声的模样，他想说，现在跑来哭，你当初都干啥去了，你是知道食死徒看不起麻瓜出身的巫师，分分钟想着让他们灭绝，就这样你还跟他们一块混，会有今天的结果，你真的完全预测不到吗？
但是詹姆斯现在也完全没有了嘲讽的心情，邓布利多问道：“波特，伊万斯真的？”
詹姆斯沉重地点了点头，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死亡随时有可能降临，但是两个他看重的学生，一个失去了性命，一个失去了战斗力，哪怕是阅遍生死的邓布利多一时间也难以释怀。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邓布利多问道。
“反正知道是食死徒，只要打败了伏地魔，总会有办法找到是谁。”詹姆斯说道。
看到斯内普一副沉浸在悲痛的模样，被邓布利多盯着，他也知道今天问不出来什么了，正打算离开时，斯内普用嘶哑的嗓音说了一个名字。
詹姆斯没有回头，但他说了一句“谢谢，但我是不会感激你的，因为你只是在弥补你之前犯下的错。”
西里斯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莱姆斯憔悴的脸，他撑着脸在床边如小鸡点头，他想喊他，却发现嗓子发出了难听的嘶嘶声，莱姆斯被惊醒，他扶起了西里斯，并在他背后垫了一个枕头，关切的问道：“大脚板，你感觉怎么样了。”
西里斯咽了咽口水，稍微润了一下干涸的喉咙，问道：“尖头叉子呢？”
莱姆斯有点尴尬，他撒谎道：“詹姆斯还在任务中。”
西里斯皱了皱眉头，然后又问道：“莉莉呢？”
莱姆斯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抢救过来。”
西里斯闭上了眼睛，继续问“那我的手呢？”
西里斯现在全身像散架一样，完全动不了。他听到了对他发射咒语的那个人疯狂大笑“布莱克，你看到吗？这个就是黑魔法的力量，哈哈哈哈，你将永远都拿不起魔杖！”如被万蚁噬骨的感觉从右手传来，他挣扎着把镣铐弄得哐当哐当地响，那些人嫌他吵就把他给击晕了，在他晕过去前，他分明听到莉莉凄厉的惨叫声。
这群王八蛋正以折磨莉莉为乐，只因为莉莉出身麻瓜，他们看着她，像是看什么低贱恶心的物种，而他视作尘埃的纯血统却让这些人不敢对他太过放肆，但他宁可代替莉莉承受这一切，而不是如同被困在牢笼里的狮子，只能无助地狂吼咆哮，然而无能为力。
莱姆斯不忍地说道：“大脚板，你现在需要休息。”
西里斯坚定地说道：“告诉我。”
莱姆斯用双手把耷落在额前的碎发全部扒到后面，在西里斯床边暴躁地转了一圈，尖头叉子这个混蛋，他自己不敢面对，然而自己就敢面对这样的大脚板了吗！
莱姆斯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大脚板，对不起，我们来晚了，你的手，没了。”
西里斯瞳孔猛地收缩，但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毕竟这种情况他也是有提前预料到的，然后他继续追问：“那尖头叉子为什么不敢见我！”
莱姆斯又开始恨西里斯的过于敏锐，他想说，你们两个真他妈的一点都不能让人省心，但是西里斯有资格知道这一切。
于是，莱姆斯说道：“对不起，大脚板，我们送你和莉莉到圣芒戈时，圣芒戈没有多余的医生了，抢救莉莉还是你，二选你，我们选择了莉莉。”
西里斯不解“就因为这样，尖头叉子那个蠢货就不敢见我了？”
看见莱姆斯愕然的表情，西里斯难得耐心解释“换作是我，也会选择先救莉莉。”
“可是你没有了右手。”莱姆斯说道。
“哦，没了右手，我还有左手啊。”西里斯一脸的无所谓。
莱姆斯被西里斯这个态度噎了一下，他想过西里斯会崩溃，会因此疏远他们，如果是这种情况，他只需要躲得远远的，在对方需要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帮忙，但现在，莱姆斯也不知道自己改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西里斯。
西里斯饶有兴致地看着莱姆斯不停变幻的脸色，懒洋洋地开口：“所以叫尖头叉子快点滚回来见我，老子这么大个伤号，他竟然还有心思做任务！”
“好好好，我马上告诉他，”莱姆斯无奈地说道，然后接下来他任劳任怨地被西里斯指挥着，还到处都被嫌弃被西里斯赶了出去。
等到莱姆斯被赶了出去，西里斯才冷下他那一副欠揍的脸，他低头看着空荡荡的右衣袖，神色黯然。
詹姆斯出现在西里斯面前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他在西里斯病房前如跟木桩一般站着，手指每次要扣响门口又放了下来，还是西里斯眼尖看到了房门下方的阴影把他给喊了进来。
詹姆斯眼下明显青灰一片，虽然他整理过了仪容，但是一脸的憔悴还是显而易见。
“过来啊，你站这么远，是嫌弃我没了手抓不到你了吗？”西里斯讽刺道。
“我没有。”詹姆斯迈着小碎步挪到了西里斯床边。
“近点！”
詹姆斯挪了一步，西里斯终于不耐烦了，他直接起身用左手拽着詹姆斯的领子把他按倒在床上，这些天，他的左手已经恢复行动力了。
西里斯担心詹姆斯会溜走，直接翻身坐在了詹姆斯身上。
詹姆斯看到他如此凶悍几乎是一副吓傻了的样子。
“啧！我叫你来见我，为什么拖了这么久？”
“我……”詹姆斯支吾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去帮我报仇了？”
“嗯。”
“你怎么对他的。”
“废掉他一只手，扒了他衣服，丢到了蜘蛛窝，我让傲罗去逮捕他。”
“干得不错嘛，尖头叉子，所以你是帮我报完仇后立刻过来的？”
“嗯。”
“我艹你大爷的詹姆斯波特，我跟你讲话，你就是嗯嗯嗯，你什么意思。”
“我，”看见西里斯一脸凶狠的表情，詹姆斯偏过视线，“对不起。”
“詹姆斯，你看着我，我叫你看着我！”西里斯粗鲁地掐着詹姆斯的下巴，强行把他的脸摆过来。
詹姆斯看着西里斯那双如同寒冬中燃烧着的灰烬的眼眸，突然眼泪流了下来，他抱住西里斯有些消瘦的身体崩溃地哭道：“大脚板，对不起，是我让医生先救的莉莉，你的手本来是可以保住的，对不起，呜呜呜”
詹姆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西里斯的肩膀全都打湿了，西里斯沉默着回抱他。
西里斯并不是没有怨恨过，如果詹姆斯和莉莉同时出事，他一定会选择詹姆斯，人有亲疏远近，他并不认为优先救自己最重要的人有什么问题，他喜欢一个人就要把最好的给他，但他知道詹姆斯不会，詹姆斯就是那种傻子，过于强烈的正义感会让他做出最优解，詹姆斯是那种把生的机会留给别人，然后陪他的所爱一起沉入水底的人，他无比欣赏这样的詹姆斯，也极度讨厌着这样的詹姆斯。
但是如果他做出那样的选择，詹姆斯心里一定会对他很失望，就像尖叫棚屋那次一样，不着痕迹地疏远他，然后逐渐从他的生活中离开，西里斯无法容忍这样的后果，而且他之所以会跟莱姆斯说救莉莉，那不只是从詹姆斯的立场考虑，他自己对莉莉也于心有愧，因为他的血统，食死徒没敢过分对待他，于是食死徒把对于西里斯的所有愤恨都宣泄到了这个可怜的麻瓜出身的女孩子身上，西里斯骂得越凶，莉莉的尖叫声就越惨烈，如果不是西里斯挑衅太过，把对方惹急了，他甚至是可以保住自己的右手。
这几天，他都是在莉莉的惨叫声中被惊醒，他惊慌地摸向身侧，寻找温暖，却冰冷一片，空无一人，他对着黑暗，睁眼到天明。
直到今天看到詹姆斯他才心定了下来，然而对方退缩的态度让他恐慌了，他也害怕被问道为什么莉莉的下场那么凄凉，而他除了一只手却无甚大碍，然后大家会说，哦，因为他是布莱克，来自那个斯莱特林家族，然后把他打入食死徒的阵营。
他不在乎那些人说什么，也不在乎那些人不信任他，但是，替他扛下所有非议让他至今还能在凤凰社立足的却是詹姆斯。
詹姆斯在凤凰社的地位很高，也是他们这届最被邓布利多所倚重且最被米勒娃所偏爱的学生，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能力在同辈中出类拔萃，还因为他是一个波特，纯种的亲麻瓜格兰芬多。血统歧视其实无处不在，人们天然地排斥异类，只是接纳程度因人而异，他到如今都无比庆幸詹姆斯接纳了他，否则他会跟他弟弟走上同样的路，等到想明白要退出时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收到了雷古勒斯的讯息，知道他想要退出，但他这个弟弟实在是不够勇敢，雷古勒斯既不敢反抗家族的立场，加入凤凰社跟他一起打倒伏地魔，自身的价值取向又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因此他推测他的弟弟不是已经被杀死，就是选择了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
而他现在还能拥抱着詹姆斯，拥有着詹姆斯，他们还能一起并肩作战，好吧，目前不管怎么看他短时间内肯定无法跟詹姆斯一起作战，不能一块出去浪了，艹，被詹姆斯的哭声一感染，他也好想哭啊。
詹姆斯哭着哭着，西里斯也没有声息，于是他稍微放开了西里斯，发现对方竟然也在哭，他肿着一双核桃眼，抚摸着西里斯的后背问道：“大脚板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
西里斯也红了一双眼看着他，干巴巴地说道：“没有，不过你一哭我就觉得我自己好惨，然后眼泪自己掉下来了。”
“噗嗤”詹姆斯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西里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然后詹姆斯自觉地低下头，想忍住笑意，好不容易忍住了，一抬头就看到西里斯眼角的绯红，又一次笑出声来。
西里斯看着詹姆斯糊成一团的脸像个大花猫一样，还在那里强忍笑，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搞笑，于是非常莫名其妙地他也笑出声来。
莱姆斯进来后看到的是，这两个明显刚哭过的傻逼正指着对方的脸笑个不停，然后，他退了出去，再一次确定门牌号，然后再进来，他扶了扶额头，确定了这两个傻逼就是西里斯和詹姆斯。
莱姆斯不得不打断他们：“我说你们两个……”
然后就被詹姆斯和西里斯同时转过头指着他又继续笑成一团。
莱姆斯默默咽下了后面的谈好了吗，看他们两个笑成这样子估计也不需要他来做心理辅导了，莱姆斯挠了挠头，被这两个的笑声一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的晴空，之前的密布阴云仿佛也被他们的笑声一扫而空。
因为失去一只手，西里斯只能留在凤凰社总部，在他无法用左手流畅使用魔咒之前，他无法做任何外勤工作，反而同邓布利多和凤凰社的指挥部有了更多的深入交流的机会。不得不说，自从他失去了一只手，凤凰社的成员不再用那种试探的眼神看着他，虽然用战伤换来信任对西里斯来说并不值得，但是人们提起他，不再说他出自布莱克家族，而是说他是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詹姆斯不再需要一遍遍费力的解释他为什么会信任西里斯。
自从减员了两个一线战斗力，詹姆斯的外勤压力很重，这让他身上频繁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在同西里斯大吵一架后，詹姆斯选择了妥协，战术安排更加小心慎重，而出乎西里斯预料的时候，他不知道鼻涕精什么时候也加进了凤凰社，有时候还能跟詹姆斯说上一两句，詹姆斯竟然也客客气气地叫他斯内普，西里斯询问过詹姆斯，詹姆斯无所谓地说，斯内普只是为了帮莉莉报仇，这一点他们立场一致而已。好吧，管鼻涕精做什么，只要鼻涕精有半点搞事的苗头，他就会弄死他。
虽然斯内普的情报九成是无用信息，你不能指望一个专研黑魔法和魔药的学术类人才能在情报学有足够的信息提取能力，但是经过西里斯信息筛选和安排，配合詹姆斯他们成功突破了伏地魔的好几个大营。
战争在西里斯受伤之后又持续了两年，这段期间西里斯已经安上了假肢，詹姆斯的变形术能让假肢如同西里斯自己原本的肢体一样随心而动，但最大的问题就是会被扯下来，于是有一段时间，西里斯的爱好就是用他这个假肢去折腾詹姆斯。经过大量的练习，他现在已经可以用左手流畅使用魔咒了，并且在无杖无声咒有很高的造诣，不过可惜的是，这时战争的尾声即将到来，詹姆斯已经从带队小队长成长为了副总队长，更多的去统领全局，而不是到处跑腿。
斯内普的死讯传来，凤凰社知道他们对伏地魔设下的陷阱成功了。
1983年，伏地魔被邓布利多带队围剿，确认死亡，魔法界人们奔走相告，纵情欢呼。
在伏地魔尸体前，詹姆斯低头亲吻了西里斯的右手手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