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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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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的心一下子紧起来,呼吸间都疼痛不止,她第一时间先给江南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坤哥的电话一直占线,她又打给天怡,终于接通了,可是天吱吱呜呜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直强调,让她快点回来。
梅子紧扣双手,满脑子都是江南,这个作死的人,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不高兴,又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想到江南上次因为喝了一点酒,就吐成那个样子,返程时,梅子的如同至于烤箱,反复烘烤,折磨至极,当她神经涣散地下了飞机,直到见到了张一天,才醒过神来。
“一天哥,江南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严重吗?为什么会这样?”一股脑的问题全都说了出来。
说实话,张一天是知道江南和梅子闹矛盾的,虽然具体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但是他可以推断,江南这次旧病复发,多多少少和这次的吵架有点关系,可是看着梅子双眼通红,眼白里全是血丝,泛灰的唇色,这样的关心是骗不了人的,想来是小情侣间的口角,也不知江南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江南现在在医院里,已经做过手术了,只是麻醉还没有醒,听医生说,他是急性胃穿孔,幸好送医及时,虽不致命,但是还是要好好将养着。”
“好好的,怎么会犯病呢?”梅子知道江南的胃不好,所以她们平时工作时极为小心,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写在了工作手册上了,难道“我说不要过来看我,太辛劳了,他还不高兴,非要把自己累出病来吗?”
张一天手握方向盘,斟酌着说道:“ 我看着江南的样子也不全是累的,据天怡讲,江南是在吃馒头时,发生意外的。 ”
“吃馒头?江南不是最不喜欢吃馒头了?”
“不是江南自己要吃的,而是剧中人物肖定坤的最后一餐,我没有在现场,具体情况我也不好多问,我直接送你去医院吧,到了医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人很多。”
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一定要绷着这根弦,她得提着这口气,江南需要她。
中午本是医院比较清闲的时刻,可是因为江南的入院,大门口,显得拥挤不堪,还好医院的安保比较得力,很多人被拦在了医院的大门外,可是这些记者也不走,毕竟这样的新闻可不能随随便便地放弃。
虞梅子跟着张一天上了住院部的十二楼,刚出楼梯口,就碰到了坤哥在接电话,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梅子还是听出来了,又是一个挖消息的电话。
进了走廊门就是过道,远远地看见,天怡站在病房的门口,正好天怡也看见她,对着她疯狂的招手,梅子仿佛走在了棉花上,腿也不知怎么了,顿时就没了力量,她机械地走到病房门口,只是简单的和天怡对视了一眼,就直径走进房间里。
很意外,她第一眼看见的竟是沈从星,沈从星穿着一件红蓝相间的羊毛衫,脸色铁青,看她的眼神充满的敌意,可是现在梅子顾不上这些,她的目光直径越过沈从星,看向躺在床上的江南。
室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昏暗的灯光下,江南的面颊更加消瘦,眼角下的阴影,很深很沉,没有血色的嘴唇,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虚弱,身边的仪器,不停闪烁的数字,显示着他的身体状况。
这样的场景,梅子实在是太熟悉了,自小她就经常因为母亲,在医院里跑上跑下,经济上的局促,使得她十分的讨厌医院里的味道。
可是梅子现在唯一的念头,只是江南,她直直地跪在江南的床边,握住他的手,真想狠狠地骂他几句,可是却说不出口,梅子拿下自己脖子上的戒指,小心翼翼地给江南戴上,心中默默念道:你这个傻瓜,快点好起来,你不是要和我结婚吗?我都向你求婚了,你现在也收了我的戒指,可不能反悔了。
似乎感应到梅子的气息,昏迷中的江南,睁开了眼睛,细语道:“欢欢,你不生气了”似怨恨,又似撒娇,就这样轻轻的一句话,不等梅子回他,就又睡着了。
“傻瓜。”梅子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明明是九尺的汉子,却有一个晶莹剔透的心,真是“可恨!”
看着他们浓情蜜意,一旁的沈从星早就忍不住了,“虞梅子,你这样有意思吗?”
“什么?”梅子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埋怨自己?“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江南这样肯定和你脱不了关系,我问过其他人了,江南出事前,只是去看过你,你对他做了什么?”因为顾忌着好朋友的身体,沈从星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倒是难为一向率性的他了,“我不管你对他说了什么,可是今天在这里,我要你一句准话,你摸着自己的心,想好了再回答,你对江南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我对江南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梅子也算听出来了,原来在沈从星的心里是这么想自己的,“我对江南从未有游戏的心态。”
“最好没有,江南不是你们想象中的明星,他的感情很珍贵,你如果存了玩玩的心态,我劝你早日离开他,不要毁了他。”话虽然难听,但是作为江南最好的朋友,有些话他必须替朋友说出来。
“很抱歉,我都不知道,我哪里让你觉得我是在游戏人间了?”
“既然不是,那江南跟你求婚了那么多次,你为什么不答应他,你这样吊着他有意思吗?”沈从星手放在膝盖上,轻弹裤子上的灰尘,目无下尘,“说句不好听的,全天下你还真找不出几个比我兄弟还优秀的人了。”
梅子听着沈从星甚是孤傲的话语,话里话外,都是自己高攀了,也不知该不该高兴,毕竟自己的男朋友,被另一个男人夸成这样。可是今天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梅子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没有答应江南的求婚,当然有很多方面的考虑,但是我最在意的是,江南至今从未和我聊过他的家庭,我连他父母的面都没有见过,他也没有见过我的妈妈,这样就谈结婚,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OMG,我都不敢相信,你们竟然是因为这个问题,”沈从星突然从单人沙发上跳起来,两眼写满了惊讶,他甚至对着梅子的肩膀就是一下,“梅子啊,既然这么在乎,那你怎么不早点和江南说了。”
梅子被他拍了一下,搞得莫名其妙,连忙站起来,坐在了江南的床边,看着江南的睡颜,微不可闻地说:“这样的事,说出来,多没意思。”
沈从星真是被这两个人打败了,还以为两个人隔着千山万水,原来就是一层窗户纸罢了,算了,事情至此,自己就好人做到底,成全这段姻缘,遂了江南的心意。
“江南没有跟你讲,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父母,他是孤儿,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沈从星神情平静,看着面色晦暗的挚友,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隐忍着说,“世人都说,人生嘛,不就是一条船,他上了你的船,你下了他的船,人来人往,看似很热闹,可是终究是我们自己孤独的走完一生。”
“可是梅子,江南的船就从来没有热闹过,据说他展转过好几个福利院,又几次被别人收养,因为身体的原因,又被送回福利院,所以,他没有几个朋友,他不是生来就是这样的性格,是一次次的打击,一次次的抛弃,让他成为现在的他。”
“他能进娱乐圈也是机缘,你知道他这样的性格,能走到今天吃了多少苦吗?可是他的心始终如一,宽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凡是能和他成了朋友的,都是一辈子的情分,可我从来没有见他对哪个女孩如此尽心,你一定要好好地珍惜他啊!”如果不是为了找到你,他又何必压抑着自己,梅子啊,希望你值得他这样做。
好友的谆谆嘱托,萦绕在耳边,虞梅子弯着腰,心疼地整理着爱人的发丝,灯光映着他的脸庞,翻出昏黄的绒光,是爱人特有的光,梅子虔诚地吻上他的额头,暗暗告诉自己,原来江南所有的敏感,猜忌都源于不自信的往事,虞梅子啊,为了这样的江南毫无保留的再爱一次吧!!!
仿佛是心灵相通,江南在这一刻也睁开了眼睛,两个人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彼此。
江南的眼睫毛好漂亮啊,不愧是睫毛精,梅子根本就没有被抓包的羞涩,反而大胆的欣赏起来,而梅子情谊浓浓的眼睛,仿佛要把爱人刻进心窝里。
江南的麻醉还没有过,但是爱的本能让她按下了梅子的头,吻上姑娘的唇,并且不断的加深这个吻,梅子没有拒绝他,爱的气息如同旁边桌子上的香水百合,云雾混沌,很快在整个房间里散开来。
沈从星看着床上如胶似漆的一对鸳鸯,自嘲着笑着走出去了,我明明是爱情的使者,人间丘比特,怎么这么快就被爱情虐成狗了呢。
等到江南彻底醒过来,已经是午夜了,梅子握着他的手,趴在他的旁边,可能是睡的太沉了,竟没有听到江南喊她的名字。
江南伸出另一只手,本打算帮梅子盖上点被子,不想却被胸前的饰品吸引,古朴的戒指,熟悉的花纹,冰凉的手感,一如那个女人远离的背影,这个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梅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
情急之下,竟咳嗽了好几声,他的的咳嗽声惊醒了梦中的梅子,梅子睡眼惺忪,张口就问:“江南你醒了,是不是渴了?还是你要去卫生间?”
江南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用手指不停地搓捻着胸口的戒指,似乎有很大的疑问,等待着她的解释。
梅子紧握着他的另一只手,有些局促地解释“这个戒指,是我这次回家姆妈给我的,好像是我的亲生父母给我的。对哦,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现在的妈妈不是我的生身母亲,反正这个故事很长,我以后再慢慢地跟你讲,你现在只要知道,收了我的戒指,你就是我的人了。”
“这个戒指是你亲生父母给你的?”江南一时无法消化这样的一个版本。
“这个就不知道了,据我姆妈讲,我被救出来的时候,什么意识都没有了,只有这个戒指被我紧紧地拽在手里,想来肯定是我的亲人,在人生的最后时刻给我的吧。”
江南看着略微憔悴的爱人,到了嘴边的话,似乎又没有说的必要了,就这样吧,一个轮回,他的东西又回来了,也许这就是血缘,注定是割舍不掉的。
“哎,你想什么呢?本小姐在向你求婚呢,你注意力集中一点好不好啊,”梅子有些不满意江南的反应,“男人都这样吗?越是容易得到,就越敷衍吗?”昨天还吵着要和自己结婚,现在这幅样子,好歹你也走走心啊。
江南被她的脑回路,气笑了,轻捏她的脸,“有时真想扒开你的小脑袋看看,这些想法是从那根神经上冒出来的。”
“扒开你也找不到,不是我吹,我的大脑是和爱因斯坦一样,纵横沟壑,不是尔等凡人可是窥探的。”
江南忍住笑,捂着伤口说:“小生可否有幸和这位小仙女同榻而眠呢?”
“同榻而眠?”哥哥,你才刚刚醒过来,就这么直接,直奔主题,“这个不大好吧?你手上还戴着监测仪呢。”
“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的想抱着你睡觉而已。”江南都不用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十八禁的故事。
“这样啊,可是会不会碰到你的伤口,”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身体却很诚实,梅子坐在床边,慢慢地下沉自己的身体,挨着床边躺下去,自己的男人,睡就睡了,有什么可矫情的。
江南缓缓地挪动身体,想多给她的空间,梅子一边调整姿态,一边说:“不要挪了,我睡着了,肯定会抱着你的。”
江南听到这句话,彻底绷不住了,欢欢以前也是这样,不管自己贴着床边多么的辛苦,她都能在睡梦中找到自己,甩也甩不掉。没想到,现在这样的毛病一点都没有变,甚至还更加坦然了。
狭长的病床上,虞梅子小心翼翼地侧躺着,生怕碰到他的伤口,双手抱住江南的肩头,看着他得侧颜,不经感叹,江南生的可真标致,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会被人遗弃呢?虞梅子摸着江南的眉毛,不停地打着圈圈,这不是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么好看的人呢?
可是转念想到江南曾经被好几个收养家庭弃养,心里就更加难过了,想到《执行者》里的情节,也不知道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演完这个角色的呢。
“晚安,江南”梅子闭上眼睛,此时此刻,她只想对枕边的这个男人好,她要把自己的男人宠到天上,宠成天下第一人,“闭上眼睛好好睡觉,明天的事我们一起面对,不要担心。”江南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病倒了,肯定会影响整个拍摄的进度,明日事明日议,现在她只想陪着江南好好的睡一觉。
此刻的江南,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暖流,他也闭上眼睛说:“晚安,欢欢。”
夜很深,江南的梦境更深,悠长的街道,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太阳,远处走来一双人,看样子是妈妈和她的孩子,女人穿着桃红色的毛线衫,很薄很薄,江南站在街角的一头,想要努力看清她的脸,可是怎么也看不清,女人递给男孩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几个馒头,半跪在地上,把一个红绳子套在孩子的脖子上,顺手把绳子下挂着的金戒指塞进孩子的衣服里面。
“乖乖啊,你在这里吃馒头,等妈妈,不要乱跑,妈妈很快就回来接你,知道了吗?”
男孩约莫四五岁的样子,似懂非懂地点头,女人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孩子,江南想要告诉那个男孩,赶快哭出来,你的妈妈不要你了,你赶快哭啊,让她回来,让她不要抛弃你,可是他张不开嘴,双腿似铅铸一般,无法移动半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人离开,直到桃红色变成死寂的深灰色。
梦中的场景似乎转换的很快,一片废墟中,欢欢压在江南的身上,呼吸越来越微弱,江南手上的血已经干巴了,这些血不是他的,是欢欢的,欢欢的耳朵受伤了,黑暗中,他也不知道伤情如何?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不让欢欢睡着了。
“欢欢,你不要睡啊,你听外面有声音了,有人来就我们了。”江南一边敲打着钢筋,一边拍打着欢欢。
可是欢欢的声音越来越小,气息也越发的细微了,她抱着江南,气息微弱:“江南啊,我好疼啊,早知道我就不要替你挡这一下了,你以后可要听我的话啊?”
“我听,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全部都听你的。”
“哎,你早这么听话就好了,可是我好困啊,江南啊,我可能要死了,我不想死啊,我死了,你怎么办啊?”
江南慌乱中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把它紧紧的绕在了欢欢的手上,“欢欢,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把它给你戴上,我们就是一条命了。”
“瞎说……”这是欢欢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不知过了多久,江南的意志也模糊起来,他紧紧的拽着欢欢的手,以至于解放军在解救他们时,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这两个人分开。
一开始他们还在同一个地方,很快直升飞机就把欢欢送到了南方的一所三甲医院,进行抢救,而江南因为伤的不重,而留在了当地的医院。
梦中的江南使劲地推搡着躺在床上的小江南:“你快点醒醒,欢欢被他们带走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躺在床上的小江南,一动也不动,偌大的房间,泛白的墙壁,空无一人的过道,一点点的声音都会被无限的反转放大,直击人心,如此真实的场景,让人喘不过气来。
江南突然睁开了眼睛,莹莹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流到了枕头上,麻醉后,腹部传来隐隐的疼痛感,让他越发的清醒,还好这只是一个梦,鼻尖传来欢欢的味道,耳边是她均匀的呼吸声,江南举起另一只手,轻轻地帮她整理被子,心里暗暗感叹,还好这一切都过去了,还好他的欢欢还在自己的身边。
天刚蒙蒙亮,坤哥就过来了,跟着值早班的护士轻轻推门进来,只见江南和虞梅子和衣而卧,梅子似乎睡得很沉,江南倒是醒了,正在习惯性地给欢欢检查被子。
温柔的眼神,看着护士眼热,不停地提醒自己,我是专业的,可是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原来天下真的有这样的情景,自己能现场看见自己的偶像撒糖,也算圆梦了。
江南示意两个人声音小一点儿,护士一边测体温,一边悄声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也是南瓜粉丝协会的副理事呢。”
江南笑着说谢谢,正说着,梅子突然直起身子,快速地滑下床,擦拭着嘴角,故作镇定地说:“哎呀,我怎么睡着了,不好意思哈。”然后灰溜溜逃进了卫生间。
江南笑着看她拙劣的表演,等她进了卫生间,才对护士说:“失礼了,她比较害羞。”
温润的话语,宠溺的语气,听的小护士双腿发软,以前自己的眼睛瞎了吗?怎么会嗑上江南和沈从星的CP呢,我们江南男人的不能再男人了。
终于送走了小护士,坤哥才和江南说上正事,现在拍摄已经进入最后的收尾了,江南剩下的几组镜头,都是大视野,大场景,还有部队的配合,这些场景空着一天,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更不用说,剧组话巨资搭建的场地,肯定是耽搁不了的,坤哥好不容易和出品方敲出三天,除去昨天一天,还剩两天,今天就等主治医生查房了。
梅子躲在卫生间的门后,翻看手里的袋子,是江南昨天弄脏的外套,黑色的血块,早就结疤了,斑驳的血迹,证明着昨天的江南是多么的凶险,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阵阵的揪心,这是很现实的问题,签了合同,就身不由己了,可是在现实面前,她是那么的无用,自己除了难过,竟不能替江南分担些什么。
江南是急性胃穿孔,虽然及时进行了胃部修复手术,但是胃液流到了腹部,现在就怕发生二次感染,而且这三天他必须禁食,就算解禁了,可以吃点东西了,也必须是流食,而且流食的时间不得少于两个星期,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参加如此费心费力的拍摄呢?
主治医生是个满头白发的爷爷,听了坤哥的话,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只是很平淡地说:“我工作了这么些年了,听惯了这些话,掉进水里要命,上了岸要钱,这些拿命开玩笑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虞梅子再也坐不住了,她鼓起勇气说:“坤哥,你帮帮江南吧,不能这样啊,江南的身体肯定吃不消的。”
“欢欢……”江南试图安慰她,很不幸,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虞梅子无情的打断了。
“闭嘴,”梅子头也不回,盯着坤哥的眼睛说,“坤哥,就算是机器,用久了也用花心思花时间花钱去维修啊,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啊,要不咱们赔点钱,争取再休息几天?”
其实这也是坤哥的意思,他不说就是为了探探梅子的底,毕竟,江南出事前,只是去见过一次她,不探探虚实,他不放心啊,可是看着梅子样子,是真心地心疼江南,心也算宽了,再看看梅子身后的江南,一脸依恋地看着虞梅子,行啊,江南也算因祸得福,看来自己很快就要出份子钱了。
事情商量好了,梅子也放心了,江南执意要求她回酒店休息,梅子怎么说都不愿意,照顾人是个琐碎的事,她自小和妈妈往医院里跑,这里面的事,她最清楚了,把江南交给其他人,她都不放心。
最后,江南实在没辙了,抿着嘴说:“欢欢,有些事,你在这里反而不方便。”
这是梅子才明白过来,其实她想说,这有什么的,不就是洗洗擦擦,上厕所这些事,可是想到江南的性格,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回去了。
前脚梅子刚走,坤哥就问道:“你是不是看见那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