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游戏[下部]》钘叶

60、第 60 章

　　鲁天白下一位是康文闻。

　　“我和死者不认识，只是昨晚他和鲁天白吵架的时候我站在一边看，后来上去帮忙就和陈汉海对骂了几句。”康文闻一五一十的说道。

　　鲁天白在一旁撇嘴“你那哪是上来帮忙，你明明是看见这个乘务员好看了，又被陈汉海骚扰你才上去充英雄。”

　　“不过英雄没当成，到成了个狗熊。”鲁天白冷笑道。

　　康文闻抬眼瞥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说话。

　　大家都是文明人，没一个人理会他。鲁天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警察叔叔笑道“叫你配合我们办案你是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说起人家的事么你倒是长嘴了。”

　　“之后你就没见过他了吗？”警察小哥对着康文闻问道。

　　康文闻点头“之后他被乘警带走，我就没再见过他了。”

　　警察小哥点点头，又问了康文闻要去哪里，去干什么。
　　康文闻都一一回答了，记录下了之后便下一位。

　　“潘灵。你就是报警说自己被骚扰的人？”

　　潘灵点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康文闻皱眉转头看向杜谦林，报警的人不是杜谦林吗？怎么又成了潘灵？

　　“可能是我们俩都报警了？”杜谦林小声道。

　　潘灵已经开始说起自己和死者的关系了。

　　“我和他认识很久了，但是并不熟。只是小的时候见过几面。”

　　潘灵家是水河镇的，隔着一条园江就是越北，小时候陈汉海家做生意就是在她家附近摆摊，他们俩就在一起玩过几次，但是后来长大了也就很少见面了。

　　直到前两年，陈汉海频繁的坐这趟车。又一次到了昆月之后，两个人竟然又坐了同一列高铁回了水河镇，不是一节车厢却在火车站口坐三轮车的时候碰了面。

　　“他第一次见到我说话就很不客气，他从昆月跟着我们去了北一口，却又跟着我们回来。当时我就觉得他不坏好意，但是我是乘务不能说什么。可是他一路尾随我回家就太恶心了，我便报了警。”潘灵说恶心的什么嘛脸色都变了。
　　不过别说她就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被人这样跟踪也会觉得恶心得不行。

　　之后在警局里折腾一番，最后便知道了陈汉海是以前小时候的玩伴。当时潘灵还觉得陈汉海在火车上那些轻浮的言语，只是因为认出了自己是小时候的小伙伴才开的玩笑。所以和警察道了歉还请陈汉海吃了饭。

　　那时候的陈汉海还一副人模狗样，怎么都不让潘灵付款，争着抢着把钱给付了。

　　“我当时还为找到了小时候的朋友开心了好久。但是后来才看清他的真面目。”潘灵瞪着面前的桌布，像是在看着陈汉海一样。

　　畜生即使披着人皮，那人皮也早晚会腐败。

　　陈汉海总是约她出去吃饭，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偷拍她的相片放到自己的朋友圈和社交平台。
　　可能是陈汉海周围也都是一些lsp，所以潘灵的照片也渐渐传了了出去。潘灵穿着不算暴露，只是那些照片还是混在se情网站里被别人观赏。

　　“我当时很生气的，但是报警我又觉得没必要。毕竟是熟人了，他也向我保证不会再发出去了。所以我想就算了。”

　　张登进咋舌道“肯定是那个男的说‘你太漂亮了，我忍不住就想拍两张照片。都不是私密的只有脸和手叭啦叭啦的...’。”

　　之后陈汉海变本加厉，开始对潘灵说一些露骨的话。而潘灵的照片也被她的男朋友看见了，两人便分了手。分手之后陈汉海就大肆骚.扰潘灵，尤其喜欢在她所工作的列车上，因为她不敢吱声引来其他乘客的注意。

　　“我最后忍无可忍告诉了列车长。”潘灵转头看向了杜谦林“但是你从来就是包庇他，让我忍，也不允许我报警。”

　　“但是你也奇怪了，昨天晚上竟然要把他送去警察局。我还以为你是良心发现了，没想到你其实只是做做样子，等没人了又把他给放了。”潘灵咬牙切齿的瞪着杜谦林道。

　　杜谦林张嘴无言，他真的是想送去公安局的。

　　“但是今天早上他又来骚扰我，我忍无可忍用花瓶砸了他一下。他骂我说要我等着，我没办法只能报警了。”潘灵低头咬着嘴唇。

　　“你几点钟报的警？”杜谦林问道。

　　潘灵抬头看着杜谦林，拿出手机翻了翻道“八点钟的时候，那时候他才走了三四分钟。”

　　“当时你在哪遇到他的？”杜谦林眉头紧锁。

　　“九号车厢和八号车厢的连接处，你办公室后面。”
　　潘灵瞪着眼对杜谦林道“明明就是你把他藏在了办公室，还装模作样的到处叫人去找。恶心！”

　　杜谦林哑口无言，他冤枉。

　　康文闻低头咬着指甲。
　　“这样说来，我们八点钟从餐车出去到十一号车厢的时候，陈汉海正在九号车厢骚扰潘灵？”
　　怪不得没有人在包厢里，但是早上六点半杜谦林要开始巡查车厢....

　　“你早上巡查的时候从哪个车厢开始查的？”康文闻小声问道。

　　杜谦林偏头低声回道“因为离车尾近，我就先去车尾再走到一号车厢。最后回十号餐车车厢找你。”

　　康文闻贝齿轻轻研磨着指甲“六七点，丁军见过他，那时候你正好开始巡查。他在厨房....”

　　“七点的时候，我差不多才走回十二号车厢。”杜谦林道。
　　“八点不到的时候我应该在四号车厢。”

　　列车长的巡查时间表就是贴在办公室里的，虽然在房间里但是通过门上的玻璃窗就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
　　所以要躲过杜谦林巡查是很容易的，但是他不但躲过了，甚至还去偷吃的，还去骚扰潘灵。这....这人真是死到临头都要偷口腥。

　　“下一位，列车长程阳煦。”因为之前几位对陈汉海的描述都牵扯到了“有背景”，“包庇”，“列车长”。
　　所以现在那位警察小哥对杜谦林的语气也有了个微妙的变化。

　　“程阳煦，你在这列车上干了五年了是不是？”警察小哥问道。

　　杜谦林老实点头“是。”

　　“那你认识陈汉海吗？”警察小哥犀利的直入要害。

　　杜谦林有了片刻的迟疑，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康文闻都能感觉到在场的两位警察也肯定发觉了。

　　“认识。”杜谦林这样回答道。

　　“哒—哒—”警察小哥用中性笔笔尾不紧不慢的敲着桌子。
　　“那你是不是对他有过包庇行为。”

　　杜谦林摇头“并没有。”
　　“我和他了解的并不是深，我只是做了一些我应该做的事。”

　　康文闻和张登进无不惊叹他的镇静。
　　他们是游戏里的玩家，但这个游戏玩家却没有自己的剧本。

　　杜谦林不会故意隐瞒康文闻，所以现在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的角色。
　　但是他有他的方法。

　　“潘灵说我是故意放跑陈汉海的，如果我故意想放跑他那我干嘛还要打电话报警呢？”杜谦林对潘灵说道，又转头对两位警察道“刚才你们说是潘灵报的警，但是在她报警后一个小时我也报警了。你们没有记录吗？”

　　两位警察转头对视，确认对方都不知道这件事。
　　“我们只收到了一个报警电话。至于你说你九点钟也报警了，要是真报的是我们公安局那我们肯定是会收到消息的。”

　　杜谦林眉头紧蹙，拿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给两位警察叔叔看。
　　“这是九点半拨出的，中途通话十四点四十八秒。如果电话没有打通那这上面也不会显示我通话了这么长时间吧。”

　　“你这个....”警察叔叔接过杜谦林的手机，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拨出了。
　　“接到你报警电话的是哪个派出所？”

　　杜谦林张嘴就报出了一串名字。

　　两位警察叔叔却傻了眼。
　　“这就是我们派出所啊。”

　　“怎么可能？”警察小哥立马打电话回派出所询问。

　　整个车厢都只有小哥询问的声音，大家都在安静等待。

　　“这个电话号码确实打到过我们派出所。”警察小哥放下手机对身边的老警察说道。
　　“但是他们说这个电话打进来之后没人说话，就只有滋滋滋的杂音。他们以为是恶作剧就给挂了。”

　　“在那之后的十四分钟里，你们所里有接到过报警电话吗？”杜谦林突然挑眉问道。

　　警察小哥明显一愣，又拨了回去询问。

　　“没有，但是这也正常啊。我们派出所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每分钟都会有电话打进来啊。”

　　杜谦林点头“你们还有什么问的吗？”

　　警察叔叔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读被杜谦林带跑偏了。”
　　“那就算你昨晚没有包庇陈汉海，但是丁军说你是他的靠山又是怎么回事？”

　　杜谦林直视着这位老警察，偷换概念吗？
　　但是没用“我不是他什么靠山，我只是这辆列车的列车长。当乘务员和旅客发生冲突时，我不可能因为是旅客的错误就指着人家骂吧。”

　　“我知道丁军和潘灵跟这个陈汉海都有点矛盾。但是说实话，丁军和陈汉海起冲突基本都是在厨房，我们既没有视频作证，也不能够解释清楚为什么旅客禁止进入的地方会有旅客进去，并且和里面的厨师发生冲突。”杜谦林真情实感，只差没拿出块小手帕擦擦眼角，说说自己这个大家长有多难当。

　　“潘灵更是了，她每次被骚扰的时候我都没看见。就这样跑来和我说，但人家陈汉海就是不承认还说潘灵污蔑他。他做的事情都是没有证据，也没有人看见。我就算是上报了也不可能让他禁止上车拉入黑名单的。”杜谦林十足的无奈。

　　大家都是人民公仆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两位警察叔叔都声有体会。
　　后面随便问询了一些问题，便挥挥手让下一个来了。

　　杜谦林才站起来，外面就赶来了一大批警察还有两位法医。
　　之后讯问地点就改成了十一号车厢靠前的五个空房间。其他可能接触过陈汉海的旅客，乘务员一一接受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