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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尾张君的第一个名字5 ...

  •   天刚蒙蒙亮,尾张就从火袋和自夜也那里拿到了地图。
      “还有什么事吗?”尾张看自夜也奇怪地看着地图。
      自夜也说“没什么……”
      火袋笑着将自夜也的肩膀搂过去,“尾张大人,我们家孩子的满月酒一定请你吃。”
      “??”有甚关系?

      尾张接下来要处理好事务才能出发。主要都是关于护卫队的。
      虽然叫做护卫队,但是从实际上进行的主体工作看来,其实是一个雇佣兵团。
      下层人员由少数高层人员带领,平时进行一些巡逻,也会参与必要时刻的抵御外敌。
      高层人员则是尾张最初独自进行任务时救下来的赏金猎人和武士之类的人物。
      这群人很多本来选择像一个普通的村民一样农耕劳作,但是发现过去已经习惯了鲜血的眼睛和刻在了骨子里的寻求刺激,最后又选择做回原本的武力工作。
      然后有了不少的麻烦事情。
      像不小心带着一身鲜血回到了村子,结果引起恐慌,还有让敌人探查到村子里。有甚者……
      “尾张大人,又有人在街头械斗。”
      “啧。”尾张怀疑自己的速度是因为老是去处理这样的事情而变快的。
      提起两个犯事的人就往后山的湖里扔。
      “下一次就不用让他们进来了。”
      所以,尾张不得不把他们整合在一起进行管理。然后做了一些必须遵守的法则,至上的一条就是村子的安宁不容破坏。
      还有该丢的丢丢干净。

      毕竟尾张最初默认保护村民的初衷就是希望在乱世为自己的小主人创造一个安静和谐,能够他快乐成长的环境。
      这点还从他对与小主人年龄相差不大的孩子尤其关心的方面上看出来。
      尾张:这些都有可能是百鬼丸小主人未来的玩伴。
      违背了这个初衷,对于尾张来说,整个村子都是失去了意义。

      尾张将这群人以一个队长和五个队员为一队进行管理,就像尾张从世界上苏醒的第一年,组织他们从黑市上的悬赏榜上接一些任务,来赚取金钱来补贴家用。

      这个时代虽然说给一片土地,人们就能通过自己的双手完成衣食住行的所有需要,但是如果有金钱的话,当然能够更好地生存。

      忍不住回想起悲惨的往事,尾张并非一开始就想去做这些工作。
      其实他的第一反应是帮助寿海,两人齐心协力愉快地,
      种田。

      一整天的辛苦劳作之后,尾张觉得养育新生命让他自己都充满了活力,带着他的呆毛都在跳动,“寿海桑,我很期待今天种下的南瓜,晚上我会给小主人准备南瓜汤的。”重点是期待新生命的美好味道。
      “什么,还有很久才能收获的。”寿海疑惑地看着他。
      尾张的呆毛一蹶不振,什么?!一天的辛苦劳作竟然换布来甘甜的果实的吗。
      是的,尾张的认识就是这样。毕竟就算在平安时代他的周围也没有会去种田的人,让他勘破这一点。
      然后寿海告诉了他,最快的白菜之类也要一个星期的长成时间,更别说蹈黍等主要粮食作物。
      那一天之后,尾张弃田从戎,走上了接单子的日子。

      但这并不是重点。
      通常长居的人的话,会吃上一年留下的粮食,或用金钱去集市上采购。
      但是这些显然不适合当时刚刚定居的寿海一行人。
      寿海:“没有米饭,就吃肉(乱入),呸,通常都吃这些。”
      寿海举起一颗绿油油的鱼腥草,然后塞进了嘴里,还贴心地往嗷嗷待哺的百鬼丸嘴里送了一些。百鬼丸吃草.jpg让尾张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不用吃饭·实不相瞒在贵族堆里成长·大少爷·尾张,瞳孔地震。
      “小主人也要……”
      “嗯。”
      “寿海桑,我会努力工作的。”
      “怎的?”
      这就是“娇贵”的尾张疯狂接单的原始动力。

      回过头来,高层的人做的最多的事也是如此,目的和尾张一样。
      尾张:我们的目标是……
      众人:不吃草。
      同时他们也是村里和外界的除了零零碎碎逃入桃源村的普通老百姓之外的唯一与外界交流信息的途径。可惜终究只有桃源村一个根据地,人数也不多,所以信息网的分布最大也就覆盖了一个尾张国。算不上消息灵通。

      世间动乱的根本点主要分布在京都和吉野之间,北朝和南朝的朝廷所在。
      尾张与之至少相隔两个令制国,对于这个时代,这种距离就可以使信息的流动难上加难。
      即使这样,尾张国毕竟在足利幕府治下,尾张君他们还是得知这样一个消息。
      “上一代的幕府将军足利义诠去世了,他十岁的儿子继承了将军之位……”文书这样写着。

      尾张并不精通政事。
      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一个管理松散,只有勉强将武装力量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村子。
      甚至这所谓的武装力量根本就没有“武装”,有时的对敌,还是他自己单兵出动。就等于对于尾张来说,他的护卫队根本算不上力量。

      不过是个明白人,都知道文书的事情代表了什么。
      病死的前任将军,年幼的新任将军,加上势力强大的佐臣。
      继任将军的年幼,让他没有威慑一整个势力复杂且庞大的幕府的能力。
      而前任将军托付幼子的佐臣,细川赖之可以成为其助力,或者“挟天子而令诸侯”。
      更多的东西却是无法知道了。

      “果然,情报还是太少。”文书上写的东西并不多。
      待在尾张,能获取到的情报实在太有限了。
      尤其是贞治之变之后,驻守京都的斯波高经失势和暂时失职。
      因为他们长期留在京都,本来就和相距较远的尾张国的斯波氏,而联系减少。失势时候更难有消息传来。

      其实这种情况有好有坏,就算守护大名在各地有各地的纷争,但是只要能够远离南朝和北朝的那点儿事,整体上就不会特别动荡。
      就像尾张国就算有斯波氏和织田氏在撕逼,但是目前没有什么大冲突。
      对于尾张来说,获取情报只是不将自己陷入过于被动的地步便足矣。
      而显然这次大局的变化,尾张必须有对其比较清晰的了解和掌握。
      所以这次必须他自己亲自去探查。

      看了一眼火袋和自夜也给的藏宝图的终点,竟然正好就在山城国。而自夜也的族地则在山城国西部的近江国。
      也就是说和京都十分近。
      几年前的京都发生了“拔河战”。
      细川清氏等有力武将先后投奔南朝,正平16年,南朝率军占领京都。
      次年,室町幕府又率军夺回。

      的确,如果是那个时候的话,自夜也身怀重宝的族人受难和之后暂停了对自夜也的追杀也有了解释。
      毕竟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忙于“奔波”。

      “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这种仿佛命运一般的巧合。”
      尾张望了望天,蹙眉。
      “总感觉它在逼着我去做一些明明没有什么必要性的事。”
      “武月。”
      “在。”
      “我要去一趟京都。”明明平时总不忘百鬼丸的尾张,这次并不打算带着百鬼丸去面对未知的危险。即使他对他的力量有自信。

      武月的眼中有一道光猛地亮起。
      尾张不愿真正地作为带领他们的人,但桃源乡本身,就是尾张最初带领一批可怜人建立的。
      他独行于桃源乡外,却依旧一次又一次地从不知名的危险守护桃源乡。

      桃源乡的人都是时代的受难者,即使满足了衣食住行,他们更需要的是心灵上的支柱。
      这样的他们有了谋划。
      首先要等待和忍耐,他们需要更多的同伴,更多的在这个时代的痛苦中觉醒的人。
      然后,他们要将尾张推上那个看似离他们很是遥远,实际上是真正地与他们融为一体的位子。

      尾张今日打算离开尾张国,前往京都的计划,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传遍了村子里“应该”知道的人的耳朵。
      “主上,终于打算和京都那边的事情接触了。”
      这人拿着锄头,锄头最前端的刃竟然像刀一样的锋利。
      “太可悲了,主上是真的想打造一个与世隔绝的桃源乡的。”
      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僧人,平时在小小的草堂里教一些还未开始干活的比较小的孩子识字。
      “太可悲了……太可恨了。”
      忽然出现了一股戾气绕在他蹙紧的眉间。
      “没像你们这群人杀性那么强,我只是一个小女子。”
      一个穿着朴实,但是面容娇俏的女子小小地挥动手来弄干用鸡冠花染的指甲。
      “只是觉得那位大人不应该就待在这种小小的地方,也希望大人能多救几个像我这样的苦命人。”
      看着女子脸上还留着几分过去的笑容,你能想到曾经的它那盛大的花魁道中。
      还有一部分的人隐藏在黑暗里。
      所有人都围着一张铺着地图的桌子。

      “你说我们需要不要稍微在尾张大人外出所需的情报上,做一些手脚。”
      有人在黑暗中说这样的话。
      武月也在这群人里。
      “我不知道在这里的你们的底线在哪里。”
      “但是我知道我再大不过潜移默化地改变老大的想法。”

      总是笑眯眯得甚至看不见眼睛的武月,这时的眼睛混沌得像黑洞。
      “不,我只是……”
      这是一场秘密的会议,但是尾张不是不知道。
      但是尾张并没有探知的想法,这也是这群人想要改变的。

      他们从来没有觉得尾张被动或优柔寡断,但是重点就是尾张并没有如他们希望的那样在意关心他们。
      听上去尾张很是冷漠。但是实际上,他们明白是他们过于贪婪。
      尾张对于他们来说,本来就不是人,是神,
      是至高无上的将要拯救苍生的神。神用高傲的眼神看着人间万物,有什么错?

      武月还记那一天。自己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着饥饿给他带来死亡。
      路过的尾张是他一生都没有见过的美丽的人。这样的存在一定是高天原的神。
      原来当人向往的死亡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不是面目狰狞的鬼神。
      “带我走。”其实尾张视他为尸体,甚至因为必经之路有他阻挡,已经踩着他走过去了。武月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力气抓住了尾张的大腿。
      然后神明抱着他来到了桃源乡。

      他们比尾张自己看得还要清楚。
      尾张是降世的神明,又如同蹒跚学步的婴儿。而明明还未彻底理解喜怒哀乐,却怀抱着高贵的情操。
      这样的神,太过仁慈。
      但是他们才能够得到引导着神明的机会,以求他将目光更多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或许我应该问一问你们,你们为什么来到村子,又为什么要加入这里?”
      “我只是要告诉你们,以为我们做的一切是为了复仇吗?”
      “向那群人吗?”武月将匕首划破了地图上的京都和吉野。

      “不是,我们是鬼神卑微的信徒。但是慈悲的神明希望我们幸福。”
      他胸前有着一枚绘着劈开的山水纹的圆章,那些离圆桌特别近的人的身上同时有着这样的圆章。
      圆章在烛火下闪着微光。

      【1428年9月18日,近江国醍醐乡的农民以德政为口号发动起义,史称“德政一揆”,起义得到广泛响应。1441年8月,德政一揆规模扩大,幕府不得不颁布“德政令”,宣布取消农民一切债务。9月14日,进一步发布“一国平均德政令”,不论身份贵贱、地位高低,一切债务全部废除。】[1]

      这是在日本史上少有的起义成功,是一个了不起奇迹。
      但是最伟大的起义功绩却是在更早。
      他们的前辈们曾经发动了整个室町时代最大的武装起义,占领了一座城,直逼京都。

      历史学家认为,这一只起义军有太多的传说因素,传说中他们来自桃源乡,是为了拯救底层的苦难人而来。
      更是以一只儿童歌谣为依凭,传唱领导者“金色的尾张鬼神”之名。
      这一点和不少中国古代的农民起义的方法很像,显然只是为了让人民坚信他们才是天命所归的常用手法。

      “果然历史具有共通点。”正在讲课的历史教授这样告诉学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尾张君的第一个名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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