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铸铁麒麟屏风:之前只在评论里讲过玄麒维的结局,这里详细交代一下。原型是唐将领姜宝谊、姜恪,巧了,这俩在新唐书被载为姜维后人。
姜维入世,追捕赤麒延归案,后受高人点拨,投身人世追随唐高祖李渊,起兵后被授予要职,累计军功历任右武卫大将军。后攻打敌军,受了箭伤,赤心刃断于乱军中,他见断刀长叹,“逆天而行,非不为也,实不能也!有负陛下。”语毕,从马上翻下来,没了气息。
姜维入世之后和诸葛瞻仍有信件来往,信里提到过,如果日后他死在外面,希望诸葛瞻把他的遗骨熔铸成兵器,带回天水城,但遗憾的是瞻那时候在蹲翼族大牢,不知道黑麒麟已死,那封信也最终没能送到。
多年以后瞻出狱,经过一番周折,才寻到姜维的遗骨,但上好的铁已被凡人当成贡品,铸成屏风,准备往上送了。瞻不是没想过直接抢或者偷走,但如果他这样做了,势必有看守的凡人要被问罪。那时候瞻还是年轻,心比较软,就用了化名,努努力,考了个状元,殿试时圣人对他大加赞赏,欲赏赐,他编了个故事,推说自己命里福薄,不能碰金银铜钱,铁物最好,于是讨到了那架屏风,后来金蝉脱壳假作病死,从容脱身。
所以瞻那一顿猛读之后非常厌恶儒家,因为写够了八股文;门前那只灯笼就是当年御赐的,黑底金字灯笼在古代是官灯。
这架铸铁屏风其实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屏风,就是麒麟遗骨,上面的麒麟是瞻后来请人刻的。
也因此,只有觉得要见的的人自己压不住,或者像见小白龙这样故人之子,瞻才会请出这架屏风。他一直记得那年月夜里抱住黑麒麟脖子的触感,也把这架屏风当做姜维在给他镇场子。他对很多人都有来不及再说一句话的遗憾,这些遗憾和愧疚再在见到赵云之妻的时候有了一场崩溃式的井喷,所以后来有了绵竹三诺。
[2]昭谏:罗隐,字昭谏,晚唐文学家、道家著名乌鸦嘴,黄巢起义后,避乱隐居九华山。
昭谏见字如面今有徒一头烦请授受课业不效敢尔瞻吉拜,这张字条的意思是:好友昭谏你看到字就像看到我,现在有个徒弟请你教一教,你敢给老子教不好,诸葛瞻问好顺便问你给你的大唐天下守丧守完了没。
以前写过,锦缠道背景是假唐,所以字条这段意思最好结合晚唐时代背景去看。
关于其他:
人在年少和年老的时候性格是不同的,我不知道多少人看完之后能原谅杏花瞻喜怒无常的暴躁,作为作者来说没能讲清楚笔下的角色是很失职的一件事,这文里有很多构思好但是没有空间塞进去的细节,所以附在文末,希望或许看完之后,这个paro下的瞻的变化得到一些理解。
绵竹三诺是贯穿本篇番外的题眼,因为第一诺,瞻在翼族监狱中终于有机会完全地释放内心的压抑和说不出来的愧疚;第二诺令他伤重,却也因为养伤的机会,导致很多他从前帮助过的人和妖不辞劳远地来看望他,于是有了临江庭的雏形,他看着那些热闹,孑然一身,却不知道有棵刚开了灵智的花树同样在偷偷看着他,她心疼他心疼了那么多年。后来蓝花楹成妖,他给了她名字,临江庭作为一个类似于桃源村的地方才真正被建立起来。
凤四娘的名字来源于楹,拆字是木凤皿,所以瞻给她起名叫凤四,当然前面没有凤一凤二凤三啦。谢长霄这样的世人理解不了凤娘对这段单相思疯狂的执著,这很正常,因为没有任何人是因为对另一个人纯粹的爱才出生的,但凤娘是这样,她是因爱而化成妖的,她没有父母亲友,她是为他而生的。
因为第三诺,有了青龙白龙的拜会,因此有了这篇文。标题是谒芳门,很简单,就是“谒芳主之门”,瞻是公认在世的最强花妖,凤娘是公认的第二强的花妖,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强大来源于什么。
本文的故事发生时,瞻一百二十岁左右,作为寿命二百的花妖(参考杏树树龄)来说,类比人类的年纪大约是五十岁,经历的事太多,脾气没有年轻时那么好了。其他的他都能宽容,唯独受不了心善又轻信/好骗的人,因为他见过太多这种人不得善终了。他看人又准,青龙白龙在宅子外面所有对话他都知道,千叶千耳目嘛,他就觉得小青龙迟早惹出大祸,所以这文的白龙崽反驳他的时候就炸了,牵动旧伤砸了座珊瑚……其实他也不是第一次砸好东西了,但凤娘不觉得这有什么,就随他去。某种层面来说这俩人其实思路很一致,因为都是差一步飞升的大妖,看事情角度很偏,只珍惜活的生物……类似于有机质中的贵族从来不把无机质当回事。
晚年的瞻讨厌各种傻逼,但只要不踩他雷点也是很好相处的,凤娘就特别会顺毛。虽然瞻把她当闺女养,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凤娘其实也不在意,如果能这样一辈子和瞻相依为命地相处下去她也是愿意的……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窗户纸被其他的傻逼捅破了,那个傻逼是个嫉妒凤娘的绿茶,然后瞻因为对凤娘心里没有那个意思,就躲着她。凤娘锲而不舍地追了他七八年,最后也失望了,远走海外,不知所踪。
凤娘走后,过了几年,临江庭内部就很快分崩离析了,因为瞻本来也不会经营这些俗事。临江庭的败落严格意义上是瞻的错,后来他被很多小妖怪记恨,斗米恩升米仇。被指责时他沉默良久,最后说,自己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做正确的事。这是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回复这个话题。
瞻晚年过得比较压抑,主要是无处宣泄,郁结于心。他和凤娘两只妖相处久了习惯在那里,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他旧伤犯了难受的时候还是下意识会叫一声“凤儿”,手伸出去才想起来已经没有人会给他递一杯温茶了。
好在还有黄蝶和彩归一直陪着他,前者是迎春木妖,后者是绣球花木妖。彩归在本文没出场,但在暗线里夜枭那边是她去拿钱打发的,这俩是真心把瞻当师父。
赵霁后来学成归来重掌长坂白龙族,如同他们所期望的那样,真的成为了小妖怪们新的倚靠,也经常去看望瞻和他的大园子,一直到瞻去世。
后来有一年农历新年,下着小雪,赵霁带着酒,去临江庭旧址拜祭。他虽贵为家主,此番却没带什么人,走的还是当年的偏门,还是当年的旧路。
荒园寂寞,衰草萋萋。道路尽头站着一个雪衣貂裘的身影,他先前没注意,走近一看,就呆住了。
我是在做梦,还是你真的回来了?
凤娘就忍不住掩口笑,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小郎君还是这般有意思。
其实小白龙已经长的比她还高一个头了呢,她用的还是旧时的称呼。
于是赵霁也就笑笑,说,回来就好。
……
谢长霄眼挺毒的,小白龙第一次见凤娘确实就喜欢她了,不过知道没结果,所以只能算初次暗恋……对这就是一条巨他妈无敌长的单相思链条。
凤娘的分身(金花钿)比本体(银花钿)活泼一点,确实,不是你们的错觉。
瞻的心里一直有谌的位置。他一生情窍未通,对他来说,当年谌的那句“你不是不能爱,只是不明白”,是他漫长的生命中唯一一个最接近爱情的意象。并非是逝去的人无可取代,而是无论如何,第一个,总是最特别的罢了。
因为这篇paro一直有人问后续所以一股脑交代清楚啦!我一滴也没有了不要再问我赵霁和凤娘成没成、生的孩子叫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