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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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走在前的云中没有回头，“日后，你与我学武，我不会因你是我的徒儿而有所区别的，其他师傅也是……”
鳯疑惑的抬头看着云中坚挺的背，皱眉，有所区别？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还有其他的师姐或师兄？
云中始终背对着鳯，似乎没有做所解释的打算，无奈，鳯只得点头称是，不管是什么状况，我这种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害怕的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就够了……
是夜，鳯就餐完毕，便打算洗洗澡，早些睡下，正待要吩咐灵儿去烧些热水，却听见了“噔噔”的敲门声。
“请进”鳯刚说完，一个漂亮的小脑袋便钻了出来，看着那双地溜乱转的水瞳，鳯的嘴角忍不住上挑。
“放心，没有其他人，羽儿，可有什么事？”随后，又忍不住玩笑的补充道：“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要惹人闲话的，虽然，你不过三岁……”
果不其然，羽儿听完这句话，如玉的小脸登时红霞满天，气愤的噘着小嘴，指尖直至鳯——这个罪魁祸首，“你……你……”
羽儿看着鳯戏谑的脸，不知为何她总喜欢打趣自己，顿时，一腔气愤全转成满心的委屈，两只小手揉着眼睛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鳯看着使劲揉搓着眼睛的羽儿，不禁懊恼，从何时起，自己变得这么无趣了，竟然拿个三岁的幼童来打趣，听着那越哭越烈的阵势，鳯忙不迭的上前安抚，扯着羽儿的袖子，一个劲的劝慰着羽儿，“羽儿乖，我再不欺负你了，别哭了……”
可谁知，羽儿经别过脸去不理她，鳯心底懊恼不已，无法，上前扯下羽儿的下手，对着那满含泪水的美目，举起右手，发誓道：“自此以后如若鳯在欺负羽儿，则……呃，天打雷劈，不……”
谁知还没说玩嘴就被堵上了，鳯亲了亲略带咸味的小手，对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惭愧的说道：“羽儿，我错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吧。”
羽儿两手被腰，对着作揖的鳯不理不睬，半晌才慢吞吞的说：“本大人念在你知错就改的份上，今天就原谅你了，如若再犯，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鳯抬起身说道。
“我，我……你……谁让你挺起身来的！”羽儿叉腰。
鳯苦笑着拉过羽儿，说：“如若我再犯，就罚我天天不准吃饭，为羽儿为奴为婢，永世不得翻身，可好？”
羽儿重重的点头，“若你再犯就罚你为奴为婢，永世不得翻身！”
鳯拉着羽儿的手，心底真是万分懊恼，唉，真不该惹这个小祖宗啊！可面上仍带着笑，擦去羽儿脸上的泪痕，道：“现在该说什么事了吧，总不能来我这一趟只哭给我看啊。”
羽儿，瞥了我一眼，恨恨的说：“还不是你都是你害的！”复又狠狠的等了我一眼，稚嫩的声音因方才哭过有些低哑。
鳯无奈的赔笑道：“都是我的错，羽儿现在可以说了？”
“咳，恩”羽儿清了清嗓子，“听好了”，然后，看着鳯。
看着那架势，鳯强忍着笑，配合着故作严肃的说：“大人，请说。”
“明天爹爹说要到灵隐寺去还愿，我们要一起去，明天别起晚了，好了，我已经带完话了，你要记得你说的话！若干忘了，要你好看！”说完，狠狠的瞪了鳯一眼就蹦跳着回去了，看来心情颇好……=_=
鳯抬头看着窗外的明月，心想着，看来学习要退后一天了……
“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鳯惊恐的看着空无一物的黑暗的四周，“谁！”不断的转身查望，“谁在那里！不要鬼鬼祟祟！出来！”
“出来——出来——出来——”
听着自己的无尽的回声，鳯忍受不了的捂住耳朵，意图将自己与那些恐怖的声音隔离起来。可是，那些声音却是无孔不入，从毛孔中渗入体内，阵阵的阴寒让鳯头疼欲裂。
“求你们，求求你们，求求……”鳯呻吟、着哀求着……
笑声却突然变成了欧阳妈妈的尖利的声音，“我让你眼馋！我让你眼馋！……”咒骂着，就传来一阵棍棒拍打□□的声音。
鳯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景象，那是小时候看到别人的东西露出羡慕而被妈妈看到后的情景……
鳯跪立起身，看着那个不停躲闪的孩子，急急的用膝盖挪过去，虚弱的呻吟着：“不要，不要打了，不要……”
可画面突然变成了舅舅严肃的脸，原本温柔的声音不复存在，“你妈妈的苦衷别人不理解，但你不能不理解，你母亲受了太多的苦，我不能时时刻刻的守着，能保护你妈妈的也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鳯停下了，痛苦的捂着头，低喊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呜，不要，再，说了……”
严肃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王婉伤心的抽泣，鳯，垂下手，低着头，不想去看，她知道她要说什么，她和王倩的矛盾是她造成的……
鳯猛地抬起头来，疯狂的大喊着，“不要再纠缠我了，欧阳静已经死了，现在的是鳯，是鳯！你们看到了没有！欧阳静已经死了！——”
突然，画像都消失不见，黑暗静了下来，不断地释放着阴森之气，像要吞噬了鳯。
鳯望着无尽的黑暗，左奔右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没有回答，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鳯，虚弱的跪坐下来，泪流了满面。
“啊——————呜呜”鳯，双手捂面，痛苦万分……
感到有人再看她，鳯猛地抬头，却看到了无数张面无表情的脸，又欧阳爷爷奶奶的，欧阳爸爸的，欧阳妈妈的，欧阳姐姐的，欧阳舅舅的，欧阳的老师的，王婉和王倩的，李俊的……
一张张的面孔就这样悬在空中，眼睛都直视着她，不断地喊着：“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懦夫——害人精——”鳯痛苦的抱头，无力的低吟着，“放了我……”
清晨，灵儿遵照着主子的吩咐早早的提着脸盆，等候在鳯的屋外，却突然听到鳯的一声尖叫，猛的推开放跑了进去，就见鳯坐在床上，脸上密密的布了一层细汗，不停地喘息着，手臂虚弱的垂在床边，俨然是噩梦惊醒的模样，连忙上前扶住鳯，将她的头埋入自己怀里，怜惜的抚着她的背，一边轻柔的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鳯在灵儿的怀里渐渐的停止了战栗，平复了恐惧的心情，低着挣脱开灵儿，哑声道：“我已经没事了，把水端进来吧……”说完，便从床上下来，可是腿脚虚弱无力，眼看就要倒地，灵儿忙上前扶住，将鳯扶到梳妆台边坐下，看了一会儿鳯，叹了口气，匆匆的走出去将水端进来。
鳯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苍白的嘴脸，无力的皱着眉，不是欧阳静的那副嘴脸……
平稳的马车里，南宫凝玉抱着睡着的羽儿，看着一旁面色有些虚弱的鳯的倔强的脸，回想着灵儿的话，静静的皱着秀眉，梦魇？是梦到了姜源和刘氏惨死的画面吗……
“鳯……”南宫凝玉叫住她，南宫凝玉有些不忍的看着那略显无神的眼，片刻，又严肃的对着她说：“鳯，我希望你对着这神像起誓，这一生一世要守护在羽儿身边，不离不弃，忍他，让他，助他，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
鳯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南宫凝玉的带着坚定的脸，犹疑地转过头，看着庙外和小侍们玩闹着的开心的羽儿，复又看着南宫凝玉的眼，鳯，看不懂里面的深邃，转过身，对着那座用怜惜之情看着芸芸众生的佛像，低低的说道：“我没有那个实力……我怕会辜负你的期望……我不值得托付的……我只会把一切弄糟……”
南宫凝玉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脸，坚定的说：“没有实力就去培养实力，没有人生来就掌握一切的，即便是君主，也有不能做到的事情，今天，我只要你一个誓言！”
鳯直直的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久久不说话，移开视线对上那神像的笑脸，忽然听到梦中那令人胆寒的笑声，欧阳惊恐的看着神像，再去听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南宫凝玉再次的皱起秀眉，缓缓的放下了手，“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会逼迫与你……”说完，就转过身，走了出去。
鳯低垂的手，松了又紧，看着那面佛像，终直直的跪了下去，大声的起誓：“众神为鉴，今民女鳯起誓，日后一生一世守护在南宫羽身边，不离不弃，忍他，让他，助他，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直至生命消亡，否则，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南宫凝玉看着远处开心玩闹着的羽儿，听到身后的誓言，开心的笑了……
羽儿见鳯久久的不出来，便跑进去，一把拉起鳯就向外跑，边跑边笑着对鳯说：“鳯，我们去玩，我看到那边……”
鳯复杂的看着南宫羽，那张笑脸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纯真，路过南宫凝玉身边时，心里不断地疑问着，这么美好的笑容，我能保留住吗？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南宫凝玉看着跑远的两个小人，背过手去，转向了蔚蓝的青天。
“羽儿，今生为父不能拥有的，为父已经将它完完整整的送给你了，你就替为父去实现那不能实现的梦吧……姜源，这个誓言，算是照顾你的唯一的孩子的代价了，你可有异议？呵呵呵……”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