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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面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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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钟璃在这咖啡厅坐了两个小时,没有任何人接近马路对面的黄色垃圾桶。
街上人越来越少,咖啡厅里也只剩邵钟璃一人,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十二点,又看向马路对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连帽衫的人。
这个人身材矮小,从走路姿势上看还有些坡脚,他慢慢走近垃圾桶,伸手去摸桶的背面,发现没有东西后,匆忙地向拐角的胡同走去。
邵钟璃跟在他身后,七拐八拐地走了很久,偏离了热闹的商业街,周围的建筑变得复古起来,青砖绿瓦的屋舍建的很密集,他只能跟的近些,不然很容易就会跟丢。
穿连帽衫的人进了一家面馆,邵钟璃也跟了过去,可进面馆后没有瞧见那个人,只有两桌客人在吃面。
“你好,我想问一下,刚刚进来的人去哪了?”,邵钟璃拦住了一名店员。
店员一怔,问邵钟璃“什么客人?”
“有个穿黑色衣服的人进了你们店,你没看见吗?”,邵钟璃又打量了一圈面馆里的人,发现没有与那人相似的身形。
“不好意思,真没看见。”
看店员的样子应该是没有说谎,邵钟璃离开了面馆,走了半个小时又绕到了来时的小巷,这条巷子清冷又诡异,巷子里很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突然一颗小石子从后面滚了出来,邵钟璃回头没有看见任何人。
继续向前走,又有一颗小石子从邵钟璃脚下滚过,邵钟璃停了下来,伸手摸向背包里的殇魂剑。
“胆子这么小,就不要一个人出来了。”
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出,邵钟璃抬头看见容深蹲在房顶上,朝他扔石子,邵钟璃深吸一口气,松开手中的剑,蹲在了地上。
容深看见邵钟璃突然蹲了下去,以为他身体出了状况,直接从墙头跳下,一把拉起邵钟璃。
“我错了。”,邵钟璃突然抱住了容深,他呼吸的很急促。
容深轻轻拍着邵钟璃的背,让他情绪稳定下来,过了一会儿,邵钟璃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了容深。
“我没错,你也不能信。”,邵钟璃迅速地从身后背包抽出了殇魂剑,拔下剑鞘直指容深。
容深不明所以地问邵钟璃:“你干什么?”
“你不是容深。”,邵钟璃眼神锐利地盯着眼前的人。
容深表情突然变得恼怒,向后退了几步,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体温跟他不一样。”
“有趣,看来你比以前聪明了。”,这个假容深一步步逼近邵钟璃,直到殇魂剑抵住他的喉咙。
邵钟璃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这附近应该没有其他人,也就是说对手只有一个,他把剑向前推了一下,威胁地问假容深:“你到底想干什么?”
“两件事,第一我要定魂珠,第二我要你。”
邵钟璃看着这人用容深的脸,跟自己说这些话,莫名地攒了一股怨气,执剑刺向了他。
假容深伸手抓住了殇魂剑,淡紫色的血液顺着剑刃流了下去,他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露出阴邪的笑容。
邵钟璃闻到空气中有一股腥臭的气味,当他想起捂住口鼻的时候已经晚了,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的重影,握着剑的手也越发绵软,踉跄了几下就倒在了地上。
十天酒店
“他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时里看见邵钟璃的房间没有人。
常笙皱紧了眉头说:“我们出去找他。”
两个人刚走到酒店门口,常笙的手机就响了,看见屏幕上的联系人是司青,常笙赶紧按下了免提,“怎么才联系我们。”
“别废话了,你们在哪?”,司青语气很急躁。
时里接过话:“在十天,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马上到,等着。”
“等等,你们?”,常笙没听到答复,司青就挂断了电话。
常笙和时里只能在十天酒店等着司青,他们给邵钟璃打了十多通电话也没有人接,最后一通电话直接关机了。
在酒店大厅坐了很久,门外的早茶店已经开始营业了,街上的环卫工人的收尾工作早就完成,一阵汽车喇叭声,让常笙和时里精神起来,出门就看见司青摇下车窗,她一脸严肃地说:“上车。”
司青神色焦急,常笙和时里也不敢多问,直接上了车,没想到车内还有两个人,是顾战南和容深。
“老顾?!!”,时里看到顾战南一惊,他应该被绑架了,怎么会出现在这?
“这件事说来复杂,我们先去救钟璃。”,顾战南似乎受了伤,看起来十分虚弱。
“小西,你没事吧?”,常笙发现容深的衣服上有大片的血迹,而且他的右臂一直垂在空隙。
“他救老顾的时候受伤了,杜蘅在来的路上。”,司青回头看了一眼容深。
“到底怎么回事?”,时里耐不住追问。
容深看着时里,突然开了口:“你回来的那天晚上,又秋风闻到了你身上的啖尸蟲味道,他找我喝酒时说了这件事,第二天你们一出发,我就跟在你们后面。”
“又秋风早就知道啖尸蟲,他怎么不提醒我们。”,常笙有些不悦。
“他只是怀疑,并不确定,毕竟那件事给璃园造成的打击不小,谁也不想再提,我跟着你们也是为了确认这件事。”,容锡说完看了一眼驾驶位上的司青。
“那老顾是怎么回事?”
“我跟在你们后面,发现老顾自己走了水路,我想他一个人会更危险,到了临城就去最近的江边等他,没想到我看见了一位故人。”
容深回忆两天前的事情,他刚到江边就看见顾战南在对岸换衣服,突然对岸开来了一辆黑色的SUV,车里下来的人竟然是容久。
容深不知道容久还活着,看到这个曾经对他百般刁难的堂兄,容深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顾战南看到接近他的容久,顿时杀意汹涌,身旁就是江水,顾战南手持水剑。
容深不知道容久吸收的是什么凶兽,所以无法判断他的能力,贸然出现可能会更危险。
容久没有要跟顾战南动手的意思,他跟车里的人摆摆手,一个女人走下了车,容深和顾战南看到那个女人都愣住了。
容云灵早就死了,顾战南是亲眼看着她出殡入土,那眼前的人又是谁?
容久示意顾战南跟他上车,顾战南在见到容云灵那一刻,就失去了抵抗的权利,他跟着容久上了车。
容深开车绕到对岸,跟上了容久的车,容深知道妹妹已经死了,那个女人不可能是容云灵,就只有一种可能,容久吸收的兽魂是.....
容深一路跟着他们开到临城商业街,容久的车停在了十戒医院的后门,一个戴口罩的医生给他们开了门,容深跟过去,再推门发现已经上了锁,他只好从正门进了医院。
一进门容深就发现又秋风的怀疑是对的,整个医院都充满了啖尸蟲的味道。
容深知道这件事必须要告诉司青,不然很难解决,多年前的失败一直让司青沉浸在阴影中,这次一定不能再有人出事。
根据气味容深来到了十楼,停尸间是散发这味道的源头,停尸间需要刷卡才能进入,容身只好回到大厅,想要先找到顾战南。
蹲守到晚上也没见到容久和顾战南,一个中年妇女路过容深身边,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啖尸蟲气味,他跟着这个妇女上了三楼。
妇女进了心脏内科的诊室,似乎跟医生起了争执,容深本想上前阻止,因为啖尸蟲会通过血液传染,如果两个人动了手,那个医生很有可能被感染。
没想到邵钟璃突然出现在诊室门口,容深把帽檐压了下去,侧过身看了一出英雄救美。
邵钟璃从诊室出来后,容深跟在邵钟璃身后出了医院,看着邵钟璃坐在花坛上拿出了七星殇魂剑,他走向了保安亭。
举报完病患逃院,容深得意地笑了一下,回了医院大厅继续监视。
凌晨五点左右,医院的后门再次打开,容久带着顾战南上了车,容深跟在他们后面,直到车停在了一家面馆门口。
容久和顾战南进了面馆,过了几个小时容久自己出来了,容深先给司青打了个电话,然后绕到面馆后厨的窗户,查看屋内情况。
他发现这个面馆的后厨有个地窖,他翻窗进了屋子,撬开了地窖的锁。
顾战南果然在地窖里,刚解开顾战南的身上的绳子,容深就听见了脚步声,想要躲藏已经来不及了。
进入地窖的是个女人,容深觉得她很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打开瓶盖一只毒虫飞了出来,容深抬起右臂挡住毒虫的攻击,却被咬了一口,那毒虫吸了容深的血,扑棱两下就死了。
容深抽出一把小刀划开了伤口,让毒血流了出来,那个女蟲师趁容深放血的时跑了出去,反锁上地窖,把容深和顾战南关在了里面。
顾战南之前也被下了毒,身体十分虚弱,没有办法冲破地窖的门,容深只能慢慢放血,等着体内所有的毒血流干。
不知过了多久,容深的血已经淌了一地,他的意识越发模糊,旁边的顾战南也是昏迷状态。
‘你好,我想问一下,刚刚进来的人去哪了?’,容深听见了邵钟璃的声音,一下清醒起来,用外套裹住了伤口。
地窖的门被人打开了,进来的是那个女蟲师和容久。
“就是这个人。”,那女人指了指容深。
容久僵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大笑,笑声越来越诡异。
“容深,你竟然还活着。”
“你不也活着。”,容深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容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笑的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既然你活着,我就不能让那小子走了。”,容久说完就跟那个女人出了地窖。
容深知道邵钟璃要出事,头上的青筋爆起,扯下伤口上的衣服,拿起小刀狠狠地扎了下去,他舔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确定自己的血里没有毒素后,拍醒了顾战南,把自己的伤口又划深了些,直接给顾战南灌血。
顾战南喝了血,整个人就像进化时一样痛苦,身体的骨头不停折断愈合,开始在地上抽搐,乾坤锁抑制了他的真身,容深直接帮他取下了乾坤锁,巨蛟现身直接冲破了地窖。
容深勉强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用乾坤锁镇住了顾战南,告诉顾战南跟司青约好的见面地点,容深就晕了过去。
“容久是谁?”,听完这些事情,时里还是一头雾水。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反正这个人很危险。”,司青回头瞪了时里一眼,让他不要多问。
时里看着顾战南和容深听到这人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也没再追问下去。
车子停在了十戒医院门口,容深的直觉告诉他邵钟璃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