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鬼神大人》枫悦茗

12、最后的舞台

　　吴潇驰走到警局门口，远远地就看到林问清站在树下出神地看着什么。
　　吴潇驰走了过去拍拍她的肩膀，“看什么呢？那个这段时间你家可能要封锁一下，我们要在里面收集一些证据，那你要去哪儿？”吴潇驰小心翼翼地打探着。
　　林问清撇了撇嘴，“我去哪儿都行。”
　　“这可不行啊，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多危险啊。”沉默了一会儿，吴潇驰下定决心，咽了口唾沫，“要不我收留你？”
　　“说的好像你家不危险一样。”林问清直接一个白眼送给他。
　　“那小姐，怎么样？来还是不来？”吴潇驰表面装的好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内心忐忑不安。
　　“我去，有地方住还不用钱当然去。”说完便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吴潇驰转过身给自己比了个耶，然后又淡定地转回来，春风得意地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
　　吴潇驰家是一个复式小公寓，一走进去引入眼帘的就是敞亮整洁的客厅，客厅中间就是一个曲面屏液晶电视，电视旁放着一个大鱼缸，五彩斑斓的热带鱼在里面游得正欢愉。客厅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开放式小厨房，锅碗瓢盆、糖油酱醋样样俱全，林问清看得眼都直了，这和她那个小破屋比，完全就是豪宅啊！
　　吴潇驰从屋里拿出了几件衬衫，扔到她的头上，“我找了几件衣服，你今晚就将就穿着吧。”
　　可是林问清还沉浸在豪宅给她的巨大震撼之中，“你家也太大了吧！”
　　吴潇驰感觉她好像没有见过世面一样瞪着大眼睛四处摸索，在一旁捂着嘴忍俊不禁，“你是没见过世面吗？”
　　林问清突然觉得这样好像显得她像个乡巴佬一样，连忙直起腰板，整了整衣服，“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罢了，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钱的。”
　　吴潇驰走到厨房里抓了一大把面放到锅里，“不是我有钱，是你太穷了。”
　　林问清一下吃瘪，又翻了个白眼，嘟囔了几句，“我怎么千挑万选选了林问清这个穷鬼。”，然后便先走上楼洗澡去了。
　　面已经煮好了，用两个白瓷碗装着放在了餐桌上，一缕缕白烟渐渐升起，吴潇驰坐在椅子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之前吴潇驰的脑子一直处在紧张状态，根本没有注意到一些可疑的地方，等静下来细细回想才发现一切都似乎有些奇怪。郑远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根本是不可控的，如果说他3点40分就已经到了的话，林问清是怎么抵挡住他的？还有窗外突如其来响起的陆温怡的歌，这绝对不是巧合。还有林问清为什么要关机，她到底隐瞒了些什么？这一个个问题梗在吴潇驰心头，总是不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一会儿，林问清从楼上下来了，吴潇驰的格子衬衣在她的身上可能有些偏大，长长的袖子盖住了她的手，长长的衣摆垂到了她大腿的位置，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披散着，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挂在发梢，稍显凌乱的墨黑色发丝衬得整个人白的发亮，刚刚洗完澡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绯红。吴潇驰在楼下看呆了，眼神最终定格在她那看起来十分柔软的玫瑰色唇瓣上，想起上一次在她的家里做人工呼吸，她醒来后喊的一句“这可是我的初吻”，吴潇驰挑了挑眉毛，嘴角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林问清看着面前这个突然露出古怪微笑的人，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不安，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干嘛？”
　　吴潇驰回过神来，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于是立刻拉开另一张椅子，结结巴巴地说道，“额，没、没什么，我煮了面，一起吃点儿？”
　　林问清满意地坐下，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了起来，一边吃还不忘对吴潇驰伸出大拇指，“你做的太好吃了，你以后的老婆一定会很幸福的。”
　　吴潇驰停下了筷子，心不在焉地挑着碗里的面条，“怎么，你想做我老婆？”不知为什么，吴潇驰问了这句话之后心跳顿时加快，却又无比期待她的回答，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
　　可是林问清实在是心大，全情投入地继续吃着，快把头埋到碗里了，“你想多了好吧，我说你以后，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呢？”吴潇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是说就单单从你的角度来说，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你说什么呢？”林问清扯了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开什么玩笑，我们最多就是朋友，朋友会在一起吗？真的是。”
　　听见她的回答，仿佛一桶巨大的冰水泼到了吴潇驰头上，没想到在她的心中，自己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朋友，她就这样豪不犹豫地切断了两个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吴潇驰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看到吴潇驰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没有灵魂地挑着碗里的面条，林问清真是觉得莫名其妙，但也不好干涉他。吃完自己的那一碗后，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等吴潇驰回过神来，发现林问清已经吃完在看电视了，于是起身收拾好碗筷，从包里拿出几瓶药递了给她，“拿着，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林问清接过那些药，撕开盖在伤口上的纱布，用棉签沾了点儿碘酒，胡乱地往上抹，笨拙地抹得脖子上到处都是，完美地避开了需要消毒的伤口处。
　　吴潇驰站在一旁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棉签扔到垃圾桶里，再取了一支干净的面前蘸了点儿碘酒，仔细温柔地帮她涂抹伤口。林问清尴尬地笑了笑，“谢谢啊。”然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里的电视剧了。
　　吴潇驰单膝跪在沙发上，用最轻柔的力度帮她上药，生怕自己一用力就会弄疼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吴潇驰抬起头目光又不自觉地被她吸引了，她的眼睛就像琉璃一样，那么清那么亮，鹅黄色的灯光洒在浓密的睫毛上。似乎感觉到他的异常，林问清扭过头来看着他，两个人在极其微妙的距离下对视了好几秒。林问清觉得自己也变得奇怪起来，一直波澜不惊的自己突然心跳加快，不知所措，感觉脸颊像着火了一样，连忙移开了眼神。
　　等两个人都回过神来，吴潇驰突然弹开，做到了沙发的另一端，咽了口唾沫，“那个，药上好了，我、我先去洗澡了。”说完就像逃一样跑上了楼回到卧室里。
　　林问清顿时松了一口气，右手捂上心脏，好像有一只小鹿在里面四处乱撞，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伸出手不断地朝脸颊扇风，怎么会这么热。突然电视上的电视剧很巧合地放出了男女主角情动时刻接吻的画面，林问清打了个激灵，一下把手里的遥控器甩在一旁，连忙按下了关机的按键。
　　卧室都在复式公寓的二楼，主房与客房只有一墙之隔。吴潇驰躺在床上，一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和林问清说过的话，今晚他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起伏，半晌睡不着觉。但是另一边的林问清早就已经呼呼大睡，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次日一早，吴潇驰在接到韩生的紧急电话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警局。郑远志突然发了狂，闹着要自杀，谁都控制不住他。
　　“让我去死吧。温怡，我现在就去找你。”郑远志拼命撞着铁栏，声嘶力竭地喊着。
　　“他又在发什么疯？”吴潇驰拿起档案皱了皱眉头。
　　“不知道，他一醒就这样了。昨天还好好的，可能精神有错乱了。”阿丁在一旁像吴潇驰回报状况。
　　吴潇驰看着郑远志在那里不停地发疯，冲进去就给他一拳，“冷静点儿，你现在是后悔了，可是当初是你亲手杀死她的，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郑远志的头发上满是汗水，发丝耷拉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突然有开始疯癫地笑了起来。
　　侯行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老大，外面有一大堆媒体，想进来采访这次的事件。”
　　吴潇驰松了松领带，叉着腰说，“都赶走。”每天都在警局外蹲点的记者们让吴潇驰心烦气躁，他们一直围绕在他们周围不停地挖料。每天警局都被这帮记者堵得水泄不通，明明警局的事情已经够忙了，还要腾出时间来应付他们。
　　突然，有人敲了敲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林问清双手还在胸前，靠在门边偏着头看着他们。
　　侯行连忙走过去，满脸抱歉地说道，“哎呀，大嫂，不是，林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还需要深入调查，不能接受采访，所以请您先出去好吗？”
　　“我不是来采访的，我说了，我是来帮你们的。”林问清微微笑了笑，“我有几句话想和那个神经病聊一下，可以吗？”
　　吴潇驰皱了皱眉，“你想和他聊什么？”
　　“这个嘛，”林问清搓了搓手，“你让我进去不就知道了。”
　　吴潇驰低下头沉思，这时唐邱走了上来说道，“林小姐，这个人精神有问题，他随时有可能伤害你的啊。而且你进去实在是不太合规矩啊。”
　　“没事，我有经验，”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林问清转了转眼珠，“我看了很多电视剧，你们相信我。”
　　“好，我信你。”说完吴潇驰就向同僚们抬了抬下巴，“放她进去，有什么事我担着。”在林问清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吴潇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给她递了写着审问的问题的稿子和相关的档案，嘱咐道，“你照着这个问，还有，保护好自己。”
　　林问清向他笑了笑点了点头，便直接走了进去。所有人站在审讯室外忧心忡忡地看着里面的情况，吴潇驰双拳紧握，死死地盯着郑远志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