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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探楼府(怎么哪哪都有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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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止拉着阿洛跑了一段路才停下,两人气喘吁吁地坐在花园的假山旁。
“阿止,你跑什么呀,明明以前你经常跟沈公子一起吃饭的!”阿洛睁着一双大眼睛,十分不解。
“什么?!我一介二等司女,怎么可以经常去沈府沈公子房间吃饭?”楼止皱着眉头,终于知道为什么沈澜要置她于死地了,换作一个正常司女,怎么可能经常去公子的房间吃饭?难不成楼止和沈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了,阿洛,沈府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楼止一边忽略阿洛戏谑的笑容,环顾四周,一边问。作为一个合格的穿越者,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自己找个好的生存环境。
“唉,沈府,一直都有要落魄的迹象。老爷最近又被皇上斥责了,说是呈上去的奏折有错字,其实哪里有错字啊,就是有人在皇上跟前儿说老爷坏话呢!”阿洛放低了声音,“上次也是,皇上指定让老爷去广西赈灾,路途那么远,而且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回来了一句夸奖也没有,更别说奖赏了。一家上下都靠着以前的积蓄过日子,听说过几天还要扣我们二等司女的工钱呢!我觉得啊,一定是陆府那位陆太常,两人素来不睦,肯定是他搞的鬼。”
“什么?我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六十钱银子,凭什么不扣那些一等司女的工资!欺人太甚,这个地方我待不下去了!”楼止听说沈府要克扣工资了,脑子里立马冒出一个想法,要马上离开沈府!
以前闲着无聊在电脑上看过,落魄的官,家眷和仆从不是发配就是要被分配去别的地方继续做仆从,谁知道自己会被分配去哪?楼止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阿洛看着楼止,有些失神,“阿止,你最近怎么了,这几天看你老是魂不守舍,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没有没有,你想什么呢?走吧,去陪秦姑姑吃饭去。”楼止挥挥手,拉着阿洛,这沈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来的两天老是迷路,还好自己方向感强,没有露出马脚。
“姑姑!姑姑!”
“听到了!跟鸽子似的,一天到晚就咕咕咕咕叫。”秦姑姑笑着从房间走出来。秦姑姑是秦洛的亲姑姑,见楼止生的好看性格也好还会做人,对楼止也极是喜欢。
“姑姑,我好饿,赶快吃饭吧!”楼止一进门就拉开椅子往桌子上一趴。
“你身体没事吧,看你被打的到处是血,我还以为你伤的挺重的。”秦姑姑拉着楼止的手仔细查看,竟然发现没有什么伤口。
“姑姑,我以前学过,怎么在打架的时候保护自己的要害,没事儿的,您呐,放心好了。”楼止笑嘻嘻看着秦姑姑。在现代,我可是空手道五段,打架,我还从来没怕过。
三人围着桌子吃饭。
“姑姑,您觉得沈昀这个人,怎么样?”楼止一边啃着盘子里唯一一只鸡腿,一边回想起下午在沈昀房中他的表现,觉得这个人,不简单。阿洛传来了幽怨的眼神,被楼止很不客气的忽视了。
秦姑姑谨慎地看了看窗外,“沈公子这个人,可不简单呐。”说完一脸的高深莫测。
“噢?”楼止十分好奇,“如何不简单?”
“听说啊,楼家,”说到这,秦姑姑看了楼止一眼,有些同情,“楼家,就是被沈昀沈公子,收买了官府,抄家的!”
“啊?楼家?”楼止此时十分好奇,楼这个姓,无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可都不是常见的姓氏。莫非原主跟这个被抄家的楼家,有什么关系?那为什么楼止,还要经常跟沈昀在房间“吃饭”呢?沈昀又为何,独独放过楼止,还让她在自己府中当一名司女呢?
“姑姑,楼家,就是那个把阿止赶出来的楼家吧?”阿洛本来吃的正香,听到阿止家的事情,立马来了兴趣。
“是啊,就是那个城南有一座大宅子,从江南搬来的贩布名商,楼正。”秦姑姑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我想想,那似乎是一年前了,楼止才刚刚被赶出家门,至于是为什么,也没听你说起过。”秦姑姑看了一眼楼止,楼止立马做出一副有苦衷的表情。“也是在那时候,阿止就来了司宝局当二等司女。但是就在半年前,楼家卖出去的雕花布匹被人发现绣着龙纹和凤纹,触犯了国法,这事儿当时是太子处理的,为了树立太子的威信,于是将楼家抄家了。至于沈昀,他跟太子向来交往密切,这是人尽皆知的,坊间传闻,是他故意做了那些布匹,交给太子,为的就是让太子妥善处理这件事,受到皇上的夸赞。皇上也素来不喜那些势力强大富庶的名商,于是就对太子赞赏有加。”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楼止低下头默默地想,原来我是被赶出来的,这么说,本来我也是一个有钱人家的人了。说不定,那个楼正就是原主的老爸。楼止想了想,决定找个时间去城南那所宅子探一探。至于沈昀……难不成楼止被赶出家门是因为她与沈昀有私情?而沈昀为了保护楼止,便将她收入自己府中,当一名司女?倒也不像,沈昀不像是那么有城府的人,他的眼睛……不敢想,头都要想爆了。
楼止的突然沉默,让秦姑姑和阿洛都有点同情,她们俩不约而同的摸了摸楼止的头,秦姑姑说了句“吃饭吧”,气氛突然安静了起来。
楼止这个人,想到什么就忍不住要去一探究竟,当晚楼止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了一晚上,“我穿越来了原主的身体,那么原主去了哪呢?不会是去我身体里了吧?那可惨了,怕是要露馅,她那么柔柔弱弱可禁不住骂。但是沈昀跟原主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明日还是要去楼家打探打探才行。”
隔日她向守门小厮打听得楼氏宅邸,找了个借口偷偷从角门溜了出去。玄虎街是距离皇城最近的一条街,路边小摊小贩让人眼花缭乱,楼止新鲜极了,看看这个摊卖首饰的,又看看另一个卖脂粉的,完全没发现身后有一个白衣男子玩味地看着她,像是在观赏。
就这样蹦蹦跳跳到了楼家的宅邸,楼止看着那黑色镶金的牌匾,“啧啧啧,真气派啊!”楼止往周围望了望,眼睛转了一转,身子一转从边门翻了进去。
一眼望不到边的房子,弯弯绕绕的小路,各种各样的已经黄了树叶的树,石子路上掉满了落叶,楼止眼眶突然红了,鼻子也塞了。“应该是原主看见这一派萧瑟,触景生情。”楼止按了按眼眶,边走边观察,走到一处名为观正阁的宅子,心口像是突然被人掐了一下,难以呼吸。楼止急促的呼吸着,看样子就是这里了,楼正的住处!
楼止推开门,屋内一股霉气喷面而来,但是家具还是完完整整的摆放着,从家具的材质来看,楼正确实奢华,金丝楠木的书桌,沉香榻,还有柚木的餐桌。楼止一边看着落满灰尘的家具,一边感叹有钱人家的格调,这可比沈府还要有钱呀!
往里走就是香堂和卧室了。楼止觉得应该先去香堂祭拜一下楼正,看了一眼卧室门,往左拐便是香堂了。楼止怀着激动的心情推开门,香堂里简简单单摆着一尊观音像,还有一尊刻着“先贤妻楼氏唐雨”的牌匾。楼止就像着了魔一样,盯着那牌匾向它走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拿起那块牌匾抱在怀里。楼止吓了一跳,觉得此地瘆得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扔开牌匾连连向后退,完全没注意被门槛勾了一下,连尖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身体向后倒去。
楼止闭上眼睛,想象中即将到来的疼痛没有感觉到,感觉到的是一只有力的胳膊正托着自己。楼止睁开眼睛,是沈昀?
楼止被吓得更厉害了,破着音喊了一声“沈沈沈沈……沈昀?!”
沈昀轻笑了一声,“阿止是被什么吓着了,这么大个人了还会摔倒?”说着扶着楼止站了起来。楼止连忙将香堂的门带上,她可不想再看见那个邪门的牌匾了。
“你怎么会在这?莫非是跟踪我?”楼止一边说一边向外走,脸色不太好。
“……阿止,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沈昀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
楼止快步走着,心里还在想着唐雨这个名字,好熟悉的名字,一想起来心就好痛。
“怪你?此话何意?”楼止坐在观正阁门口的台阶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昀,他长得真是好看啊,特别是眼睛,但是为何给自己的感觉城府极深?
“阿止,最近你变得很不一样,这让我感到很慌乱。”沈昀撩起衣摆蹲在楼止面前,楼止突然就脸红了。
“难搞,连一个动作都让我心慌意乱的……这个男的真是个妖孽。”楼止尽量让自己不去看沈昀的眼睛。
“阿止,你实话告诉我,你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以前总是什么事都跟我说的。”沈昀认真地看着楼止的眼睛,这个姑娘怎么不敢看自己的眼睛了?
“这个……”楼止有点受不了被别人盯着看,尤其是这么好看的男生,此时恨不得钻进地下。
“阿止,你不愿说,那就让我猜一猜。”沈昀笑了一下,“你不是阿止,对吧?”
楼止心跳停了一拍,睁大眼睛盯着沈昀,满屏弹幕,他怎么知道的?他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哪里露馅了?怎么办?撒腿跑吗?虽然内心极其慌乱,但楼止是什么人,脸皮厚。“噢?我不是阿止,那你说说我是谁?”
沈昀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一时间愣了神,无论她是谁,她都很聪明。“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绝对不是我的阿止。”沈昀坚定地看着楼止,语调还是温柔的。
话说到这,再装傻好像也不行了,关键是这里离大门还有好多路,想逃跑也不知道往哪跑啊!楼止有点崩溃,“你是怎么发现的?”声音有点颤抖。
沈昀听到这个颤抖的声音,扬起了嘴角,坐到她旁边的台阶,这个小丫头虽说比阿止聪明强硬,但终究还是个小姑娘。“我太了解阿止了,几天前我就开始注意到了不对劲。阿止衣服上有淡淡的茶香,这是她最喜欢的香;我跟阿止有一个约定,每月十四晚上会一起吃晚饭;而且阿止说话跟你很不一样的,无论是语调还是语气;还有,”沈昀看着楼止的眼睛,“阿止的性格跟你大相径庭,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不争也不抢。”
楼止听着旁边这个男生细数着他喜欢的姑娘的爱好,跟她的约定,她的一切,突然觉得有点罪恶感,还有一点点嫉妒,“原主才十五岁吧,沈昀也才十七岁,怎么搞得我这个大姐姐拆散了他们俩似的,这可不行,早恋是要禁止的。”
“既然你看出来了,为何还要戳破这张纸?”楼止有点失落,好像无论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没有人这么在意过自己吧!父母车祸去世,没有兄弟姐妹,只有几个交心好友,因为工作忙也不怎么联系了。原主相比自己,还是幸运的啊。
“我想知道,阿止被你藏到哪里去了。”沈昀看着天空,“为什么你跟阿止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也一样,就算周围的人都认为你是阿止,我也不会信。”
楼止突然有点委屈想哭,我也不想来这啊,我也不想挤走你的阿止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为什么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呢?
“这么跟你说吧,现在这具身体,是楼止的,但是里面的灵魂,已经换了,无论你相不相信,我已经告诉你了,但是请你不要跟别人说,特别是阿洛。很抱歉挤走了你的阿止,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不想来这里天天洗洗刷刷还要被你那个表妹欺负。”楼止说完起身就走,心想,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就是死。
“等等!”沈昀拽着楼止的袖子,“我相信你,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并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有点担心阿止。”沈昀并不想让这个姑娘生气,“对不起,阿止……我还是这样叫你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这就算是我们俩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