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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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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谢杭七需要为杂志《Vision》拍摄封面。
《Vision》作为国际知名的先锋艺术杂志，封面不是有名的摄影师、画家就是一线明星。影视圈新人想接触这本杂志都实属不易，谢杭七却拿到了封面。
一是因为他在国外上学时作为模特出道，有一定的国际知名度。
二是他此次跨行当演员，还是和顶流影帝合作，话题度也足够。
三是原本的封面明星因为有新的红毯通告，缺席拍摄。因而封面顺理成章地换给了谢杭七。
拍摄杂志不是什么轻松差事，一大早就要开工，吃饭更是不规律。谢杭七担心程斐的身体，只叫了助理于水来接他。
于水是于越的堂妹，去年刚刚大学毕业。
谢杭七和明禹谈恋爱没多久的时候，谢杭七的助理因为家里老人生病缺人照看，申请了离职。明禹可能从公司人事那里知道了消息，没过几天，于越就把于水带到了谢杭七面前。
和于越连头发丝都带着气场不同，于水是个娃娃脸的小女孩。
平时她话不多，但做事利索细致，人也温温柔柔。
谢杭七对她一直很放心。
打开车门，谢杭七有些意外地看见程斐坐在里面。
“怎么过来了？”谢杭七伸手揉揉程斐的头。
“想你啦。而且我是你的经纪人，肯定要陪你去的。”程斐努力还原着经纪人本来的语气。
好别扭。
程斐皱起了脸，谢杭七却觉得自家经纪人的小表情很可爱，手又揉了一下才拿开。
“你不要老是动我啦，容易被误会的。”这下程斐尴尬地胃也皱在一起了。
以前看小说，每次看到经纪人甜甜地冲谢杭七或者其他人撒娇，程斐心里都恨不得被撒娇的人是自己。
嗲精小0多可爱啊！
如今自己变成了嗲精本精，程斐才知道，要嗲得可爱而不恶心有多难！
猛A撒娇，太要命了。
程斐低下头，不敢看谢杭七的表情。
他的撒娇也太硬核了，谢杭七是不是被恶心说不出话：（
谢杭七猛地一抽气。
“嘶——橙子今天也太可爱了吧！”他两只手都伸出来，抱着程斐的脸rua来rua去。
程斐的脸软得像小动物的肚皮。
“对了，你今天没擦防晒吗？”谢杭七摸了下程斐素净得没有一丝丝护肤痕迹的脸。
要是以往谢杭七想rua程斐的脸，他必定飞速躲开，并且义正言辞地警告谢杭七“不要动我的脸，会脱妆”，比谢杭七这个靠脸吃饭的艺人还注重自己的无暇美颜。
今天倒是呆呆的没动，一张白净的小脸上左边写着“娇”，右边写着“憨”。
糟糕。
程斐维持住了嗲精人设，却忘了精致小0人设。
他快速在脑子里浏览一遍原主爱看的各种护肤文章，找到了一个解决方法。
“我这两天在肌断食呀！”他学着原主那样，把脸凑到谢杭七面前让他看，“可以减轻皮肤营养负担的，你看看我的皮肤有没有变好。”
谢杭七盯着程斐晃来晃去的脸看了两秒，有点晕。
“有有有，连一个毛孔都看不见。”谢杭七推开程斐，朝窗外看了眼。
于水细心地回答：“快到了，十分钟以内。”
程斐不再打扰谢杭七，让他安静地调整状态。
心里比了个耶，过关！
八分钟后，于水把车停进地下车库，三个人下车前往摄影棚。
这是程斐第一次见到谢杭七工作时的状态。
他忍不住在心里给谢杭七点了个赞，想道：不愧是专业的。
谢杭七自出电梯那一刻起，整个人就进入了角色的情绪里。
……
站在惨白的灯光下，他穿着一条紫色的裙子，抱着双臂，眼神颤抖。
他的短发上勉强挂着一顶劣质假发，长长的黑色假发没有戴好，一半的头套还匆忙露在外面，和他脸上的妆容一样。
涂歪在嘴角的，和阳刚格格不入的粉色口红。
还有滴落在手背上，没来得及擦去的指甲油。
紫色裙摆下是他穿不进去的，一双主人为女性的的高跟鞋。
他脚背上的红痕告诉着观众，他曾试图把脚硬塞进去，然而脚跟却可怜地多余出来。
他是一位跨性别者（Transgender）。
他被发现了。
……
谢杭七的情绪是有层次的。
如果仔细回看刚才的照片就会发现，除了一开始穿上女装时的雀跃，和最后被发现的惊恐，谢杭七表现出了一种不太明显的不适感和愧疚感。
悲剧被预示在肢体语言里。
如果再回溯到今天上午，就会发现这种情绪若有若无地从程斐身上散发出来。而谢杭七不自觉地借用了这种情绪。
这次杂志的封面主题为紫色纪念日，摄影师在谢杭七卸妆后忍不住上前拥抱了他。“你有让人感受到绝望的天赋。”
摄影师脸上的笑容显示着他的满意。
反歧视，反欺凌，性少数，但并不孤独。
情绪背后，谢杭七完全理解了镜头想要传递的语言。
杂志拍摄完，谢杭七就准备进组了，期间没有安排其他通告。
程斐通过原主的记忆知道了谢杭七习惯如此，拍戏前总会拿出几天去调整状态，提前进入角色。
而且这次不像第一次拍戏时只能凭感觉融入角色，有明禹在谢杭七身边，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轮不到程斐担心。
由于谢杭七还没有把他的恋情透露给程斐，在打电话告诉程斐出发前不用来他家的时候，谢杭七颇有些不好意思。
看破一切的程斐：“知道啦，那你专心准备，啵啵！”
“啵啵”是他新练习的口头禅。
要把这两个字说得可爱又不油腻，实在太难了。
程斐这几天一直对着镜子练，差点就被自己做作吐了。
但除了不太适应原主的性格，程斐越来越体会到来到这个是个世界的好处。
他打开外卖软件，快乐下单了一家火锅。
……
原主实在太瘦了，腰细臀翘，小腿只有程斐原来的胳膊粗。
每次洗澡的时候，看着自己O得不行的身材，程斐都非常崩溃——这么O的身材千万千万别便宜别人！
程斐打开备忘录，看了眼保存下来的长胖增肌计划，心安理得地又加了一份滑牛肉。
他要重返六块腹肌！
吃得肚子溜圆，程斐走来走去试图消食。绕客厅二十圈后，他吭哧吭哧拖出瑜伽垫，准备先来五十个俯卧撑，再做一百个深蹲。
三分钟后，程斐双臂颤抖，啪嗒一下瘫在沙发上。
淦！才做了二十个就不行了！
程斐只好掏出手机打游戏，结果手太抖，一不小心空地开了大。
遂自闭，开始人机大战。
越玩越困，连打了个三个哈欠，程斐放下手机裹上小毯子，舒服地开始睡午觉。
一下午惬意地过去。
……
过了两天，程斐和谢杭七一起进了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