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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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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斐心里的感动，在严明递过会员卡的那一刻，达到了巅峰。
贺总，衣食父母！
吃完饭后，严明把他送回员工宿舍。
程斐敲了下物业的微信，商量好了维修时间。
维修不花太多时间。
但地板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也需要重新换。
程斐看了下物业列出的维修单和保险那边赔偿明细，略微窒息。
好在员工宿舍条件尚可。
程斐放下手机，把行李箱里的资料拿到桌子上整理。
代言的合约之前已经谈好了。
他今天过去只需要确认是否和电子版有出入，以及签字。
程斐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强制午休。
晚秋的风从城市另一头的远山吹来，带着街巷里啤酒泡沫的小麦香，轻轻拨动窗前的纱帘。
连阳光都是软绒绒的。
半梦半醒间，手机振动起来。
迷迷糊糊中，程斐只当成是闹钟。
摸摸索索右划屏幕，倒头继续睡。
两秒后。
“程斐？”
贺季齐的声音从电话那一侧，轻轻传过来。
程斐在梦中哼哼唧唧。
小猪一样。
他梦到他当南铎的伴郎了。
婚礼是在巨型游轮上，和他们之前计划的一样。
而泳池真的被设计成了漂浮甜点台。
南铎和杜黎站在不远处的甲板上。
牵着手，回头对他笑。
真好。
点心也好吃。
……
贺季齐听着对面的哼声，不由失笑。
料想程斐应该是无意识中接了电话。
贺季齐却有点舍不得挂断。
任凭对面一连串的小呼噜，晃悠着从某个午后的床头传过来。
发出和秋风吹动落叶一样的，可爱的小声响。
时间不被发觉地流走。
……
程斐准时被真·闹钟吵醒。
抖抖被子就当整理过。
洗漱，换衣服，搭车。
在约定时间前三十分钟到达。
看合同，标细则，签约，排通告，再通知谢杭七。
但电话没通。
微信也没回。
根据谢杭七的排戏表，他现在是休息时间。
但就是没通。
……
让昏君误国的唯有美色。
让谢杭七没接到电话的，唯有来探班的某影帝。
明禹带了三个助理，一后备箱的行李，还有以箱计数的零食饮料外卖夜宵。
浩浩荡荡地，像是要在剧组施工。
他也确实像一个包工头一样，坐在导演身边的小马扎上，和谭英哲一起盯着监视器。
但不同于一心多用的导演，他全部注意力都只停留在监视器里，那一个小小的人像上。
谢杭七忍着嘴边快溢出来的笑。
超常发挥。
一次NG都没吃地过了剩下的戏。
连拍戏时一向严厉的谭英哲谭导演，都夸他今天状态好。
谢杭七笑意更盛。
拍完戏就是休息时间。
大家都围在影帝带来的各种吃喝前。
为了一块炸鸡一包薯片你来我往。
热闹得不行。
全剧组身材管理最严格的女一号傅舟，也让她助理端来了一份水果沙拉。
明禹站的角落显得格外安静。
他打发了助理去分东西，一个人站得离人群远了些。
等他男朋友。
谢杭七大步走到角落里。
站在明禹面前，不说话，只看着他笑。
“怎么这么呆？”明禹弹了下谢杭七的额头，却也跟着笑起来。
谢杭七不满用额头撞撞他。
“带你吃饭去。”明禹拉着他离开。
“嗯。”谢杭七多迈两步，凑近明禹，“好想你。”
像两块儿年糕，粘在一起上了车。
“啊，”谢杭七摸摸口袋，空的。
“刚才急着来找你，手机还在于水那儿。”
“那我跟助理说一声，让于水有事儿找他。”发完短信，明禹笑着凑过去。
“果然变呆了。”
吻像羽毛一样轻。
……
电话打不通，无人分享喜悦。
程斐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小成就感，把视线稍微移回通话界面。
嗯？为什么有一通“来自贺总的呼入”？
还接通了？？
还通话了三十分钟？？？
程斐失忆了。
程斐只记得。
这三十分钟的通话期间。
他在睡觉。
……老天！！
他到底什么时候接的电话？
他说梦话了吗？
贺总为什么不挂？
纠结来纠结去，程斐只能含泪找出上次道歉的表情包。
又一个下跪哭泣的小人被送进了贺府。
贺季齐估计还在开会，没有回复他。
程斐长舒一口气。
从包里翻出粥店的会员卡开始点外卖。
昨天的粥来一份。
荠菜文丝豆腐羹来一份。
树番茄是什么？
来一份！
四十分钟后，他再次吃得把头埋进打包盒里。
也再次错过开完会议的贺季齐，发来的消息。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
在霸总文学常年荼毒下。
程斐本以为贺季齐身为小说里面的真·霸总。
一旦发了消息，没收到秒回，就会“你下个月绩效没了”“年终奖金减半”或者“你破产吧”。
但其实，贺季齐只是照了张华越健身部的名片发给他。
“贺总：你体质不行，周一四楼领健身卡。”
再次感受到了温暖的慈善之光！
程斐一边回复“谢谢贺总！”，一边偏重点。
怎么可以说一个Alpha不行呢？！
Alpha不可以不行！
心里想着，一顺手就打出来发出去了。
！
程斐赶忙低头看自己发了些什么胡言乱语。
“一顿火锅：谢谢贺总！男人不可以不行！”
幸好。
也没有多好。
因为程斐看到了对话框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
完蛋。
“贺总：但你不是一顿火锅吗”
程斐一愣。
贺总是在开玩笑吧？是吧？
不是要把我炒火锅底料吧？
“一顿火锅：是的，我是火锅，我可以不行！”
Alpha就是要能屈能伸。
“贺总：重点是让你好好锻炼身体。”
“一顿火锅：其实我经常锻炼的”
“贺总：在床上翻身不算”
“一顿火锅：我真的锻炼！周末经常爬那个，白崂山”
……应该是叫白崂山吧。
程斐回忆了一下候机时看的杂志，上面确实有“G市周边休闲圣地白崂山……”的标题。
不过他没细看。
他看的是下一版的“金秋十月：G市最受欢迎的十家餐厅”。
“贺总：白崂山下个月才开放游客”
“贺总：你是开发前勘队员？”
吹牛吹破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程斐颤抖着输入。
“一顿火锅：嗯”
别问了别问了别问了。
华越传媒。
严明无奈提高了音量，“贺总，今晚约了新传那边的负责人。”
贺季齐抬头看了眼严明。
严明：“还有七分钟出发。”
贺季齐摆摆手让严明告退。
然后低头，继续盯着对话框里那个看起来有气无力的“嗯”。
乐不可支。
怎么会有那么有意思的一个人呢。
“贺：那周末一块儿锻炼？”
“贺：你喜欢什么运动？”
……
程斐生无可恋地在沙发上翻身。
自由落体。
“砰——”
摔在地毯上了。
不疼。
但影响心情。
程斐四肢并用爬回沙发上。
扭头。
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这小胳膊小腿。
又回忆了一下贺季齐堪比男模的身材。
自取其辱，说的是我没错了。
……
周六早上。
自取其辱的小程背着泳裤出现在了贺季齐的郊区别墅门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