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殇》luyvn

3、Chapter 2 可怜的身份

　　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弄得华然的眼睛一阵的刺痛。

　　她揉揉眼，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看着屋里的一切：木制雕刻的黑色房梁，灰黑的瓦片，平实的木床，简陋的座椅，雕有简单花纹的窗棂，还有没安防盗锁的木门……

　　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想了想又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喃喃道：“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过了会儿，她才又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屋里的一切仍旧毫无变化，于是一个鲤鱼打挺从硬板床上跳了起来，光着脚来回走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可恶的小黑！”她骂道，却又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觉得骂得没意思，坐在板凳上，理了一下思绪。

　　照小黑当时的说法，自己应该算是借尸还魂了。她看了“自己”一眼，哎呀呀，竟是一个才7、8岁左右的破小孩！可惜这屋里没镜子，不怕年纪小，就怕长得对不起社会啊。华然伸手摆了摆穿在身上的青衣罗裙，已经很旧了，布料看起来也不好，就刚才自己所见外加这衣服的款式，华然断定自己要不是借了一个演员的身体就是——穿了！

　　她认为穿了的机会比较大，心里倒没有太大的起伏。华然是天生的乐天派外加怕麻烦的一个主儿，只要她活得好，没病没灾还有钱，在哪里都能活得快乐，她常说：“有钱，不一定使我快乐，但没钱，我一定不快乐。”

　　现在她多多少少能猜到被她附身的这丫头的命运好像不怎么好，叹了口气，她还能奢望什么呢？自己没被小黑扔到畜生道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此时她还不知道她能在世为人站在那里，全然是某某同志的失误……

　　不知道自己是架空还是穿到中国历史上的哪一个朝代，她私心的希望能是架空，记得从学历史开始，自己的成绩就没一次及格过，有一次破天荒的考了60分，竟把老师高兴得在全班面前表扬，后来才发现原来成绩记错了，多记了11分。所以如果是正史的话，那她在这里也只能算是一平凡人罢了，她既不知道接下来的国运，也不能随便盗用一肚子的诗词歌赋了，要知道在这里有的可是已经有了版权的。

　　华然决定出去探探风，顺便弄清楚这具身体的身份。

　　推开门，入眼的是一树已经开得热闹的梨树，雪白的梨花随风细细簌簌荡漾着飘落，片片花瓣扬撒，有如下雨一般，洒满了整块土地，看上去就像是铺上了一条布满鲜花的毛毯，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梨花香，才真切的体会到什么是“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

　　华然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脑袋里的垃圾像是全给清洗了出来，她很想跑过去站在树下，让花瓣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但却又不忍坏了满地晶莹的花儿，仿佛踩上去那些花儿会痛似的。

　　“颖儿，你起来了吗？”旁边的另一扇门里穿来了一声呼喊，华然一愣，颖儿？是在叫她吗？

　　她缓缓走过去，推开门。

　　这应该算是一间大家闺秀的房间，房屋的布置和自己刚才住的明显有差别，雕花的大床，绣满牡丹的锦被、枕套，铺着不知名的石板，才上去滑滑凉凉的很是舒服，屋里的桌椅全铺陈有看似价值不菲的布料子。

　　真的是穿了？！华然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悲哀。她好奇的打量着屋里的一切，全都是古董啊，值钱得很。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乡巴佬，盯着屋里的一切傻笑。

　　看见华然像是第一次来到自己的房里，季莹可含笑道：“颖儿你这是又怎么了，还不过来帮我更衣。”

　　华然转过头，一个看起来与自己同龄的小女孩正坐在床上，笑盈盈的看着她，小脸儿略显苍白，却也精致，漂亮的丹凤眼，小巧的嘴儿，脸上已经没了一般同龄人身上的那种稚气，身材很娇小，也很孱弱。

　　“你是叫我？”华然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莹可一愣，想是怎么也没想到华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但良好的教养让她人不动声色，她点点头。华然突然觉得这个小孩不容小觑，才几岁就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就情况看来，这人必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而自己则是则大户人家千金小姐——的丫鬟。

　　这是一个很可悲的现实，华然知道古代人都很早熟，但没想到会这么的早熟，一个才几岁的丫头片子就这样，要是自己没有活了二十几年的经验，那还不让人欺负了。华然定下心了，决定先不要想太多，她走过去，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衣服，一脸的黑线……

　　“小姐……我忘了，怎么穿，呃，怎么更衣了……”华然说得吞吞吐吐，最后还是道出了自己手笨的现实。这也怪不得她，谁叫古人的衣服都复杂得跟什么似的，特别是像那种大户人家的衣着更是让人不敢恭维。

　　饶是莹可再怎么深沉也不过是一8岁的孩子，她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华然尴尬的扰扰头，“我今天起床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就掉下床了，头一下子砸在了地上，忽然觉得什么都变得不清晰了，好像忘了好多的东西……呃，大致就是这样吧，应该，呵呵——”华然干笑了几声，觉得自己的谎话说得很蹩脚，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相信了。

　　莹可了然的点头，“是这样啊，你怎么那么的不小心，你以前脑袋就不好使，现在怎么一砸，倒是说话也灵光了，就是连如何更衣也忘了，这要是让人家知道了改如何是好。算来，今天我自己动手，你学着，等一下去见爹，可别出了什么差错。”

　　这时华然才听出了那么点信息，这颖儿原来是个白痴啊，早找到就不用乱找借口了。那以后是继续装白痴呢还是变好了呢，华然分析这各中利弊。当白痴能养精蓄锐，韬光养晦，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为以后摆脱这丫鬟身份创造条件；而相对的，变聪明了今后则能引起他人的重视，自己在这里的生活也应该会有改善，说不定工资也会有所提升。想来想去，华然也不能下个正确的判断，决定视情况而定，别人不犯自己，她就装傻，等到自己忍不下去了再说。

　　正当华然思索的当儿，季莹可已经换好了衣服，是见白色的丝质儒裙，很衬她的皮肤，也显得她谪仙般的气质，华然想，要是自己，怎么也穿不出那种感觉，白色，总是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也就莹可那种人才穿得出来。

　　“在想什么，你今天怎么尽发呆啊，是摔疼了吗，要不要让白先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我很好，是小姐太漂亮了，看得我都失神了。”华然连连摆手，他有没什么病，被人一瞧不就什么都露馅了，再说了，叫什么白先生，跟小黑一样怪异的名字，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完全是侮辱了人家白从寒的大名，要知道人家可是辰国第一大家啊，医术超然不说，那琴技、画工、文采可是一顶一的好，十三岁凭一首《采荷咏》可谓是红遍了大江南北，十四岁就成了辰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十五岁因不满官场黑暗愤然离去，最后被四大家族中的季家以重金聘请，成了季家的教书先生，淡泊名利，在三大国中都享有声誉。

　　莹可脸一红，“说什么呢，就你贫嘴。走吧，快给爹请安去，晚了可就不好了。”

　　华然透过窗棂看向外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