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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白雅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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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一阵响过一阵。
白雅静倏的从梦中惊醒,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头便下意识的侧了过去,看向一旁,旁边的枕上,只留着一道痕迹,而原本枕着它的人,早已不在床上了。那一边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着,现在正是凌晨一点。
她睁着眼呆呆的看着枕,兀自出神着,心头是一片的空虚冰凉,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半响,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她坐起身来,用手爬了爬头,将凌乱的半长发理顺了一些,也让她看上去清醒精神了一些。
浴室门开了,安石楠围着浴巾,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走了出来。
“你要走了?”觉得不是很看得清他,她伸出手揉了揉双眼,有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问着。
“别说些让我留下来什么话,你知道那对我没用。”回应她的,是无情的声音。
将毛巾随手扔在一旁的椅上,他坐到床边开始将丢在一旁的衣服穿上身。
“我知道,不管再怎样,你还要是会回到你妻子身边,这点我很清楚,不会自取其辱的。”
她是想他能留下,那怕只是一晚,但是,他们认识五年了,自从三年前他结婚后,他便再也没有在她的家里留宿过,无论多晚,他都会回到自己妻子的床上。
他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将裤子套上了,“你明白就好。”
“是,我很明白。”
她说着,缓缓的伸出手想触碰他宽厚的裸背,但那只手,在他的背前停下了,迟迟没有贴上去。
他不需要她,所以,她拥有的,只有短暂的温存和无尽的痴想,以及似乎是永无止境的等待。
看着他穿好了衬衣起身,她拉过一旁自己的睡衣套上,下了床。
他的手伸向一旁去拿领带,却被她快了一步抢走了。
“给我。”他似乎开始有些不悦,寒着声音说着,面若寒霜。
可她却是倔强的不肯屈服在他的气势下,执意将他的领带牢牢握在手中,那感觉,像是要将它捏断一样。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留下。”
“我不以为这样你就会留下,”她微微仰起头,看着他无情的双眼,那冰冷的目光让她心碎着。
原以为自己的心早已他打碎了,可是,她却仍时常心碎着,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总是编造着各种理由借口,给自己一个个不会变成事实的希望。
“我,只是想帮你打领带。”
踮起脚,她伸出双臂,翻起衬衫领子,将黑色的领带绕过他的颈,尔手,双手在面的胸前忙碌着,最后将领结慢慢收紧,翻好衬衣领,最后再替他整了整。
她曾经有一个梦,那就是在未来,每天都能在自己心爱的男人怀里,替他打领结,然后送着他出门。
可是现在,她似乎在与这个梦越走越远了,就在她爱上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一切像是都与她无缘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到何时,才会真真正正的断了对他的妄想,也许,只有到了那个时候,她才算是真正的解脱了吧。
“行了,”他的大手抓住一直在他胸前忙碌的双手,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我走了。”
一把抓过西装外套,他未曾回头,便打开房门大步的向外走去,未过多久,听就到大门被用力甩上的声音。
她愣愣的看着那扇被他关上的房门,房内是那么的空洞,每次他离开之后,留给她的便都是这样满室的寂寞。
像是有些僵硬了一样,她笨拙的挪动着身子,缓缓的走到了窗旁,伸出手挑开了窗帘的一角,目光透过玻璃往下看去。
他的车,就停在公寓的马路对面,她牢牢的看着,等待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下
借着依稀的月色,她看到了他,迈着坚定的步子,快速的向车子走去,这一切,显示着他急切想回去的心情,也毫不留情狠狠的刺痛了她。
他回去了,回到那个和他门当户对的妻子身旁,回到那个不能称之为家的家里。
其实她根本不懂他。
他明明不爱自己的妻子,却亦然而然的娶了她,他明明背着了妻子在外和她纠缠不清,却还要努力装着一个好丈夫的模样,不让自己的妻子难堪。她曾经以为他是个不受世俗束缚的男人,结果她又错了,他还是受着世俗眼光的影响。
她,真的不了解他。
楼下,他已经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随后,车子的前灯亮了起来,发动了,她看着他的车子快速的向前开去。
红色的汽车尾灯一直快速的向前移动着,没多久便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她仍呆呆的站在窗前,一只手,仍挑着窗帘。
窗外,只有月亮的光线幽幽的照射着这个沉睡中的天地。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滴清泪缓缓的溢出了眼角滑落了下来,勾勒出一道泪痕,幻化出一片伤痛。
那只手无力的垂落,缓缓的转过身来,她背靠着墙壁慢慢的滑下了身子,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微微的曲起双腿,她牢牢的抱着双膝,将自己缩成一团,紧紧的搂抱着自己,似乎那样,她就能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不让它那么痛;似乎那样,她就能保护自己,不让伤痛折磨自己。
将头埋进了双腿之间,她暗自垂泪,湿透了自己的睡衣,让它染上了一片湿意和沉痛。
安石楠,安石楠,我要怎么做,才能将你从心命之中驱逐出去,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放开你。
白皙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越握越紧,指甲或嵌入血肉之中,或是折服其中,但不论是哪一种疼痛,都比不上心中的不甘和伤痛。
为什么,安石楠,你就不能对我再残忍一些,为什么不无情的掐断我的妄想,而是要这样,任我永无止境的幻想下去,一天比一天更深的陷入这个泥潭之中,令我无力自拔。
而她呢,为什么在被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之后,她仍学不会爱惜自己,仍学不会逃开如此危险的他,而是毫不犹豫的双手奉上自己的心,任由他不在意的一次次践踏着。
抬起头,小巧精致的脸上爬满了眼泪,仰起的头重重的磕上了墙壁。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这一切,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