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西尔维亚家的小公主与混血王子》舍得就好

80、第73章

　　“要……用狼毒药剂换我的毛发血液皮脂唾沫？”卢平艰难地重复一句，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口吐惊人话语的女孩。

　　“嗯，也许不止这些。”雪莉轻点头，示意他尝尝手中捧着的香草茶， “喝喝看。”她在里面加了些安神宁心的东西，希望能对可怜的小狼人有点帮助。

　　“当然，决定权在你手里。莱姆斯，你完全可以拒绝，我……” 要卢平接受自己的提议不难，不过雪莉不想让他感觉受到胁迫，就在她考虑如何婉转措辞的时候，对面小狼人一口喷出自己心神不宁下大口含吞的茶水。

　　“噗……咳……咳咳咳……好辣！……咳……”

　　“呃……”雪莉有些无语地看着男孩狼狈地剧烈呛咳，低下头探出舌尖微微抿了下杯沿。

　　——好……古怪的味道！

　　鼻端的清新茶香混上无比辛辣涩苦的口感，对比强烈地令雪莉生生打了个激灵，啊呸呸……难怪五感比普通人类强上数倍的小狼人受不了！

　　雪莉垮下脸，丢下茶杯，连忙奉上一应纸巾手帕清水等向受害者表达自己诚挚的愧疚与谦意。

　　等到卢平止住咳势，收拾干净，二人眨巴眼睛，视线相交……无形中，一丝亲近与好笑忍不住爬上各自面来。

　　“嗬……我该听从里德尔的建议，小心防范你给我喝的东西。”轻摇头，卢平的眼中绽出笑意，看得出女孩意外摆出的乌龙让他放松不少。

　　雪莉朝门口方向翻了个白眼：“……小心眼的男人！”那位里德尔同学竟然还记恨多久前她给他喝过的改良止痛剂？

　　“不过……”她掉转视线，似乎被什么触动，脸上的表情柔软下来，微笑着看回卢平：“刚才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我想起了从前……莱姆斯，坦率讲，我主要是为了能够对某个人有所帮助才提出跟你合作，可是，这并不排除我同时也希望你可以过得更加随性轻松些。”

　　“……”

　　她给了吃惊地看着她的小狼人一个肯定的眼神：“你做的很好。尽管我不太清楚长期以来你遭遇过什么。”顿了顿，诚恳续道，“……莱姆斯，我不认为有人处在你的位置可以做的比你更好。”

　　坚强与勇气从来不属于顺境。

　　在不堪的境地里保守自己的本心，用尽每一分力量隐忍挣扎、依然良善包容，相信世间的美好，坚持最后的底线……即使是学院创始人也不可能对这个尚且稚嫩的少年更多苛责，有谁说他不是真正的格兰芬多呢？

　　“所以，你有足够的能力自己做出决定。而我所想强调的最后一句是：即便交易成立，你也不欠我任何东西。”

　　送走眼神复杂、表情有些恍惚的小狼人，雪莉靠在沙发上长出了口气。

　　当年看书的时候，就有些同情“四人组”中处于相对从属地位的卢平，没有其他两个朋友的光芒万丈、肆无忌惮，他抱着自己的秘密小心翼翼地努力维护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宝贵友情……她可以理解几乎一无所有的少年是怎样不顾一切地奋力抓住最后一点温情和容身之处，甚至不惜一再妥协退让、充当欺凌他人的帮凶。只是，也仅止于理解，当那个被欺负的对象是自己心疼还来不及的男孩时，一向崇尚公平的赫奇帕奇竟然止不住地迁怒——即便如今的狼人并没有像书中所描绘的那样嘲笑、侮辱、伤害自己的宝贝。

　　她像所有人一样，漠不关心地远远看着这一切……直到里德尔近来越发变本加厉……直到如今有求于卢平。

　　疯狂的里德尔霸占了卢平除上课、睡眠外的所有时间，就连在大厅里用餐也要求他坐到赫奇帕奇的餐桌上来。所有的人都在流传他们是同性恋……或者，更过分的“卢平是赫奇帕奇王子的宠物或奴隶”，那些爱慕里德尔的女孩们因为找不到卢平独自一人的机会发泄愤怒或者实施报复而嫉妒得更加发狂，而那些男孩则或厌恶或鄙夷地越来越疏远小狼人。雪莉甚至有一次无意中发现卢平细长脖颈上的两道深深齿痕……

　　——他会毁了他的。

　　刚刚结束的会面让雪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现在的卢平还坚持反抗，偶尔也会说笑，但眉宇间的阴郁和黯淡的眸色无不诉说着他正承受着远超出他年龄的重压。里德尔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病态占有欲，以极端的方式表现出来……总有一天会毁了他！

　　安静地想了会儿，雪莉拉开房门走了出来，身后墙壁上棕褐色的门板渐渐恢复成熟悉的挂毯。她拿出魔杖，给依旧趴躺着昏迷的里德尔施了个“咒立停”。

　　叠加的咒语效果和尚未完全褪去的迟缓香令里德尔地苏醒十分缓慢，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顺利睁开略显迷蒙的眼睛。

　　“……你的容貌还真是得天独厚！”雪莉蹲在他身前，对着那双微微颤动、朦胧水润的流溢紫眸低声发出赞叹。大概人类在面对美好的事物时都会忍不住格外宽容与忍让，雪莉觉得现在的她连最后一丝火气也湮灭无踪了。

　　当年与爱葛妮丝•里德尔定下的“牢不可破誓言”，虽然地位不算平等，有那么点被迫的意思，可条款的限制却十分模糊，除了明确要求她替亚历山大保守吸血鬼血统的秘密，其他两条几乎都可以算作忽略不计，但是现在，她想适当地履行承诺。

　　“里德尔。”雪莉的呼唤让里德尔迅速醒过神来，惊人的怒火只是一瞬，下一秒，就被莫测的神情紧紧掩盖。他没有开口或者试图挣扎，安静地、幽沉地、看不出情绪的眼眸自下而上地直直盯着她，

　　雪莉定定与他对视了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要微笑的感觉，而她也确实笑了：“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你对我没什么防备，或者，没那么防备……作为朋友，我感到满意。……所以，亚历克斯，你那些没脑子的混账话，我一句都没听到。”停了停，她摇动魔杖，变出一只银色的小玩意，如果一个麻瓜站在这里，肯定能认出这只是一个小巧的弹簧，“我的朋友，我不会对自己刚才的攻击行为表示道歉，不过作为补偿，可以给你看个小游戏。”

　　她说着，轻轻压一压手中的弹簧，再用力拉长：“麻瓜的小孩子都知道，弹簧这种东西，无论是压缩或是伸展……都会有个限度。超过了……”“啪”一声，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小弹簧被迫拉伸成一条扭曲的线后终于超过极限断裂成两条。

　　“瞧，就是这样。”雪莉向里德尔展示刚刚毁掉的小东西，再次拿起魔杖轻挥了下，“就算是‘恢复如初’，也只能将缺口修补好，而失去了原本应有的弹性。”她拎起那根施术后明显松垮了些的弹簧在少年面前晃了晃：“很可惜，亚历克斯。……而且，这样的东西并不少。”

　　“有时候，越是压迫，越是毁灭。”轻声说着，她将小东西放下，自己慢慢站起身。

　　***

　　彼时，雪莉曾向一个母亲许下这样的诺言：

　　——“雪莉，作为朋友，你愿意在适当的时机，对你认为的亚历山大•里德尔做出的过激行为予以劝阻吗？”

　　——“是的，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