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西尔维亚家的小公主与混血王子》舍得就好

62、第57章

　　这声“闭嘴”，让雪莉连续两周都离得里德尔同学远远的，不是生气，而是……似乎事情有些朝她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了。

　　她从来没想过把里德尔当真正的朋友，那意味着——麻烦，绝对的麻烦！可那天那句多嘴的忠告，已经不属于“牢不可破誓言”的范畴了……

　　而里德尔怕是更没想到吧，“过家家”的朋友游戏竟然真的能影响自己的情绪，这让一向把自己藏得很深的亚历山大感到莫名焦躁与光火。

　　——亚历山大•里德尔和雪莉•西尔维亚是好朋友？

　　梅林的蕾丝花内裤！这开得哪门子玩笑！

　　但即便理智上再嗤之以鼻，双方不约而同地拉开距离确是事实。也幸好这个学期从开学初就忙得不可开交，整个霍格沃兹都因为一千一百年的校庆而兴奋地忙碌着，没有人注意到两人之间微妙的疏离与转变。

　　转眼又是周末，这一天是赫奇帕奇魁地奇球员选拔赛结果出来的日子，维多利亚不负众望被选为击球手，为了庆祝，雪莉和蒂娜到霍德莫德村给她挑选礼物，而凯瑟琳则自告奋勇到厨房拿吃的。

　　雪莉她俩在蜂蜜公爵糖果店和佐料笑话店转悠了很久，终于还是克制住了给维多利亚带几个粪蛋的恶作剧心理，转身走出店门。

　　她们离开得早，回程的路上人很少。两人谈笑着往学校赶去，突然“啪嗒”一声，一坨沾着干草的烂泥砸中了雪莉的校袍，留下一大块丑陋的污渍。没等她反应过来，第二枚泥弹又以迅雷之势袭上了她的后背，被砸中的地方隐隐生痛。

　　“谁？！”雪莉恼火地回头，皱着眉往后看去，却发现居然空无一人。

　　“梅林啊！”几乎同一时间，蒂娜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惊呼，“怎么回事？”

　　人烟稀少的小径上，就只有前方十米远的地方有三两陌生的学生听到叫声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转眼又说笑着扭头继续往前走。

　　——这还真是活见了鬼！

　　“……雪莉……”蒂娜轻喊，漂亮的眼睛惊疑不定地扫视空空的四周，明显压低的声音里隐隐流露出一点小心翼翼。

　　雪莉的脸色沉下来，表情看起来还算镇静，只是眼神里的怒火也早被惊讶与疑惑所取代。不过，当她微微眯起、略显郑重的眸子观察到不远处地上有颗小石子微微滚动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某种可能：“……蒂娜，你先回去好吗，我有件事情想证实一下。”

　　“嗯？”蒂娜不解地把脸转向自己的朋友，却发现雪莉的唇轻轻闭合了几下。如果她没有看错，那应该是个……

　　——石化咒？

　　但雪莉显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图，她说服蒂娜先回学校，并答应等找个僻静的角落把一身狼藉清理干净就会立刻赶回去。

　　“你确定没问题是吗，雪莉？”尽管一肚子疑问，但雪莉既然不愿意说，蒂娜也不好勉强，赫奇帕奇虽然热爱八卦以及乐于传播各种各样的话题，但对朋友无条件的忠诚与信赖在此刻表露无疑。

　　“放心。”雪莉朝她扬起唇角，宽慰而自信。

　　眼看着蒂娜走远了，雪莉回转身面向仍然没有半个人影的地方：“现在，让我们来看看究竟是什么送了本人这么一份大礼吧？恩？……见不得光的老鼠朋友们？”

　　她走过去，试探着伸出手，正如所料般触到一块质地似水银顺滑的衣料，一扯之下，露出两个满脸震愕愤恨、却如石雕般僵硬伫立的男孩。

　　“你们……”雪莉的眼珠子从波特和布莱克身上转到手中拎着的隐身衣再转回去，心中忍不住就是一阵叹息。

　　她从不情愿去招惹他们。在她眼中，他们真还只是孩子，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好生护着、宠着、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世事艰险的不懂事孩子，喜欢了就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讨厌了就厌恶个彻彻底底，孩子似的天真，天真而又残忍，他们活得那样肆意痛快，几乎不知道这个世界除了鲜明的黑与白外，还有另一种模凌两可、于夹缝中辛苦求存的灰，半吊子的颜色，暧昧而沉重，像吞噬一切的泥沼，越是挣扎越是陷落，也，更加痛苦……不是每个人都有他们那般幸运的，起码西弗勒斯就没有，还有卢平、彼得，甚至里德尔……

　　雪莉单手托起下巴沉吟着，一时摸不准该拿这两个男孩怎么办：就这么放了吧——不甘心，但若真跟他们一般见识、斤斤计较，又显得自己太过孩子气……

　　正踌躇间，远处好像有人过来，她想了想，上前将两人魔杖收走，退后几步把石化咒解了：“想要回东西就跟我过来。”扬扬手中的魔杖和隐身衣，雪莉扭头示意男孩们跟上。

　　附近有条小路通往尖叫棚屋，因为一年多前鬼怪出现的恐怖流言尘嚣直上流传甚广，所以那里方圆数十米极少有人到访。雪莉在前面带路，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他们投射过来的敌意目光有多强烈刺人。

　　“得了！”她在尖叫棚外站定，转身面对他们，“你们可不是屠龙的勇士，而我也不是作恶的巨龙，别摆出一副如临大敌视死如归的戒备模样。”

　　“你怎么发现我们的？”

　　“你为什么知道隐身衣？”

　　两个人阴沉着小脸，同一时间质问出口，待听清同伴的问话，飞快地相互对视一眼，目光里交换着某种讯息，又迅速别开头，犀利冷凝的视线再一次牢牢锁住占据优势的敌人。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雪莉轻摇头，“而是……若真是重要的东西，就不该拿来做这种轻率的恶作剧。”她说着，将全部东西抛还给他们，不理会对方诧异惊疑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很欣赏格兰芬多的勇敢，那是内心强大信念坚定的人才能拥有的宝贵品质，但是，你们的作为却让人无法赞赏。”

　　她扫了眼理所当然般防备地对准自己的两根魔杖，忍不住撇了撇嘴，目光既无奈又忍耐，仿佛在看两个顽固又顽劣的孩子——当然，事实上也是：“我们不是敌人，更甚于是就读于同一间学校的校友，格兰芬多不等于正义，斯莱特林不代表邪恶，而赫奇帕奇也不全是蠢蛋……”她没有看漏两人眼中深深的不以为然，停下来无声地笑了笑，“实际上，面对我这个愚蠢的赫奇帕奇，你们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无所不能，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太狡猾！总是趁我们不备……”波特像被戳中痛处般愤怒地开口，而雪莉只是状似不经意地拂了拂校袍大片污渍处，就让他成功暂时闭上了嘴。

　　“不要转移话题！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有隐身衣的？”布莱克勉强支撑着一贯优雅的做派，低吼的语气里隐隐有种气急败坏的恼火。

　　“如果我说我并不知道……”雪莉缓缓开口。

　　“我们不会信的！”布莱克一口回绝。

　　雪莉静静地眨了眨眼，神色平静到没有一丝动摇：

　　“我不知道。”她说，“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不知道。”

　　话说到这里，就有种难以为继的感觉了，雪莉实在很怀疑自己一时冲动揭穿两人到底有什么意义。他们都很优秀，优秀而过分自信，心高气傲得听不进他人言语，又岂是自己简单的三言两语能够说服的？

　　不过她还想最后努力一把，于是说道：“无论你认为这是威胁或者忠告，但是，波特先生，大多数女孩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能更沉稳可靠些，莉莉喜欢什么样的男孩我说不好，但一定不会是四处寻衅惹祸的顽劣小子；至于你——布莱克先生，斯莱特林学院是无比黑暗血腥的地狱，所有斯莱特林学生都是邪恶阴险的魔鬼，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的叔叔和即将入学的弟弟……真是不幸！哦？对吗？哼……”她没再说下去，轻声嗤笑，万分嘲讽。

　　“不许！”布莱克的眼神霎时变了，凶悍而强硬，周身魔力蓦然暴涨，捏紧了拳头眼看就要冲上来，“不许拿他们说事！！”

　　雪莉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抽出魔杖摆出应战姿势，出乎她的意料，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看起来同样极想揍她一拳的波特突然一把拉住即将暴走的布莱克。

　　“放开我，詹姆斯•波特！”布莱克用力挣扎着，竟是连名带姓叫嚷着同伴的名字，看来果然气得不清。

　　而詹姆斯板着脸却是进一步加大力道：“冷静点！西里斯！这里是校外，你想用魔杖诅咒她，还是打她？她是女人！”

　　“那又怎么样？让开！波特！不然我连你一起……”

　　“闭嘴！该死的布莱克！”波特高声吼道，眼看布莱克终于找回了些许理智，声音猛得低下来，“无杖魔法！你以为我们有多少胜算？”

　　“那也……”

　　“够了！西里斯，今天我们先回去！”他更进一步压低嗓音说道，“别忘了我们是偷跑出来的！”

　　布莱克神情微动，看来总算是被暂时说服了，他狠狠瞪向双手抱胸、正冷淡看着他们的雪莉，被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波特使劲拽着走远了。

　　“唉……”雪莉长呼了口气，朝天翻了个白眼。

　　她放好魔杖，正想离开这个人迹罕至的鬼地方，一声轻微的异响从尖叫棚屋的另一侧传来。

　　“唔……呕……”

　　听着像是……压抑了很久的反胃声？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