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4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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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中早有预感，但在度过灰蒙蒙、冰冷冷的一个星期后，一只陌生猫头鹰带来的信件还是让雪莉忍不住感到难过。
艾琳走了，消失无踪，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或者说，死在了哪里。
“我从来不是一个好母亲，到死也是这么不负责任。
西弗勒斯很像我，固执倔强，认定的事情绝不肯回头，这种偏执害了我一生，也害了我的儿子。不过现在，我就要死了，一个将死之人，除了祈祷与祝福，我什么也做不了。
雪莉，我将普林斯庄园的地下室钥匙交给你保管，虽然那里早已是一片废墟，但是大量的古籍书册应该还受血缘魔法的保护。西弗勒斯继承了普林斯的血液，那些珍贵的魔药宝典是任何一个普林斯所无法抵挡与抗拒的，可是，他还太小了，那些书册的诱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过危险。答应我，请将这件事等到他成年后再告诉他……”
雪莉轻轻放下信纸，手心里握紧了那枚古朴厚重的黄铜钥匙。
窗外，阴郁了很久的天气终于承受不住地下起雨来，冷冷的冬雨夹杂着寒风打到玻璃窗上，寒意沁人，也模糊了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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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有求必应室的房门，里面一片漆黑，雪莉微微愣了一下，刚准备点亮房间，想了想，又放下了举到一半的魔杖。
屋子里安静极了，几乎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阴冷的就像一个坟场。
雪莉借着走廊上的昏黄光线，发现了自己要找的模糊黑影。她缓缓关上门，隔绝一切光明与喧哗，摸索着来到男孩面前。
斯内普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无血无泪。事实上，他已经保持这种姿势连续三个小时以上，若不是还有心跳和呼吸，谁也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一尊冷硬的雕像。
雪莉的手先是触到了斯内普的头发，然后慢慢向下，轻抚着男孩的耳垂、脸颊……直到双手抱住他冰冷没有一丝体温的脖颈。
“我不是一只可怜虫。”斯内普僵直的身体突然动了，右手猛得抬起，一把握上雪莉的右手腕，没有很明显地推拒，可其中蕴藏的力道却让雪莉忍不住皱眉。
但她没有抽开手，就着这个动作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发顶，轻声道：“你知道我知道的。”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松开手掌，掌心却是顺着雪莉的手臂，渐渐贴上了她温暖的后背，手指收拢，将女孩的校袍牢牢抓在手里、越攥越紧……
“西弗……”雪莉的眼泪终于滑下来，沿着脸庞一滴滴落在胸前这个额头死死抵在自己小腹、一声不吭的男孩发上。
他在颤，微不可察地，全身地、极快地……
“……我恨她。”战栗的男孩哑声开口，语气居然平稳缓慢，竟似不带一丝波澜与情感。
“嘘……嘘……”雪莉抱住他，微弯腰一下一下地亲他，一个个咸涩潮湿带着泪水的吻印在西弗勒斯的眉间发际，有种令人心碎的温柔，“别说……亲爱的，别说，你爱她……”
——你爱她。
——你怎么可能不爱她？
——所以，西弗，别说恨，别轻易说恨。
——我会……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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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到底没有哭。他心中深埋的那些哀恸悲伤似是通过雪莉的泪水和死死抵扣的劲道才得以一点点发泄出来……此刻的他，面色苍白疲惫，神情有几分呆滞，眼下浓重的暗影在恢复光亮的房间里看起来极为碍眼。
“回去好好睡一觉，嗯？”雪莉擦干净眼泪，双眼红红地低声嘱咐，微沙的嗓子听起来有种别样的柔和。
她是知道的，这一个多星期来，西弗勒斯白天如常上课，晚上经常熬夜给艾琳熬制许多营养剂和恢复剂等，可是，所有的药剂都被猫头鹰准确无误地重新退了回来……
“西弗……”她拉了拉与他相握的手，有些忧心地看着男孩空洞的双眼。
斯内普本是沉寂地坐着，被雪莉拉扯得微斜了身子，脖子侧过来，看了看她，无神的眼中逐渐有了焦距。
“听着，你需要休息。”雪莉皱眉做下结论，从怀里掏出一份“无梦睡眠”魔药，塞到男孩手中，“梦境是均衡体内魔力所必要的……尽量少用它。”
斯内普拿起魔药瓶注视了会儿——就在雪莉以为下一刻他就要拒绝的时候——拧开盖子，一仰头，抬手倒进了嘴里。
“诶……？”雪莉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他把一整瓶褐色药液如数喝下肚子。
“我想睡一会儿。”将空瓶还给雪莉，斯内普垂下眼睑淡淡开口。
“……好。”虽然欣慰于他的听话，可是……在这？有求必应室？没等雪莉提出异议，西弗勒斯用行动说话，直接在沙发上躺倒下来。
雪莉没辙地轻轻叹息：魔药很快就会发挥效力，她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不过，他肯休息就好，在寝室或者其他地方又有什么差别？
抽出魔杖变出一条毛毯，雪莉轻柔地替闭上双眼的男孩盖上，确定他的呼吸平缓均匀下来，她小心翼翼地试图把左手从他手心抽出来……
“她是自己不想活的。”本该入睡的少年突然开口，眼睛仍然阖着，紧攥的手指反而抓得更紧。
雪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更知道这是斯内普心中的一根刺。魔力衰竭，这是艾琳真正的死因，而巫师除了年老寿尽外，可能出现魔力衰竭的状况只有一个：没有生机，一心求死。可以说，艾琳的死是真正的自杀，而斯内普则是被自己的母亲所抛弃。
“……睡吧。”想了会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伤心的孩子，雪莉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我在这。”
将茶几变成一张扶手椅，雪莉坐在沙发旁边，挥手从书架上招来一本书，没有尝试再把手收回来。
直到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斯内普带着浓重睡意的嗓音才低低响起：“……一直？”
雪莉从书本中移开视线，认真凝视了会儿沙发上躺着的人影，紧了紧交握的手掌，许下承诺：“是的，一直。”
……
宁静又一次降临，这一次再没有谁说话，温暖明亮的房间里，只有偶尔“沙沙”的翻页声响。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49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