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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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明媚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暗淡地投射进来。雪莉睁开眼，轻抚了下搭在她腰间的手臂，悄悄把它移开。
身后的男人似有所觉地不满皱眉，直到两个熟悉温暖的亲吻分别落在他的眉间、唇瓣，才放任自己继续安心地陷入黑甜的梦乡。
雪莉半坐起身，侧头凝视了一会儿男人平静安宁的睡脸，莞尔一笑，又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耳畔脸颊，终于轻手轻脚地起床去了。
加上昨晚的话，他已经连续工作了超过二十个小时，她很确定，现在的他迫切需要充足的睡眠。唉，她真的不知道，当初提议在家里的地下室建立一间研究魔药的工作间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看得出来，这么做让他很兴奋，简直兴高采烈，但，她早该想到的，这么做同时也意味着她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她不想显得忧心冲冲，但无疑，她在为他的健康担忧。
走出浴室，她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考虑今天应该先去种植园里看看曼德拉草的生长状况，还是先去尤里房里陪陪那两个新来的小捣蛋鬼。最终，她决定接两个孩子去“儿童之家”和大家一起共进早餐。
简单地准备了一份营养早餐后，雪莉给它施了个“保温咒”。
一张写着娟秀字迹的便签纸的一角被压在碗碟之下，以保证屋子里的另一位主人能在他起床后第一时间内阅读到，否则……咳，说实话，他的个性从来就不以温柔而著称，“儿童之家”的几位年幼的小朋友恐怕又要被某位严肃的黑脸“爸爸”吓哭了。
【“亲爱的：
睡得好吗？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垫垫饥吧。
今天一天我会待在儿童之家，你会来和我们一起用晚餐吗？孩子们已经整整两天没见到你了，他们告诉我十分想念他们的爸爸。事实上，我也有整整二十个小时没和我的丈夫作过一句交谈了，今晚你会把他带来的，是吗？拥抱你——
P.S：我尊重你上周作出的“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再喝牛奶”的宣言，但是，不许把我给你榨得果汁倒掉，要知道一早喝咖啡实在不是什么良好的生活习惯，特别是在你空腹了近二十个小时以后。”】
穿着睡衣的西弗勒斯几乎是带着愉悦的心情看完整张留言的，即使舒展的眉头在注意到一大杯甜腻腻的液体时微拢了一下，也掩盖不了他翘起的唇角。
太阳还没有落山，他醒得正是时候。
他将信纸轻轻放下，转身大步走入卫生间，时间还很充裕，他能先冲个澡，吃些雪莉准备的东西，再幻影移形到儿童之家，和那十几个该死的小鬼，当然，最主要是和甜蜜迷人的妻子共享晚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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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dy，Daddy……”三岁的米歇尔正在院子里和两个比她年长些的哥哥一起堆沙堡，在听到一声熟悉的空气爆鸣声后，立刻抬起圆乎乎的小脸，向那个刚刚出现的黑色修长身影撒开两条小短腿、挥舞着脏兮兮的小胖手一路跌跌撞撞地奔跑着扑过来，而背对着的两个小男孩也立刻站起来，转过身，眼睛一亮地异口同声喊道：“爸爸！”语气中有着不容错认的惊喜。
一旁照看孩子们的家养小精灵米里见男主人出现，便微笑着向他行了一礼后“啪”得消失了。
斯内普弯腰抱起那个一头撞在他腿上的小肉球，眼神扫过她新给他衣服上增添的几个褐色手印，几乎连眉毛都没有动一根，似乎已经太过习以为常。他向男孩们微点了点头，径直问道：“你们母亲呢？”
“妈妈她正在照看多尼……”
“多尼发烧了。妈妈和凯瑟琳阿姨都在里面。”
男孩们站在一边七嘴八舌地回答道，一副想亲近又有些无措的样子。
斯内普抿了抿薄唇，将米歇尔换到右手，伸出左手对两人道：“麦克，领好你的弟弟，进屋去。”小迪安高高兴兴地将小手塞到男人等待的大手中，另一只手拉着稍大的男孩麦克，四人一起向屋内走去。
“Daddy，多尼弟弟会很快好起来的，对吗？”小米歇尔糯糯的嗓音里有一层浅浅地担忧，但她显然对斯内普深具信心，以一种绝对信任与期冀的目光看向他。
“他会好的。”冷淡的男人并没有过多的保证与安慰，但简短的一句话却带着令人信服的坚定力量。
米歇尔可爱的大眼睛安心地笑眯成了月牙儿，粉嫩的唇瓣“啪嗒”一声凑上去亲在了斯内普的右脸颊上：“我就知道Daddy是最棒的！”她抱住他的脖子，软软的小身体依恋地贴在他的胸前。
恰好，雪莉和两个耷拉着脑袋的男孩从卧室里走出，麦克迎上前去，关心地轻声问道：“妈妈，多尼怎么样了？”
迪安也松开父亲的手，“蹬蹬蹬”地跑到了雪莉跟前，小脸上满是关切，目光一眨不眨地等着母亲回答。
雪莉给了刚刚抵达的丈夫一个喜悦与放松的微笑，蹲下身安慰地拥抱了两个小男孩：“放心，他只是有些着凉，会没事的。凯茜还在里面，刚哄他睡着。你们想去看看他吗？”
麦克带着迪安和挣扎着下地的米歇尔一起迫不及待地钻进了卧室，雪莉上前吻了吻斯内普的面颊，成功地柔化了男人略微紧绷的面部线条：“嘿，亲爱的，晚餐恐怕还要再晚点。艾米他们准备给你一个惊喜，而且。”她的眼神转向一旁的两个小淘气鬼，“关于多尼的突然发烧，我得跟这两个小家伙谈谈。”
斯内普回吻了他略带倦意的妻子，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我来跟他们谈话，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他体贴的举动让雪莉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动人，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赞同道：“好吧。也许，对于他们俩来说，你比我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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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日落时分，空荡的房间里被染上了一层柔和的暖橘色调。
斯内普当先走入，看都没看一眼正当中隔着一张办公桌的端肃大靠背椅，而是直接转身，落座在一旁舒适的长条沙发上。他锐利的黑眸半阖，修长的双腿自然交叠，黑色的宽大巫师袍随意地散落在黑色真皮沙发表面，整个人闲适得仿若小憩的优雅黑豹，虽然暂时收敛起锋利尖锐的爪牙，但浑然天成的威慑力与气魄却绝不容人忽视。
他的面前站着一对垂头丧气、因紧张和防备而僵硬笔直的双胞胎男孩，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上没了向来淘气到无法无天的张扬，而是惶恐凝重，深藏着不易察觉、无法言明的忧惧与悲伤。
静谧封闭的空间里，三人呼吸可闻，却没有人主动开口打破这焦灼沉重的压抑空气。
终于，斯内普缓缓睁开眼，审视般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后，不悦地蹙眉道：“你们还要像愚蠢的木桩子一样杵在这多久？”
两个七岁的男孩被他不算恶意却也绝算不上善意的口气刺得呼吸一窒，对望一眼后，眼中戒备愈甚，而眸底深处的忧伤失望却翻涌上来，化为嘴角一抹“果然如此”的自嘲淡笑……
“噢，是的，先生。当然，是我们故意把水球砸到那只难看的小猴子身上的。”弟弟乔纳森耸耸肩，一副吊儿郎当死性不改的坏小孩样，“他可有够挫的，脸上那块红通通的像猴屁股似得胎记实在是污了我们兄弟的眼。哈，现在看来，不但长得丑，还弱得跟小鸡仔似的，啧……”
“您准备怎么处置我们？”哥哥科齐抬起头，眼睛直视前方，石头般木然的视线穿过斯内普的身体，投放到虚空某一点，“我们什么时候需要滚开？还是说，您的耐心暂时还没有用完，这次还不准备赶我们离开？那么，我们需要受什么惩罚？饿肚子？关禁闭？罚站？还是您会劳动您的身体，亲自给我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沉默在室内蔓延。
面对着两个似乎一下子长大十岁的男孩，斯内普微眯的视线秃鹰般来来回回地打量着他们，他的眼神并不凌厉冷酷，却如实质般触动着男孩们绷紧的神经，使他们几乎可以感觉到血管里正在放肆喧嚣的奔腾血液……
“……我们不是敌人。”良久，严肃的男人挑起一边的眉毛，收回他快要激怒男孩们或者令他们窒息的视线，叹息似的语调里有种打动人心的轻柔，“诚然，我讨厌小鬼！但，你们不一样……”
两个男孩困惑地皱起眉心，但别扭的男人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更别说解释了。
“我不准备责打你们，也不会关你们禁闭，不过，显然，适当的惩罚还是必须的。”他无视两人突然再一次僵直起来的躯体，继续说道，“首先，我要求你们将事情原委说清楚。记住，我只要真话！那么拙劣的谎话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他很轻蔑地瞥了一眼乔纳森，喷出一声类似嗤笑的鼻息，毫不掩饰自己对他刚才那番连篇鬼话是如何的不欣赏。
“其次，再让我知道你们又故意捣蛋……”男人故意略顿了顿，确定引起两人足够地重视后，接着道，“不用亲自劳动身体，我也一定会让你们‘真正’知道什么叫‘难忘的教训’！”他冷漠的脸上绽开恶意而得意的笑容，让男孩们充分了解这绝不仅仅是虚言恐吓。
“最后，照顾多尼直到他退烧病愈。”他以一种不容辩驳的口气说完最后一项要求，或者说，惩罚。
然后斯内普板着的脸柔和下来，虽然只是一点点，几乎微不可察：“那么，现在……”他站起身，黑色的长袍拖拽下来，“回到餐厅吧。你们的姐姐和哥哥们可能已经准备好晚餐了。”
在这样一种情境下，从这样一个男人口中吐出如此近乎于温情的字句，男孩们都有些身处梦境地发懵……
“不要让我再次重复，就算你们依然像白杨木一样戳在这儿。待会儿该说的和该做的还是一样都不能少！”丢下这句不能算叱责的话语，斯内普再不停留，举步踏出，黑色的衣摆翻出漂亮的波浪。
“……请，请等一下！”身后传来科齐困惑、意外而又难以置信的话语，“就……就这样？这些就是惩罚？”
“我，我也不明白……”还有乔纳森低低地嘟哝，以及他无措地用鞋尖摩擦地板的声音。
斯内普撇撇嘴，再没有理会两个陷入苦恼的小孩，大步流星地踏出房间。
远远地传来雪莉招呼大家吃晚餐的声音，从霍格沃兹归来过圣诞的艾米他们做了一大桌刚刚学会的大餐。
“科齐！”
“乔纳森！”
“快点过来……”
“哥哥们！”
“吃饭了！”
“啊！好香的烤鸡……”
许多个声音都在喊，语气喜悦、兴奋、亲切、热情、温暖、随意……
兄弟俩站在夜幕开始降临的暗沉沉的房间里，从打开的门扉望着不远处明亮的灯火与欢笑的人群，突然觉得两个人的世界在如此夜晚显得格外让人难以忍受……
“走吧。”科齐的唇边感到一股让人痒痒的笑意。
“为什么不？”乔纳森作着他最爱的耸肩动作，眼睛闪亮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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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什么‘也许，对于他们俩来说，你比我更合适’？！”回到两人的房间，斯内普不满地向自己的妻子抗议道，“根本就是你想让我多跟他们相处一段时间而已。”
“我讨厌臭小鬼！”斯内普一屁股坐在床头，双手抱胸，紧蹙着眉头以加强效果。
雪莉感到嘴角熟悉地抽动，笑容涌了上来。男人故作厌恶的口吻实在是太没有说服力也太可爱的了。
“嗯，我知道。”她柔顺地应道，一边坐到他身边，用手轻轻地掰开他环胸的臂膀，一边狡黠地微笑。
她带着爱意轻抚男人脸颊、颈侧、喉结、锁骨、甚至深入他的衣袍内部的小手严重影响男人正常清醒思考的大脑，更别说她还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但他们不一样。你喜欢我们的孩子。”
男人轻轻喘息，试图抓回更多的理智：“可……那些臭小鬼总是占用你太多的时间！”他似抱怨又似撒娇的口吻逗乐了雪莉，特别是他刚刚完全忘了反驳“喜欢我们的孩子”这回事。
“没关系……亲爱的，相信我，你才是最重要的……”她抱着他精瘦的腰，埋首在他温暖的肩颈处，双手伸到他宽阔的背部细细摩挲。
他嘴角微抿，满意地卷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稍稍退开些，黑亮的眸子内酝酿着席卷一切的激情风暴。
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得意的脸孔如此诉说着，在她能够反映过来前，低头猛得攫住她甜美的红唇，深深地深深地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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