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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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风有些凉，吹得人昏昏欲睡。
“放哥，今晚去夜教吗？”华哲楷转过头，将手肘撑在后桌道。“话说，有人昨晚传来消息，说今晚顾昭也会去。”
他顿了顿，打趣着：“放哥要不要见见？”
华哲楷对这个另一区的海王很是感兴趣，想撺掇沈放一起去看看。
话音刚落，就见原本趴在桌上毫无动静的人突然抬起头，皱着眉怀疑地问：“顾昭？”
“对啊，另一区的顾昭。放哥，你不会吧？不认识？”华哲楷疑惑，顾昭身为和沈放一样有名的花花公子，沈放他竟然不认识？没理由啊。
虽然说他们兄弟几个的确没有讨论过顾昭，华哲楷挠挠头。
只不过他们两相遇，肯定很有意思。
沈放一看华哲楷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下无奈。
他挑眉道：“认识，怎么不认识。”
顾昭嘛，他觊觎了很久了呢。
沈放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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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教会所
夜教的开门时间是晚上九点之后，而且是会员制。
夜教分五层，第一层是酒吧，舞池加上卡座。第二层是包厢，议事吃饭的地方。第三层是棋牌桌室，球类场所。第四层是休闲会所，包泳池和各种服务。最后一层就是酒店了。
所以来夜教玩的，一般非富即贵。
沈放带上几个兄弟来到专属卡座，招呼了几个酒侍。
“沈少，好久不见！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啊？”总管一见到沈放，脸上堆起笑容，一道道褶子皱起。他迎了上去：“还是前儿那几个？”
沈放不语，仰起下颚示意他问旁边那几个。
华哲楷摆了摆手。
总管意会到，忙点头：“懂了，正巧所里来了一批新人，我去给您叫来。”
说着，总管退了下去。没过多久，几个长相清秀的人一排站在他们面前。
夜教会提供那种服务，但是沈放一般只是让他们倒酒而已，除了有时候其余人兴致高了，会调侃一下。
华哲楷用脚尖踢了踢沈放：“诶，第三个不错，瞧着怪纯的。”
“是啊放哥，要么？”原酬招呼酒侍倒酒，顺手揽在怀里。
沈放目光凛凛：“好玩？”
原酬立马收声，不再开玩笑。他靠近华哲楷：“他今晚怎了？感觉有目标啊。”
“不知道。”华哲楷摇头，继续说道：“但是他好像对顾昭挺感兴趣的。”
“顾昭…顾昭？！”原酬惊了，他连逗身边人的兴趣都被冲淡了：“是我想的那个顾昭？”
华哲楷：“嗯”
“不会吧…”海王看上海王？也是够刺激的。
“你放哥果然是你放哥，连看上的人都不一样。”原酬说着，脑袋一灵光，招呼着酒侍让他拿个东西来。
华哲楷也没问，不是很好奇拿什么，但是见他神神秘秘的，心下有些疑惑。
两三分钟后，酒侍匆匆回到，原酬跟藏宝似的偷偷摸摸给他看。
安静躺在手里的，是一副十分普通的牌，路边一两块钱就可以买到的那种。
华哲楷愣了下，问：“你拿副普通的牌用得着这样？”
有啥毛病？跟做贼一样。
“你不懂。”原酬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副牌等会就不普通了。”
这可是让人家放哥走上追妻道路的牌，你懂个屁。
可能是原酬的目光过于不屑，华哲楷竟然从中悟出了这副牌的作用。
他“嘿嘿”一笑，点着头把一米外的沈放拉过来。
“干嘛？”沈放皱眉。
“放哥我们来玩游戏，不许不玩！一定要玩！”华哲楷眼见着人要拒绝，当下止住，又立马招呼着边角的几个兄弟一起。
没怎么开口的习泽阳摆好酒，跟上两人的暗示。多年的默契早就让这三人串通好要干嘛了。
原酬弹了弹习泽阳的铆钉衣，小声夸道：“还挺上道啊。”
“那是！”阳阳开始自得起来。
华哲楷见人到齐了，边发牌边说规则：“大鬼提要求，小鬼完成，这咱都玩过，不多说，但是今晚放弃要求罚酒要双倍哦。”
以往都是四杯，现在是八杯。
沈放在一旁默默的环臂看着人抽牌，在快抽完时才慢慢的拿牌。
第一局抽中大鬼的是习泽阳，抽中小鬼的是一个纹着花臂的男生，叫杨轨。
习泽阳顾忌着杨轨花臂外表下害羞的灵魂，也没有怎么为难他，让他当众跳了个猛男脱衣舞就放过他了。
杨轨跳完后脸上直充血，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一帮人还故意调戏了他一下，觉得可以了就开了下一局。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作美，第二局原酬抽中了大鬼，而小鬼正正好在沈放指缝里。
“放哥…”原酬得逞的笑笑。
沈放将牌放桌上，神色意味不明，似乎是想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沈放在抽牌中其实很少当小鬼，偏偏这次撞上了，一个接着一个起哄要原酬来个大的，不然以后没机会。
原酬嘚瑟的叹了口气，“放哥…，你兄弟们可是在成全你啊，找到顾昭，请他喝杯酒，最好是有暗示性的。”
说完，原酬和华哲楷相视一笑，习泽阳他们本来没弄懂的现在都懂了，各各面上写着不怀好意。
怪不得罚酒双倍，原来在这等着呢。
沈放听完后背脊有一瞬间僵硬，而后又放松下来。他没有说话，望着虚空的一点沉思。
“可以。”沈放舔了舔下唇。
这么努力制造的机会，怎么能浪费呢。
正好给他顺势而为。
沈放起身，撇下人走出卡座，混进了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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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教的灯光很混，照的舞池里的人有些模糊，DJ在台上打着音乐，把所有人的气氛引到高潮。
人与人相互触碰，喊声愈来愈烈。
激情使人放松愉悦，沈放避开随时会撞上来的人。顾昭有个习惯，他喜欢穿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衣服在舞池里跳舞。
他总是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每次跳到起劲时，顾昭总会松开领口的扣子，一身清纯的装扮。沈放总能想到他领口下的样子以及衣摆扬起掠过的弧度。
他想顾昭眼尾泛红，潋着盈盈的双眸在他怀中。
沈放不禁有些热，他抬手解开了领口，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喉结。
收敛的气质一下变得放肆。
视线环顾四周，锁定在一个出挑，背影挺立的人身上。
沈放噙着一抹笑，眸中带着强势。他将袖口挽上走过去，跟调酒师要了杯酒。迷醉的灯光洒在酒旁，一明一暗，泾渭分明。
沈放从后面俯下身，用酒杯碰了碰立在他面前的另一杯酒，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像是环住前面那人般，捻着字念。
“顾昭……”
找到你了。
沈放的声音很轻，沉沉的。但是顾昭还是听清楚了。
沈放？
顾昭愣住了，沈放怎么会来找他？
顾昭耳朵有些痒，他站起身，打量着沈放：“沈放。”
沈放挑了挑眉：“还记得我啊。”他笑道，“请你。”
沈放食指和中指摁着酒杯底，缓缓推了过去。
这杯酒是什么，他相信顾昭一看就知道。
果然，顾昭就撇了一眼，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端起酒，晃了晃：“Delirium…”
顾昭读的有些慢，带着咬文嚼字的意味，藏着难以言说的意味。
他向前走了一步，过肩的短发飘动，拂过沈放的脖颈，有些痒意。
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怎么？想上我？”
顾昭笑笑，闷笑声传进沈放耳朵。他伸出手想将顾昭的扣子解开，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顾昭任由沈放的动作，距离鼻尖越来越近的，是一股醇香的酒味。
——沈放在靠近他。
顾昭偏了下头，耳垂与沈放的唇擦过，那是一种温热的、柔软的触感，引起一丝颤意。
两人都定住了。
顾昭听见耳边的气息，一顿一顿的扑在他身上。
沈放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淡淡道：“意思是…”他背过顾昭的神情变得认真。
他掩下眸：“我看上你了，给追吗？”
虽然上也是很想的。
沈放指尖勾住搭在他肩膀的几缕长发。
舞池的灯突然暗了下来，紧接着爆发另一阵高呼，音乐节拍加快，鼓点“咚咚咚”的响。
像是打在顾昭心上。
“酒就不必了。”他退后了一步，没有把话说明，也没有说绝。
沈放抿着唇，看着顾昭离开，上电梯。
整个吧台，只剩下他一人。
“吓死我了。”一声叹息飘落在空中，又散去。
“酒就不必了…”沈放坐了一会儿，喃喃了会儿，自己把酒喝完，觉得顾昭也没想象中那么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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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那一刻其实是慌张的，但他忍住了。
他打开楼上518的包厢门，背靠着门坐下，平复心情，按耐无限翻涌的思绪。
'Delirium'——粉象系列，著名的失身酒。
沈放还说，要追他？怎么可能？
顾昭皱眉，他和沈放之前并不相识，所以今晚他怎么这么说？
顾昭想起那人的名声，苦涩一笑。
他可能是把自己当成目标了吧。顾昭拍拍裤脚，两截白净的脚踝裸露出来，两边陷进去的踝窝勾出明显的线条。
他捏着右手的指关节，既然不能当真…
那就陪沈放玩玩吧。
这念头刚一升起，手机就响了。
顾昭低头，发现是自家母亲大人的消息。
【皇太后】：记得收拾好东西，明天中午就走。
本来是后天走的，结果改在明天。顾昭也没有问什么原因，回了个“好”便准备回家收拾。他叫了个滴滴，停在夜教楼下。
临近深夜，风夹带着凉意袭来，顾昭穿上风衣坐进车里。
“怎么？放哥动真心了？”原酬挑眉揽着沈放肩膀，“目送离开，不错！说实话，顾昭长得是真的……！别冲动！大哥！”
他连忙闪到一边躲过，“谋杀兄弟！见色忘义！诶诶诶，我只是发表一下感想！”
华哲楷一把扯开他：“就你欠，别说话。”他转头看向沈放，“认真的？想好了，顾昭他…”
话止住了，他知道对方清楚自己想说什么。
沈放望着车离开的方向，没有答话。
对顾昭，他一直都是认真的。
沈放也明白华哲楷他们的顾忌，但是他一开始就没想过有结果。
人语声从四面八方而来，不知为何，沈放周围却有些孤寂。
他拉上外套拉链。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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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沈放踩着上课铃进的教室，嘴里还咬着豆浆的吸管。
A班虽然是重点班级，但早读课还是有不少人在讲话。为首的人一见到沈放，从桌上弹起来，给沈放拉椅子。
“放哥，小道消息！我们班有转学生要来！”习泽阳叨叨的说着，“今早从老赵那听到的，诶放哥你说，他怎么这么想不开？临近高三转过来？”
田验：“听说还是另一区的。”
另一区？
沈放想起昨天顾昭出现在夜教，不会这么巧吧？
正在他愣神之际，老师立在门口重重的敲了几下门。
原本围在一起的人一哄而散，乖乖回到座位。
“都快高三的人了，还不自觉！能不能有点A班的样子！”赵玉清放下手中的教案，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都准备好二段了吗？就剩那么两个星期，还在玩！”
她教这个班教了第二年，班里同学熟知她的本性，对赵玉清放狠话已经是习以为常，反正她就只是装装样子凶一点，实际上平常和学生打成一片。
“还有一件事，班里要有新同学了！大家要好好帮衬一下，但是…”赵玉清无语，她深知这些小女生的心思，“不要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去勾搭人家小帅哥，懂了吗？”
“懂了！”异口同声的回答。
这下全部人都知道，转来的是一个男生，还是个长得帅的男生了。
“老师！他什么时候来？”一位女生喊道。
底下附和一片：“对啊对啊！”
听到赵玉清的话，沈放已经笃定，那个人就是顾昭了。
不好意思，不勾搭，是不可能的。
赵玉清想了想，忽然看到门外站着个人，穿着件白T和灰色束腿裤。笔直的腿，高挑的身材，教室里女生开始激动。
“大家欢迎我们的新同学！”赵玉清提醒到，顾昭踏着鼓掌声走上讲台。
“我叫顾昭。”他捻起粉笔，在黑白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顾昭的字和本人一样，清秀却遒劲有力。
沈放瞥见讲台上的人因写字而拉上去一小节的衣摆，移开了目光，喉结滚动了一下。
台下有人讨论了起来，特别是听过顾昭名头的人。
两大海王都在他们班，刺激。
“放哥，连老头都在帮你。”华哲楷笑道。接着，他举手喊着：“赵哥！让顾昭坐我们后面！”
没人敢跟他们抢人，所以原本也想这么说的人硬生生止住了。
沈放没个正行的靠着椅背，懒懒散散的，和顾昭形成鲜明对比。他和台上的人对视，开口：“是啊…赵哥。”
慵懒的嗓音夹杂着晨间的沙哑。
顾昭想揉揉耳朵，又想起了昨晚那无意间的吻。
赵玉清第一次见华哲楷这么积极，便问顾昭的意见。
“…嗯。”顾昭假装迟疑了一会儿，走下讲台。
他走的那条道靠近华哲楷，座位在沈放后面。还没有到位置就被拦住了。
顾昭停下来，提前掐断身旁人的念头，“不换。”
一句“和我换座位”这句话滚在华哲楷嘴边，还没说出，又咽了下去。他暗骂了一声，然后跟沈放咬耳朵，“兄弟啊，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沈放的指尖点着桌面，轻轻“嗯”了声。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去说。”他看到了顾昭的迟疑，如果他不愿意，也不想勉强他。
沈放声音很淡，但顾昭莫名觉得沈放在委屈。
没错，委屈。
赵哥在台上写着板书，他的位置又考后，没有多少人注意这边。
顾昭嘴角扬了扬，拉开椅子坐下，手撑在下巴那回道：“愿意，怎么不愿意。”
就算是玩，主导权也是他的。
顾昭眉眼含笑，取下手腕上的黑色皮筋，朝沈放晃了晃。
“要么？”他的手指修长偏白，而且顾昭的骨架要比其他男生小一点，看起来会很瘦。
要是养胖点，应该很有□□。
沈放抵了抵后槽牙，眼神暗了下来，“要，你给？”说着，他伸出手想拿过来，却被躲开。
顾昭扬眉：“不给，所以放哥啊，加把劲…”他压低声音，似耳语般，“争取有天让我乖乖给你戴上。”
这算是答应了？
沈放捻着手，“会的。”
这时，赵玉清的声音加大，她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沈放说完，不再看向顾昭，回过身趴在桌上睡觉。
赵玉清习惯了，反正每次沈放睡的比谁都长，考得比谁都高。
靠窗的人把窗户拉开，一阵风吹来，顾昭理好头发用皮筋绑住。
这节是英语课，因为课本是一样的，所以学起来很轻松。顾昭一边听课一边记笔记，还不忘偶尔看沈放几眼。
沈放睡觉头是侧着睡的，在顾昭那个角度能看见他的侧颜和偏灰的头发，深蓝色的校服领和脖颈相映衬。
沈放的耳后有颗小痣，在白皙的颈中格外突出，顾昭舔了舔嘴角，发现这个位置还不错，能看不到的基本上都能看到，而且还能不被发现。
虽然顾昭也不是很在意会不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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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A班有新同学转来，还是个长得好看的男生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级部。下课后，走廊外多了很多人，甚至有些直接在门外探头望。
“诶，你看是不是那个？”方悦缩在窗旁，叫住一边准备走的女生。“雪忴，是你的菜！”
女生穿着一身红裙，百无聊赖的勾着头发，听到这句话起了点兴趣：“哦？是吗？”她径自走到离顾昭最近的窗边，发现还真是她喜欢的。
一中的校草是沈放，校花是闫雪忴。在论坛曾经高居榜首的就是“放雪”cp楼。cp粉磕得是如荼似火，可正主两人对对方根本没点兴趣，也不知道cp粉在对着无理糖嗑些什么。所以到后面cp楼就消失了。
当然，也有沈放的功劳。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