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残生》放开那只螃蟹

10、第十章：背叛

　　在此之前，关于段意，我有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段意在赤龙城可以横着走，为所欲为的样子。而且一路走来，见到他的人，都很是尊敬的点头招呼。而段意却是大大咧咧的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最多的也就是微微点头示意，但脸上却没有丝毫带有情感的表情。
　　所以，我猜测，段意很有可能是前任君主的儿子，或者侄子一类的直系亲属，才可以狐假虎威。
　　但是仔细想想，一些细节又把我自己的猜测推翻了。
　　赤龙城前任君主在末日新世界秩序建立的时候，就坐拥赤龙城的资源军团。而段意五年前却在荒野中流浪，如果他是君主的儿子或者亲属，怎么会在外面快要饿死的程度，还被浪人们欺负成那个样子？
　　在我的记忆中，五年前，如果当时我不是偶然遇到，及时把段意救了下来，恐怕他早已是孤魂野鬼。
　　再者说，赤龙城前任君主已死，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那老家伙的一代王朝已经破灭。推翻政权的一干人等，又怎么可能任凭他的儿子还在城里横行呢？
　　让我彻底摆脱这个推测的理由就是现在。段意在提到前任君主时，不仅冷漠，还带有显而易见的蔑视。
　　“段意，你们君主，真的已经……会不会……”
　　“不会。”
　　段意像是知道我的好奇，撇着嘴摇了摇头。
　　“前任君主真的已经是前任了。我是亲眼看见他解脱的。保证一丝生还的可能都没有。”
　　“骗子。”
　　我哼了一声，白了段意一眼。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骗你？”
　　“你不说你是小卒子吗？这么大的事也能让你亲眼看见？”
　　段意无所谓的砸吧砸吧嘴，推着我在废墟前停下脚步。
　　“因为我是君主的助理，所有城内的大事小情都要汇报到我这里，我再上报给君主。所有的物资，人口都是我负责管理。按末日之前的说法，我就是大内总管喽！”
　　我觉得我真的很欠，听见段意说到此处，我竟然……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不该看的地方。并且让段意发现了。
　　段意懊恼的挠了挠头，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绝对跟你想的不一样！我可是极其正常的男人！不信一会儿让你看看！”
　　“啧……”
　　我更加懊恼到表情狰狞，明明是关系到我来赤龙城的另一个目的，却说说的，跑偏了！
　　“段意！”
　　“咳咳……当我没说。”
　　段意眨了眨眼，谄媚一笑。
　　“作为君主的总管，你应该是君主的人吧？他们怎么还把你留着？不是应该陪葬吗？”
　　“这个嘛……告诉你也无所谓。”
　　段意终于被我拉回正常的对话。
　　“因为是我给四大军团君主回到住所的消息，我给四个首领开的门。也是我，在他们进门的时候，没有收走他们身上的武器。至于当时他们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反正当我听见枪响，进去的时候，君主已经成马蜂窝了。”
　　“那为什么楼塌了？”
　　段意点点头，继续说到。
　　“后来我问了他们才知道。四大军团的首领们事先有个协议。就是谁亲手解决了君主，谁就是下一任君主。但是进去之后，面对君主，谁都不敢第一个动手。不是怕君主怎么样，而是担心其他三个人会临时反悔，阴了自己。到时候一开枪，君主死不死的不要紧，开枪的那个人会被其他三个首领推出去当作造反逆贼的祸首。”
　　“那……到底是谁开的枪？”
　　“呵呵……”
　　段意冷笑一声，继续说到。
　　“四个人都开枪了。”
　　“啊？”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个想法。总之，终于有一个人想通了，今天君主必须死，不然他们就死定了。所以，有一个首领先开了枪。但其他三个首领也同时想到了谁解决了君主，谁就是下一任的协议，都不甘示弱的跟着开枪。至于是谁第一个开枪的，他们没说。”
　　段意想了想，指了指我们眼前的废墟。
　　“炸了楼，他们是想毁尸灭迹。把君主的死亡当作楼塌了的意外而已。这样，他们四个首领谁都没有责任，谁都不会被另三个首领推出去当成靶子。但是同样也有个新的问题，那就是，没人处决君主，协议失效了。所以现在他们四个首领还在争斗中。”
　　我忽然感到脊背发凉，这种背叛的程度非比寻常。
　　作为君主的总管，理应是君主最信任的人。然而，就是这个人，段意，给他打开了死亡大门。
　　这不是被胁迫的帮凶，而是主谋。
　　还有那些造反的四大军团首领，应该都是君主当初亲自提拔任命的。恐怕那老家伙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搬石头砸向自己脑袋的一天。
　　作为这场赤龙城政变的局外人，我并没有同情前任君主的意思。一个巴掌拍不响，走到现在这一步，也并非偶然。那是积怨已深的必然结果，想必那老家伙掌权期间，没干什么好事。所谓哪里有极致的压迫，必然会有彻底的反抗，是从古至今，无论是末日前还是末日后的新世界永恒不变的真理。
　　“段意，你就不怕那四个首领杀你灭口吗？”
　　“怕。但他们不会。”
　　“呵呵，哪里来的自信？”
　　段意神秘的一笑。
　　“因为他们需要我，活着的我，比死了更有价值。”
　　我不知道段意究竟掌握着那四大军团首领的什么把柄，但是我看得出，段意的自信并非虚言，那是无比确信后的膨胀。
　　“就算这样，以后呢？你连最信任你的君主都能背叛，等他们四个首领谁当了君主后，谁还敢用你？”
　　段意撇了撇嘴，不屑一顾的说到。
　　“无所谓。不用拉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什么意思？”
　　“手里有投名状，不管到哪个城池，都会被接受，说不定还会当作上等公民。”
　　“我听说进入城池，想要活得正常，除了自身的基本技能有用之外，需要缴纳的物资可是很多的，你确定有那么多？”
　　段意点点头，没有否认。
　　“你可以随便出去，那我呢？”
　　大概是天气太热，还是我一时头脑抽筋，竟然随口问出这种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段意到很是高兴。
　　“你当然是跟我走了。不管是在赤龙城还是在外面，以后，我走哪你跟哪。”
　　这个答案我竟然事先想到了，我觉得我疯了。
　　为了不再进行这个话题，我只好把话引了回去。
　　“进入城池不是按人头算投名状的吗？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物资，够两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