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异人归》席慕慕

22、雪虎

　　也不是第一次丢人了，林容若索性破罐子破摔，站那么远也许没听见呢？撇下了顾安在，径自迎了上去。
　　“王爷，您怎么来了？”
　　不是送过礼了吗？
　　楚骁点头。
　　一五站在一旁，看着主子无动于衷，顶着一张如出一辙的冷脸，道：“今日王爷得了一只雪虎，怕下面的人镇不住，就亲自来了。”
　　林容若正踌躇着，此刻眼睛一亮：“雪虎？”
　　好家伙，这世界竟然还能亲眼见一见前世濒临灭绝地珍稀动物，十分激动，道：“在哪儿？”
　　一五道：“在公子院里□□。”
　　话音刚落就闻一声虎啸，把周围的下人们吓得胆战心惊，生怕这关老虎的笼子不结实。
　　然后一群人就去了□□，雪虎被关在笼子里，颇为不安地来回走动，时不时的发出一声饱含躁动的虎啸。
　　□□的下人都躲在假山后面瑟瑟发抖。
　　林容若倒是不怕，这笼子每一根钢筋都有他手腕粗，这老虎再厉害也不可能破笼而出，主要还是楚骁就站在他身边，给了他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这只雪虎，几乎浑身雪白，只尾部有少许深褐色，显得雍容华贵，白璧无瑕，十分漂亮。
　　是个十分珍稀的物种，
　　林容若抬头看着楚骁，笑出了一口白牙，可见十分开心，但还是推拒道：“王爷，这雪虎珍贵，我不能收。”
　　楚骁皱眉，原先送的东西林容若都收下了，为什么现在又不要了？现下觉得楚月眉的经验不顶用。
　　是的，楚骁其实就是把林容若当一个需要护着小孩子。
　　但楚月眉自己就是一个独女，旁的不算，整日里在军营里与一帮粗糙大汉在一起，哪里有什么手足可爱护，小孩要照顾？就连楚骁也是邻居看不过眼，东拉西扯长大的，那些不过是信口胡说，诓骗他的。
　　林容若以为是他拒绝了人家一片好意，显得不知好歹，惹人不快了，又解释道：“王爷，雪虎凶猛，家中都是些普通下人，没见过这等猛兽，怕是不知如何照顾。所以王爷的好意怀瑾心领了，这雪虎还是先养在王爷府上，不过月余，若是养在林家，届时还是得抬回去。”
　　楚骁垂眸瞧着眼前人，点头算了应下了，林容若这才松了口气，全然没有发觉这最后一句话里的意思，让人想入非非。
　　顾安在倒是发觉了，但是他突然开失去了开口的欲望，因为一直影在身后的人突然看了他一眼，才发现，顾大钱这个家伙竟然跟在了煜王身边。
　　顾虔笑眯眯，顾安在阴森森。
　　顾安在冷哼，瞥一眼就移开了眼神，顾虔不甚在意，转头对着楚骁，不咸不淡提议道：“王爷，这虎从大门进，这会抬回去，叫人作何想啊，不如留下一五在这里看着雪虎？”
　　一五稳如磐石，林容若欲哭无泪，这会抬回去好像是不太像话，所以最后老虎留下了，一五也留下了。
　　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前厅，引起了不小地骚动。
　　林父看见了无悲无喜，十分平静，上前见礼后就让他们落座了。
　　鼓瑟吹笙，觥筹交错。
　　其实宴会是最无聊的，林容若向来不喜这种场合，不过今日他倒是兴致勃勃，不为其他，只为了中庭舞台上的人。
　　是京都胡马班子的名角——穆若，这人是偶然在酒楼遇见的，聊过几句，是个十分通透的人，没有那些风尘气，卸下红妆也是一个风姿卓然的翩翩公子，其实主要是同道中人，也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能一眼看出自己是个断袖。
　　台上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丹凤眼风情万种地抛了一个媚眼，林容若立刻就转开了脸，暗自翻了个白眼，顶多算是一个玩世不恭的。
　　楚骁横目，穆若动作一顿，悻悻然收回了目光。
　　一曲终了，掌声此起彼伏，却不知有多少人在听。
　　多数人的目光根本不在舞台上，而是在楚骁和林容若身上流转，两人位子靠的极近，林容若前倾身子同楚骁说话，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楚骁揽他入怀一般，十分亲密。
　　其实他们的对话十分正经。
　　林容若道：“王爷，今日余忠之没来。”
　　楚骁道：“来不了。”
　　林容若问：“为何？”
　　无时，无刻那边没有一点消息穿来，若是出事怎会这么安静？
　　楚骁垂眸，看着快要挨着他手臂的人道：“偷税。”
　　“什么？”
　　不怪林容若惊讶，要知道余家每年收入库的净利润是一笔十分可观庞大的数字，不至于为了那点蝇头小利留下这么大的隐患。偷税漏税这件事，各个朝代的皇帝对此都是零容忍，基本只要有一点苗头，就得夹紧尾巴做人。
　　如今消息还没传出来，只可能是这件事还压在大理寺主官的桌案上，被人压了下来。
　　林容若抬眼看了一下楚骁，忽然明白了，眼神就有点飘忽，语气肯定道：“是你。”
　　楚骁道：“嗯。”
　　“账簿作假肯定会被余忠之发现，他只要拿出真的账簿，立马就可以脱身。”
　　楚骁没有过多解释，只道：“户部。”
　　林容若就很惊讶，他怎么也想不到户部竟然有他的人，他不是才回京吗？但现在他们的关系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不便多问，林容若大致了解了一下就没有在继续了，端坐好身子就准备寻另一侧的顾安在说话。
　　不过顾安在可能现在不太方便，林容若看着顾安在身边的人，露出疑惑的目光，这人谁？
　　他看顾安在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却没有赶人，觉得有趣，就又侧身到楚骁身边，问道：“那个人是谁？身边的幕僚？”
　　楚骁顺着他手指只扫了一眼，目光就落在了他细白的手指上：“顾虔，布依族的人，暂时合作。”
　　“什么？南疆布依族吗？听闻哪里的人短小精悍，他...瞧着像是中原人。”
　　林容若在书上看到过关于布依族的一些记载，巫蛊之术的起源地，但那里人一般不出部落，出了部落基本生死难料，毕竟中原人恨极了巫蛊术，深受其害。开国皇帝就是因为巫蛊术险些丧命，所以晋国是禁止这些人来往的。
　　楚骁道：“师承布衣老人。”
　　“额，这样啊。”
　　他倒是毫不隐瞒，林容若却不敢再问了，这也太不避讳了，讪讪笑了两下就没有再说话了。
　　而顾安在则十分头疼，这人怎么一点不会看脸色，目光冷然，语气不耐道：“这位公子，你我素不相识，以后怕是也不会再见，这等贵重的东西您还是留着送给他人吧。”
　　顾虔死皮赖脸，温声道：“你我有缘，这东西只赠有缘人。”
　　顾安在咬牙切齿道：“不，你我无缘，萍水相逢，相忘江湖。”
　　顾虔喜道：“既然相忘江湖须得情深意重，怎会无缘？”
　　顾安在：“......”
　　不小心听到的林容若：“......”
　　此乃妙人——
　　不过最后顾安在还是收下了，那是一样对他大有用处的一样东西——迷谷枝。
　　是能够控制人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的东西，如是平时就一根普普通通的木头，就在林容若看来就是一个普通木牌没什么特别，但如是对于服用了仙石散的人来说，就可控人心智，是布依族时常控制傀儡的东西，但是这个东西单拿出来都是无害之物，寻常人也根本不会将这二者想到一起。
　　这场宴会的主角陈清婉在大家的祝福下，成了林家唯一的小姐，要说最高兴定是林容若的舅舅——陈简堂了，犹如一只花蝴蝶，席间不断流连客席，举杯相迎，到了尾声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抱头痛苦，陈清婉只得先把人送了回去。
　　楚骁没留多久，过了一会儿就走了，带走了顾虔留下了一五。
　　一五如同一尊煞神直挺挺地立在林容若身后，弄得许多想上前的人望而却步，林容若发现这等好处，于是就带这一五这里看看哪里瞧瞧，期间无一人上前，连元宵也落在身后几步。
　　一五常年跟在楚骁身边，不是在战场上杀蛮子，就是追着流寇跑，周身杀伐气息太盛，对着林容若收敛了些，对着他人就爱谁谁了。
　　楚月眉是个亲娘，楚骁十岁的时候就被她一脚踢进了军中大营，同那些士兵同吃同住，上了战场就跟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一样，不要命的冲，一五那时候就跟在了他身侧，比楚骁年长些，但是没有楚骁那么有血性，有一次楚骁为了救他险些丧命，他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主动成了楚骁手中的刀。
　　宴会结束之后，林容若送走了顾安在，并给了顾安在一些名贵药材，让他带回去给顾母，顾安在没有推迟，估摸着是为了表达谢意，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不溜秋的丑石，送到了他手上，让他贴身收着。
　　林容若：“......”
　　目送顾安在离开，就被林父叫到了书房，手里的石头倒是真的收进了怀里，贴在腰眼上，有点热——

作者有话说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