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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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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上海,码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可以回国了!”一名身着淡紫色洋装的女孩提着一个棕黑色的藤箱从邮轮上缓缓而下。
是的,她便是那年东渡日本的徽宁。
她这些年来在日本听闻了不少中国的情况,特别是领导了辛亥革命的孙文先生,更是令她敬佩不已!她虽为女儿身,但也有一颗救国救民的心。
还有……那个唤作裴之的小哥哥,可否还记得她?记得他同家人也在上海经商呢!她想到这儿,嘴角便止不住地上扬。
“阿宁!”一个身着淡蓝色老式斜襟上衫,黑色短裙的女学生在不远处向徽宁少女招手,“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有十来年没见了罢?”
是的,这个女孩子便是徽宁儿时的玩伴,自从那次战争徽宁东渡日本后,她也随父亲迁到了上海滩。
那年徽宁的外公壮烈殉国,由于她在中国也不识得几个人,便来上海投奔幼时好友江煦君。
江煦君的父亲现在是上海陆军第六师师长,地位在这上海也是举足轻重的,况且江家从前与王府是世交,无论如何也不会亏待她。
“煦君,是我!”于是徽宁便大声回应江煦君。
可惜,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接连不断的枪声,码头瞬时乱了套,人们跑的跑,叫的叫,场面一度混乱。
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徽宁的肩膀,低声道:“救我。”
接着,那人便紧紧将徽宁拥入怀中。从远处看正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不畏任何艰难险阻也要紧紧相拥。
徽宁隐约看见有一群黑衣人举着手枪向靠近,她瞬间明白了这个男人的用意。
不一会儿,那群人似乎走了,那男人便将徽宁放开。徽宁突然眉头一皱,扬起手来就要给这个男人一巴掌。
他唐突了她。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女子的清白有多重要。
可那男人居然钳住了她即将要落在他脸上的手。
徽宁正要发怒,却望见在不远处的集装箱后有一抹黑色的身影。不错,那正是刚刚要来追杀面前这个男人的黑衣人之一。
他正要朝他们的方向开枪。于是,她便抽出那只未被男人钳住的手,迅速从他的腰间抽出那支勃朗宁手枪,毫不留情地向那黑衣人开枪。
不偏不倚,刚好正中眉心。徽宁满意地了笑。
自她东渡日本后,她的义父藤川一郎便教她如何用枪,有时一练便是一天一夜,所以她才练就了这一手好枪法。
那男人惊呆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面前的这个柔弱女子的枪法甚至比他这个韶阳督军还要好。
没错,他正是传说中的韶阳督军陆容铮。之所以会论落至此,是因为他这次秘密来到上海执行任务,不料却走漏风声,于是便被仇家追杀。
接着,只见微宁又连着“砰”“砰”连开了几枪,随之那一众黑人便全部倒下。
陆容铮再次傻眼了,自他记事以来,自己身边的女人不是弱不禁风,便是惟惟诺诺,哪里出现过像她这般特别的女子?
徽宁给他的感觉是与其他女人裁然不同的,这令他感到非常新奇,这难道是新式女于不同于封建旧式女子的魅力?
不,应该不是的。他心里突然萌生了想要护她一世的奇怪想法。不过,照如今这架式,指不定是谁保护谁呢!
陆容铮的心里宛如有一潭月光下的湖水,浮光跃金,泛起阵阵涟漪,拔动着他的心弦。
这种感觉大抵就是戏文中讲到的一见钟情罢。想到这里,陆容铮的嘴角便止不住的上扬,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这一笑,仿佛是冬日的坚冰融化了些许。要知道,自他十五岁母亲死于日本特务之手后,再也不曾笑过。
“喂!本小姐今日救了你两次,你要如何报答我?”徽宁将那支勃朗宁手枪塞到陆容铮手中后,鼓起脸认真地问道。
“那……可否让在下以身相许?”陆容铮一脸戏谑道。他从没想过这种没脸没皮的话竟会从自己口中而出,于是说完便后悔了。
徽宁听后,脸“刷”的便红了起来,支支吾吾道:“你,你不要脸!”
容铮再次笑了笑,随之,从怀中将一支精美的玉簪放入徽宁的手中,道:“罢了,不逗你了。倘若你在这十里洋场遇到什么困难,就拿着这支玉簪去和平饭店,那里之人见其定会知晓我的用意。”
徽宁瞧这他那真诚的表情,便也不情不愿的收下了。
这支玉簪是容铮母亲留下的遗物,他竟肯将其交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姑娘,想必也是动了真心的。
“记住了,本姑娘叫傅徽宁!”徽宁大声喊道。容铮也便向她招了招手,表示铭记于心。
就这样,徽宁便与容铮分别了。
离别前,容铮替徽宁找到了江煦君。
想来也真是奇怪,煦君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在面对这等慌乱状况竟会丝毫不惧怕,反而在这偌大的码头不停地寻找着徽宁,实在是位敢勇的女子。
随后徽宁便提着那个被人群踩得破损不堪的藤箱同江煦君回到了江公馆。
可他们却殊不知,今日所发生的这一系列事,竟牵扯出了一场巨大的阴谋,甚至改变了他们以后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