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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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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棍，白雅已经倒在地上，血液从他的头部流出，很快就染湿了整片地。
但是，阿龙并没有住手，还在发了疯似的敲着，头上，手上，肩膀上。
本来想上脚踹的，不过棒球棍用起来过于顺手，她还是没有自找麻烦。
棒球棍顶端，有些歪曲，阿龙见状，笑立起来。换做双手持棍，又是用力一击，裙子下摆已经全是红色的血液。
随手把破碎的棒球棍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听到这声音的阿龙，更兴奋了，蹲在白雅旁边，就着红色的血液，写了一些字。
“不要随意揣测别人的想法
话不要太多
猴子的事情，就算报复过了
还有下一次
等着吧”
写完，把手上的血迹蹭到他的衣服上。看着白雅的现状，阿龙有些恶心。
匆匆离开。又碰到了三舅，两人面面相觑。
“你来找白雅？”
“白雅是你打的？”
双方都有些尴尬。
“额，我去找景明初。”
“我还有事。”
很有默契，两人什么都没提，就当作没有遇到，擦身而过。
阿龙越走越慢。这样不行，还没想到解释的方法，要不要先发制人？
刚好，前面转角的地方，景明初出现了。
“你是不是懦夫？”阿龙扑到景明初身前。但总觉得还差点什么，想起来了，没有拽领子。快速把手从肩上抽回，用力拽着他的领子。
艹，搞错了，不应该拽领子的，刚上手。阿龙就后悔了，这是另外一本小说。
不过，在景明初眼里看来，阿龙身上的血迹，就很能说明情况了。
“刚才有人在找丢失的艺术品，楼下已经闹起来了。”
阿龙无奈，就不应该拽领子的，完美的戏被打断了。
连忙放开手，抱住景明初的腰。
“仔仔。”
现在知道撒娇了，但景明初很受用，双手搂住阿龙。
“我回去跟你解释所有的事情，好吗？”他还是担心，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样戏剧的现实的。
阿龙点头。
两人各怀心事。
下面炸成一锅粥，换个一个方向，回家了。
“阿龙，笑的太开心了。”景明初觉得自己要是不说，阿龙是觉得不会收敛的。
“我在想要是刚才的戏好一点，你会怎么回答。”
“我是懦夫。”他知道阿龙在问什么。
“在你知道之前的更早，我就知道你了，一个没什么生存意志的人，很适合试验。”说这话，景明初很心虚。不敢看阿龙。
“我不在意的，现在的结果，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阿龙突然温柔下来，剖开自己的内心。
她想给景明初看，我真的不在意，曾经没有得到过的，总是在为了很小的关心，而付出一切。而她现在得到的太多了，和那些欺骗来说，更本不值一提。
“我还是害怕，想要给你所有，却发现这些东西都是放在欺骗的基础上的。更害怕你知道真相之后离开。”
很奇怪，这种感情的变化是没有经历过的，但是想让对方笑，害怕对方失望的心情却不用学，也不用教。
景明初理解的瞬间，不管怎么想，都害怕阿龙知道真想后，露出不悦的表情。
“你要看看我吗？”阿龙小声提问，现在的景明初像是一个易碎品，分明看了那么多自己的过去，也猜到了自己揍人，但还在担心自己受伤。
你给我的，远比你想的还要多，看看我吧。阿龙在心里默念。
空气中飘着丝丝温情，是阿龙带给景明初的温暖。
阿龙在笑，是景明初一直喜欢的笑容，每天都会对着自己露出的笑。
景明初看着阿龙张开的双手，抱住阿龙，“谢谢！”
“你知道我以前的生活吗？”
感觉景明初想要松开怀抱，“不要，就这样说。”
“阿龙，生活在Rx星的贫民区。从小一个人长大，每天都在为充饥而努力，小小的一个女孩子，要和那些个大人抢吃的。”景明初声音有些哽咽，每一天，阿龙都是这样过来的。
“小的时候，是你说的陈叔叔一家，时不时的接济着小阿龙。”
“但在你七岁的时候，发生了意外。Rx星发生一场暴乱，整个星球一半的人都死在那场暴乱之中。”
随着景明初的声音，阿龙陷入回忆。
在一个存放东西的仓库，放着的全是巨大的圆柱形物体，里面装着透明液体。
她是不小心跑进去的，身体瘦小，那些上锁的栏杆根本挡不住她。靠着体形的优异，阿龙经常去各种她能进去的地方，偷东西吃。
直到看见那副场面，成千上万的液体里面，装着的全部是婴儿，像是一个个子宫，供给婴儿成长。
这一瞬间，阿龙就知道了她是从哪里来的。
虽然害怕，但阿龙听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战胜恐惧，继续开始找东西吃。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令她胆颤。
是一扇推不开的门，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人都是大着肚子，脸色苍白，身体浮肿。
长相，肤色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表情，了无生机，像是行尸走肉，她们只是单纯的活着而已。
阿龙年幼，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的是什么事情。
只是打心底觉得害怕，想要离开那个压抑的地方。
但是内心对那里一直念念不忘。
她又一次偷偷爬进去，看到的却是血腥，残忍的一幕。
所有大着肚子的女人，被带到一个地方，一个接着一个，被剖开肚子，取出里面的婴儿。也没人为她们缝合伤口，这时，就有一个人去检查她们的情况，还在手上比划着什么，停留的久，就会有人上前去为那个孕妇缝合伤口。
很多人就直接死在了那些床上，阿龙记得清楚，隔壁是一个冒着火的房间，死了的人就直接被推进火炉。从此从那个世界消失。
阿龙记得，有一个人还没死，从火炉中传来的惨叫声，那声音像是一只长满尖甲的爪子，在挠着她的心。
后面排着的，全是等待烧毁的尸体，就堆在后面，男的女的都有。
在操作间的人似乎并没有感情，在笑着聊天。时不时操作着工具，把人推进火炉。
偶尔传来的惨叫声，却让那些操作间的人笑得更开心。
年幼的她一度怀疑，那些被推进火炉的人都是假人。
很久，阿龙不敢再去那个地方。她怕做噩梦。
这天，街上出现一些小孩，踉踉跄跄，不会说话。霎那间，阿龙就知道她们是从哪来的，那个婴儿工厂。
她又跑去那个地方，容器里面的小孩全都被取出来，又装进了新一批的人，很小，还看不见五官。
孕妇换了一批人，表情却没有变化，眼中没有光。
惨叫声越来越多，里面的人都在皱着眉，在说这一批的产品不好。
男孩，女孩，孕妇，四肢干瘪的不像成年的男子，一个接着一个，被赶进火炉。
他们都没死，却被逼着死。
阿龙想着那个街上的小女孩，手里被利物划出的字，大火。
才七岁的阿龙，心里涌出强烈的愤怒，火炉的红色映在她脸上，是仇恨的目光。
有人看见阿龙，却没有反应，目光呆滞，头一歪，倒进火炉。
阿龙不敢上前和她们说话，她害怕被人发现。
把火炉的水关掉，空气中的热度一瞬间就升得极高。
阿龙却没有害怕的感觉，心脏嘭嘭嘭的跳着，路过孕妇的房间，向她们招手笑，虽然没得到回应，但她还是很开心。
走到容器的房间，关掉电源。
最后又走到街上，寻找那个手里刻着字的小姑娘，没找到，那些孩子全消失了。
听说被卖到斗兽场了，小孩子在那里很值钱。
阿龙愤怒极了，但她知道斗兽场自己是进不去的。
她在外面等着，空中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响，黑烟冒气，很快形成一场大火。
周边有人向大火的地方扔东西，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
火越来越大，有人在阿龙旁边聊天，“这火真大啊，我也要去扔瓶酒。”
“唉，你等等，我等了那么多年的火，我也要扔。”
一有人开始扔酒，后面出现的东西更多了，油，食用油，柴油，还有各种酒。
斗兽场里面的人也一窝蜂的跟着跑出来，脸上浮现的是怪异的表情，像是希望，又像是疯狂，都在朝着那个地方那个跑去。
阿龙可以进去了，看到的却是向小孩子撕咬着的三只恶犬。她一个一个寻找，终于找到那只写着大火的手。
“你别哭了，我帮你放火了。可惜你没有看见，火光冲天特别漂亮。现在大家都在扔东西助燃。比大火还好看。”
“你为什么不醒醒，真的很好看。“阿龙哭得泣不成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回响着她的悲鸣。
阿龙出来，周围的人像发了疯似的，往火里跑去，带着解脱的笑声。
更远的人也出现了，是阿龙没有去过的远方，手里拿着武器，制止更多的人跑进火里。但是没人听，还是有前赴后继的人向火里面跑。
阿龙看到，陈叔叔也在朝着火里面跑。
她想上前制止，又停下脚步，他笑得多开心啊，还在向自己挥手。阿龙知道意思，是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