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突如其来的番外同人（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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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你要去哪里啊？”苏夜昙慢慢地起身，将头冠上代表权势的璎珞撂到肩后，神色间早已不复曾经的纤细柔弱，而是凭空多了一分王者的霸气，她一脸玩味地看着赵天星和叶莫离两人，朗声问道。
叶莫离哪怕是再单纯，现在也是明白了过来，她想要冲过去，却被赵天星死死地抓住护在怀里，只能声嘶力竭地大喊道：“苏夜昙！我的父皇母后，还有我的哥哥呢！”
叶莫离此言一出，她感觉到，赵天星拉着自己的动作更紧了，与此同时，苏夜昙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似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赵将军，你没和阿离说么？”
叶莫离闻言猛地抬头去看赵天星，却见赵天星赤红了双眼，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赵天星，哭了。
“天星，天星你怎么了？天星，我父皇他们……怎么了啊？”叶莫离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命运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现在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她要很用力地抓住赵天星的臂膀才能使自己不摔倒，她颤抖着伸出手，抹去赵天星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轻声道，“天星，这一定是梦，你叫醒我好不好，天星，求求你了。”
赵天星没有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抱住了叶莫离，而后猛地大吼一声，拔剑就朝着身后砍去。女战神的名号毕竟不是虚的，一时间，两人虽然被包围了，叛军却也难近其身。
“阿离，看来赵将军太健忘了，我们这有位张将军，他知道你的家人们在哪里，张将军，就由你来告诉我们的小殿下吧。”苏夜昙转身看了一眼周围已经举起弓箭随时准备把叶莫离和赵天星两人设成筛子的叛军们，对着一身血污立在不远处的一名年轻男子招了招手。
男子转身抱拳行了个大礼，朗声道：“叶小殿下，鄙人张重，乃大熙国前镇国将军张忠国之长子，真是不好意思，您的父皇和哥哥，已经尽数被我斩杀，头颅已经悬挂在城门之上，至于您的母亲，胧国皇后，则是跳下城墙，气绝了。”
“阿离不要听！啊！”赵天星本正在和叛军厮杀，听闻张重之言，伸手要去捂住叶莫离的耳朵，被叛军抓住时机，一刀砍在背上。
“怎么？不信？不如这样，您和赵将军现在就投降，我带您马上去看，如何？”张重趁胜追击，大喊道。
赵天星终于因为重伤而体力不支，她撑着剑大口地喘着气，即使这样，她也死死地瞪着四周的叛军，护住叶莫离，不让她受伤分毫。
叶莫离觉得自己本来应该崩溃的，但是这时候，却突然冷静了下来，她反手扶住赵天星，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冲着苏夜昙喊道：“苏夜昙！你还认得这个东西么！”
那是一块碧绿的玉佩，上面镌刻着特殊的文耀，是代表苏夜昙母亲家族的文耀，是前皇后留给苏夜昙的遗物。
“你想怎么样！”苏夜昙看到这块玉，咻然变脸。
叶莫离歇斯底里地叫道：“我不信，你带我去城楼，我要去看！”
叶莫离此言一出，张重率先笑了，他转头看了苏夜昙一眼，苏夜昙点了点头，末了又走到张重身边耳语道：“这两人穷途末路势必等下要跳下城楼，赵天星本来就是要她死的，但是叶莫离你务必看住留她活口。”
张重对此很是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要留下叶家这唯一的嫡系血脉徒留后患，但是一想这苏夜昙神机妙算，定然有她特殊的用意，还是点头称是。
周围的叛军散开，叶莫离扶着苏夜昙一步步地往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这条路两人都很熟悉，很小的时候，赵天星就经常拉着叶莫离的手走过这条长长的石板路，可能是放风筝，可能是骑小马，也可能只是单纯地你追我赶嬉笑打闹。两人玩累了就会爬上城门，从高处往下看，人们都变得渺小有趣，两个人就这样趴在城楼上看着，任凭岁月缓缓流逝。
后来长大了，赵天星上了战场，叶莫离总是在她不在的日子里独自一人爬上城楼，她会一直眺望远方，向神明祈祷，让赵天星，逢凶化吉。
“天星，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叶莫离说着说着，泪水就湿了脸庞，变数太快，她这时候，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不，不要对不起！”赵天星打断叶莫离的话，沙哑道，“我一定要保护你的，可惜，我最终没有保护得了你，是我对不起你。”
“天星，你还记得，我去年生日的时候，你送我的礼物么？”叶莫离紧贴着赵天星，轻声在她耳边问道。
“我记得，是……啊难道？”赵天星大惊。她去年送给叶莫离的礼物是一架亲手打造的骨翼。骨翼以鹰骨打造，覆以火鼠的皮毛，极为轻便和坚韧，展开后可以从空中短暂滑行片刻。本来是想讨叶莫离开心，却没想到叶莫离因为恐高，一直不敢用。
“对，天星，苏夜昙不想杀我，不然她刚才若是放箭，我们撑不到现在。稍后你找准机会就走，不要管我。”叶莫离贴着赵天星轻声交代着。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城楼下。叶莫离扶着赵天星一步步往上走，苏夜昙不顾周围人的劝阻紧跟在后，她瞪着相互扶持的叶莫离和赵天星，额上青筋直爆。
叶莫离走上楼，如同所有人预想的那样，她在看到父亲和兄长的头颅的瞬间崩溃了，她大喊着趴在城墙上，赵天星去拉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苏夜昙见两人分开了，眼神一凛，转身拔出张重腰间的剑就朝着赵天星冲去，赵天星提剑去挡，几个回合下来，她惊讶地发现，原来，在这群叛军里，最能打的，不是张重，而是这位看上去如花朵一般纤细柔弱的皇太女！苏夜昙真的，隐藏的太好了。
“天星！苏夜昙你信不信我带着这块玉当即跳下去和它一起粉身碎骨！”叶莫离见状，快步爬上城墙，高喊道。
苏夜昙听见叶莫离喊，分了神，被赵天星抓住机会一剑刺过去，在右手侧留下了一道血口。
“殿下！”众人上前围住苏夜昙，弓箭手手举长弓齐齐对准两人，只等苏夜昙一声号令。而赵天星借机后退到叶莫离身侧。
叶莫离跳下城墙站在赵天星身后，看似害怕躲避，其实她刚刚已经借着发疯在城墙的一处细缝里拿出了那副骨翼，快速地给赵天星装上了。
“天星，我知道，你必定不放心我，但是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我等你来救我，所以，你一定要用力活下去，好么？”叶莫离安装好后从背后猛地抱住赵天星，坚定地说道，“万一我扛不住死了，你也要记住，赵天星你要记住，你一定要来替我收尸，你记住了没有！”
赵天星双手握拳，力道大到把手心都抠破了，她又如何不知叶莫离这番话的含义，此去一别，作为叶家唯一的血脉，苏夜昙现在虽然不想杀叶莫离，但是又怎么可能真的会善终。她是想陪叶莫离一起死的，但是，叶莫离却为她制定了一个名为约定的牢笼，她，必须要完成这个约定！
“阿离，你等着，我一定来接你！”赵天星喊道。
“走啊！”叶莫离突然猛地发力，一转身用力地将赵天星推了出去，同时打开骨翼的开关。赵天星就这样乘着冬日凌冽的寒风，飞进了夜色里。
“给我放箭！”苏夜昙见赵天星走了大惊，高喊道，可是，为时已晚。今夜无星无月，脱离了城门的灯火，即使是漫天的箭雨，也未必能射中赵天星一根汗毛。
叶莫离脱力地靠着城墙，坐了下来，她突然看到地上有一个纸包，是刚才推赵天星出去的时候从赵天星身上掉下来的。她捡起来，打开纸包，发现里面是几颗干瘪的梅子。她拿起一颗吃了下去，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嘴里弥漫开来。
“糟了，叶莫离要服毒自尽了！”叛军们见状大喊一声。
叶莫离看到苏夜昙推开众人冲了过来，她是那样的生气和恼怒，突然就想笑，她索性将那几颗剩下的梅子一把抓起来塞进嘴里。苦涩的味道大量涌入，她本能地想要吐出来，却紧咬牙关要将它们咽下去。她想着，赵天星，真是个笨蛋，明明很难吃啊！可是转念一想，其实，最傻的那个人，是自己才对。
“你干什么，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医生！快去啊啊啊！”苏夜昙发了疯似地高喊着，双手抓着叶莫离的下巴要她张嘴，可是叶莫离却倔强地不肯松口，情急之下，苏夜昙一记手刀，将叶莫离打晕，这才撬开她的嘴，将那几颗已经带着血丝的黑糊糊的梅干给抠了出来。
大熙朝六十九年春，胧国国灭，国君和太子被斩杀，头颅悬于皇宫城墙之上，帝后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而仅剩的皇族嫡亲血脉叶莫离也于城墙上服毒自尽。自此，大熙国以镇国将军和十城的代价，送嫡长子苏夜昙进入叶氏皇城，以釜底抽薪的决心和胆魄，将强盛的叶氏尽数斩杀。
大熙其实并非腐朽溃败的大国，这一场战斗，自十年之前皇后病故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开始准备了，趁着胧国根基动乱，苏夜昙仅用了一年，就将胧国彻底平定，归于囊中，连带着将周边的效果尽数平定，彻底结束了多国纷争的战争时代。而大熙国的皇帝，也正式隐退，禅位给自己这个最骄傲的女儿。
自此，天下一统，在苏夜昙的精心治理之下，开启了平稳的太平盛世。也是自那时起，街头巷尾流传的，只有苏夜昙的英勇事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更何况现在的生活确实比以前的更好了，所以没有人会认为，这样的行为，是错误的，仿若这本就是天命，是叶氏有违天命，苏夜昙，只不过是替天行道！话本中，将苏夜昙的事迹反复改编，甚至天兵天将都可以下凡来助她一臂之力，只是，这苏夜昙到底是怎么攻破叶氏的城墙，却一直是个谜。
苏夜昙平定胧国后并没有回大熙，而是直接将都城定在了胧国京都的皇城，世人都道苏皇是看中了皇城易守难攻的布防，却不知，她真正的目的，是被隐藏在皇城中最深的宫闱里的一个人。
是夜，结束了一天的政务之后，苏夜昙乘着龙撵一路来到一处位于西南角的宫墙外。走到门口，不需苏夜昙多言，侍从们自动停下，大内总管刘公公快步上前，递上一盏手提的雕花宫灯。
苏夜昙从龙撵上下来，接过宫灯，问道：“她怎么样了？”
刘公公低着头，迟疑了片刻后才道：“启禀陛下，王神医说了，她的情蛊之毒已深入骨髓，除非解开情蛊，否则她……时日无多。”
“行了我知道了，告诉那个庸医，要是再找不到办法，就让他去死！”苏夜昙不耐烦地打断了刘公公的话，径自提着灯，就要走。
“殿下！”刘公公咬牙叫道。
“闭嘴！我说了，我不可能解蛊，我也不会让她死！普天之大，我不信真的没有两全的办法，去给我找！”苏夜昙怒吼道，走进了幽深漆黑的宫殿内。
这座宫殿，位于整座皇宫的西南角，背靠着万丈高山，是建筑群里最隐蔽的一角。比起其他宫殿的灯火通明，这座宫殿确是漆黑一片，只有大殿内点着一盏悠悠的烛灯。苏夜昙显然很熟悉这里了，她沿着在月色下反着白光的石板路快步走着，很快走到了殿前。她并没有马上推开门，而是先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将因为繁忙了一天政务而落下的几根发丝撩到耳后，整理好仪容后，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一打开，一股若有若无的昙花的味道飘了出来，凌冽而清幽，正如这个站在黑暗里的年轻帝王。
苏夜昙转身很快将门关上，提着宫灯，在昏黄的大殿内，一边走，一边柔声叫道：“阿离，你躲哪里去啦，阿离，快出来呀。”
随着苏夜昙话音的落下，大殿内骤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铁链碰撞的声音！
苏夜昙闻声一喜，提着灯顺着声音走过去，果然看到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子，正蜷缩在一根柱子后面。这个女子白衣白发，在昏暗的灯光下，脸色惨白如雪，脸颊消瘦，容颜憔悴，仔细一看，正是外界传言已经服毒自尽的小殿下叶莫离！曾经那样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如今却是成了这幅样子。
小殿下今年才二十一岁，却已经是一头的白发。
“阿离，你又不乖啦，着凉了怎么办，快过来让我抱抱。”苏夜昙放下宫灯，柔声走上前，朝着叶莫离伸出手。
“不，不要，你是，坏人，不要不要！”叶莫离神色惊恐地看着苏夜昙，用力地往后退去。
看着这样惊慌失措的叶莫离，苏夜昙温柔地笑了，她知道，是情毒又开始淡了，她伸出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碧绿色的小瓷瓶，打开，顿时，一股浓烈的昙花香气弥漫开来。
闻到这阵香味后，叶莫离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她的神色开始缓和，先是露出迷茫的表情，而后就变成了痴迷。她主动双手撑着地像个孩童似地爬向苏夜昙。
苏夜昙伸出手，和叶莫离抱在一起，神色之间，满是疯狂和绝望。
事毕，苏夜昙和叶莫离一起头靠着头躺在床上，苏夜昙抓着叶莫离消瘦的手指轻声道：“阿离，你说，你爱我。”
“你爱我。”叶莫离小声地重复着，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苏夜昙的脸。
苏夜昙噗嗤一声笑了，道：“那你说，我爱你。”
“我爱你。”叶莫离很快重复道。
“对，你说十次好不好。”苏夜昙把叶莫离搂进怀里，轻声道。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叶莫离紧紧地贴着苏夜昙的胸口，贪婪地嗅着苏夜昙身上的昙花香气，机械地重复着，没说几句，就陷入了沉睡。
当晚，苏夜昙做了一个梦。她梦到，刚开始带叶莫离来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叶莫离还不是这样的。叶莫离那时候，还是一头漂亮的乌发，也不像现在这般听话。
苏夜昙永远记得，当初得知叶莫离其实没有服毒后的自己，是多么的欣喜若狂，她拉着叶莫离的手，请求道：“阿离，外面的世界都太复杂了，只有我才是真正爱你的，从今以后，你就待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苏夜昙当然是知道叶莫离绝对会恨自己的，但是她想，只要叶莫离识时务，愿意骗自己，那她也愿意配合着演下去，只要叶莫离能够在她身边就好。可是，叶莫离却并没有屈服，她怒斥道：“你走开！你这个魔鬼，畜生！你放我出去，放开我，放开我！”
“呵，是，我是魔鬼，我是畜生，”苏夜昙冷笑道，“那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能可怕到什么样！”
苏夜昙其实一开始就对叶莫离下了情蛊，但这是一种轻微的引诱，会让人产生比较强烈的好感，并没有很大的剂量，这样也可以防止叶莫离产生异样被发现。而这一次，她直接对叶莫离下了正常的剂量。
苏夜昙本以为这样叶莫离就可以忘记仇恨，在情蛊的影响下完全安分下来，听自己的话，然而，事实并没有如她想的那般，情蛊不知为何并没有完全控制住叶莫离的神志，叶莫离还是会偶尔清醒过来。不得已之下，苏夜昙在一个醉酒的深夜，暴怒着把试图反抗的叶莫离摁在床上，直接将一整罐的情毒灌进叶莫离的口中。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苏夜昙这才发现，叶莫离的一头青丝变做了白发，眼中虽然不再有仇恨，却也没有了光。叶莫离，自此变做了一个只对情毒有反应的，痴傻的疯子。
“啊！”苏夜昙大叫着醒了过来，她看着身边一动不动的叶莫离，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轻轻替叶莫离掖了掖被角，靠着床头，不说话。
夜深人静，苏夜昙却睡意全无，她想着之前刘公公对自己说的话，又看了一眼殿内已经燃烧了大半的摇摇晃晃的烛火，眼神中，满是绝望。
其实，中情蛊的人，根本就不是叶莫离，而是她。控制叶莫离的是情毒，而控制她苏夜昙的，则是叶莫离本身。本来只是想要利用她的，想通过结交她，更方便地画出皇城的攻防图。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用情毒，一切，都只是因为，嫉妒。
因为嫉妒，不想让叶莫离对他人这么好；因为嫉妒，害怕她真的会在某一天爱上宋子月；因为嫉妒，所以用了情毒，想让她只看自己一个人！
可悲么？宁可欺骗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也要留下她，只是因为，叶莫离是一剂绝望的解药，一个可以让她坐在冰冷王座上的时候不感到那么冰冷的依托，因为，她的爱，是那么的的美好。
可是，叶莫离终究是人，她即将如同这黑夜里的蜡烛，燃烧殆尽。
苏夜昙起身，打开窗户，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庭院，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铛啷，锁链的声音响起，竟然是叶莫离起身了，她跑下床，朝着苏夜昙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却在离苏夜昙几步远的地方猛地停住，被绊倒在地。铁链的长度，让她没办法走到窗边的位置。
“阿离！”苏夜昙连忙转身抱住叶莫离，柔声安抚道，“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没说完，”叶莫离怔怔地说，“还有三次。”
“什么没说完？”苏夜昙奇怪地问。
叶莫离抓住苏夜昙的衣领，轻轻靠在她耳边说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夜凉如水，苏夜昙牢牢地将叶莫离抱进怀里，无声地嚎啕大哭。年轻的帝王在这一刻做了一个决定，放叶莫离一条生路。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突如其来的番外同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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