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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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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暮雪派。
众弟子抽签决定对手和次序,两两对决,失败者被淘汰。
经过一天的对决,擂台上只剩下小白和望冬两人。
小白自创的招式“水火两重天”融合两大元素,一阴一阳,可攻可守。
望冬修炼的是极为少见的梦宗,她的梦使(一种灵体,呈淡蓝透明状)是一个人首蛇身的女人,侵入对手的记忆深处,由望冬织造一场暗含杀机的梦,伤人于无形之中。
夜幕降临,雪又星星点点落下。
言曷在台下看到小白在擦汗,说道:“明日再继续。”
暮雪掌门扬起嘲讽的嘴角,“景明,你是怕了吗?众弟子点灯,今天必须分出个胜负来。”
小白转头看到一脸担忧的言曷,一阵喜悦涌现心中,他喊道:“师叔,别担心。我会赢的。”
台下的人一片哗然,“这小子怎么可能赢,别说笑了,境界差了整整一个呢。”
“望冬的那个梦使绝对不是善茬,身上有种邪气。”
…………
一声锣响,小白先发制人,用滕柳锁住了望冬的行动,用火焰包裹住梦使。
望冬指尖汇聚灵力,敲击着滕柳。柳条渐渐退去,伏地。
“妙,她的控梦能力太强了,滕柳有灵,因而有梦。”
小白抛出一堆沙土,望冬的眼睛被迷住,沙土化成一个土笼罩住了她。
所有人的目光皆汇聚到两人的激烈斗法之中,没有注意到梦使化成点点光芒从火焰中溢出。
她逼近小白,突然幻化成形。言曷大惊,“背后,小心。”
小白早就察觉到火焰被突破,只等她出现,平地起金石。
小白朝言曷笑了笑,示意他安心。
梦使被不断缩小的金球吞进挤压,“啊啊啊!”,惨叫。
小白皱眉,连忙施法停止。
“你敢伤我阿姊,该死,该死。”望冬竟然徒手将土笼打碎了,灰蓝色的眼睛泛着猩红,手上血土相混,她大声念了几句咒语,“沉眠的梦魔啊,出来”。
高台突现几根法柱,一个法阵形成,金球破开了出来一个发光的巨型恶兽,张嘴吞下了在场除了暮雪派弟子的所有人,其中不乏各派的高手。
只有言曷一人从梦魔口中跳出,他一出来便被暮雪弟子围了起来,他见这个局面明白了大概,暮雪派是想把他们一网打尽,想与天下正派为敌。
言曷想靠近那个梦魔,奈何这些弟子都像是不要命了,直面他的火炸符。他不愿意伤害他们,也不知道救人的方法,只好束手就擒。
“放了他们!”言曷恶狠狠地盯着暮雪掌门。
“放了他们,哈哈哈哈。也是在这里只有我一人知道救他们的方法。那么,你求我啊!跪下来求我!我就放了他们。”暮雪掌门眼里透出滔天的怒火恨意,“要不然,他们都会死在梦魔的腹中,永生永世不得安息,包括你喜欢的那个小师侄。”
言曷跪下了,雪擦过面颊有些冷。
暮雪掌门垂着头看着他,大笑,“哈哈哈,景明,说话呀,说你对不起我,说你求我。”
遍地的尸骨,血流成河,秃鹫在空中盘旋。
“杀啊!”又是一场厮杀,小白置身其中,发现周围都是他们愿派的泼墨白衣,而前方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魔物。
他被裹挟着前进,脚下踩着倒下的身体。
“跟上景明师兄。”
小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当他他转过头时眼里是真正的清冷,那不是他的师叔。
他们被包围了,周遭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准备下一刻撕裂他们的喉咙。
“师弟,我带人引开他们,你趁机突围和暮雪派大弟子秦风会合。”是流华,他一身的血迹,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
“嗯。”景明毫不犹豫。
流华扔掉手中残破的刀,从一旁的尸体上拔了一把握在手里,他没有回头。带着一小队人向前冲去,他吼着:“魔头噬苍,来啊,决一死战。我是愿派大弟子流华,来取你的性命。”
小白愣在那里,这就是当年的真相吗?懦夫,英雄,是非黑白不分。
景明不多时带着剩下的大部分人马从薄弱地带成功突围,迎面见到接应的暮雪派,大弟子秦风是一个看起来孱弱的男子,身旁的女子就是现在的暮雪掌门。
那时,她和现在大相径庭,紧握着秦风的手,有些好强但更多的还是善良。她很细心地为每个弟子疗伤,也为流华担忧。
秦风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笑的很甜蜜,而她在看见秦风时脸都羞红了。
天翻地覆,污黑一片,空气中都是烧焦腐肉的气息。
山洞里,秦风召集众人,“流华传来信了,说他已经策反了一批魔众,让我们今晚立即行动,和他里应外合。”
“师兄,这很奇怪,会不会是圈套。”
景明接过信,端详片刻,“是亲笔信,去。”
秦风点点头,“我们恐怕只有这一次机会来除掉魔教了,无论真假我们都要试一试。我和景明带人现在就出发,舒月你带人留后接应。”
“师兄,我想……”
“你还要照顾这些伤员,他们的性命可在你手里。”
舒月转头对景明说:“景明,求你护好他,他身体最近几年都很不好。”
“嗯”
“好了,这都有了景明,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那是他们的永别,小白想。
舒月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太黑了,没多久就完全看不到了。她没看到秦风也在回头望着她,两个人隔着厚重的黑暗对望着。
“砰!”不远处的魔窟冒出火焰,顿时明亮起来。
舒月捂住了胸口,心痛的很。她不要命地奔跑着,快能见到大部队时,又退缩了,她回走了几步。
“舒月,秦风他……”
“啊……”她蹲在了地上,痛苦地抓着头发,“我不听,他明明说过他会回来的,会回来的……你明明也说过会护好他的。”
绝望,愤怒,痛恨,疯狂,把她从舒月逼成了暮雪掌门。
她问:“想变强吗?盼春,望冬。”
姐妹两个连忙点头,盼春说:“师父,我们两个想要变强,让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很好,你们愿意一切来实现这个愿望吗?”
“愿意。”盼春急切地回答。
舒月掏出一个盒子,缓缓打开,出来一个光团,“它是梦魔,他饿了,想吃人。”
巨兽吞下了盼春,血流了一地,望冬大叫起来,要去掰巨兽的牙,“啊啊啊啊,阿姊。”
“望冬,你阿姊已经和梦魔融为一体了,它就是你的阿姊。”舒月抱住望冬。
“阿姊,望冬会保护好阿姊的。”望冬眼中是迷离:“我不想报仇,只想阿姊不丢下我。”
“好孩子,烙下这个印记,你们便生生世世在一起了。”舒月手中烫红的烙铁。
一点也不疼。
小白再睁眼时,望冬正掐住他的脖子,他反手一挣,跳开。
“阿姊说饿了,你们要给她吃。你欺负了阿姊,要做第一个 。”望冬紧追他不放。
在这个空间里,似乎都以望冬为中心,小白怎么跑都会回到她身边。
“我喜欢阿姊,我知道你也喜欢你师叔。很喜欢,心里就像烧起来了一样。”
“我……”小白的脸先烧了起来,他拍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望冬,你阿姊已经……总之,这个是梦魔不是你阿姊。”
望冬呆愣了会儿,然后空间开始扭曲,似乎是其他人的现状,有的在油锅里炸,有的被千刀万剐,有的……有的回到了以前的悲伤经历之中。
痛痛痛,为什么会痛啊!
“小白,你在嫉妒我,我可以保护阿姊,而你不行,你师叔在外面受欺负呢!”
小白看到 ,言曷跪在地上,雪下的越来越大,那是他最喜欢的雪。
“我对不起你,我求你救他们。”
“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一人,千年来独一个的尊级吗?怎么连个梦魔都治不了,连个小师侄都护不住。还来求我,哈哈哈。”
暮雪掌门趴在言曷耳边,轻声说:“景明,我救不了,没人能从梦魔肚子里逃出来,他们都会死的。”
“你……”言曷抬起头,愤怒。
暮雪掌门又大声道:“而你就是害死他们的凶手,和十年前一样你害死了我的秦风,把流华的功劳据为己有。你就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物,一个名不副实,贪恋虚荣的假货,都是假的,世人知道的都是假的。”
言曷眼神黯淡了,“死,我什么都做不到……废物,都是假的……”
“混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小白踹着那道透明的墙壁,发了疯一般。
“那些事都不是他做的,放开他。”
谁都不能伤害师叔,谁也不能,师叔该每天都开心,谁也不能让他难过。
“哈哈,你出不去的,师父恨死他了,他逃不掉的。你师叔果真是个废……”望冬还没说完,便看到小白黑的可怕的眼睛,接着她被握着脖子提了起来。
“闭嘴!你阿姊早就死了,暮雪掌门在骗你啊!听到了吗?”他摇晃着望冬的脖子。
“阿……姊……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