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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镜花水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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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一个短暂的美梦,当你醒来时,它早已消失无踪。 ----莎士比亚
转眼间就到了十一长假。于佩琪心血来潮,十月一日非要神秘兮兮的拉着江惟夏,说是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才知道那是一个很豪华的别墅。原谅江惟夏的母语实在太烂,除了豪华,她也想不到其他任何词汇来形容眼前所看到景象。
在幽静的山林一套欧式别墅映入眼帘,尖尖的屋顶,绛红色的屋顶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浪漫与庄严的气质,尽显雍容华贵。
花园式的停车场里的昂贵跑车一辆接一辆,惟夏心叹:真是奢侈啊。佩琪兴奋的说:今天是我生日,子杉说要帮我过生日,这是他家的别墅,来的都是基本是我们俩的共同好友,你作为我的闺中密友当然也要到场了。放心,他们人都很好的。
看来程子杉也不仅仅是只有一间翻译公司而已。
进入别墅,才知道什么是资本家奢侈糜烂的生活。男男女女,浅笑晏晏,佩琪一一跟他们热闹的打招呼。套用小花一句话就是:社会精英咋都混到一起呢?跟着佩琪上楼,惟夏摇摇头,自己一身白色T恤牛仔,再一次确定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 i want to be the minority
i don't need your authority
down with the moral majority
`cause i want to be the minority
i pledge allegiance to the underworld
one nation under dog
there of which i stand alone
a face in the crowd
unsung, against the mold
without a doubt,。。。。。”
一阵嘈杂的音乐打断了江惟夏的思路。green day的minority,谁在唱?不得不承认,他唱得很好。虽然江惟夏在音乐方面也不大灵通,但她感觉唱歌的这个人把这首歌曲的精髓都唱出来了。
“是立茗。”佩琪轻轻的说,惟夏顺着佩琪的眼睛看过去,那是一见小型音乐工作室,乐器一应俱全,里面的几个人可谓生生抓住了江惟夏的注意力。
键盘手看起来很是斯文,还戴着眼镜,左耳的一个耳钻耀出慑人的光芒。贝司手看起来很是张扬,处处透露了不羁的色彩。手腕处那个大大的“泓”字格外引人注目。
江惟夏最后将眼光落在站在中间的沈立茗,只见他穿一件黑色T恤,简单的牛仔裤,修剪有型的刘海,自信热情的眼神,全身没有任何饰物的修饰,站在其余二人之间,丝毫不逊色,整个人有说不出的魅力。
江惟夏猛然有种荒谬绝伦的想法,自己和他岂不是黑白配?
“小惟。你知道吗?我以前追过立茗。”佩琪打断江惟夏的思路,笑着对她说。
“嗯?那是一个什么情况?”从未听于佩琪说过这个事情,江惟夏有点好奇。
“你是第一看见立茗唱歌眼珠还能转动了女生,”佩琪呵呵笑,:我记得当时第一次去他们学校,就看见他们临时组建的乐队的第一次演出。你看,”她用右手指了指,“那个比子杉还斯文的键盘手叫申乐维,那个看起来特别拽的贝斯手叫张奕川,他们都很帅吧?但是,我当时眼里只看见了沈立茗,我把他惊为天人。觉得他周围都散发着光芒。让人不由自主的想扑上去。”
追忆年少轻狂的过去,于佩琪有点口不择言,江惟夏很是习惯,笑笑问:“那后来呢?天人怎么变成好朋友?而天人的好朋友变成天人了呢?”
佩琪不好意思:“当时我不跟他一个学校,我觉得要一个人帮忙牵红线。我就找到了子杉。可是后来我发现立茗并不是我的那杯茶。。。”
“而程子杉就正是你要找的那杯水。于是乎,春心动矣的人儿就跟红娘双宿双栖了?”惟夏接过话茬。
“基本你说的都对啦。其实你不要看立茗在医院里谦恭有礼,在我们面前玩世不恭,实际上,他内心又敏感又叛逆。子杉说,他的叛逆期将延续到他变为一抔黄土。所以,他根本就不适合我。再加上他又正面拒绝了我。天涯何处无芳草,后来我当然会弃暗投明啦。”于佩琪摇头道。
“你们终于来啦。我就说你怎么接个人接这么久。”程子杉一身雪白运动服,碎碎的发型令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清爽,有种当年王力宏弹着钢琴吟唱“唯一”时的味道。
只见他一脸闲适的走过来,宠溺地摸摸于佩琪的头。
江惟夏心道:所以说人都是有很多面的,程子杉表面温和无害,哪里知道他有很强的控制欲。于佩琪表面大大咧咧,可是内里却相当的有主见,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适合什么。并且勇于为自己想要的争取。至于沈立茗。。。
音乐声戛然而止。沈立茗放下吉他,朝着于佩琪她们走来。“今天的寿星竟然迟到。你真是随性到家了。”沈立茗依旧和佩琪拌嘴,看见惟夏,一愣:“你也来了?。”
“嗯,刚跟佩琪一起过来的。”沈立茗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尴尬,拼命找话题:“那个,你带什么礼物了?最好是能耍一下她的。”
“我都不知道是佩琪的生日,也没带礼物。”她有点窘迫。
“你来了就好了嘛,我什么都不缺,要什么礼物。随性就好。随性就好。”佩琪临时起意想把江惟夏带过来,自然是不在意她有没有带礼物的,狠狠瞪了一眼挑起话题的沈立茗。
沈立茗觉得很是无辜。他完全不明白,在江惟夏面前,他老是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干一些不着调的事。
跟着他们一大堆朋友吃完生日蛋糕,唱完生日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江惟夏想去附近的海边走走,跟于佩琪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虽然寿星说礼物不重要,但惟夏觉得还是应该表示一下。她想去海边拾贝壳。
对,拾贝壳。非常老土的礼物。可眼下,她实在也想不出有什么可送的。不送又觉得如坐针毡。
她趁着天色还没有全黑,挑了一些别致的贝壳,不禁想到在她18岁那年,霍绍云就是送了她一条用贝壳编制的项链。挑选贝壳,染色,加工,熏染,全部是霍绍云一人独自完成。相当得有心意。
所以她现在想把同样的心意传递给对她真心的好朋友。觉得差不多了。她看见岸边有一艘小船艇。耳边突然想起一个温暖的声音“你就带着我做的贝壳项链,和我泛舟海上,我带你乘风破浪。”
江惟夏用舌头舔舔嘴唇,微微一笑,径直向小船艇走去。把它推到海上。坐上座位,脚踩着踏板,船缓缓驶远。
船体一荡一荡令江惟夏有些自在,她终于想到早晨自己那番“人有很多面”的理论里关于沈立茗的那部分了。
沈立茗有点像杨过。没错,就是杨过。也不知道怎么自己会有这么离奇而又荒诞的想法的。但就是这样想了。听过他的爱情故事自己就是这样想的。
而且,乍一看,沈立茗跟小古同学还有些相似,再加上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佩琪当年会喜欢他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那个女孩何其幸运。可以让这样一个男人足足等待三年。
惟夏心里有些羡慕也有些她自己也没发觉的怅然。
其实,此时的江惟夏并不知道就在不久的将来乃至更久的时光,自已会成为比那个女孩更为幸运的人,固若金汤的承受着那个男人沉甸甸的爱情。
海上的波浪微微翻滚,似心潮涌动,江惟夏叹口气,晃晃脑袋,望着手中的贝壳,想着记忆中绍云那把温暖晴朗的声音,似在耳边,又似在梦里,
这时,天色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