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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终于成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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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迁一家都离开了,只剩下阿北一只燕,屋子里静悄悄的,阿北突然孤寂起来。
曾经燕群都是结伴而行,从没有落单的时候,如今只剩下自己,还是个没能全变成人的不完全体。
好忧伤啊!!!!
算辽算辽,阿北想,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月光洒在窗台上,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
“叫你别喝那么多偏不听。”顾妈妈妈有些无奈,“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喝那么多干什么!”
“这不是,顾乔能把公司做出成绩,顾迁也高考完了,我们终于能……呼…”顾爸爸说着就睡过去,尽管下午休息了一会,但仍然累得不行。
“顾迁过来帮我把你爸扶回去。”
“我爸老早就想和你过二人世界了,”顾迁搭着话,“看妈放不下我才一直忍着呢。”
“我知道,使劲儿,你爸这么多年还真是得好好锻炼了。”
“那可得看妈您的了。”
顾迁回房逗弄着阿北,呼出的酒气让阿北躲避不及,在笼子里蹦蹦跳跳。
人类果然奇奇怪怪!
这么奇怪的味道也要吃进肚子里!
在阿北不停的跳来跳去、越跳越远但始终跳不出去的死循环下,顾迁终于去洗澡了,他也受不了自己一身的味道。
等我变成人你就死定了!阿北想。
洗完澡顾迁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索性直接睡了过去。
借着月光,阿北感觉身体有了一丝丝变化,细细的感受,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右边翅膀的伤快好了,也不知道顾迁能不能把自己放出去。
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啊。
变成人应该做什么呢?
听说人类都是要用工作来养活自己的,自己什么都不会,能做什么呢?
燕子小小的头渐渐沉下来,眼神也无精打采。
对于未来,一切都是迷茫的。
不知不觉睡过去,顾迁按时出去跑步,回来的时候才知道:顾爸爸和顾妈妈要出去旅游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顾迁:决定如此草率……还如此无情!
“哥,收留收留我吧。”顾迁打电话。
“你想和浩浩一样亮吗?”顾乔说完就挂了。
剩下顾迁一头雾水,随后气愤起来,顾乔这个妻控,果然是不喜欢我浩浩大侄子!
翻了翻家里顾爸爸顾妈妈留下的东西,只找到一张放在茶几上的银行卡和一张便利贴:儿子,爸爸妈妈出去玩了,这是你这半年的学费生活费,我们已经告诉你哥哥不要再给你了,不够的话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
顾迁先给自己做了顿饭,又喂了喂阿北这只可怜的燕子,然后去家附近的银行查了下余额:三万!
顾迁心中双手合十,爸妈始终待我不薄……
心情颇好的回了家,看着燕子阿北也觉得不可怜了,还仔仔细细查看了下阿北的翅膀,“好的还挺快,行了,回家吧,可别再撞玻璃上了。”
打开鸟笼子,阿北头也不回的冲出去,顾迁“啧”了一声,还真是无情的小东西。
阿北很想回头看看,奈何有一股吸力控制着他无法动弹,只能依靠本能顺着吸力飞翔。
很快,阿北降落在巷子里,周围有很多动物,猫狗兔鼠,鱼虫蛇兽,甚至还有狮子老虎这般的猛兽,大家其乐融融(??)的聚集在小巷子里,外面行走的路人似是看不见他们一样,照常的生活着。
走兽们保持着一个有秩序的状态,等待巷子深处房门的开启。
如阿北这般身量小的都站在高处,阿北观察着大家,发现并没有鸟族。
“吱呀。”木门发出年代性的声音,传出一个年轻人的喊话,“大家分成五队,顺着通道上来。”
“院子里的法器就是给你们进入俗世登记用的……欸?那怎么有只鸟,鸟族三天前就已经身份登记完了,这可怎么办,我得去找找师父。”年轻人的话语逐渐变成嘟囔,竟是转身便进了房间。
各种动物们有序进行身份登记,拿到身份登记的就化成一束光不知分配在哪去了,所有动物都听见年轻人的话,是以阿北被挤出了队伍。
年轻人从房间出来,“燕子,过来。”
阿北飞过去落在年轻人的掌心,被带进了房间。
房间里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接过阿北,“原来是这样。”又掏出了一个和院子里一模一样的球,“鸟族的在这里。”
阿北摸上去,也化作一束光飞走了。
“师父,为何这只燕子会掉队?”
“不可说。”
“是,师父。”
年轻人摸不着头脑,又得了师父的拒绝,总有许多疑问,也埋在心底了。
阿北也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
记得自己前两天被顾迁从笼子放出来,但是怎么在这个福利院里、脑子里莫名其妙塞进来的记忆却不知道怎么来的。
同时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失了。
“这是你们的身份证,拿好。”一个看起来十分和蔼的老人,手里拿着一叠身份证,摆着手招呼孩子们。
“这是阿暖的、这是小蓓的,阿北的,大强的……”老人叫得出每个孩子的名字,“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阿北看得出,这个老人有些不舍,但是自己却没什么反应。
大强十六岁已经快一米八了。
此刻正像个五岁的孩子一样抱着老人的大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一米八的身高保持着一个蜷缩的姿势,看起来就很难受。
阿北回想了一下,噢,原来拿到身份证的这天,就是大家决定出去闯荡的那天。
谋生并不容易。
阿北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尤其自己还想要读高中。
人类社会似乎读书是必不可少的,阿北记得老人说过,希望大家都能上个大学,好好读书,出人头地,自己就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政策扶持加上寒暑假的假期工,阿北磕磕绊绊的考上了大学。
阿北不知道生活的意义,只记得顾迁当初考上了那所大学,当时顾迁是很高兴的吧,如果不高兴的活着那有什么意义,所以阿北自然而然的就以顾迁为目标,奔赴而去。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阿北似乎还记得顾迁的手指点在自己的头上的温度。
快消失殆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