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点》circle圈圈

9、第 9 章

　　“唔，疼疼疼......”
　　小刘在床上杀猪一样的啰嗦了几句，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陌生的床和陌生的家具，让这个宿醉的年轻人愣了几秒，才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
　　“啊，我怎么睡着了，啊啊啊，太丢脸了。”
　　小刘双手抱头的哀嚎着，本来就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现在更是惨不忍睹，小刘的这番吵闹，把在桌上趴着的陈升吵醒了。
　　“小刘，你在那鬼哭狼嚎什么呢，大早上的也不怕把狼招来。”
　　“陈升一边在手边把眼镜拿起来戴上，一边掏了掏耳朵说。
　　“陈哥，我昨晚上是不是特别失态。”
　　小刘连鞋都没穿，跑到陈升边上说。
　　“是，不仅是你自己，你连我的脸都丢尽了，二两黄汤下肚，就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想和你说点正事都不行，睡得跟死猪一样，没想到你小子看着不胖，还真沉。”
　　陈升活动着压麻的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刘。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肚子就都唱起空城计，正好在这时候，门外飘过来一阵菜香，两个人赶紧走出门。
　　院子中的石桌上已经看不出昨晚的狼藉，反而是有几个素净的小盘子盛着几样简单的小菜，电饭锅里刚刚好的白粥还冒着热气。
　　正好，老人这时候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三副碗筷，看到站在桌子边上的两人，稍微停了一下之后，继续走了过来。
　　“你们醒了啊。”
　　老人一边要陈升和小刘坐下，一边把筷子递给他们说到。
　　“不好意思啊大爷，我们昨晚有点喝多了，实在是对不起您老。”
　　小刘赶忙把老人手中的筷子接过来说到。一边陈升也和小刘一起说着道歉的话。
　　“没事没事，你们不用在意这个，昨天也是我心情不好，过去了就过去了，不提了吧。”
　　老人朝两人摆了摆手，，也拿起碗吃了起来。
　　早饭的气氛非常温和，陈升和小刘不时会讲一些自己的糗事调节气氛，但是早饭也有吃完的时候。眼看三人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小刘就主动站起来收拾桌子，把用过的餐具拿回到厨房洗碗去了，院子中还剩下陈升和老人两个。
　　“小陈啊，这么多日子辛苦你们了。”
　　老人一边抽手上的烟袋，一边对陈升说，老人的话，让陈升有一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幸好老人也没有指望陈升说什么，又自顾自的说起来。
　　“这片房子，据说是有些年头了，虽然不像那些历史遗迹，但也是陪了我这么多年啊，我今年已经八十多了，我从出生到娶妻生子，再到现在，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发生在这里，这里有太多记忆了啊。真要把这里拆了，我还是真舍不得。”
　　说到这儿，老人将原本放在大门外的目光移到陈升身上。
　　“老张昨晚应该没少和你们说吧，被看我喝多了，但是这意识吧，还是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所以我想你们应该也大概知道，我这把老骨头为什么就是不配合你们进行工作，只不过是想要个希望而已。”
　　听着老人有点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陈升觉得这个时候讲任何话都显得多余，无论是表示同情关心，或者是什么其他的，老人看的很明白，很开，根本不需要他再说什么。

　　“周六我就搬走了，老朋友给找了个条件挺好的养老院，我也要离开这里了，我看过你们给我的拆迁补偿协议，赔偿款对我这种行将就木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太多作用，以后要是有机会，就捐了吧。”

　　“大爷，您暂时先别搬，我帮您想想办法，说不定能把您走丢的孙女找到呢，现在信息这么发达，说不定真的可以呢，我一个大学同学现在在咱们市公安局，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试试能不能有什么帮助。”
　　陈升越说越激动，这时候干本就不去想什么政策，也没想自己快点结束这个项目就能和媛媛尽快完婚，脑子里想的，都是老人满满的遗憾，和期盼，立刻就要掏出手机打电话，不看还好，打开手机一下看到十多条未接来电和短信，把陈升自己都吓了一跳。

　　捡要紧的先回复了之后，刚想去翻通讯录里的电话号码，手机这时候响起来了。
　　“小陈啊，怎么才接电话啊，昨晚给你打就打不通，你去哪了啊。”
　　“阿姨，我没事，昨晚手机按了了静音，忘了调回来了，怎么了？”
　　媛媛妈妈的声音从电话中传过来。
　　“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这孩子打个电话，没想到打不通，让我和你叔挺担心的，媛媛也怎么都找不到你，胡思乱想了一晚上，呵呵。”
　　“哦哦，阿姨放心，我没事，媛媛现去上班了吧，我刚刚回她短信，约了她晚上去口福居吃饭，您不用担心。”
　　再说到自己的未婚妻时，陈升的笑容不知不觉的展开了。
　　“恩，行，那我先挂了啊。”
　　“诶，好的，阿姨。”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忙音。

　　“陈哥，老大说今天单位开大会，问我们在哪呢，怎么还没到公司。”
　　小刘举着手机从厨房里跑出来，冲着陈升大声说到。
　　“完了，完全忘了这嘛事了。”
　　“大爷，我和小刘先回去了，您先千万别搬啊，等我消息，我最迟后天就过来，千万别放弃啊，我们再最后努力一把。”
　　陈升一边抓起外套，拉着小刘跑出门去，一边回头朝着老人喊道，走过台阶的时候因为三心二意，还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