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风云]弃恶扬善终成空》冷CP乱炖

23、不负相思意

　　步惊云坐在树梢上，一直看着下方的动静。
　　为什么不是我？为了孔慈的话，我甚至可以放弃多年的仇恨，不向雄霸报仇。我想要的那样少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得到？我只是想要一个孔慈。既然她爱的人不是我，那老天又为何要让我爱上她？
　　孔慈是喜欢我的、是爱我的。明明该是这样的啊。为什么？她爱上的人会是聂风？聂风根本就不爱她，最爱孔慈的人是我，不是其他人，只是我。
　　“我要走了。你自己待着吧。”
　　“……”
　　“我还没有和幽若过过花灯节。”少年脸上笑容伴随着刺痛人的幸福。
　　“滚。”
　　又犯病了。断浪不再搭理他，翻身跃下了树。算了，受到打击的人，还是少理。
　　“幽若。”
　　“嘘，小声一些，孔慈睡着了。”女子捂住他的嘴巴，“她哭了太久，有点脱力。”
　　“也是。毕竟被拒绝了。”断浪了然地点点头。
　　“你刚才就一直在树上看戏？”幽若横了他一眼。
　　“她在哭。我就不好下来了。”
　　“其他女人的眼泪也可以克住你？”幽若更加不满，“我不是不一样的吗？”
　　你那不是哭，都是假哭。断浪不敢说实话，只得将她揽入怀中，“真的，只有你克得住我。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
　　“你难道还想有第二个。”
　　最怕就是喜欢的人无理取闹的时候。又不能和她生气，又不能不理她，理多了还会嫌弃你太烦人。亏幽若多变的性格，断浪觉得自己现在不要太懂。至少比过步惊云那个不哭死神，还是绰绰有余的。那家伙恐怕不是在树梢，就是在屋顶，守着那个不喜欢他的女人吧。
　　真好。连他这样的人也会有人喜欢。为什么我就不能得到孔慈的喜欢呢？我眼里心里一直都看着她、放着她。现在她哭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都是聂风的错，如果不是他的话，孔慈一定会喜欢上我的。她待我那样温柔，总是会对着我笑，为我包扎伤口，给我做很多好吃的。她一定也是喜欢我的。步惊云直到现在都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居然是输家。秦霜也便罢了，为何会是聂风？孔慈怎么会喜欢上聂风呢？
　　是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她会不会也是喜欢我的，只是自己都不知道呢？步惊云现在才发现：多年想要报仇的心愿跟心爱的孔慈比起来，真的一文不值。
　　潜伏了那样久，为雄霸灭了不知多少人的满门，他长久以来心中的信念就是报仇。可是，这都抵不过知道孔慈要嫁给别人时的绝望。如果可以和她相伴一生，报仇也不重要了。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断浪和幽若离开后，步惊云忍不住一跃而下，踏入了孔慈睡着的房间。
　　“风少爷。”
　　她睡着的模样可见不安，眼角的泪水还在不停歇地流着。步惊云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我真的败得彻彻底底。孔慈，我不想要报仇了。我想要留在你身边。你喜欢别人也好，我还是爱你，只爱你一个人。你也不要喜欢聂风了，好不好？我们一直在一起，就像以前一样。”
　　“云少爷？”孔慈朦胧中睁开了眼睛，“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做梦，是我。”步惊云握住她的手。
　　“云少爷，我连累到你了是不是？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帮主知道一定不会绕过你的。怎么办，你必须马上回去天下会才行。”
　　“我已经不是天下会的堂主了，倒不如说雄霸已经在派人到处追杀我了。”
　　“为什么？是因为我？”
　　“不是。”步惊云认真凝视她，“雄霸本来就是我的仇人，我一直隐姓埋名待在他身边，就是为给继父报仇雪恨。现在不过是回到该有的位置上罢了。”
　　若是这时说了自己为了寻她，私逃了，才被天下会除名，对于孔慈来说，一定不会快乐吧？这是步惊云第一次那样悉心地为一个人考虑。
　　孔慈恼道，“还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你明明还可以好好的潜伏在天下会。云少爷，我不值得你为了我去做什么。”
　　“因为你喜欢的人是聂风，不是我？”
　　“云少爷。”
　　“孔慈，我已经知道了。”步惊云这才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的混账事，“我当时违背了你的意愿，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可是，我不后悔。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放下聂风吧。”
　　步惊云紧紧地抱住她，她犹豫着是不是该推开，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推开，终只是呐呐道，“云少爷，你待我太好了，我怕你会后悔的。”
　　“你也想过是不是？和我在一起？”他的声音里，欢欣鼓舞的情绪格外地高昂。
　　“我想过。”孔慈情绪低落下来，“你对我那样好，云少爷，和你在一起的话，我一定会得到幸福。但是，我不能害你，也不能继续骗我自己了。云少爷，你值得拥有的是一份更好的爱，会有一个姑娘一心一意只看到你。”
　　“那都不是你，孔慈。”
　　“……”
　　“没有谁会比你更好。我也只想要你的爱。”
　　孔慈于心不忍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云少爷，我在你身边的话，你会快乐吗？”
　　“一定会。”
　　“我会在你身边的，直到有一天你和我说，你已经不快乐了，到那个时候我才会离开。”
　　“不会有那一天的。”
　　孔慈回抱住他。
　　这样也很好。云少爷待我全心全意，我也该认真地对他才是。要放下风少爷，还需要多长的时间，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是，有的事情一旦说出口，也是一种释然。
　　也许，是我先放下过去的执念。也许，云少爷会有一天无法忍受，选择放下我。很多时候，我也想象不出来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现在还能让一个人得到快乐的话，一定只有云少爷了。
　　喧喧嚷嚷的闹市之中，少年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小吃，“幽若，我已经快拿不了我的火麟剑了。”
　　“那你岂不是没有能牵我的手了。”女子回头，巧笑倩兮道，“快一点，前面还有一家烀饼味道很好。”
　　“你吃的完？糖葫芦、羊头签、滴酥、绿豆糕……”他数了数自己手上只咬了一两口的所谓美食，一脸无奈。
　　“那些是留给你的。怎么，你嫌弃我吃过？”
　　断浪听话地咬了一大口糖葫芦，被酸到面色一变，“这不该是甜的吗？”
　　“这是李伯家的特色，酸中带甜，你再品一品，就只有香甜味了。”
　　“哦。”他漫不经心又咬了一口，”确实变甜了。但这些小食都没你做得好吃。”
　　“算你有眼光。”幽若淡定自若地牵上他带着火麟剑那只手，“回去我做给你吃。现在花灯节，我们吃的也不是味道，而是这里的气氛。”
　　“气氛？”
　　“断浪，你没过过节日，我也一直没过过。你以前没有感受过的东西，我全部会陪你一起感受。你未曾走过的路，我也想和你一起走一遍。”
　　少年回握住她的手，“该我牵你的手的。”
　　“谁叫你动作太慢了。”
　　断浪情不自禁吻了她的额头，动作虔诚地仿佛在做什么大事。
　　“这里人很多的。”
　　“我看不到。”他笑起来的时候，是个再俊朗不过的少年，身姿挺拔，叫人离不开眼睛，“幽若，我只看到了你。这里只有你。”
　　“我也是。”
　　牵手的两个人不敢再直视对方，面上都带着微微的红晕。看到的人也只觉两两相配，持剑少年配多娇美人，正是相宜。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放花灯的河边，幽若这才欢喜地小跑过去，回头望向他，“是不是很美？”
　　“嗯，很美。”也不知答的是灯，还是人。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多的灯。这里是可以许愿的吗？”看着花灯顺着蜿蜒的河道向前顺流而下，幽若好奇问道。
　　“回姑娘，这里是许愿河。”店家点点头。
　　“给我来两盏花灯。”
　　断浪跟了上来，随同在她身边。店家见过，不由笑了，“我们这里许愿河还有一个名字是情人河。有情之人只需要买一盏花灯就够了，买两盏是求姻缘的。”
　　“一盏。”他递上了银子，“幽若，你喜欢哪一盏？”
　　“旁边那盏有凤凰的。”
　　“这一盏？”断浪手忙脚乱地拿出来一盏灯。
　　“那是水鸟。”幽若忍俊不禁地回他一眼，“我自己拿就行。”
　　“哦。”
　　幽若把灯放在他手里，“断浪，走吧，我们一起去放花灯。”
　　“姑娘可以就在这里写下心愿。”
　　“也好。”
　　女子毫不犹豫地执笔写着，时不时还警惕地看他一眼，“你不准偷看。”
　　“我不看。”少年自己捂住眼睛，“好了吗？”
　　“好了。”
　　画有凤凰的花灯在河中曲曲折折地向下而行，融入了一大群花灯之中，再也寻不着踪迹。只见上面写的是“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不多时，两人相视一笑，离开了河岸边。
　　“好事多磨。”
　　“怎么了？”
　　“我刚才见到一盏凤凰灯被卡住了。若是有情之人，怕是难了。”
　　“但愿是无情之人吧。”
　　“即是有情，恐是求不得了。”老者又道，“缘定三生，谈何容易。”
　　“吴老还信这个？”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若不是信服命理之人，尚有一线生机。”
　　“情情爱爱而已。”
　　不知花灯被卡住的幽若，拿着两个刚刚买下的面具，自己戴上一个，为断浪也戴上了一个。
　　面具青面獠牙，戴上却也不见狰狞。
　　“我这个是白无常，你这个是黑无常，两个在一起最是般配。”
　　“嗯。”
　　“你是不是在笑我？”幽若又取下了他脸上的面具，却见他微勾唇角、笑得邪气。
　　“断浪，我得把你藏起来。”她摸了摸少年的脸，一副沉思的样儿，“你长得太好看了，万一被别人惦记怎么办。”
　　“那是我该担心的事。”
　　“反正我要藏起来。”面具又被戴了上去。她得意地笑起来，“你最好看的样子，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本少爷什么时候都好看。”断浪再次与她十指相扣，“你可得看紧一点。”
　　“你可不要背着我出去沾花惹草。”
　　“一个就够了。”
　　幸福的时间是真实的，不会是梦境。我想要努力找到的那颗星星，终究还是我的。
　　“也不知道孔慈现在是不是还在哭。”
　　“怎么说起她了。”
　　“哭多了伤身。我和她是好朋友，也愿她能安好。”幽若迷茫地看着前方，“两情相悦当是最美。我就怕她继续陷在求不得的难过中。”
　　“会过去的。”
　　“你怎么知道？”幽若狐疑地瞄了一眼。
　　“她身边也有一个待她很好的人。”
　　“你说的可是云师兄？他现在叛离了天下会，也不知又去哪里了。”
　　“估计在孔慈的房间里守着她吧。”
　　女子听后，踩了他一脚，“云师兄来了无双城，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没问我。”
　　“断浪，你还委屈上了。云师兄他可是……”幽若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占过孔慈的便宜，我们不能让他和孔慈独处的。”
　　“你说的占便宜，是不是这样？”
　　少年低头碰触她的唇，反复地研磨，似在品尝着什么珍馐美味，“我做的，对吗？”
　　唇边含笑，英姿勃发，他眼睛里自己的样子无比地清晰，波光粼粼里更渐迷了人心。幽若被其所惑，情不自禁地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好久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戴上自己青面獠牙的面具，“我不是故意的。”
　　“我很欢喜。”
　　“女子不该这样主动的。得到的太容易了，你肯定不会珍惜我。”
　　“你在一个人碎碎念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我会珍惜你，比谁都更珍惜。”断浪将她揽入怀中，“我以前不曾预料，会有这样一个人，眼里心里只有我。我也不曾预料，会有这样一个人，只要她在，就觉得岁月安好。我所有经历过的屈辱，一瞬间就变得轻微起来。我没有忘记过去，幽若，我只是太爱你了。比起记住痛苦的往事，我更想要的是你一直在我身边。”
　　“我会的。”
　　“我想看你的脸。”
　　幽若紧紧扣住面具，“你不要看我，我现在丢人极了，一点都不像是我了。”
　　“无论怎样，你还是你。花灯节过后，我想回天下会了，我想和帮主求亲，娶一位最美的明珠。”
　　“我爹不会答应你的。”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那你可要等等。我已经和剑圣前辈邀战了，既然是我杀了独孤一方，自然是要和他打上一场的。”
　　“什么时候？”
　　“五日之后。”幽若安抚道，“断浪，你信我吗？我会赢。”
　　江湖上自古南无名，北剑圣。剑圣是无双剑的传人，除了无名，再没谁威名与他相当。赢独孤一方，和赢剑圣，根本就不是一样的。
　　“你赢不了的。”断浪问她，“就不能不比？”
　　“剑圣的剑二十二，我想要见一见。你放心，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杀火麒麟的人不是师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