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风云]弃恶扬善终成空》冷CP乱炖

15、寻得宝中宝

　　“帮主英明，文成武德，奉天承运、一统天下。”
　　天下会的口号还是一样的俗气。幽若认真注视台上，直到文丑丑那声“决赛开始”响起，场面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
　　第一个上场的人是霜师兄。他天赋平平，哪怕用上了爹传授的天霜拳，也是经过了好一番苦战才取得胜利。
　　幽若其实不太清楚自己爹怎么会收霜师兄为徒的。他确实为人正直、待人诚恳。可是那些是爹所在意的东西吗？爹自己心狠，不愿意心腹也是心狠之徒？所以比起来断浪，会更喜欢老实憨厚的好人？
　　相比较之下，风师兄胜利地又迅速又极具风度。临下台前都接住对手，“你没事吧？”
　　“甘拜下风。”
　　“承让了。”
　　风师兄是当世君子，至少在这里是。幽若对他自然没有想要点评的地方。
　　爹见状也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很欣赏风师兄这样的大度之人。明明自己都不是这样。看来爹喜欢的是那种和他完全没有雷同点的人。
　　最后一场对决就是断浪和云师兄了。
　　“断浪，你为什么不动手？想不战而败吗？”步惊云挑衅他后，断浪使出了手中的剑。
　　“蚀日剑法。”
　　“排云掌。”
　　他现在还不会演。没对上几招，就故作被步惊云打到台下，未免太假，也就是普通人才看不出。前面的气势磅礴，后面的瞬间收力，连点转折点都没有。
　　我当不成堂主，不是因为我能力不足，而是我当不成雄霸的亲信。断浪站在台上比武，看着雄霸提醒的眼神时，就明白了。自己还是只能做个输家。
　　幽若顶着自己曾雷的壳子，不敢做出任何多余的举动。我若是将他扶起来了。这个身份也就废了。
　　她忍住冲动，装作和其他弟子一样，听候帮主最后的决定。
　　天下会的三大堂口，天霜堂、飞云堂、神风堂，名字都为霜师兄、云师兄、风师兄起好了，爹又何必装什么公平行事？
　　马厩里面，充塞着旁人肆无忌惮的嘲讽眼神。
　　断浪之前说的有多自信，现在就有多被人看不起。不管是输是赢，他明明只是想要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真的败了，也就不至于像他现在这样，完全沉默了下去。
　　“跟我来。”幽若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脸，面上蒙着面纱，就要带他离开。
　　“断浪这小子，输了还有这样的艳福。”
　　“这可不。”
　　旁人的嘲讽声，一句更甚过一句。之前是，现在还是。所以，我知道的，这些人不是他的兄弟，不过是些汲汲营营的投机者。
　　真要是兄弟，哪里就舍得让他这样难堪。
　　“我还有杂役要做的事情。”断浪甩开了她的手，面无表情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无事便不能来找你了。”幽若莞尔一笑，“疾风骤雨步，你没有使出来呢。”
　　“你到底是谁？”断浪回头，掐住她的喉咙，“你和疯道人前辈是什么关系？”
　　“你太粗鲁了。”女子指着他掐自己脖子的手。
　　断浪松开了手。
　　“我是师父的弟子唐若悠。你不知道我，我却是知道你的。听说他老人家前几年指点了一个人，我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自然轻而易举。”
　　“你没有骗我？”
　　“如果你还记得疾风骤雨步的话，当是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得罪了。”断浪不再多说，便要离开。
　　“喂，如果我说，我可以教你一种方法，让你得到天下会帮主的信任……”
　　“什么方法？”
　　“美男计。”
　　以为她在胡说八道，断浪斜了她一眼，“前辈的弟子，实在喜欢开玩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虽然我不是帮主女儿的侍女。可是，帮主真的对他女儿幽若极好。若是能够成为天下会帮主的女婿，你不也可以成为雄霸的亲信？”
　　“女婿？呵呵。”
　　“你笑什么啊？我说的是真话。”
　　怎么他完全没有想来勾搭我的意思？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
　　“小玉，我是不是跟他说的不够明显？”
　　“大小姐，请不要在床上滚来滚去了。奴婢要收拾床榻了。”
　　“不要啊。”幽若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脸，“你说，断浪他是不是很奇怪？一点都不想来找我？”
　　“不奇怪。”
　　“哪里就不奇怪了。我都给了他一步登天的机会了。虽然我爹肯定不会答应的。他也不该这样无动于衷啊。”
　　“大小姐，你想嫁给他？”
　　“也没有现在就……”
　　“大小姐，奴婢不明白。断浪他不想过来这里利用你，不是好事吗？”
　　“是啊，这是好事。”
　　可是，他现在不利用我的话，就会像以前一样，为了名利地位离开天下会了。他所有做过的坏事，也是在离开天下会后做的。他曾经亲手毁掉了自己和风师兄的一番兄弟情义。即使我现在用尽手段、得到他的真心了，他真的能为了我而放弃名利？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小玉，我近日会出一趟远门。你就好好地待在湖心小筑里。”
　　“可是，大小姐，奴婢……”
　　“不准说你不行。爹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只是略有改变的话，他绝对看不出来的。何况你和文丑丑也打过不少交道了，不是对我的事一无所知。现在能扮我的，唯有你。”
　　“奴婢遵命。”
　　“可能会令你置身危险之中。”幽若越说越愧疚，“对不起，小玉。我只能承诺我会努力，却不能保证你这次一定安全。”
　　“奴婢明白。”
　　“对不起。”
　　“大小姐想要的东西，都会是你的。”小玉回抱住她，“断浪也会是你的。”
　　“我才没有这样横行霸道呢。那本来就是我的。”说到这里，幽若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大小姐无论多厉害，天真烂漫之处还是不变。除了喜欢上的是个杂役弟子有点出乎意料。
　　天下会众弟子云集处，呆头呆脑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
　　“王阿木，你听说了吗？”
　　“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少年虎着脸问道。
　　“文主管叫断浪滚出了大堂，他居然真的滚出来的。还南麟剑首的儿子，我看他一点血性都没有。”
　　“是啊，简直丢了他爹的脸。”
　　“杂役嘛，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他不是打杂的？怎么会跑去大堂里的？”少年偷偷攥紧了拳头。
　　文丑丑让断浪滚出大堂，一定是我爹的主意。完了。断浪遭此奇耻大辱，绝对会离开天下会的。原本设想的留住他的方法，现在全部都行不通了。
　　“无双城城主亲至天下会，帮主让他进来斟酒，他服侍不周。若不是风少爷求情，断浪恐怕不只是滚出去，小命都难保了。”
　　“那他挺倒霉的。”
　　恨不得立刻跑到自己爹面前抗议的幽若顿了顿，“不行，吃了他这么多饭，我还是得去安慰下他。兄弟们待会见啊。”
　　“你倒是仁义。”
　　难道要像你们这样假仁假义才对吗？幽若转身后，情不自禁撇了撇嘴。
　　说别人是鼠辈，自己却连他都不如。以断浪的武功，早就可以离开天下会了。他至今没有离开，不过是对爹的重用抱有期待罢了。
　　现在好了，期待完全没了。无双城主走的时候，断浪曾经出城相送。从周边人的口中，抿出这个消息后，幽若越发急切起来。
　　凌云窟？他和风师兄一定是要去凌云窟了。南麟剑首、北饮狂刀，他们的父亲都消失在了凌云窟里面。为人子女，去拜祭也是理所当然。
　　还好我来得不算太晚。
　　“爹，浪儿不孝，让您失望了。我对不起断家的姓氏，不配做断家的子孙。我向您发誓，我不会做一辈子的杂役。我一定要为断家争气，重振南麟剑首的声威。爹，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的，爹。”
　　烧纸钱的时候，断浪说的全部话一定出自真心。
　　我以为他只是为了名利。可是，他话里话外对于自己的责备叫我蓦然清醒。即使是为了名利也好，只要不是用别人的尸体作为基石，我都不会在意。
　　“断伯父。”直到他们走了一会儿了，幽若这才翩然而至，“断浪他没有错。一路走来他也很辛苦的。是我爹待他不好，求您不要怪他。我会一直待在他身边不离不弃，让他做个武林中的大侠，而不是个汲汲营营的恶人。”
　　此处凌云窟一行，十有八九是他脱逃的方式。
　　幽若独自踏入了凌云窟，小心观察着四周。
　　“咕咕。”
　　“你怎么溜进来了？小黑，你不会以为自己打的过火麒麟吧？”
　　“咕咕。”
　　“我可没时间管你。”幽若喂了苍鹰一个蛇胆，又朝它挥了挥手，“随你，愿意跟就自己跟上来。”
　　苍鹰果不其然跟了上来。
　　难道这里有什么能让它得力的好处？
　　走了没多远，她便见到了一具尸骨。难道是断伯父或北饮狂刀前辈的遗体？幽若走近了一些，只见尸骨白得发亮，少说也经历了十来年的岁月。而断伯父、北饮狂刀前辈和断浪、风师兄分开，不过只有十年。时间上对不上，这不会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尸骨。
　　尸骨之下，有剑柄露出的痕迹。幽若忍不住抽出了剑。这是？曾经看过这把剑的她很快想起来。
　　这是断浪的火麟剑。我不会记错的。可是，这个尸骨却不是断伯父的。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剑客的傲骨大部分都是铁骨铮铮。若说断伯父还尚在人世，也不对。因为他不仅没有出来找自己儿子断浪，也没有回来找回火麟剑。应该是我多虑了。
　　幽若取剑后，不假思索地对着尸骨鞠了三个躬。
　　不管是谁都好，总归死者为大，还是得给予他基本的尊敬。
　　既然已经取回来他的火麟剑，我也该回去了。幽若就要离开，却被苍鹰用翅膀强行拦住了脚步，“小黑，别闹。”
　　“怎么，发现里面有好东西了？要去你自己去，我再不出去的话，断浪又跑远了。”
　　“咕咕，咕咕。”
　　心急成这样，形迹可疑。幽若点了点苍鹰，无可奈何地服了软，“先说好，我最多再走一点点路。远的话，再好的东西也不要了。”
　　再好能好过我以前喂你的各色蛇胆。真没良心。想当初我为了那些蛇胆，可谓是出生入死了。几次生死一线不是假的。毒蛇各有各的奇异之处。那时武功虽高，但也称不上独步天下。尤其她还不是百毒不侵之人，着实吃了些苦头。
　　行走不到数百步，幽若又停了下来。
　　前面有很浓厚的血腥味，不像是人类的。她犹豫了一下，警告着自己身后跟着的苍鹰，“小黑，你小心些。别被火烤成炭烧乌鸦了。”
　　走过三两个曲折的山洞后，幽若面前立时豁然开朗起来。视线所及处，生长着一大片藤蔓。藤蔓和叶子都是碧绿色的，上面结着的果子却是鲜红的，刺得人眼睛发疼。所幸她拿手的明己剑在此时正好能派上用场。双目如剑，转眼就掉了十来个果子。苍鹰慢条斯理走过去，吃的极为认真。
　　“小黑，你居然还吃素。”
　　幽若好奇地看它吃着东西，又从藤蔓上面拽了一颗果子，“看来是好东西了。我也拿几个。”
　　她随手取下几个果子，放到了袋子里面。
　　“咕咕。”
　　苍鹰挥了挥翅膀，只一眨眼，藤蔓上剩下的果子就被它弄得乱七八糟了。
　　“吃不下也不要留给别人，小黑，你这性格比断浪还霸道。我算是服你了。”
　　“咕咕。”苍鹰茫然地歪歪头。
　　“好了。你想要的东西，我也帮你拿到了。现在总可以出去了？”
　　等等，有什么东西过来了？山洞忽然有地动山摇之势。看来是个大家伙。幽若握紧手中的剑，谨慎地看了过去。
　　苍鹰一下子飞身跃上。
　　“小黑！”
　　直到看到它吃的津津有味时，女子都还陷在自我怀疑之中。
　　那玩意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就是传说中害死断伯父和北饮狂刀前辈的火麒麟？踏火而来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假的。
　　呵呵。龙争虎斗呢？连个过程都没有，它就被小黑用利爪挖出内脏，吃了？我仿佛看了一只假的神兽。还是说，小黑太厉害了？火麒麟那点雕虫小技，完全困扰不了它。
　　“咕咕。”苍鹰见她还在思索，用翅膀指了指剩下的火麒麟尸首。
　　“等等，你是要我吃呢，还是要我帮你打包带上？”幽若嫌弃地看着火麒麟身上破碎的鳞甲，“太脏了，完全下不了口。”
　　“咕咕。”
　　“好，我给你打包，这位客人，请问你是要连皮带肉呢，还是只要纯肉？”女子无奈地把火麒麟割成了好几个大肉块。
　　所幸小黑已经吃了大半了，不然我这是要背一座肉山出去？
　　苍鹰吃的一本满足，随后直接用爪子把肉块串到了一起，跟在了幽若身后。
　　一路出去，肉块在地上滚啊滚，她几乎能想象出来脏到什么程度了。小黑真是不挑。换作是我连看都不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