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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渐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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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渐变
文铮明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心想顾垣都已经开吃了,今天的午餐也只能是这个,愤恨地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蕾瞬间就被美味满足了,心底带着隐隐的懊恼,开始不紧不慢地进食。
顾垣吃的肚子溜圆,几乎塞到嗓子眼,还是没能等到简明从后厨出来,不甘心地拿着瓶矿泉水,装作喝水的样子就是不肯挪窝。
对面的文铮明见他不肯走也只能跟他一起坐着,凳子的质地没法和沙发相比,所以文铮明一直动来动去,似屁股下坐着钉子,优雅贵公子的形象荡然无存。
食客们来来去去,最忙的那个点已经过去,简明也终于可以放下炒勺出来松快松快,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想到刚刚余光瞥到的那两人,心里一阵冷笑,这算什么?示威吗?那你可真是小看我了。
简明心底对顾垣仅剩的一丝丝念想,在这一刻终于消失,除了一点点的厌恶,剩下的全部无感。
想到自家弟弟午饭还没吃,又去后厨和另外一个大厨叮嘱了几句,然后出来和店员们一起收拾吃剩的碗筷。
顾垣见简明终于出现,故作镇定地看向文铮明,语气依旧是文铮明少见的温柔宠溺:“你在国外这么些年,有什么趣事跟我聊聊吗?”
文铮明现在除了想给他两巴掌还有什么心情聊天,但他为了保持形象,还是温和道:“威尔逊博士收我做关门弟子算趣事吗?”
顾垣夸张地鼓了两下掌,佯装欣喜道:“你真是太厉害了,不像某些人,既没文化还没能力,跟你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简白忍不住嗤笑一声,忙捂住嘴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简明更是当他们不存在,跟着店员擦洗饭桌。
文铮明非常不开心,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想是个摆放在货架上的商品,由着人随意拿来比较,特别是跟一个样样都不如他的厨子比较,这令他非常不满。但为了面子,也为了顾垣故意表现出的宠爱,他只能忍了。
“这没什么,我又不在乎这些名利。”
“这才是你最令人着迷的一点,我现在已经被你深深迷住了,你感觉到了吗?”顾垣伸手拉过文铮明放在餐巾纸上的手,一脸的深情脉脉。
感觉到手掌被压在油腻腻的饭桌上,这令文铮明感到无比恶心,但已经挂着温和的笑脸,羞涩地低下头,低低嗔怪了一声:“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顾垣一脸无所谓,声音不高不低,却能令整个饭馆都听见,“有人怕什么?我们又没有伤天害理,只是平凡地在谈恋爱,你说对吗?”
简白简直要被顾垣的骚操作笑道岔气,忙抚了抚心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万一被笑出心脏病发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边故作深情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今天的午饭感觉如何?”
“也拿那样吧,总归比不了米其林五星主厨的。”文铮明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暗示了,如果以后顾垣还要带他来这里秀恩爱,他真怕一个忍不住会一巴掌扇过去。
“那是自然,这种没人气没格调的店以后再也不会来了,晚上你想吃什么?西海路刚开了家法国餐厅,主厨更是高新从法国挖来的顶级厨师,想不想去试试?”
文铮明现在肚子撑得快爆炸,想到吃的就想吐,更别说什么米其林了,给他一瓶水都能直接表演口吐莲花,却只能忍着恶心羞涩点头。
顾冥本来就是想趁着饭点过了,没什么人的时候过来看看简白,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会想到他,今天终于忍不住来看看,刚进门却听到侄子熟悉的声音在秀什么米其林主厨。
疑惑地看向缩在收银台里捂着嘴肩膀一抖一抖的简白,还以为他又犯病了,这时简白听到门铃声已经抬起头看向他,微微睁圆的眼睛,面带讶异的小表情令顾冥郁燥的心情瞬间就舒畅了。
简明也看到顾冥进本,微笑道:“顾先生,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您午饭吃了吗?还有您的伤......”简明飞快将抹布塞给店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引着顾冥在刚擦干净的凳子上坐下。心想顾冥上次来还是坐着轮椅,这次竟然就可以可走了,果然是好人有好报,身体康复地也比别人快。
顾垣听见简明的声音也看向顾冥,一脸惊讶,问:“小叔你怎么来了?”
简白和简明的表情因为这声小叔显得有些古怪,默默对视一眼又飞快转头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这两人年纪相差也不大,竟然是叔侄关系,这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顾冥冷冷瞥了顾垣一眼,又看了看一脸惊惶的文铮明,拿起菜单若无其事道:“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说着看向简明,并未提自己的伤势,淡淡问:“有什么推荐吗?”
简明忙站直身体,一脸认真报出菜名,声音清亮悦耳,跟之前和文铮明说话迥然不同。
这态度令顾垣皱起眉,目光在简明和自家小叔身上来回扫过,最终还是闷闷的没出声。
其实简明并不是要故意这样,只是他在顾冥面前总是不自主的局促,所表现出的态度自然也与平时不同。
顾冥听完后转头看向简白,温柔道:“小白想吃什么?”
简白愣了一下,似想到什么,莞尔一笑,回道:“我不能吃太过油腻的,随便炒两个素菜就行,哥哥应该已经帮我点过了吧?”
简明轻轻笑了一声,语气也变得随意起来,“已经跟张厨说过了,都是你爱吃的。”
顾冥闻言也点点头,又点了几个菜,将菜单交给简明,又看向简白笑道:“几日不见怎么感觉你又长高了。”
简白面上羞窘,心里吐槽,管你屁事,老子正在发育长身体,不长高难道要缩回去吗?“我也觉得好像是长高了。”
简明去了后厨将顾冥点的菜和张厨说了一遍,出来后就听到简白的话,笑呵呵道:“小白再过一年就成年了,当然长得快,真希望他能长得比我还高,吃的比我还壮,健健康康就好了。”
“哥哥,你别再说了,怪不好意思的。”简白羞红了脸扭头不看他们,总是在一个未成年面前谈论人家的发育问题,真的挺令人害羞的。
顾垣看着他们像一家人一样打趣聊天,心底那股火苗更是激起三丈高,淡淡说了声:“买单。”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摔在收银台上推门就走。
文铮明本就不太敢见顾冥,随即跟上也离开了。
简白挑眉把钞票整理好放进收银机里,哼着小调伸头看顾垣脚步匆匆的背影,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顾冥无奈摇头,家人对这个侄子太过溺爱,早已养成他不知天高地厚的熊样,作为长辈他虽然想教训两句,但当着外人实在不妥,见他识趣离开,倒也随他去了,早晚他会明白自己将失去什么,只不知那时他可还有能力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