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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朝云城的妙味斋可谓是个令人憧憬和捉摸不透的地方。
且不说它的味道是一绝,光是店内装潢无一处不显示出豪横来,寻常人家在这里吃一顿怕是要搭上全家的家当。
故非皇亲国戚,富贵人家不可去也。
但其最让人注意的是妙味斋挂在门楣上的牌匾。
那牌匾看着有些旧了,颜色也淡了许些,与周围金碧辉煌的装饰格格不入。但牌匾上的提字依旧看得出苍劲的笔锋,若是看久了一股子杀伐果断就扑面而来,令人胆寒。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个酒馆的牌匾会这么肃杀,也没有人知道这牌匾上的字是谁所提。
有人说是大昭的开国皇帝所写,有人说是已故的老镇北侯所提,也有人说这是一位隐居避世的将军的笔迹。
总之,一时间,众说纷纭。
但不管是它昂贵的价格,还是这个神秘的牌匾,都没有阻挡大昭百姓对妙味斋的向往。
甚至有不少人千里迢迢来到朝云城,就是为了一睹这牌匾的风采。
所以固有来朝云城必要去妙味斋一说。
范林染眉眼间写着复杂,呆呆的站在门口。
陆旻说请他吃饭,他也没多想,但怎么也没想到是这里。
妙味斋的大名他当然听过,一道菜的价格都是狮子大开口,跟何况是一顿饭?
镇北侯府日益式微,无论是财力还是权力都不如从前,而陆旻的寒疾需要不少钱去医治。
可以说陆旻的命都是镇北侯以往积攒下来的银两吊着的。
他能让陆旻出钱吗?
那肯定不行啊,这可是人家的救命钱!
跟何况……
这可是浅笙的亲弟弟……
咳,范林染!你在想什么!
他抬手用力揉了揉揉自己的脸。
陆旻并不知道他此时心里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对自家姐姐存的心思,见对方突然搓起脸,还以为他是冻的。
他轻咳一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范兄,外面寒凉,我们不如先进去细谈。”
“啊,”范林染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好,小……侯爷先请。”
“范兄客气了。”陆旻笑了笑,但也没有拒绝,抬脚迈进了妙味斋。
范林染在原地站着,盯着那恢弘大气的牌匾看了一会,也跟在陆旻后面进去了。
妙味斋里烟雾缭绕,一楼却不见一般酒楼里摆的整整齐齐的四方桌子,只设了一个柜台。
那柜台上的浮雕看着极为精细,每一笔雕刻都恰到好处,组合到一起正好是一只栩栩如生的正在展翅而飞的大鹏。
“那叫扶摇。”陆旻指着那大鹏小声对他说,“据说是周贤,不是,是陛下亲自雕刻的,那玩意儿不干正事,这名字起的还行。”
大昭现任皇帝荒废朝政,却喜欢专研一些旁门左道的事已是家喻户晓。
范林染只远远地见过皇帝几次,大多的印象都是懒散、不修边幅。
不只是他,几乎所有人都不会将这浮雕与宫中那个无所事事的皇帝联系起来。
就算是听到了,也只会是摆手笑笑。
柜台后站着一个留着长胡须的老头,半耷拉着眼睛,单手撑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
陆旻看起来对此见怪不怪了,直径走上前去,靠着柜台,蜷着右手地食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台面,“老头儿,你家夫人呢?”
柜台后的老头掀起一只眼睛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又耷拉回去了,“夫人在那边,等会过来。”
“嗐,”陆旻眯着眼笑道,“我这点小事麻烦夫人多不好。”
老头直起身,没理会他,出了柜台,向楼上走去。
“侯爷,这……”范林染看着他,满目不解。
镇北侯跟妙味斋的老板很熟?
陆旻收回手,进来有些时候了,他感觉有些热,便将披着的狐裘取了下来搭在左手臂上,“没事,这老头除了他家夫人,对谁都是这样。”
范林染落后他一步,听了这话,点头道:“夫妻感情这么好,也算是难得了。”
“啊,不是。”陆旻失笑道,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继而说,“这老头叫李叔,至今也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算是他家夫人的管家。不是,嗯,范兄你想的那种关系。”
范林染:“……”
原来是主从关系。
好家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李叔把他们两引到了一间房间前,然后侧身对陆旻说;“吃了?”
“没,要是吃了我还来这干嘛?”陆旻一边的眉梢微微上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老头,不加丝毫掩饰。
李叔没在意,只是略微点头,表示知道了,背着手往楼下走去。
李叔带他们来的房间在三楼,这间房是整个妙味斋视野最好的地方,也是他和江尚常来的一间。
陆旻推开门走了进去,直径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向下看了一眼。
范林染晃过神来,跟着进去了,顺便把门带上了。
“九年前的那件事……”范林染立在桌子旁边,见陆旻没有说话,踌躇不前,想了想还是从袖子里的暗袋里拿出了一份案卷,开口说到。
陆旻打断他,“你觉得梅止怎么样。”
他没有回头,语气也很平淡,不像是问句。
从范林染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下颚角,和被头发挡住的小半张脸。
范林染拿着案卷的手停在了原处,眼中满是疑惑,摸不清楚他的意思,只得小心翼翼地说:“国师大人性情温和,不像是能做出刺杀一事的人。”
“那我还说范兄这么一股子文人气还掌刑狱之事呢。”陆旻突然笑了,抱着胸转过身看着他,“范兄,看人可不能只看表象啊。”
陆旻走到桌边坐下,轻咳了几声,让他把案卷递过来,又道:“不过这件事还真不是他干的。”
“怎么说?”范林染将案卷给他,在他对面坐下,倒了两杯水,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水是热的,侯爷不喝也可以拿在手里暖手。”
好家伙,不愧是柳怀青收的义子,深得右相真传,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陆旻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热水,然后抬眼看他,嘴唇动了动,又在中途改口,“多谢。”
捧着杯热水,陆旻想了想,还是打算暂时将此事揭过,“这事一两句解释不清楚,以后得了空再与你细说。”
范林染点了点头,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看着他展开了那份案卷,说:“我找遍了整个大理寺也只找到这一份记载,就好像有人在刻意隐瞒什么。”
陆旻敛着眉,细细地看下来。
范林染带来的这份案卷只有寥寥几句话,极为简单,连最后那名刺客是死是活都没有记录。
陆旻看完了案卷,将它放在桌上,手撑着额头。
没有头绪。
整个大理寺大大小小的宗卷加起来至少要过百,一个人挨个翻看查找可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思及至此,陆旻放下手来,对范林染说:“范兄你辛苦了。”
范林染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没帮上侯爷的忙,是范某惭愧了。”
“咳,无妨,这是摆明了有人不想让后人查。”陆旻单手支着头,半眯着眼睛,看着桌上的那张记录简单的案卷说,“他想瞒天过海,可一张白纸沾了墨再怎么掩饰,总会留下痕迹。”
“侯爷不必遗憾,”范林染又从袖里的暗袋里拿出了一张对折了的纸,“除了这一份案卷,在下还从府库的一处角落里找到了这一张画。”
好家伙你不早拿出来?
陆旻颇为幽怨地看着他。
展开纸的时候,陆旻终于知道为什么范林染叫它是一张画,而不是一副画了。
这张纸已经泛黄,页脚残缺,边缘磨损得厉害,参差不齐的。几处不起眼的地方还落着几滴褐色的印记。
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纸上画着一个青年,穿着工整的太监服,立在一棵桃树下。
桃花纷纷扬扬地随风落下,落在青年的发顶、肩上。衬得他那一抹笑意更加灿烂,映得眼角微微泛着红。
青年直视前方,不知道正看着谁,眼睛里好像有光。
陆旻注意到在这张纸的左上角有这样一列字,
——升平九年三月十七与顾时游桃林所作。
顾时?!
他刚刚在哪看到过……
陆旻猛地拿起方才被他放在桌子上的案卷,一目十行地扫过,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名字上,也是顾时。
写法一模一样,不偏不倚。
“咳咳,你看。”陆旻将纸和案卷一起放在桌上,指着这画上的人,抬头看着范林染,“这个人就是当初为陛下挡刀的小太监。”
范林染拿过他的茶杯,跟他换了一杯热水,然后才说:“范某不才,调查过他,但是他就是平平无奇的一个小太监。”
陆旻摇了摇头,盯着这画上的人看了许久,然后说:“你可能没见过现在周贤身边的大红人,他长得和这个顾时可不是一般的像,尤其是这嘴唇。”
他抬头看向范林染,“范大人,你觉得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太监能差点当上大内总管?和现在的叶锦书这么像?”
范林染不做声了。
九年前,这个叫顾时的小太监救过周贤的命。次年,周贤登基,突然好男风,顾时不知所踪。
九年后,和顾时长得三分像的叶锦书入宫,周贤遣散后宫所有男宠和那名男妃。前不久也为周贤挡下了一剑。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但是,真的会有这么巧?
前方扑朔迷离,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将他们推往危险的深渊。
“范兄,虽然咱两认识没多久,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陆旻撑着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心里有些没底,人家毕竟是大理寺卿,哪有他呼来唤去的道理。
哪想范林染问也不问是什么忙,直接拍了拍胸脯,“侯爷尽管提,范某定当竭尽所能。”
想了想,陆旻觉得他可能是看在柳怀青的面子上才答应的,又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幸好老家伙和柳伯伯交情不错。
他说:“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想请你帮我查查叶锦书是哪里人,家中几口人,和亲戚关系。”
“户籍的话,户部那边应该是有的。我跟户部的严大人倒是有些交情。但是亲戚关系……”范林染皱着眉,眉心轻轻地挤出了一个川字。
见他为难,陆旻放下手中的茶杯,“这个实在查不了就算了。”
“啊,不是。”范林染抬起头看向他,好像才回过神似的,眼中还带着困惑,“只是刚刚想到江南那边好像有一家姓叶的大户人家。”
“江南?”陆旻眉梢一挑。
又是江南?这是文人才子都凑一窝了吗?
所以他该说“真巧”吗?
“江南要不太平了,你最近不要去。”
门外进来一个美妇人,也不敲门,就直接进来坐下了。
美妇人看上去已有三十,眉眼间落着慵懒,举手投足间携着一股子风尘,像一壶香醇的酒,惹人沉醉。
范林染皱着眉,刚要开口,就听见陆旻说:“老妖婆,别闲得蒙我,朝云城跟江南那块地隔了十万八千里,你又知道了?”
看着像是与这妇人认识很久了。
美妇人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烟管,半倚着身体,懒懒地抬眼看向他,随后又收回目光“猜的,你闲死的太晚就去看看。”
“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陆旻无所谓地一摊手,然后对不在状况中的范林染说,“这位是妙味斋的老板,姓解,你可以叫她解娘或者夫人。”
范林染不咸不淡的看了那妇人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甚为冷漠。
解娘抬眸看向他,朱唇里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妾身是说这位小郎君怎么不看着妾身,原来是有心上人了。”
方才她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几个端着托盘的侍女,端着的正是李叔安排的菜。
陆旻吊儿郎当地翘着腿,正拿着筷子去夹肉,听了这话颇为鄙夷地看着解娘,“你都人老珠黄,不是云容阁的头牌了,还指望着谁看你?你以为你是那金灿灿的黄金啊。”
解娘不恼,只是淡淡地说:“人活着总该有些指望,妾身的指望已经没了,就只能盼着这些过日子。”
她又吐出一个烟圈,看着他们两个,语焉不详地说:“花正好月正圆,趁心悦的人还在,就别虚度光阴了。”
说完,揣着她那根细长的烟枪,起身离开。
知道我码完一半关电脑,然后发现没存稿的痛苦嘛?!
阿西,这几天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的路上,累成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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