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入扁舟》无雁

17、第十七章

　　南末背对着包间门没看到李漾，贺泽舟注意到了他，朝他礼貌点点头，南末一惊，回过头发现是李漾，紧张地吞了口口水，他看到自己穿着贺泽舟的西装不知道会怎么想。
　　“南姐……我叫了代驾，要不要送你回去？”李漾看到贺泽舟和南末站在一起的画面便知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可还是忍不住想争取一下。
　　“多谢李先生的好意，末末和我住的很近，司机已经在楼下了，我送她回去就好。”没等南末回答，贺泽舟便先拒绝了他。
　　他短短一句话就将李漾花了好多年时间竖起的自信击得溃不成军。从大学到工作，他一直都只能恭敬地叫她一声南姐，而面前这个男人却能顺口地说出“末末”这个无比亲昵的称呼。
　　“李漾，谢谢你呀，今天这么晚了就不麻烦你了，看你也喝了不少赶紧回家吧。”南末见李漾表情僵硬便赶紧打圆场。
　　“……好。”李漾声音沙哑，差点说不出话来。那天夜里他看到贺泽舟来接南末下班时就猜到了，每每加班到夜里，他无数次提出想送南末回家，无一例外都被她礼貌地拒绝了，即使认识了这么多年，她对自己永远都是那副客气的样子。
　　而她却能坦然地接受那个男人对她的好。这样看来，自己徒劳的努力看起来就像一个笑话。
　　“那就不劳李先生费心了，我们先走了。”贺泽舟说完便冲他点点头，顺手揽过南末的腰和她并肩离开了。
　　包间里只留下了李漾一人，冰凉的失落感自脚底蔓延，席卷全身每个细胞。
　　以前南末身边没有别的男人，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有机会的，只要自己默默守护着她，对她好，总有一天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如今他突然想通了，聪明的南末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那点心思，与其说她不回应他的好，不如说是她不接受他的好。
　　过去他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有资格站在这个如此优秀的学姐身边，做她最亲密的人；直到今晚他看到穿着高定的贺泽舟笔直的站在人群中游刃有余、谈吐自如，果断帮南末挡酒，又褪下一切锋利，把温柔留给南末一个人时的模样，他才恍然大悟，如坠冰窟、自愧不如。
　　贺泽舟一出包厢就放开南末的腰，转而牵上她的手。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南末偏过头看他在灯光下俊美的脸庞。
　　“其实这个庆功宴本来也不强求主演出席，是我知道你要来才来的。”贺泽舟与她对视，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他常常说这样的情话，但每次说出来南末都会觉得脸红心跳加速。
　　“那你不是还得回去拍戏，飞来飞去的多麻烦。”
　　“能见到你就不麻烦。”他低低地笑着，眉目柔和。
　　南末突然觉得要呼吸不过来了：“你别乱说。”
　　“我没乱说，我认真的。”两人走进电梯，密闭的空间里他的声音无限放大，“末末，我想你了。”
　　南末胡乱点了点头，躲避他热烈的视线，被他牵着的手却始终乖乖的，感受着男人的温热。
　　回到家南末洗了个澡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
　　刚准备上床睡觉就听见门铃的声音。
　　肯定是贺泽舟。这么想着，南末打开门，果然是他。
　　一身睡衣，踩着拖鞋，刚吹干的头发随意散着。
　　“怎么了？”南末问他。
　　“我不敢一个人睡觉。”贺泽舟一副厚脸皮的模样。
　　南末一脸疑惑，还没反应过来，贺泽舟就自己进了门，还顺手帮南末锁了门。
　　牵起她的手往屋里走：“走，睡觉。”
　　南末听他有些雀跃的声音面红耳赤，这进度会不会有点快？
　　男人却丝毫不害臊，主人一样牵着她走进主卧。
　　“你今晚……是要睡这？”南末目瞪口呆。
　　“我一个人不敢睡，你陪我睡。”他决定将不要脸进行到底。
　　南末白了他一眼，决定不理他，转身进了洗手间刷牙。等她护肤完成出来时，贺泽舟正坐在大床的一边玩着手机，见南末出来脸色绯红的害羞样儿便笑了，拍拍身边的空位。
　　“快来睡吧，嗯？”他的声音似乎有魔力，南末便顺从地走了过去，掀开被子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贺泽舟也关了手机，伸手关了卧室的灯，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一阵窸窣声后，南末感觉到身边的男人躺了下来。一双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揽着自己的腰把她往床中间抱，南末能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声就在自己的耳边，登时紧张得缩紧脚趾。
　　“末末，放心吧，你没同意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他凑在她的耳边轻柔地说道。
　　“嗯。”南末小声应着。
　　“睡吧，晚安。”
　　“晚安。”说完南末便闭上了双眼，贺泽舟一只手从她脖子下方穿过，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他的胸膛若有若无地靠着她的背，亲密无间。
　　南末感受到他温暖的身躯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蜷起双腿整个人猫咪一样窝在他的臂弯里，渐渐有了睡意。
　　贺泽舟感受到怀里小姑娘身体的放松以及越来越绵长的细微的呼吸声便知晓她要睡着了，满意地亲吻了一下姑娘的头发，也闭上眼睛。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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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贺泽舟一醒来就看见怀里的小可人儿不知什么时候转了方向，缩在他怀里面对着他睡得安稳。
　　怕吵醒她，便小心翼翼抽开手，准备起床给她做早餐。
　　“嗯……”贺泽舟一离开，她便觉得一下失去了热源，微微睁开了一点朦胧的双眼。
　　“还早，再睡会儿，乖。”见她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贺泽舟凑上去亲了亲她微微嘟起的嘴唇，克制地离开她软软的身体，盖好被子，见她乖乖地又睡着了才拿起她的手机关了她每天早上固定的从七点半到八点的三个闹钟，想让她多睡一会儿，八点再叫她起来。
　　贺泽舟小心翼翼走进洗手间，关上门，从洗手台下的柜子里顺利找到了新的牙刷和牙杯，洗漱完毕后把牙刷牙杯放在南末的杯子旁边，满意笑笑。
　　贺泽舟烤了南末特别喜欢的蛋挞，煮了咖啡，用之前放在她家的饭盒和杯子装好。
　　准备好早餐后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便走进房间叫她起床。
　　卧室里窗帘的遮光性极好，即使天早已大亮，卧室里还是暗暗的样子。
　　贺泽舟坐在床沿，凑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轻轻叫道：“末末，起床了。”
　　南末翻了个身，一睁开眼就看见贺泽舟棱角分明的脸庞。
　　“唔……几点了？”她还有些迷糊，声音哑哑的。
　　“快八点了，早餐准备好了，等会我开车送你去上班好不好？”言语中是说不尽的温柔，从远处山林飘来，包裹着南末的心。
　　她撑着床垫坐起来，一头秀发随意披散着。
　　“来，抱你去。”贺泽舟说着便搂住南末的腰，把她从床上抱起来。
　　“喂……”她感到身子突然腾空，又找不到重力支持点，便只好红着脸用双腿圈住贺泽舟的腰。
　　他的腰结实又强健，隔着两层衣物也能感觉到线条分明。南末脸红耳热，羞的把脸埋进他的肩颈上，却没注意身下男人的僵硬。
　　南末清瘦，贺泽舟抱她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只是这姑娘真的对他的自制力这么有自信？
　　她趴在自己肩头，温热的鼻息尽数铺洒在他的皮肤上，痒痒的，还有她纤长白嫩的双腿悬悬挂在他的腰上，实在是难以克制心中的悸动。
　　抱着女孩儿一路走到洗手间里，把她放下来，见她光脚，又回屋拿了拖鞋来给她穿上。
　　半小时后，南末洗漱完毕，换上了一套嫩黄色小西装，化了精致的妆容。
　　贺泽舟也回家换了身衣服，提上给南末准备的早餐准备送她去上班。
　　牵着她上了车，等红灯的间隙，贺泽舟转过头看她。
　　“末末，我中午的飞机，等下送你到公司，我就直接开车去机场了哦。”
　　南末朝他点点头，咬了咬下唇没说什么。
　　“再过两周我就杀青了，接下去暂时没有别的工作安排了。”自从恋爱以后，真是每天都不想工作一万次。
　　车开到公司楼下，南末解开安全带和他道别。
　　“末末，就只有拜拜两个字吗？”贺泽舟一脸幽怨看着她。
　　“哼。”南末猜得到接下去他要说什么，恼怒地撅了撅嘴瞪了他一眼，身子却乖乖地凑上去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要这里。”他噙着笑指指自己的嘴唇。
　　“你不要得寸进尺！”南末不买他的账，脸却红了大半，说着便要下车。
　　贺泽舟当机立断，按下了门锁按钮，“咔哒”一声，门锁住了。
　　南末刚要回过头说他厚脸皮，突然一下迎上男人放大的面孔，嘴唇上很快传来湿热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
　　一肚子的话全都被他身体力行堵在了嘴边。
　　臭男人就知道占便宜！
　　心里这么想着，身体的力气却被他的吻一点点抽空，沦陷在他气息的笼罩下。
　　“唔……”南末想着还要上班，便轻轻推推他。
　　贺泽舟慢慢放开她，眼神深沉。
　　“我先走了，拜拜。”南末声音有些沙哑道。
　　“嗯，拜拜。”贺泽舟从后座上拿了早餐递给她露出笑容和她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