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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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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贝利亚持续沉默的时候,时光在慢慢流逝。外面不时有小孩的嬉闹声,这里却没有丝毫的声音,冷清得像另一个世界。
所有的建筑都散发着莹莹绿光,带着一股温暖的光之气息。
不止如此,连天空也呈现出淡绿色。
精美物什的光照亮周围。
天空如洗,宛如透明玻璃的质感亮得令人睁不开眼睛。
而显然这些光都是对贝利亚没有影响的,他强忍着沉思了一会儿,处于梦中的荒诞感一直压在心口。
突然之间,贝利亚感觉脑子都要疼坏了。
这种感觉不是身体上的头疼,而是更深层次的精神碰撞,因此显得这个世界更加真实。
贝利亚说不出话,他需要极大的毅力才能够将几欲撕裂的感觉压制下去,直到记忆完全涌上,紧攥的手指才慢慢舒展,手心沁出些冷汗。
他缓缓舒出一口气,坐僵的身体也因为这一下而轻微颤抖。
记忆是那样强烈,令他分不清自己是穿越还是本来就身处这里,似乎就这样盖定穿越过于俗套,但他确实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那些过往的记忆都变得扭曲飘忽。他目前只剩下一个身份——贝利亚。
这具身体瘦弱得不寻常,骨架也比同龄的奥特小很多,似乎天生就带着病。
阳光十分充足,显得身上银白与大红交织的皮肤显得格外亮,但是身体自骨髓而来的寒意并未消散。
而胸前则有一颗泛着蓝光的圆球,红色的条纹分别向左右两边散开。
贝利亚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这具身体自己看了无数遍,虽然有一段那样与众不同的记忆,但是并没有新鲜感。
房间里除自己之外,空无一人,父母早就不知踪迹。
他为自己准备了一杯牛奶。
不知道是不是自身的原因,他感到很饿却丝毫没有胃口,任由自己保持饥饿的状态。
牛奶被拿起,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滚进了胃里,贝利亚才稍微回神,握着残留薄薄一层奶的杯子。
*
贝利亚旷了一天的课。
这其实没有什么,以贝利亚那样的身体情况训不训练已经无所谓了,但是他是第一个敢在光之国翘课的奥特曼。
在此之前,还没有奥特曼像贝利亚一样大胆,没有打任何报告就擅自旷课。
这显然不符合光之国的传统观念和做法。
一开始并没有人发现。贝利亚游走于他们这个群体的最边缘,仿佛一碰就碎,不适于磕磕绊绊的肢体碰撞,所以没有人愿意与贝利亚接触,他们都有自己的群体。
直到教官点名,喊贝利亚的名字,迟迟没有被回应时,他们才发现贝利亚一直没有来到竞技场。
“贝利亚,你在家吗?”
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说话的声音也十分青涩。
贝利亚打开门之后,才想起自己一直隐隐遗忘的事情。
他忘了去竞技场训练。说是训练也不准确,没有人想要和他对练,他只能够自己一个人在角落慢慢伸展拳脚,可即便只是这样无聊,他之前也雷打不动地去了。
也许是突然之间的记忆打乱了生活的节奏,导致他旷了将近一天的练习——不过这样的猜测到现在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没有人会相信“突然出现了一段记忆”诸如此类的说法,贝利亚皱着眉将门打开。
门外是有着两个角的奥特曼。
这样显著的特征令贝利亚愣住,思绪止不住蔓延。
他无意识地抓紧了门框,目光也落在自己的手上,指骨突出。
对方的身份在脑海中错乱地出现,一下子是身披大红披风的奥特之父凯恩,下一秒却变成了这代最有潜力的天才。
“那个,请问你不舒服吗?”
对面凯恩语气担忧。
“我没事,”贝利亚默不作声地理着脑海中的思绪,将混乱的记忆抽丝剥茧,分门别类,“麻烦帮我转告一下,我不想去竞技场了。”
他的声音过分平静,早熟得不像处于青春期的少年。
凯恩的开朗难得没有展现出来,他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面对贝利亚,之前只是听玩得不错的熟人嘴里念过这个名字,一直没有遇见过贝利亚。
来之前他信誓旦旦地向教官保证,一定会带贝利亚回来训练。
凯恩不打算离开,他一下子握了贝利亚的手,丝毫不在意贝利亚手掌冰冷的温度,“不要放弃自己。”
贝利亚手指动了动,没有挣开凯恩攥着自己的手。同龄人温暖的善意让他无所适从,他只能垂眸,静默良久。
他光是站在那里,都破碎得仿佛一捧雪。
“我知道了,”贝利亚没有拒绝,“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凯恩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贝利亚冷冷的体温,意外地说:“是因为身体原因吗?”
贝利亚很想皱着眉甩开凯恩的手,但这种想法被理智压制下去,他只点点头,很没精神地回复,“是,接下来呢,你会想怎么做?”
“我自认我们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所以请松手。”
这句话对于贝利亚本身来说过于客气了,但他想让凯恩意识到,他们只是陌生人。
“我想要留下来照顾你。”凯恩紧握着贝利亚的手,没有松开,那双眼灯里找不出嘲弄的情绪,只有充满善意的温暖。
贝利亚无以言喻现在的心情。他的手指瘦窄,被凯恩的两只手包裹起来,凯恩的目光让他无所适从。
沉默半晌后,他后退几步,在凯恩意外的眼神中,努力将凯恩拉进来。
“还愣着干什么,”贝利亚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扯着凯恩,“你不是想照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