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阴阳怪气】背光∏（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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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boy做了个梦，梦里，花少北和老番茄进入了一扇门，他想跟过去，结果却被二人制止了。
“boy，”前面的两个人回过头，默契地将自己推了出去：“好好活下去。”
于是，他醒了，却看到了二人默契地放在他桌子上的留言。
原来他们各有想法，却都是为了赴死。
boy突然想起了一天前晚餐时他们和自己说的话：
“boy，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和允星河之间只是存在一些误会，只要把事情说开了就好了，而我们，即使有很多活想说，也已经没有机会了。你是我们中间唯一个最接近幸福的人，所以，一定要带着我们那份，幸福的活下去。”
原来，那天晚上花少北释然的笑容和老番茄温柔的目光，早已昭示了如今的结局，是他没能及时发现才…
“什么啊，凭什么要你们保护我啊？”
中国boy看着那天晚上花少北心血来潮提出要拍的自拍，自嘲地笑道：“明明，应该一起同生共死的。”
随后抬起头，将手覆在眼睛上：
“谁给你们的权力把我推出去啊……
留下我一个人…你们也太残忍了吧……”
他依然记得一切还没开始那天晚上，他们笑着在岔路口分别。
还约定着任务结束时要讹老大一顿火锅。
殊不知，这一别，此生却再难聚全。
中国boy想为他们报仇，但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意识到了某些不对劲。
上次明明潜入了档案馆，但是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衔尾蛇的立案。这么大的一个组织如果想要经营下去的话，不留任何案底实在是太奇怪了，要么他们根本没做违法乱纪的事（这点根本不可能，排除），要么他们低调谨慎到一点行迹都没有（人过留声，雁过留痕，要想一点痕迹都没有是不可能的，这点也排除），要么就是警局内部有他们的人，消除了他们的资料。
亦或是，这份资料涉及敏感的问题，被人刻意隐瞒了起来。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决定要再去一趟安全部。中国boy叹了口气，安全部吗？看来自己不得不再一次回去面对他了。
“你竟然还敢来找我？”
允星河皱着眉，修长的手指转动着银色手铐：“不怕我在这里就直接把你就地正法了？”
“不会，你只会把我抓起来，然后把我交给法律审判。”中国boy垂下眼睛，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随后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允星河道：“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你我能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说话已经是我最大的退让了，你竟然还想让我帮你干那些违法乱纪的勾当？”
“不算违法乱纪吧，就是想请你帮我调一份衔尾蛇的资料出来。”
“衔尾蛇？”允星河皱了皱眉，认真思考了一会，说道：“为什么一定要找衔尾蛇的资料？”
“阿允，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衔尾蛇在准备干什么，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正在研究的，是关系到全人类安危的大事，而现在，我们在没有证据之前也不能寻求警方的帮助，只能自己去调察了。”中国boy将手搭在允星河的肩膀上一脸希冀地看着他：“所以，请你一定要帮帮我。”
允星河轻轻叹了口气，将头扭到一旁避开了对方充满期待的目光，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但，他愿意再相信他一次。
“你要清楚，我虽然可以帮你，但，从你决定这么做的这一刻开始，我就有权利随时把你捉拿归案。”
“你现在也有权不是吗？”
中国boy看了眼允星河手里的手铐，苦笑了下：“我答应过你，等这一切结束以后，我一定会跟你回去伏法，但现在我还有些事没有做完，准确的说，这应该是最后一件事了。”
如果，他真的能找到衔尾蛇可以定罪的证据，法网恢恢，那个组织终究不会长久的。
中国boy将帽子压的低低的，就藏在安全部不远处的树丛后面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不知过了多久，允星河用衣服挡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它递给了boy，皱眉低声道：“这份文件我看了，里面只有一份任务启动的备案，而且现在已经叫停了。没有发现你说的什么研究。”
“那是因为，”中国boy看着上面写满“未知”和“不明”的资料，冷哼一声：“他现在研究的东西早都不备案了。”
打开以后里面是一份《衔尾蛇研究计划启动备案》在项目目标那一栏显示的是保密。而项目研发经费那栏填的也是一串天文数字，而当年签字盖章批准的负责人，名叫高禹天。
允星河拧着眉毛看了半天落款人的名字，许久恍然大悟般一敲手：“我说他是谁来着，差点没想起来，他可是手握财政大权的那位大人！”
“什么大人？”
“eemmmm我是不方便说啦，不过你可以把他当成一个超级有钱而且还身居高位手握大权的人。”
“哦那大概明白是谁了。”
（大概是写出来容易被和谐的程度）
中国boy丝毫没有感情地扯了扯嘴角：“那就先从他下手吧。”
“你疯了？”允星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中国boy：“且不说人家家里有多少保镖，估计你就算进去了说不定还有什么监控机关什么的，你去他那无疑就是自投罗网啊。”
“但是现在看来，他是唯一的线索了。我不相信当年参与衔尾蛇的负责人现在身居高位和它完全没有任何联系。”
“所以？”允星河无奈地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用我的办法，”中国boy摊了摊手，随即一本正经地看向允星河：“阿允，你信我吗？”
找到高禹天的家费了不少力气，但好在，他并没有安排什么保镖在门口。于是boy就直接利用了某幻做出来的万能门禁卡成功进入了高禹天的家里。
凭借着自己对机关的熟悉程度，中国boy不负众望果然在书房发现了一个密室。密室的中央放了一个巨大的保险柜，这是一个一旦出现一点错误就会引发爆炸毁掉里面所有东西的柜子，但好在他们之前出任务的时候碰到过类似的，所以这一次他也依旧没费太大力气就打开了保险柜。
里面放着一叠厚厚的资料，还有有一些和怪异君研制出来的那些病毒原液相似的东西。
中国boy皱了皱眉，翻看起了手里的资料，发现竟然是关于基因锁的研究。
关于基因锁的等级，一共分为六阶。
一阶
通过面临着生命危险、死亡的恐惧中，具有强大执念的人就能够激发出人类的潜在能力，这便是基因锁的第一阶段；恢复人类的战斗本能以及对危险的感知能力。
二阶
基因锁的第二阶段；能够自由控制自己90 %部分的身体，将潜在力量百分之百的发挥出来！包括肌肉，血液，神经和五感等。具有超强的恢复力、反应力，□□的力量与韧性极其强大。
三阶
基因锁的第三阶段；开发脑域，除了基本的记忆力、智力、思考速度大幅度上升，还觉醒了第六感并可以用模拟来感知敌人的心理活动来预测敌人的下一步攻击。
四阶
第四层基因锁，这一阶段可以改变你的基因，甚至可以重组你的基因链。
五阶
第五层能力是控制能量，即是所谓的圣人层次，在任何时间，任何位面都将永恒不朽。
旁边还有一些关于衔尾蛇的研究档案。原来衔尾蛇当时之所以分裂成了两部分，是因为观念不合。分裂的一部分叫zero，是通过开启基因锁，对人类定向选择来实现定向进化，实现资源最优分配。而另一部分叫〇，则是打算催生一个五级基因锁的“神”。因为他们不相信人类可以依靠自己合理分配资源，认为只有创造出一个公平公正不偏不倚的“神”来统治一切，才会让资源达到真正合理的分配。
而高禹天则在衔尾蛇分裂以后通过自己贪得的财富继续为〇提供资金。一方面可以销毁不正当的收入，另一方面可以让〇为自己服务。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〇最后选择出来的“神”。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确保试剂原液的万无一失。
“原来，这才是他支持衔尾蛇的真正原因，他想成为…”
boy的话音未落，肩膀便刷地传来一阵剧痛。
“神。”
一个长发的男人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手中的枪对准了中国boy的心脏：“我还在想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够这么轻易地闯入我家，打开密室，还能一次就精准地打开保险柜，原来是你啊。”
“你认识我？”
中国boy捂着肩膀，倚着书柜缓缓地坐了下来，皱着眉头问道。印象中，他可不认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
“你太遵守那些固有的规矩了，人有的时候要自私一点，多为自己想想，”男人蹲了下来，平视着boy，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你本来可以不用去执行那个卧底的任务的。但是如果放任你留在这里，那么等你成长起来后，一定会成为我的绊脚石。更何况，你也已经多次以一个小警察的身份坏我的好事了。尤其是这一次，如果我的保险柜里没有装微型摄像头的话，那你就真坏了我的大事。还好，这个房间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暗门多。所以，就算把你在这里杀了，也能藏的住的吧~”
中国boy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他只是靠在书柜轻微颤抖着，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仿佛要在他的身上戳一个洞。
“啊对~就是这个眼神。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你的眼神。”
长发男人抽了根烟，站起来低下头俯视中国boy那双不甘的眼睛：“里面的光，太亮了。那种对希望的期待，那种对我们的厌恶，真的是分明而刺眼。”
男人甩了甩手，随即又朝boy的肩膀和腿上各打了一枪，仿佛一点都不担心会引人过来，他的行为，比起防卫，更像是一种逗弄猎物的鬣狗：
“我真是把你折磨一千遍都难解心头之恨。”
他咬了咬牙，随即深吸了口气道：
“所幸，我后来稍微动了点手脚，就让你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是不是觉得很委屈？自己为之奋斗的国家转眼就抛弃了你？可惜啊，这么多年你一直都不知道，不是国家抛弃了你，是我营造了这样的一个假象。
是我假装你的上级让你隐姓埋名不和过去的人联系，不允许你重新回来，是我制造了你的死亡证明，也是我让上面认为，王瀚哲已经因公殉职了。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没有回来的机会，不会干扰我的好事。
因为是秘密任务，所以上面也没有公开，只是说你被调走做一个秘密任务了。就连你的朋友和亲人都不知道你的行踪。
你想想，如果不是你一直固守陈规，无条件的服从命令的话，又怎么会落的这样的下场？如果你当初存在一点点的质疑的话，又怎么会以一个死人的身份过的这么惨？”
“我没有质疑，不是因为我固守陈规，是因为我知道，警察的职责是服从命令和履行自己的使命。”
中国boy冷笑了一下，不屑地看了对方一眼：“也多亏你告诉了我，也算让我放下了一些芥蒂。”
“我告诉你并不是因为我好心，而是不希望我手下出现一个糊涂鬼。”高禹天说完，再次举起了枪对准了boy的头。
“等一下，”中国boy突然换了个姿势，伸出了唯一没有受伤的手，制止了对方：
“既然你说不希望手下出现糊涂鬼，那能不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煞费苦心经营半生，为的难道就是一个希望渺茫的成神机会吗？你这种行为和古代那些为了追求长生不老炼药的皇帝有什么区别？”
“人类历史从来不是愚众书写，掌握文明走向的永远是一小部分精英，在远古他们被称为神，人界在神的管辖下曾是极乐之土，而现在为了让世界回归秩序，人类需要新的神。”
高禹天冷冷地笑了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若让这群废物自己自己选择，只会空耗资源罢了。若出现一个能够公平公正分配资源的神，众生平等，世界大同又岂是说说而已？”
“众生平等，这个众生算你自己了吗？”
中国boy不屑地嗤笑一声：
“追求现世的神权，要求自己为自己砌造神坛，自我供奉人心中的正义才是永远毋庸置疑的神。这种神，它无须加冕、无须仪式。弄虚作假、装神弄鬼在它面前不过是奇技淫巧,根本不值提。一个人的正义是道微光,可微光会吸引微光。”
“什么是正义？上位者的一句话便是正义。而上位者就是踩着无数同伴的尸体才成为的上位者，那些牺牲品，不过是开启新纪元大门的殉道者罢了。”
“是吗？你罔顾人伦，用活人做你残忍的实验，法律一定会制裁你的！”
中国boy撑着旁边的墙艰难地站了起来：
“你不会成为神，只会成为阶下囚！”
“还有谁能制裁我？”高禹天大笑着，语气中尽是嘲弄：“等我开启了五级基因锁，成为了神，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够管我？”
“天，”中国boy抬手指了指头顶：
“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你有违天理，罔顾人伦，必将受到报应，即使人无法制裁你，天也会制裁你的。”
“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会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永远只有强者说话的权力，而你们，只能作为附庸品，卑微的活着。”
“你说得对，也许我们得不到天谴来惩罚恶人，但我们始终拥有替天行道的正义感。”中国boy低着头，轻轻地笑了一下，他反手举起了手机，页面上的“通话中”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很不幸，你现在还不是神。所以我们依然保有审判你的权力——你输了。”
警车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从远方响起，
中国boy知道，这一次，他赌赢了。
他和允星河的默契，依旧不需要进行提前的彩排。
我没有底气让你爱我，但我有底气你会信我。
警察抓走了高禹天，并将从他家搜出来的资料上交了。国家知道了衔尾蛇的研究依旧没有停止，于是下令严格排查衔尾蛇余孽。并找到了受害者们的家属，向他们提出了慰问并给了他们一定的补偿。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以暴制暴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优解，无论何时我们都该相信自己的国家，人间正道是沧桑。
对于这次拔去衔尾蛇这根大刺，国家提出给boy他应得的功勋和补偿。
但是中国boy拒绝了，他只有一个要求：
“将功补过可以吗？以我的功，补阴阳怪气所有的过。或者，如果不够的话，我愿意承担阴阳怪气所有错事的后果，只求…把我这次的功劳，记给阴阳怪气…还他们一个合理的身份。”
让他们因为对付衔尾蛇所付出的一切，拥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和说法。
我愿意承担所有的罪名，只为留一个干净的阴阳怪气。
中国boy知道阴阳怪气存在于阴影之中，但是这一次，他们的行为，却给无数的人带来了新的光明。
谁说黑暗中就不能有光，正是因为有黑暗，才衬托得出光明的耀眼。
阴阳怪气不只是一个组织，更是一种精神，那是他们身处黑暗中的这些人，心中唯一的信仰。
“王瀚哲，曾经所在特别行动小组001号，后加入阴阳怪气，知法犯法。
你，认罪吗？”
最高法院的法庭庄重而严肃，法官的眼中也带着铁面无私的正义神色，中国boy这辈子都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竟能以罪人的身份站在这里接受审判。
他小心地垂下眼睛，声音低沉而笃定地吐出三个字：“我认罪。”
行刑的那天，阳光好的像被洗过一样，困了好多天的中国boy被刑警押送出来的时候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这般明媚的阳光。
当他伸出手挡在眼睛前时，银色手铐折射出的冰冷色泽就那般直直地射入了他的眼睛，但这一次，他却没有闭上眼睛，而是愣了一下。
确认了手上的东西后，他才如梦初醒地晃了晃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前所未有的释然和轻松。
允星河就在他身后的人群中远远地看着他，没有上前，却红了眼眶。
即将迈出大门的boy突然举起了手，轻轻地摆了几下，仿佛是在和谁告别，但，他的前方，除了死亡，早已空无一人。
允星河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眼泪瞬间就滑了下来，他再也绷不住，捂着嘴，在人群的最后蹲了下去，无声地哭了起来。
那是很多年前他踏进警局时的动作，竟然恰好和多年后离开警局时动作重合。
允星河至今清晰地记得，那一次他说了什么，这一次，他想表达给自己的，依旧是那句话。
只是，人称换了一下。
“不好意思啦，从今以后，就由你代替我，还受害者以公道，还恩怨以天道吧。”
阿允啊…我之前说的都是玩笑话…
你一直，都比我更适合做一个好警察。
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你争了，你一定要带着我的那一份，成为一个好警察啊。
多日以后，一个身穿警服的黑发少年一只手拿着鲜花，另一只手拎着保温饭盒来到了墓园。
“瀚哲，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要一起吃的饺子，你看，我没骗你，他们家的三鲜馅，放的是真的虾，不是虾米。”
允星河笑着摸了把眼角的泪水，将一盘热腾腾的饺子放在墓碑前面：
“你倒是起来陪我一起吃啊。”
他看着墓碑上依旧笑得意气风发的少年，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阴阳怪气】背光∏（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