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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四校文学对抗赛 ...

  •   “这是哪儿……”蓝薄荷倒在南宫骏岐的怀里问。

      望着脚下踩着的高楼,南宫骏岐轻轻地说,“这是只有你和我才知道的,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吗?”蓝薄荷笑了,她笑得甜甜的,酒窝里溢满了幸福。

      “薄荷,那个道馆,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南宫骏岐轻轻地问。

      玩弄着南宫骏岐的大手,蓝薄荷轻轻地说,“你真的想知道?”

      南宫骏岐笃定地点点头。

      蓝薄荷望着星空,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十二年前——

      一天深夜,蓝薄荷正在房间里睡觉,忽然觉得身边好热——

      她猛地坐起来,发现身边着起了熊熊的烈火。

      下意识的,蓝薄荷抓起身边的洞箫,那是她时时刻刻都不离身的东西。

      她告诉自己,要镇定,妈妈在天上保佑我呢!

      蓝薄荷躲避着一个又一个砸下来的木梁和墙上的碎片,由于身形矮小的缘故,她终于跑出了小阁楼。望着黑夜中熊熊燃烧的烈火,蓝薄荷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花园,一路径直地跑出了水府,她知道,她必须走,不然,她会在那栋小楼里憋疯的!妈妈死了,奶奶和爸爸都不爱她了,留下,对于她这个别人眼里的孽种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独自走在街上,赤着一双小脚的蓝薄荷凭着依稀的记忆朝外婆家走去……

      “小云小姐,老夫人住院了,再也会不来了。”一个下人对蓝薄荷说道,“老夫人听说了小姐的事,于是怒火中烧,急火攻心,再加上往日里老夫人就有心脏病,所以,一下子就——”

      蓝薄荷转身走出了蓝家的大门。

      按照下人的描述,蓝薄荷找到了外婆所住的光明医院,隔着玻璃,她看到外婆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各样她见都没见过的管子,蓝薄荷的眼泪,静静地流淌着——

      这个世界,恐怕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没有经济来源,没有地方可去,就这样,蓝薄荷蹲在一个街道旁边,过起了乞讨的日子。

      每天伸着小手向来往的人群乞求一些食物,哪怕是别人剩下地馒头渣蓝薄荷也会啃得津津有味,一年后,这个曾经的水家千金大小姐已经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街头小要饭花子。

      有一天,一个天天进入蓝薄荷乞讨所在的大楼的男人,盯着蓝薄荷看了许久,走了过来,递给了她一个馒头。

      蓝薄荷一把拿过来,像看到了燕窝鱼翅狼吞虎咽起来。

      半晌,那个男人没有离去,蓝薄荷抬起小脑袋,盯着面前的这个人。

      “你想不想,天天吃馒头?”男人问。

      蓝薄荷使劲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跟我上来吧!”那个男人冷冷地说。

      蓝薄荷被带到了一个很宽敞的体育馆里,那个男人回头对她说,

      “你叫什么名字?”

      水晓云吗?蓝薄荷心中暗想,不行,不能说出这个名字,既然,别人都不承认我是水家的女儿,那么,我还是改个名字比较好。于是,她抬起头说,“蓝薄荷,我叫蓝薄荷。”

      那个男人告诉她,这里是三全道馆,她的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

      “我是你的师父,是这家道馆的馆主。”

      “薄荷姐,给我把袜子洗了!”师父的女儿小西叫道。

      蓝薄荷走过来,拿起小西的臭袜子,放到水盆里搓了起来。

      “死丫头,这袜子是尼龙的,能这么搓吗?”一巴掌打过来,蓝薄荷的脖领子上已经有了一道鲜红的血印。

      “师母,对不起——”蓝薄荷低着头,使劲不让眼泪流出来。

      师母看看来薄荷,冷冷地说,“快点儿干,干完赶紧做饭去!”

      “是,师母。”蓝薄荷维诺着。

      晚上,当小西和师母都进入了梦乡的时候,蓝薄荷被师父拉到外面去练功。

      “叫你踢得高点儿,没听到吗?”师父严厉地训斥着。

      一天的家务和道馆的打扫,已经让蓝薄荷累得体力不支,哪里还有力气再踢腿?

      “啪——”师父的鞭子声此起彼伏,一晚上,蓝薄荷的身上又多了几条伤口。

      蓝薄荷咬着牙,鲜血顺着她地额头向下淌着——

      我要活着,我要好好活着!

      蓝薄荷紧咬牙关,心中暗想——

      妈妈,在天有灵,请帮帮我吧!

      一年后,蓝薄荷的功夫大有长进,师父便经常带着她去街上的各个道馆去踢馆。

      “好的,薄荷!攻他软肋!”师父在旁边叫着好,蓝薄荷对面前的对手连连进攻。

      “薄荷,今天干得真漂亮!”师父眉飞色舞地说,“下个星期,咱们把东街那个馆子也踢了算了。”

      回到道馆——

      “薄荷姐,我的数学题你还没帮我做呢!”小西跑过来说。

      “死丫头,给小西做完题赶紧去洗衣服!”师母道扯着嗓子喊。

      ……

      日出,日落……

      日出,日落……

      时间,如流水……

      一转眼的功夫,蓝薄荷已经十三岁了。

      一家新开的道馆里——

      十几个教练已经被蓝薄荷踢倒了一地,他们的老板,一个中年男人,被蓝薄荷的钢钩挑断了肋骨,鲜血汩汩地流出。

      站在门口,蓝薄荷冷冷地说道,“以后每月,你们道馆收入中的五成,要交到三全道馆,不然,就别想活。”说罢,一纵身,没了踪影。

      “她是谁?”那个受了重伤的老板问道。

      其中一个伤得较轻的教练走了过来,“她您都不知道?她就是踢倒十八街一百多个道馆的‘地狱天使’啊!”

      “她叫什么名字?”

      “这倒不知,只知道她被称为‘地狱天使’。”

      “地狱天使——”那个老板浑身打了个冷战。

      放学后,蓝薄荷一如既往地先来到了图书馆,因为在这里,她能够静下来,看看书。

      可能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她身上的血腥味道。

      也许就是每天下午的这两三个小时,蓝薄荷的学习在全校,一直是名列前茅。同学们怎么都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安静优秀的女孩子在晚上,就会变成一个魔鬼一样的女子。

      黄昏近了,蓝薄荷收拾起书包,朝道馆走去。

      今天晚上,是她踢的第二百个道馆,也是最后一个道馆。

      ……

      夜深了,蓝薄荷从西街走了出来,身后是一堆被她打得重伤的道馆教练。

      回到三全道馆,蓝薄荷来到了师父的房间。

      “师父,那个道馆同意咱们的条件了。”蓝薄荷面无表情地说。

      “那好啊!”师父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蓝薄荷后退了两步,“师父,我想离开这里。”

      “什么?”师父近前两步,无法置信地问,“为什么?”

      蓝薄荷很平静,“您知道为什么。”

      “不行,我不许你走!”师父举起身边的鞭子,朝蓝薄荷抽去。

      “啪——”鞭子被蓝薄荷用手接住了,她用一种师父从未听见过的冷漠的语气说道,“你打不动我了。”

      “你——”师父气得脸涨得通红,指着蓝薄荷的鼻子骂道,“你这

      个白眼狼!我养了你,你却这样回报我!”

      蓝薄荷冷笑着,“算了吧,老头子,别装好人了。”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没有我,你靠什么活着!”师父在后面大喊着。

      蓝薄荷转过身来,嘲讽地望着他,“你真是老了,我在每一笔给你的钱里,都扣除了我的部分。”

      就这样,蓝薄荷离开了三全道馆,住进了学校的宿舍。

      她告别了七年地狱般的生活。

      自此,蓝薄荷更加发奋,因为她知道 ,她没有退路,她只能比别人更优秀,才能在这个冰冷的世界立住脚跟。

      “这就是我的故事了。”蓝薄荷自嘲地笑了笑,“很不可思议吧!”

      蓝薄荷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望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儿,南宫骏岐对她的保护欲望更加的强烈了。

      她有着那么可怜的身世,又有着那么悲惨的经历,可是她都挺了过来。她的心里,隐藏着多少的伤痛?她曾经遭受过多少的磨难?

      南宫骏岐将蓝薄荷抱得更紧了。

      “骏岐——”怀中的蓝薄荷轻轻地说,“你还怪我喝酒吗?”

      南宫骏岐笑了,她怎么还想着这件事。

      他俯下身,贴在蓝薄荷的耳边轻轻念着,“不怪了,下次,我陪着你喝。”

      蓝薄荷又一次流泪了。

      当蓝薄荷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南宫骏岐的怀里已经不知多久了,南宫骏岐的下颌抵着自己的额头,他温热的气息笼罩着自己的脸庞,他的大手温柔地握着自己的手,他的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

      蓝薄荷轻轻地动了动——

      “你醒了?”南宫骏岐醒了过来,随即扶起了蓝薄荷。

      蓝薄荷望望四周,“这是哪儿?”

      南宫骏岐笑笑,“天文馆。”

      “我的手套呢?”蓝薄荷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套不见了。

      南宫骏岐从身后拿出那副钢钩手套递给蓝薄荷,“以后少用。”

      耸了耸肩,蓝薄荷饶有意味地说,“那也得看我的仇家有多少了。”

      “谢谢你。”蓝薄荷转身要走,却被南宫骏岐拉住。

      “薄荷——”南宫骏岐温柔地说,“你还记得我们昨天说过的话吗?”

      蓝薄荷回头看了南宫骏岐一眼,摇摇头说,“对不起,我全都忘了。”

      叹了口气,南宫骏岐松开了手,“那么,请你好好照顾自己。”

      蓝薄荷转过身去点点头,然后默默地离开了天文馆的大厅。

      骏岐,对不起,昨夜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梨花园里,凌御宸观察着蓝薄荷的一举一动。南宫骏岐今天跟失了魂儿似的,肯定跟蓝薄荷有关。

      “你跟骏岐——”

      “社长,我们还是讨论关于对抗赛的事吧。”蓝薄荷打断了凌御宸。

      凌御宸会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移了话题,“对抗赛一共分四个部分——”

      四校文学对抗赛,是水家资助的四家贵族学院每年都将举行的盛会,到时候,所有的学生都会到场参加,会场就在水家资助建成的风铃文学馆。

      顾名思义,风铃文学馆,就是整个的的文学馆里挂满了风铃,经过特殊的人工制风,就会造成成千上万各色各样的风铃一起摇曳的效果,那时候,整个文学馆里,就算没有乐队,也会响起一首动听的乐章。

      风铃文学馆,是水家每年资助的文人们聚会的地方,文化气息颇浓,里面栽有奇花异草,又有曲水流觞、曲径通幽、小桥流水、深山古寺等人造的仿真景点,是一片非常大的园区,也是文人们吟诗作画的天堂。但是,只有接受水家资助的文人才有资格进入,所以,又显得十分神秘,很多人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实。

      而四校文学对抗赛,就会在这里举行。

      对抗赛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文学知识考核

      这个部分每个队派出三个队员,每个队有三道问答题,均为必答题。答对三道者得十分,错一道者扣十分,错两道者扣二十分。

      第二个部分:文学知识抢答

      这个部分每队仍派出三名队员,一共有十道题,抢答正确的十分,抢答错误倒扣十分。

      前两个部分都只是考核参赛者的基本文学素养,最重要的得分聚集在后两个部分。

      第三个部分:诗词接龙

      这个部分,每个队的所用成员均可参加,由一个主题开始,每个选手都必须在吟诵的诗词中含有此主题。不然倒扣十分。坚持到最后的队为胜利队,在总分上加一百分。

      第四个部分:文学才艺

      这个部分往往是最出彩的,每个队派出自己最为精英的两名队员,用一种“新颖”的形式,展现出评委会给出的诗词。最终,获得优胜的队,在总分上加二百分。

      同时,大赛还将由学生选出“最佳才艺奖”、“最佳文学素养奖”等许多个人单项奖。同时,获得优胜的队伍可以获得水家一年的经济资助,还将获得风铃文学馆年季入场券,而获得单项奖的个人亦如此。

      “每年,我们都是在最后两个环节败下阵来。就算每年第四个环节我想要突破,可是也苦于没有好的搭档。”凌御宸慢条斯理地说道。

      “难道社长想让我在第四个环节出场吗?”蓝薄荷看着凌御宸。

      “宾果!”凌御宸笑了笑,“我可是对你给予了很大的期望哦!”

      蓝薄荷无所谓地摇摇头,“那么,要是我获得优胜了,你给我什么奖励?”

      “哈哈——”凌御宸大笑起来,“你还真不赖嘛,还没怎么样就知道要奖励。”

      “让我想想——”凌御宸轻摇折扇,良久,他缓缓地说,“如果咱们获得优胜,那我就欠你一个人情,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我什么时候还你。”

      蓝薄荷没有说话。

      “师姐——”小西又跑来了。

      蓝薄荷一皱眉,“怎么?道馆又出事了。”

      小西摇了摇头,“不是,是昨天你给我爸的那个药膏,很好用的,我爸的伤已经好多了。”

      接过药膏,蓝薄荷揣进兜里。

      “对了,师姐,我爸这里有封信,他让我转交给你。”说罢,小西就递上了信。

      蓝薄荷接了过来,撕开一看,上面写道——

      薄荷,这次谢谢你了。

      如果有时间,回来看看我。

      蓝薄荷将信揣了起来,小西笑着对蓝薄荷说,“师姐,你真厉害!昨天的那个人,可是踢倒了东街十八家道馆的厉害人物!”

      蓝薄荷冷哼一声,“那又怎样。”

      “是啊,就是说嘛,他还不是成了师姐的手下败将,连武功都被废掉了。”

      “好了小西,没事就回去照顾你爸吧。”蓝薄荷一转身,走进了办公楼,凌御宸看看面前的小西,又看看远去的蓝薄荷,潇洒地一笑,也进了办公楼。

      转眼之间,四校文学对抗赛来临了。

      乘专车来到风铃文学馆,蓝薄荷面无表情地坐在代表席上,望着其他三个学院的代表,蓝薄荷没有说话。

      四校文学对抗赛,就是在圣路易斯安娜学园、圣马丁学园、水云书院、西陵学馆之间展开的由各学校文学尖子组成的代表队之间的一场较量,所以,无论哪一方的实力都不可小却。

      “去年的冠军是水云书院,他们文学社的社长朴秀玲非常厉害。”齐雨轩介绍道,“另外两个学园的文学社社长也非常强,圣马丁学园的社长叫欧阳钟会,擅长舞剑,他在前年就是在最后的环节中靠舞剑来诠释一首诗夺得了冠军。另外,西陵学馆的社长马云飞会弹奏四种古代乐器,听说他这次好像要大显身手。”

      蓝薄荷依旧静静地坐着。

      “各位同学,一年一度的四校文学对抗赛就要开始了!让我们欢迎四所学校的代表队!”评委会主席起身说道。

      文学馆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第一环节,每个队都轻松地过了关,到了第二环节,圣路易斯安娜派出的队员就有些不是对手。

      “请问,‘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是《红楼梦》中谁的诗句?”

      “水云书院请回答。”

      “是宝钗的《咏白海棠》。”水云书院的朴秀玲说道。

      “请问,‘闻说梅花早,何如此地春。’是谁的诗句?”

      “水云书院请回答。”

      “是白居易的《访袁拾遗不遇》。”朴秀玲又一次答对。

      “哎呀,这帮笨蛋,我不是都在平时活动中讲过吗!”齐雨轩在一旁气得直锤大腿,“看来,以后真是得好好整顿整顿,不能再听信这帮小丫头的一面之词就让她们进文学社了!”

      蓝薄荷在一旁笑笑,“你知道就好,也不辜负社长担着风险让这几个女孩儿上场的一片苦心。”

      齐雨轩闻听此言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确实错了。

      “请问,秦可卿在《红楼梦》的判词是怎样的。”

      “圣马丁学园请回答。”

      欧阳钟会轻松地说,“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

      第二部分结束的时候,水云书院已经累积了八十分,而圣马丁学院和西陵学馆各累积五十分。

      “可恶,才只有二十分!”齐雨轩气得摩拳擦掌,“不但得不到分,好不容易抢到了,居然答错,倒扣了十分。”

      “同学们,接下来,非常激动人心的第三部分,就要开始了。”评委会主席宣布,“今年的诗词接龙主题是‘花’。”

      “花好说——”齐雨轩说,“这是个扳平的好机会。”

      “由圣路易斯安娜开始。”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文学社的一名社员站起来说。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圣马丁的一名队员接道。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

      “十分秋色无人管,半属芦花半蓼花。”圣路易斯安娜的队员接道。

      此时,比赛已经到达白恶化的阶段,大家都没有刚才接得那么流利,只有水云书院的朴秀玲依然对答如流。

      此时的蓝薄荷,依然坐在那里不发一语。

      ……

      “圣路易斯安那学院,你们还有十秒钟的时间。”主持人看着计时器说。

      “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缲车。”齐雨轩此时已经站起来多次了,真该死,凌御宸那家伙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而身边这个据说才华横溢的蓝薄荷到现在一次言也没有发过,圣路易斯安娜除了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接上了,但自己已经快江郎才尽了,蓝薄荷再不说话就真要惨大了。齐雨轩心里暗骂。

      ……

      又过了十分钟,圣马丁学园和西陵学馆双双败下阵来,只有齐雨轩和朴秀玲仍然在坚持着。齐雨轩明显占下风,每次接龙都要思忖再三,而朴秀玲依然是不假思索地引经据典。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朴秀玲说完,用一种骄傲的神情望着对面的齐雨轩,他大概已经没有可接的了。

      三十秒过去了,四十秒过去了,五十秒过去了——

      “圣路易斯安娜,你们现在只剩下五秒钟时间。”主持人提醒道。

      怎么办?怎么办?齐雨轩急得满头大汗,却想不出一句词。

      “桃花流水突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齐雨轩身旁的蓝薄荷突然站起说。

      “好……”圣路易斯安娜的学生们这才松了一口气,集体叫好道。

      轻轻地“哼”了一声,朴秀玲轻蔑地望着对面的蓝薄荷,就凭你,也想扳倒我大名鼎鼎的朴秀玲。

      “双飞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沾水开。”朴秀玲道,她到要看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圣路易斯安娜新社员能有什么遮天的本事。

      “一路稻花谁是主?红蜻蛉伴绿螳螂。”蓝薄荷流利地接道。

      “竟说田家风味美,稻花落后鲤鱼肥。”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后更无花。”

      “春兰兮秋菊,常务绝兮终古。”

      “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森林旧有高人隐,寻到梅花却系船。”

      ……

      足足半个小时,一场真正的好戏在两大美女之间展开,她们仿佛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但是明眼人却能够看出,朴秀玲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女孩儿到底是谁,居然能和我对诗这么久,还真是了得。朴秀玲心中暗想。

      “并眼看人殊草草,隔林迢递见梅花。”蓝薄荷接道。

      “朴秀玲同学,该你了。”主持人提醒道。

      “哦。”朴秀玲这才回过神来,“黄昏风雨打园林,残菊飘零满地金。”

      会场上顿时一片哗然——

      “朴秀玲同学,你的诗里,可没有‘花’字呀!”主持人提醒道。

      “什么!”朴秀玲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诗中,的确没有“花”字!

      “对不起,朴秀玲同学,这场比赛,我们只能判定圣路易斯安娜获胜。”评委会主席道。

      轻轻摊了摊手,朴秀玲轻松地一笑,“没事,这次,我倒是认识了一个比我更强的人。”

      蓝薄荷,我记住你了,你真是个,才华横溢的女孩儿。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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