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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只要夫人能开心,随便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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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微凉,掠过树叶是不是发出阵阵沙沙声。
城内疫病并未完全消失,考虑安全性,钟玄冥选择在城外安营扎寨。方菲菲终于可以痛快地沐浴,心情大好,晚膳多用了两碗饭。
侍卫撤下餐饭,方菲菲伸着懒腰,问钟玄冥:“今晚我们在哪里安歇?”
“嗯?”钟玄冥不解,“你们?”
方菲菲把浅心和小喜子列在了一起,钟玄冥眉头一皱:“给他们安排好住处了,不用你操心。”
小喜子身为一个男人,和谁住在一起都没所谓,但是浅心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若是不妥善安置,对她的名声总归不好,方菲菲也更在意:“你把浅心安置在了哪里?”
“东南角的那座营帐救赎专门给她准备的。”钟玄冥说,“周围十几个人轮流看守,不会有事儿的。”
想不到钟玄冥这么细心,方菲菲嘴一撇,有些吃醋。
对别人倒是挺在意的,但凡对原主有这十分之一的仁慈,原主都不会落得人头挂城墙上的悲惨结局。
“行吧!那我也回去睡了。”方菲菲转换了一下思路,不管钟玄冥对谁好,总之有了这些人保护,她和浅心的性命也就有了双重保障。
她的话音刚落,钟玄冥就拽住了抬脚欲走的她:“你想回哪儿?”
“东南角的营帐啊!”方菲菲打了一个哈欠,疲累好几天,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不许。”钟玄冥立马拉下脸来,威胁般地和方菲菲对视。
他的眼睛深邃明亮,却总是带有不容忽视的侵略性。她有些怕,小声说:“你总不能不让我睡觉吧?我赶了五天五夜的路,行行好行不行,就当我求你了。”
“我没有不让你睡。”钟玄冥手一紧,就把她按在了怀中,“但是你不能去别的地方。”
“我没有要去别的地方呀。”她不解道,“我真的就是想回去睡个觉,仅此而已。”
“回去?回哪儿?”钟玄冥低头看她,睫毛密而卷翘,整个人恹恹的,困到几乎睁不开眼。即使在生气,还是退却了一步:“回答我。”
“当然是回浅心那儿了,不然睡哪儿?”她真的很困,没时间跟他磨嘴皮子,小脾气落在钟玄冥眼中也变成了撒娇:“我想睡其他营帐中你能同意?”
陡然之间,她突然被人扛起。钟玄冥特别生气,他做了那么多就是想要断了她所有的念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她还想住到浅心那儿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住到别的男人那里,简直反了天了。钟玄冥强忍醋意,扛着她大跨步越过屏风迈向里面,随说把她扔在了床上,但右手却一直垫在她身下。
“你干嘛!”方菲菲瞬间清醒了。
“睡觉。”钟玄冥动手解开了第一粒扣子,声音却很温柔:“不想被我粗暴对待,就老实一点儿。”
言语虽然粗鲁,行动却非常温柔。方菲菲咂摸了一遍,总觉得这个“粗暴对待”并非是指被揍一顿,反倒有点夫妻间调情的意味。
“我……”脸上蒙了层红晕,宛若蜜桃般诱人,“你……我要回去,你别闹。 ”
钟玄冥喉咙发紧,“睡不睡了。”
“你这样我怎么睡。”方菲菲小声抱怨,纵然她在畏惧钟玄冥,但是就凭钟玄冥顶着那张妖孽绝伦的脸睡在身旁,谁能顶得住?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郡王妃,睡在一起天经地义有什么问题?”钟玄冥脱掉铠甲,只披一件宽松的衣袍,半敞着胸口,挪到了方菲菲的身边,“怎么,还是说夫人有什么疑议?”
草!死渣男果然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两个人貌合神离,睡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维护这破碎不堪的姻缘,想来应该也不会发生些什么动手动脚的事情,方菲菲哑然:“没有,睡吧!”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方菲菲在生气,短短几秒钟,就由刚才的害羞转变成了不耐烦,钟玄冥伸出手试图揽住她腰身,方菲菲反手一巴掌推开他:“动手动脚,小心我揍你。”
“好啊!”他特别喜欢看她耍小脾气,率真又可爱,“只要夫人能开心,随便打。”
方菲菲不讲脸皮,甩手捶他一拳。钟玄冥趁机握住她的小手,笑眼盈盈:“夫人为什么会想来这儿?夫君我走了才不过月余,夫人未免也太想念我了!”
谁想念他了!
要不是担心你会脑袋搬家,她用得着苦哈哈地奔波五天。
“没脸没皮,谁想你了。”方菲菲非常严肃,“我来是有要事跟你商议的。”
“关于谁的?”
“不是你我至于大老远来到这儿?”怎么一到关键时刻钟玄冥这人的脑子就不好使了,方菲菲很想敲开看一看那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她在那边生气,钟玄冥却扬声一笑,随即一挥手,让人吹灭了大帐内的明灯。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吹灯干什么?”她挣扎着要起身,被钟玄冥强硬地搂在怀中。
现在就算天大的事也比不上让方菲菲睡觉重要,哪怕下一刻就会要了他的命:“睡觉。”
“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问她为什么来的是他,要她睡觉的也是他。
“乖。”钟玄冥盖好被子,从身后抱着她,一夜好眠。
等方菲菲醒来时,身边早已不见了人影儿。她刚起身,浅心就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夫人醒了,梳洗好咱们就吃饭了。”
军营的伙食算不上好,也只是一些粗粮馒头和小菜,但是对方菲菲,钟玄冥是特殊相待的。
“早膳有包子和些清粥,定然是没法和王府比的,但是已经是军营中最好的了。”浅心咧嘴笑,“王爷说了,夫人想吃什么就跟李副将说,他们会尽力弄到。”
她咬了一口包子,味道的确一般,大概是行军途中调味料不全的缘故,总觉得有股膻味。
“算了,我还是喝些粥吧!”方菲菲放下包子,端起粥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碗粥见了底。
浅心也闻到了膻味,打趣说:“这是将士们打来的野山羊,膻味重了点儿,也不怪夫人吃不惯。”
“怎么还打野味了?”
“整个湘南边镇无人生还,镇子里兵尽粮绝,这些东西都是硬生生挤出来的。”浅心越说越伤心,“夫人,你说这镇子中咋就和突然染上了疫病,还死了那么多人,奴婢听说王爷已经连续十几天没合眼了,吃住和士兵一起,也不搞特殊。”
钟玄冥吃住与一般士兵无二,却给自己弄来了糯米粥和青菜。
“王爷去哪儿了?”
浅心说:“听说是处理叛匪去了,驻守湘南边镇的玄武营叛变,王爷坚持救完人在处理他们,现在该是去刑场的路上了吧!”
“卧槽——”方菲菲预感大事不妙,钟玄冥确实是在刑场遇刺,只是这剧情怎么又提前了。
她招呼过来李副将,几乎撒腿就跑,“备车,去刑场,快点儿的。”
马车疾风而驰,方菲菲顾不上颠簸,一路催促:“能否再快点儿?”
“夫人,不行了呀!再快马车会翻的。”马夫上气不接下气。
方菲菲暗恨为什么原主不会骑马,不然也不至于拖慢了行程。
赶到刑场的那一刻,钟玄冥正好端端地站在高台上,望着台下一众叛匪和囚犯。抬眸间,一抹熟悉的身影落在他眼中。
他想都没想,飞速跳下高台奔向方菲菲:“你怎么来了?”
“我就是想来看看,怕你没吃早膳。”方菲菲环视着四周,平静如往常,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原书中就是在刑场,钟玄冥遇刺差点身亡,自己被豫王妃打个半死。
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钟玄冥莫名紧张了起来,沉声吩咐李副将:“送夫人回去,多加派人护送。”
“我不走。”方菲菲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跟在钟玄冥的后边半步也不离开。
“听话。”钟玄冥出言哄道。
“夫人,请吧!”李副将上前一步,摆出恭敬的姿态看向方菲菲,“别让属下为难。”
钟玄冥看李副将都快贴在方菲菲身上了,顿时有些不爽,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
“退下。”他厉声呵斥,“夫人不用你送了。”
钟玄冥那气鼓鼓的模样成功逗笑了方菲菲,她笑道:“不用李副将送也成,你得跟我一起走。”
“刑场还有些事儿没处理完。”钟玄冥有些为难,此刻他真想做个甩手掌柜,带方菲菲远走高飞,但是不行,全场人都等着他的号令,他还不能走。
就算没有全场人,他也要抓到鬼面手的把柄,成败皆在此一举。但是他也绝不能让方菲菲受到任何伤害,于是低声哄她:“等我忙完了就立刻找你好不好,先跟李副将一起回去!”
虽说刚才李副将的动作惹恼了他,但是全场除了他之外,就数李副将能护住方菲菲,自己吃醋和菲菲的性命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他果断选择让李副将送她回去。
三人正僵持,突然,只见一名黑衣人从袖子里伸出一把匕首,寒光乍现,刀锋直逼钟玄冥的背后,那是心脏的位置。
方菲菲想都没想,一个箭步挡在了钟玄冥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