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03 ...
-
等出去的两人一回来，从厨房里探出头的王胖子看见他们手里的东西也吓了一跳。
“嚯，你们这是去抢人猎户的活儿了吗？”
“什么什么？”
在厨房里围观的叶如晦跟在他后面出来顺着王胖子的视线去看，她的视线落在他们手上，眼睛猛地睁大，“呀”这样惊叹了一声。
“这什么，鸟吗？”叶如晦擦了擦手上的水，好奇地想要凑过去。
“山鸡。”张起灵简单明了地解决了她的疑惑。
在黑瞎子和张起灵的手里，是几只五颜六色的…该说是鸟，还是鸡的动物，每只脖子都软塌塌的，鸡冠下的眼睛紧紧闭着，估摸着可能已经遭遇了不幸。
“好吃吗？”叶如晦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举起来的鸡，鸡喙触感硬邦邦，头顶的羽毛又摸上去手感很不错。
“好吃，保准好吃，这加上蘑菇那么一炖，香得人晕头转向的。”
给叶如晦描绘香味的王胖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跑到门口，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一眼，连忙把大门紧紧关上了。
在里面切菜呢，看俩人一去不复返的吴邪抱着胳膊靠门框上看那三只鸡，他抬起头看那俩人。
“你们在哪抓着这东西的啊，山北边？”他问道。
张起灵淡淡地回答吴邪：“不是抓的。”
说完后他嘴一闭，似乎没有再继续解释的意思。于是他们想知道这几只可怜鸡是怎么落到这俩人手里，就知道从另一个人那边知道了——他们又把目光落在一只手臂屈起，低着头手指在臂弯里逗弄什么活物的黑瞎子身上。
一个毛茸茸的头从他怀里露出来，毛发发杂，灰不溜秋的，俩耳朵贴在头顶，黑圆圆的眼睛好奇而懵懂地看着这些对它来说是巨型动物的人类。
是只兔子。
黑瞎子把它头按了回去，举起手上的鸡回看他们。
“这鸡放哪儿？”
“厨房地上就行…”吴邪下意识回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追问道：“这人在山上养的养殖野□□，怎么弄的啊？抓来的。”
“守株待鸡听过没？撞死在树上的，我和哑巴俩人捡了个便宜。顺手拿回来加餐。”黑瞎子说。
吴邪呵呵一笑，满脸不信：“那这兔子呢？也撞来的？”
“哎，不愧是我徒弟。”黑瞎子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你多住几天，干脆下次撞只野猪来多好啊。”
“我倒是想，但提不过来就让人举报，违法了。”
吴邪被他这一句话给噎住了，他反复看黑瞎子，想看看他一个背着几十年前通缉令的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违法俩字的。要不是叶如晦在，不方便让她听这些话，他一准拿这怼回去。
胖子跟着小哥去放鸡了，黑瞎子把手里的死鸡递给吴邪，不客气地指使他去放鸡。
“那你啊干嘛？”吴邪对干活没意见，他只对这人指挥他，自己却不动有意见。
“找个地儿放它。”
黑瞎子提溜起兔子的一对耳朵，它四条腿前后挣扎着想要逃出魔爪。他嫌它扑腾得烦地咂了下舌，兔子瞬间一动不动，乖巧地试探着蹬了蹬腿。
“你还要养它啊？野兔养不活你又不是不知道。”
黑瞎子笑着看吴邪：“那你来给个建议，吃了它？”
吴邪心想这人什么时候说话还这么婆婆妈妈了，今天的太阳难不成是从东边落下的。但他反应也快，在点头开口前先想起了叶如晦还在一边，他一侧头望见叶如晦眼睛睁大，一副喜欢的模样看着那只兔子，心下瞬间就明白黑瞎子和这以往截然不同的反应了。
在他一旁，叶如晦眼都不眨地一直在看着这兔子，眼里亮晶晶的，像是夜晚的星星提前在她眼里升起。
“如晦？”吴邪叫了一声她，她眨眨眼看过来，有些疑惑。
他问：“你喜欢这兔子？”
“还行。”叶如晦说。
黑瞎子笑：“是吗，我怎么看你眼睛都快黏在它身上了。”
“你说这个啊…”叶如晦停了停，“我在想我到底带没带那几袋冷吃兔，本来都忘了，一见兔子又想起来了。”
那是梦姐那之前是个四川人的厨师给做的，现真空的，味道和她曾经去自贡吃的也没什么大区别，她觉得还更好吃点。这次来，她带了不少就是想着和他们分享。
她也清楚自己多娇气，梦姐助理给她收拾行李的时候把她想到的、想不到的细节都考虑到了。
吴邪仔细看了看她，发现她确实是真诚地在说这事，便知道自己和黑瞎子都多想了。
也是，之前也没见过她同情心泛滥过，就算现在不记得一些事了，该是叶如晦也还是叶如晦。
吴邪无奈地笑了下，说替她去找找。她带来的那堆吃的都堆在那屋的桌子上了，都没仔细看带了什么。叶如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具体带了什么，反正是全梦姐助理替她收拾的，她只见他把周边能单独包装的小吃都给她带了不少，拿来这去趟镇子上都得将近一小时工夫的村子里给他们打牙祭。
厨房外面只剩下捏着兔子戳着兔子肚子玩的黑瞎子和想摸又踟躇的叶如晦。
“来，摸摸。”捏着兔子后颈，黑瞎子把兔子靠近了叶如晦。
“它咬人吗？”叶如晦蠢蠢欲动，她倒不是喜欢兔子，蔺寒溶养过兔子，她是知道兔子看着可爱养着多臭多麻烦。只是她之前因为摸被咬过，现在就想报复性地摸回来。
“你怕它就咬，不怕它就不敢咬。动物越小越会欺软怕硬。”
听着黑瞎子的话，叶如晦无语：“你说这个也没用啊，我就是害怕，那也不能一下子就不怕了。”
就算黑瞎子捏住了兔子，叶如晦也不敢碰，她之前被她表妹蔺寒溶养的兔子咬到过，自此就有了心理阴影，总担心兔子咬人。所以说着她要报复回来，但她也只能远远地看，靠近就怕被它咬。
“哎，行了，逗你玩呢。”黑瞎子说，“抱就行，它不敢咬。”
“那它咬了怎么办，我总不能咬你一口吧。”叶如晦还是有点害怕。
黑瞎子不经意地瞥过她嘴唇一眼，笑容不变：“也不是不行。”
叶如晦翻白眼，她纯粹就觉得他这是油腔滑调。
“我可记住了，真咬着我你别跑，站那给我咬。”她好声好气地怼过一句。
被这么一打岔叶如晦觉得也没那么害怕了，她看黑瞎子这方法捏着兔子脖子，兔子动也动不了，估计也没办法咬她。
她回想了下之前蔺寒溶抱兔子的姿势，从腋下抱起来，一只手拖着兔子的屁股，发现它的确像之前见着那样没挣扎，而是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她怀里，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木兰辞那个，辨兔子性别的。”叶如晦逗了逗它，忽然好奇起这兔子的性别，“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是提起耳朵，还是怎么来着，我记得我初中学过。”
“结果现在忘干净了吧。”黑瞎子说。
叶如晦理直气壮：“我能记得这句就很不错了，你不能太高估我的记忆力。”
黑瞎子停了下，他神情难辨地笑了笑。
语气听起来莫名的意味深长，他道：“确实不能高估你的记忆力啊，小明，信你能记得住才是傻子。”
“…什么？”叶如晦疑惑地看他，这声小明他叫得可比胖子和吴邪他们都叫得顺多了…她总感觉自己应该也听过有人这么熟悉地叫她的名字。
只是她想不起来了。
…她该想起来的。
“没什么。”黑瞎子停了停，又说，“你想看公母就给你看看呗，年轻人就是好奇心旺盛。”
他从她怀里拿过兔子，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到时候心软，就找了个伤不着兔子的手法提起兔子的一对耳朵。这兔子本来没精打采的，一提耳朵，兔子的腿就开始蹬着空气，张牙舞爪的，看得黑瞎子弹了下它的脑袋，让它消停点。
“扑朔了。公的。”他道。
叶如晦觉得自己学到了一些没有用的知识。
她接回兔子，好奇地问：“那要眼迷离是什么样，睡着了吗？”
“这个啊…”黑瞎子拉长音，高深莫测地看她，“等下次再说吧，艳明小课堂今日闭堂了。”
逗完了她，黑瞎子拍了拍手上的兔毛。
“抱完了记得洗手，这东西身上可不干净。”他提醒了一句，看了看那兔子没咬人的样子，就让她自己抱着玩了。
不过叶如晦也没抱多久，那兔子能待在她怀里这么乖纯是靠着残留的来自黑瞎子的威慑。黑瞎子一闪人，兔子这种动物见威胁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叶如晦，没过多久就开始在她怀里扑腾。
不过它还是有点保留，没有咬她，只是动来动去地恢复了活力。看着想要跑出去。
叶如晦一开始以为它是饿了，打算给它找菜叶子吃。但是一看它是有别人靠近就乖巧，和它自己待着就动来动去就明白过什么意思了。
合着就是看她好欺负呗。
她又气又觉得好笑，想了一会，气不过。从手机上搜出红烧兔的菜谱，叶如晦打开语音阅读，提起兔子的一边耳朵就开始循环播放。
把她带来的零食整理完，拿着冷吃兔回来的吴邪一看就乐了。
“干嘛呢，这是给它早教？”
“我在教育它，不听话的兔子都是要被做成红烧兔的。”叶如晦说，“不然它可能欺负人了，一剩我自己就要跑。”
“没抓着你吧？”吴邪问。
“没有，但就是光乱动。”
“是嘛，来我看看，教育的成果怎么样。”
黑瞎子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他瞥了眼叶如晦的手背，没瞧出东西后他伸出手捏了下兔子的脖子，刚才还很有精神的它像是被点了穴，一瞬间就瘫得弱小无力了。
黑瞎子松开手，语气上扬：
“成效不错啊，下一步得让它把这菜谱倒背如流才行，做不到咱就吃了它。”
“它这么小，也吃不了多少，两口就没。”
叶如晦瞟见吴邪手里的冷吃兔，有了新的主意：“决定了，它要做不到咱们就当着它面吃冷吃兔，得让它知道知道这兔子要是没有学问的后果，就是被人做成冷吃兔。”
黑瞎子笑得更开心了：“这主意好。”
在一边听着听着不对劲的吴邪：…你俩做个人吧。
事实证明，不做人是会传染的。
挺大一兔子的，遇到一个脑洞大的人类，硬是要被要求背什么菜谱，还是烹饪自己的菜谱——这得多不做人才能做出这种事啊，兔子要但凡会说话都得骂街。
吴邪看着连胖子都加入到祸祸兔子的行列里，就彻底放弃管他们了。
随便吧，不就是让兔子背菜谱吗，他们这些人做的奇葩事还少这一件吗？只要不是逼着兔子跳霹雳舞，吴邪觉着什么事都还能再商量商量。
等三个人兴趣都没了，王胖子把它往院子里搭出来的临时窝一放，喂上菜叶和水，打算等明早再把它送回山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