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住》任意风烟

54、率真小阿哥

　　可是，她能承认自己不稀罕十四？肯定不能，坚决不能。

　　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下，就趴茶几上大哭，哭得是伤心欲绝，一脸凄惶，呃……，声音凄惶。沚湄是真的哭了，想想自己就觉得憋屈，妈的，不想待见的男人，偏偏塞给自己，不想要的婆婆，算了，婆婆对自己也还好，那公公就真的不想要了。天爷，谁会想当皇帝的儿媳啊？一不留神就被杀，还有可能株连九族，万恶的旧社会啊！！！

　　回想现代，多么自由，多么随意，多么惬意啊！可现在呢？沚湄越想越难过，本来是装的，可现在真个痛哭起来。

　　弄的德妃不知所措了。哪里有儿媳会在自己面前痛哭？只有儿子小的时候和女儿。儿子现在大了，是男子汉了，不屑于哭了。大女儿，两个月就夭折了，这皇家，娃娃长的大，可是要千般算计才成，防谁都跟贼似的。温宪十七岁嫁人，十九岁就去了。而温庆，十一岁就去了，两个女儿承欢膝下，跟自己撒娇卖痴，可都小小年纪的去了。之后再也没有人在自己面前哭过，那些个低级妃嫔和宫女的哭泣，都打动不了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可是，湄儿的哭，让她想到了两个小女儿，尤其是温宪。出嫁的时候在自己面前哭得跟什么时候。一出门就收起所有委屈，微笑着面对所有的一切，她，是皇家格格不是吗？想想六子仅余两人，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德妃抱着沚湄，也默默地哭了起来。倒是沚湄在德妃怀里，见德妃也哭了，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呆呆的抬起头看着德妃。“额……额娘，您，您……怎么……”沚湄有些惶恐，她逗起德妃的伤心事了？

　　德妃久经风霜，也觉得在自家儿媳面前落泪不是那么回去，接过竹青递来的丝巾，自己擦了擦。

　　倒是竹青忍不住说道，“福晋，娘娘怕是想温宪公主了。福晋您……”竹青想说什么？让福晋以后不要再德妃面前哭？可是她一介宫女，哪有她说话的份儿？

　　沚湄扶着德妃就跪了下去，“额娘，沚湄放肆了，都是沚湄的不是，沚湄不哭了，额娘您也不要伤心了。温宪妹妹在天上会活的很好的！”说不定她也穿越到某个朝代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呢！沚湄心里补充。

　　“好了好了，看你们，本宫哪有伤心？本宫是看着湄儿哭想起温宪了，湄儿就是本宫的女儿不是？本宫还有女儿呢！湄儿不哭，以后额娘不欺负你了可好？”德妃不三不四德安慰让沚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了看在她面前慈爱的德妃，她是托了十四的福吧。德妃真的很爱她的儿女。只是，为何四阿哥？沚湄真的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

　　“额娘，湄儿是您的媳妇，本来也是您的女儿，额娘哪有欺负湄儿，是湄儿见明明前些日子病了，不知道以后怎么养娃娃。您瞧，这娃娃是不是病上一场，自己要遭罪；饿了，尿尿了，便便了，想出去玩了，不安生了，半夜不想睡觉了，都来折腾人家，额娘，这儿子湄儿不要了，他就知道欺负湄儿。”小嘴一憋，委屈的看向德妃，再狠狠地瞪了眼竹青怀里睡得死死地娃娃，低头说道，“额娘，您帮湄儿带明明吧，湄儿不要受他欺负了。”

　　“哟，敢情是我们家明明欺负额娘啊。”德妃从竹青手里接过弘明，“明明啊，以后你就跟太太过，咱不理你那狠心的额娘。走，太太给你找东西吃去。”说完抱着弘明就往外走。

　　沚湄赶紧爬起来，这德妃怎么这样？5555555555“额娘，你也欺负人家。”边说边向德妃追去，“额娘，你带着弘明去哪里啊？”

　　她走路走快了就不稳，踉踉跄跄的追着德妃，还好蕊寒、香冷在一旁，不然她今天惨了，惨定了。都是十四的错，哼~~~，“额娘，等等我。”沚湄终于知道什么事皇家气度了，德妃踏着花盆底子还健步如飞，55555555555，她怕是这辈子都学不来吧。

　　德妃带着弘明，是要去看十八阿哥——胤祄，宫女传话，说小阿哥这两天不舒服，她这六宫之主能不去看看吗？再说，康熙还特别喜爱着密嫔，连生三子，喜爱可见一斑啊！

　　“德妃娘娘驾到，十四福晋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听的沚湄耳膜一抽一抽的。

　　“臣妾/奴婢/奴才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奴婢/奴才给十四福晋请安，十四福晋吉祥~~~~”
　　“沚湄给密母妃请安，密母妃吉祥。”
　　“奴婢/奴才给密嫔娘娘请安，密嫔娘娘吉祥！”

　　乱啊，乱。这一堆称呼弄得人头都昏昏的，这些女人怎么都那么自在，都受得了呢？

　　德妃见密嫔给她请安，赶紧扶了起来，“妹妹不用客气，姐姐今天是来看小阿哥的，不知小阿哥的病怎么样，太医怎么说？”

　　“多谢姐姐惦记，胤祄吃了太医开的药，好多了。今儿还说要出去玩呢，妹妹不让，在这儿哭鼻子呢！”密妃指了指一旁坐地不起的小十八，笑着说道。地上头铺了暖洋洋的地毯，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只是这孩子，怎么说都不听，唉！

　　德妃挑眉看了看沚湄，似说，看吧，这孩子大点儿不也一样不好带？有几分奚落的味道。

　　5555555555，沚湄那个郁闷啊，她这是开解德妃找的借口好不好，德妃就这么跟她耗上了。敢情是宫妃没什么事儿干，太闲？指着她折腾？

　　沚湄也不理德妃，过去看着满脸不乐意的胤祄说道，“哎呀，这是谁家小阿哥，长得可真俊啊~~~”

　　胤祄抬头看向沚湄，悠悠的不搭理。沚湄也不顾形象了，盘腿往地上就那么一坐，挨着胤祄身旁说起故事来：

　　很久很久以前，在东胜神洲傲来国，有一座花果山，山上有一块仙石，一天仙石崩裂，从石头中滚出一个卵，这个卵一见风就变成一个石猴，猴眼射出一道道金光，向四方朝拜。
　　那猴能走、能跑，渴了就喝些山涧中的泉水，饿了就吃些山上的果子。整天和山中的动物一起玩乐，过得十分快活。一天，天气特别热，猴子们为了躲避炎热的天气，跑到山涧里洗澡。它们看见这泉水哗哗地流，就顺着涧往前走，去寻找它的源头。
　　猴子们爬呀、爬呀，走到了尽头，却看见一股瀑布，像是从天而降一样。猴子们觉得惊奇，商量说∶“哪个敢钻进瀑布，把泉水的源头找出来，又不伤身体，就拜他为王。”连喊了三遍，那石猴呼地跳了出来，高声喊道∶“我进去，我进去！”
　　那石猴闭眼纵身跳入瀑布，觉得不像是在水中，这才睁开眼，四处打量，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铁板桥上，桥下的水冲贯于石窍之间，倒挂着流出来，将桥门遮住，使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石猴走过桥，发现这真是个好地方，石椅、石床、石盆、石碗，样样都有。
　　这里就像不久以前有人住过一样，天然的房子，安静整洁，锅、碗、瓢、盆，整齐地放在炉灶上。正当中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石猴高兴得不得了，忙转身向外走去，嗖的一下跳出了洞。
　　猴子们见石猴出来了，身上又一点伤也没有，又惊又喜，把他团团围住，争著问他里面的情况。石猴抓抓腮，挠挠痒，笑嘻嘻地对大家说∶“里面没有水，是一个安身的好地方，刮大风我们有地方躲，下大雨我们也不怕淋。”猴子们一听，一个个高兴得又蹦又跳。
　　猴子们随着石猴穿过了瀑布，进入水帘洞中，看见了这么多的好东西，一个个你争我夺，拿盆的拿盆，拿碗的拿碗，占灶的占灶，争床的争床，搬过来，移过去，直到精疲力尽为止。猴子们都遵照诺言，拜石猴为王，石猴从此登上王位，将石字省去，自称“美猴王”。
　　…………

　　“丑姐姐，那‘美猴王’后来怎么样了？从五指山下出来了吗？如来佛祖放了他没有？”胤祄听得入神，见沚湄停了下来，就忍不住说道。

　　沚湄脸都抽了，“丑姐姐”？她……她……有那么丑吗？一个小娃娃居然叫自己“丑姐姐”，都说孩子的语言是最天真的，最真实的，敢情她真的很丑？沚湄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模样似乎不对劲，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密嫔跑过来，制止胤祄的“有的放矢”，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歉意的看向沚湄，那娇美的脸蛋顿时楚楚可怜，惹人疼爱，难怪康熙宠她那么久。

　　德妃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因为抱着孩子，不好大笑惹得孩子醒，憋红了脸，无声的抽气，是笑得抽气，可不是哭的。

　　一屋子的宫女太监，也都暖足了劲憋着，十四福晋怎么说都是主子，怎么好真的去笑？再说了，这十四福晋其实也不丑，只是相对于宫里百花齐放，仪态万方的妃嫔来说，确实少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韵致。宫女都是千挑万选的，所以，也差那么……一点点。就如同平常百姓家的邻家女孩，淡淡的，纯纯的，却不张扬，不娇媚，不惹眼。有了清纯淡然的气息，加上十四福晋又不施脂粉，就更比不上宫花的妩媚风流了。只是，个人自由入眼处，个人自由惹眼人。十四福晋这模样，说不定还是有人喜欢的。

　　“密母妃不必如此，童言无忌，沚湄不会在意的。”沚湄示意密嫔放开小十八，他都快被他娘憋哭了呢！

　　密嫔讪讪的说道：“十四福晋大度，不跟小孩子计较，秀云代胤祄陪个不是。”

　　“不敢，密母妃折杀沚湄了。十八弟说得也在理，沚湄确实容貌不喜人。所以密母妃不必介怀。”

　　“不……”

　　“沚湄说了不在意就是不在意，密母妃也不必介怀了。”

　　“妹妹，湄儿不是那起小气的人，再说是小娃娃的言语，妹妹不必挂心。”

　　倒是胤祄什么人情世故都不知，母妃放开他的嘴猴，他狠狠地瞪了沚湄一眼，偏过头不理沚湄。

　　沚湄也不气，跟小娃娃置气活该自己受罪。吩咐蕊寒找这儿的宫女要些笔墨纸砚，就着地上作起画来。或硬朗活柔和的线条在她手下运笔如飞。片刻，一个活灵活现的漫画人物就跃然纸上。沚湄取的是花仙子的造型，只因为够艳够美，小十八被宫里的容颜审美观改造过的眼睛，怕是更喜欢这样的浓妆异彩。

　　“哎呀呀，好美的姑娘啊！蕊寒你说是不是？”沚湄画完，自顾自的叫了起来。

　　“回福晋的话，是很美。”蕊寒恭敬地回到。

　　“母妃，好不好看？”沚湄爬起来，来到德妃身边，拉着画给德妃看。德妃好笑的看向这个鬼精灵，“恩，好看，湄儿哪天也给母妃画上几幅，这些小人被你画的很奇怪，衣服装扮都很奇怪，不过这样画来很好看。”

　　小十八听大家都说好看，好奇起来，爬起来，来到沚湄和德妃身边，踮起脚尖想看。沚湄一收。“哎呀，画也画完了，看了看完了，母妃密母妃，沚湄先出去转转，沚湄都没好好逛过紫禁城呢！”说完拿着画就往外走。蕊寒、香冷二人跟着离开。

　　“喂，丑……姐姐，呃……，不，漂亮姐姐，把小人儿给小十八看看吧。漂亮姐姐，漂亮姐姐？”小十八不愧是侵淫宫廷日久。小小年纪见风使舵的本领依然不俗。

　　沚湄没有理他，继续前走，小十八一把拉着沚湄的衣服，不让。

　　“嘿嘿，漂亮姐姐，你就给小十八看看吧。小十八以后一定不说姐姐是丑姐姐。”咳……，悲催！这……，有这么说话的吗？刚夸他，就……，到底年轻啊，再过个几年一定就吃透这紫禁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