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住》任意风烟

40、说说另一半

　　沚湄没走多远，娜娜就追上了，脸色很是不好，蕊寒她们照样让远远地跟着，不想她们听见，不过，自己注意这点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免得又被人听了去。“美眉，你不厚道，你怎么能把我扔在那儿，对这那色狼呢？”

　　“我这不知道你应付得来吗？还真准备给你搬救兵去呢！以确保你的贞操。”这样的美人儿，太子只怕是不会放过的，唉，红颜祸水啊，什么年代都是。

　　“得了吧，你就是想开溜。什么叫知道我应付得来呀？等你搬来救兵，姐姐我早就被人给拆了！要是我真出了事，追不到我老公，我可跟你急啊！”这个年代，女人没了贞操，就没了一切，会被人看扁的。

　　“宝贝，不会的。少数民族哪儿有汉族那么多教条，那么多规矩呀？父死子继，兄死弟继。女人是他们的财产，宝贝着呢！你看看，这顺治爷不就是娶了他弟妹了吗？这叫弟死兄继，一样的道理。”

　　“我自己在乎不行吗？真是的！还有，哪里会不在乎了？我父王还跟我说过，选秀要是秀女不是处子，会被乱棍打死的，很残酷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家老公会不在乎呢？”即使他不在乎，自己也想把自己完完整整清清白白的给他呀。陷入爱情里的女人，都是这样，患得患失啊！

　　“老公，老公！亲爱的，你还说上瘾了。在外人面前，你可千万别说这词，知道不？”沚湄好心叮嘱道。

　　“为什么呀，这词很好很亲切呀，怎么就不能说了？”娜娜一脸莫名。

　　“呵呵……”沚湄轻笑开来，“我说了，你可不能打我。这都是事实，不是我瞎编滥造的哦！”

　　“恩，你说吧。”

　　“好，我这从头给你说一下中国历来对自家另一半的称呼，你可得听仔细了：

　　我曾经看过网上啊一一盘点的历代对自家老公的称呼，我大略看了看，发现，这称呼如同男性地位一样，呈抛物线趋势，两段的比较公平，男女地位相当，中间到“相公”的时候，男性地位达到顶峰。虽说相权在跟皇权斗争的过程中，权利在慢慢缩减，但是，在一家之域，这权利尚在，女人的地位，怕是民国后才渐渐有的，女人软软诺诺的“相公”二字，男人的自尊得到极大的满足，这不，咱朝堂上没了权，家里还是有绝对的权利的。男人，就在这微小、局促的一亩三分地里，反复回味着那早已消逝了的霸气和尊严。
　　良人，是男人对女人的称呼，同样，也是女人对男人的。良者，好也。也就是说，不管男女，都想找个对自己、对家人好的人。这话说来容易，做实难。找个好人容易，找个自己的良人难。因为时间、空间的距离，也因为沟通的不易。都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这大抵就是缺乏沟通吧，有时候即使沟通了，也不一定能够完全领会对方的心意，何况这含而不露，笑而不言呢？
　　郎，良旁添“阝”从“阝”的字，一般与高坡深谷的山地有关。似乎是想推高良人伟岸的形象，如山治崔巍，又似乎想增加良人厚重之感，隐约有托付之意。对应的，良旁添“女”，不就成了“娘”。至此，良人有异，男女方有别。如同，伊甸园里的亚当与夏娃，知道了各自的不同，有了欲望，有了想头，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而郎、娘已然。郎君有了权力、钱财、女色等等的追求，女人成了附庸。女人，纵使是卓文君这样超然绝世、敢作敢当的才女也只能哀叹：“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郎！”
　　由此尔后，男性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上升：郎君，官人，老爷，外子，直至相公达到顶峰。郎君对应的是娘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在这里，君有尊敬的意思，而子，也是对人的尊称。也就是说，在这男女称谓上，赋予了一定的道德内涵，而由字成词，唤起来，也变得亲密。官人，大概是宋代的称呼，记得风靡全国的《新白娘子传奇》里，赵雅芝甜甜的唤着叶童“官人”，那是多么甜蜜，多么幸福啊！然而，这平等的关系，忽然变了位，朝堂的称呼硬是搬到家里来，依稀有着咱入不了朝，当不了官，在家里也要做做，大大的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而老爷二字，仅限于官宦人家对自家老公的称呼，起尊贵之意不言而喻。相对于外子的贱内，男人勉强的摒弃官本位的称呼，想显得道德，大度一点，却原来是建立在贬损女人的基础上的。相公这一称呼，让男人在家里的地位达到顶峰。出将入相，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象征。唐分三省，宋设六部，及至明清，相权弱到及至，军机处作为最高的官员，只能跪听笔录，写写画画而已，于清朝的帝王而言，其它人都是奴才。当不成皇帝的男人们，虚荣心收到极大限制，于是乎，压迫着家里人，自家的女人，天天以“相公”唤之，来填补心灵的空虚和无助。
　　先生二字，隐隐回到了道德意味，如同郎君。先生，有老师的意思，后来主要指有一定学识而又年庚较高的人。用先生指代丈夫，文雅中带有仰慕尊崇的意思。尊敬中带着仰慕，这道德的意味较之郎君有高上许多，因为在我看来，郎君，是一个平等的称呼。而在后来的翻译文献里，先生大众化了，它从特指自己的老公，变成了泛指一切男性。这一称呼现在只是港台和海外华人地区使用，隐约看得见过去的影子。
　　这是我男人，多么强势的宣言啊。这里，男人也有了从属的意味，他，是某某女人的男人。当然，相应的，女人，也是某某男人的女人。对比三妻四妾的古代，只有女人属于男人，男人却不仅仅属于那个女人的年代，这是多么难得的进步啊！尤其是法律规定了男女一夫一妻，这一平等的地位，有了法律的保障和约束，男女的关系稳定了下来。只是，有时候，未婚活非法同居的男女，他们各自认定了对方，也宣誓叫嚣着，这是我男人，所以，这男人，并不是十分确定的夫妻称呼。后来被老公一词取代。
　　老公这词最初是民间对太监的别称。古代官名称为寺人、黄门、貂珰。尊称则为内官、内臣、中官、中贵；卑则称内竖、阉宦、太监、阉人。而民间则俗称为老公。如是看来，老公最早的身份，原是太监。笔者没有考察过到底是谁最开始这么称呼上的，也不知她当时知不知道这是对太监的称呼，她是戏谑的调侃，还是恨极了才这么称呼，更不晓得又是怎样流传开来。只知道，这一称呼，转瞬席卷了中华大地。这是女权的极度张扬，她希望自己的另一半，除了自己，对于其他女人从身到心都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如同太监，没有对其他女色的欲望。而对应的，老婆，婆之一字，多年媳妇熬成的，年岁已高，对很多东西都看淡了，家庭美满、安居乐业、幸福快乐是她最在乎的。而作为婆的女人，对于性的渴求几乎没有，一切欲望都归于平淡，耳顺之年，只要好好过好余下的日子就成了。对于老公这一称呼，老婆二字，也同样是一个境界。她是慈悲、和善、包容、大度，是集中国传统美德于一身的代名词。老公老婆，取义有别，却也殊途同归，是男女关系最为和谐，最为平等的称谓，是男女至高的誓言。
　　所以啊，我觉得吧，这老公老婆的称呼很好，很有味道也如同誓言一样，很温馨很有约束力和感召力。我也蛮喜欢这称呼的。只是，这个年代你可就不能用了。你一天我老公我老公的，人家还以为你爱上某个太监了呢！这可大大有损你的形象，你就别想追到你家男人了！”

　　沚湄二人慢悠悠的走着，沚湄有条不紊的说着，娜娜听着听着，瞪大了眼睛，天……，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老公是太监的意思？娜娜想到四爷被阉了的模样，神色萎靡，仇恨，娘娘腔……，浑身一个冷颤，恶寒不已。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沚湄，心里不是滋味。原来她真的远离过去，告别过去了。连一个喜爱的词都不能用，说话得斟酌再三，一句大逆不道的话都不能说，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呢？精神见天儿紧绷着，哪里是人多的日子？娜娜想着，她真的该去紫禁城吗？那条条框框编制的笼子，阴谋诡计错横的城堡，她该进去呆吗？值得吗？娜娜有些不确定了。

　　她的爱人，她还该求吗？

作者有话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