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外》扶榆

8、chapters8

　　当事人顾河浑然不知的打了个喷嚏，还以为是空调开低了。
　　“姓名，年龄。”顾河拿文件夹敲了敲桌子。
　　但对面这位坐着还抖得像糠筛的根本停不下来，好像顾河就是那白无常，吓得他脸色惨白，神色慌张。
　　“你叫什么名字？”顾河耐着性子，哄小朋友似的又问一遍。
　　“我……叫陈高……”他蚊子似的嘤了一声，声音小的顾河差点听不见。
　　陈高突然激动起来，在椅子上挣扎，手铐被摇的哗哗响：“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过人！放我走！”
　　“老高。”顾河挑了个亲切的称呼，“你冷静一点，我们没说你是凶手……”
　　“你们的话能信吗？到时候抓不到凶手，就戳个章、签个字，把我当凶手顶上去砍头啦！”
　　顾河懒得和他争，干脆不装那亲切的样子，撩了个木马腿，说：“你爱信不信，你自己好好想想，出了这还有谁护着你。”
　　“信你们？”陈高冷笑一声，“那女的拿着枪顶着我脑袋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在？”
　　“凶手有枪？”这是顾河没想到的。
　　陈高把头偏到一边，不作声了，显然是不想配合。
　　顾河也不急着一次给他把话套完，挥手让狱警把人带走。
　　折腾半天，顾河也累了，毕竟在地板上睡一晚上也不能舒服到哪去。
　　揉着眼睛去了赵策的办公室，队长办公室有张小床，顾河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刚进门就看见小床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赵队长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
　　顾河叹了口气，抱着从秦丽那借来的小薄毯打算在沙发上凑合睡。
　　沙发加扶手充其量才一米二顾河只能委屈自己的小腿悬着。
　　“睡那对颈椎不好。”赵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吵醒了，撑起上半身，从床上坐起来。
　　“那我睡哪？”顾河也烦躁。
　　赵策犹豫了一下：“要不……我们挤一挤？”
　　顾河愣了下，看了眼那张小床……万般推辞。
　　但顾河越是推辞，赵策越热情，非要体谅下属不可，还是把顾河拽到床上来了。
　　顾河面朝着墙，赵策的呼吸近在耳后，温热的气息喷在顾河的后颈。
　　赵策看着面前比自己小一号的顾河，胡思乱想。
　　南方人就是又白又嫩，脸也秀气……
　　往前一点还能看见锁骨……
　　一个大男人，肌肉都没有……
　　赵策越想越心烦意乱，转了个身，背对着顾河，睡了。
　　“喂……”赵策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
　　“干嘛呢你？陈高审出来了吗？”严局的破锣嗓子直接把赵策的脑子震清醒了。
　　“他现在的情绪非常不稳……”赵策准备解释，很不幸被打断。
　　“你稳定就行，他要是不能稳定就让他稳定下来！上面的压力是你顶还是我顶啊？我五十几快退休的人都要加班！”
　　严局吼完一通直接挂了电话，赵策撸了一把头发，坐了起来。
　　顾河听见动静也醒了，问：“怎么了……”
　　其实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起来吧，”赵策勾了一下顾河的下巴“严局的退休焦虑症可能提前犯了……他刚刚打电话催进度。”说着就头重脚轻的爬下床。
　　顾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赵策：“你刚刚摸我哪？”
　　“嗯？”赵策一头雾水的回头，回忆了下，无语道：“你怎么这么事儿啊？”
　　顾河冷着脸，跟赵策进了审讯室。